第十四话
僵持是互相的逃避，不可避免的错误总是不断的发生，眼看着，沉落在海底
命运总是牵扯着我们，来来回回，不可避免的连锁反应。时间摆动，摆不走愁绪，摆不走记忆，痛苦随其而至，如流水，如瀑布，越涌越是迷茫，后悔不是可耻的行为，选择了那样的结果，永远都要承担起，至少这是你目前能做到的。
饭后的闲聊一一应答，只有她说，我答，消磨着时间，沉重的气氛却挥之不去，虽然彼此都明白，可是不点破，也不洒脱。
“什么时候走？”
“后天吧。”
“哦，那我明天去给你买票。”
“嗯。”
不知道母女间的对话是怎样的，至少我们的对话方式很简单。一切打理完，准备睡觉，如果说是习惯，不如说是慌乱，习惯的人，哪怕不说话也可以，可是我们，依旧这样。母女做到这种地步，也算是一种悲哀。沉默即便如此。
梦里梦绕间，只能感受到妈妈的手扶在额头的温暖，眼睛睁不开，即便手以拿离，温度还在，她就在我身边，熟熟的睡过，不自禁的往她身边停靠。
当醒时，看到她还在睡着，应该是太累了，第一次醒的这么晚，我越过下床，轻巧的关好门，独自坐在沙发上。想着明天就回去了，不禁觉得有些舍不得，又有一点点的伤感，这个城市这么好，身边还有妈妈，觉得这里应该是最好的地方了。
当她睡眼朦胧的开开门，看到我坐在沙发上，便说：“我去做早饭。”然后又忙碌起来，原先从来不知道她何时起，何时做饭，只是习惯了她叫我的时候，看着大早便忙碌起来的她，我觉得自己真的很不孝，无论是对她，还是对爸爸，可能一开始，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在钻那该死的牛角尖。，明明明天就走了，却也是自己一个人，有点不太高兴，即便是再美的景色，都无法感染我低落的情绪。
吃完早饭，她就出门给我买车票去了，我也跟着一起出去了，然后分头。继续逛着，可也只是走走停停，没有心情逛，明天就要走了，现在却也是自己一个人，有点不太高兴，即便是再美的景色，都无法感染我低落的情绪。打发掉时间，每路过一处小店面就呆一会儿，眼看太阳的余晖扫过街道，拦了辆车，想着早点回去。可是她还没有回来，不知等了有多久，肚子都萎靡了，星星都打着手电筒出来巡游了，妈妈也没有回来，一直等着。
“咔噹”。
开门就看见一个摇摇坠坠，站不稳的妈妈，扶住她，瞬间便是扑鼻的酒臭味道，她扭头看到我，嘿嘿的笑着，我低下头，手忙脚乱的将她扶进屋里，跑去厨房倒了一杯凉茶，给她醒醒酒，坐在旁边，看她喝下茶，清醒了不少，可还是有点恍惚在我记忆里，她向来都是很能喝的那种，从来没醉过，至少不像现在这样。
命运总是不断的跟人开着各种各样的玩笑，这个玩笑或许是我听过的悲伤，又哀婉的玩笑。
她侧躺着，看着我，徐徐才开口。“或许时间总是不够用，都说时间能冲淡一切，可是我用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忘却，是不是很可笑？”我看着她，没有作声。“哪怕现在，我也不想让你知道的，至少，曾经想过一切都不说，会更好，可是，你长大了，我也没想过会现在这样，你一定也想知道。”“是的，我应该是有权利知道的。”我说道。她笑了笑说道：“还记得我小时候，是乡村老师的孩子，不过是在不知名的地方捡回来的，所以起名字叫辛简，简字也就是来自捡来的“捡”。你外公姓辛，他不是那个村子里的人，只不过是特殊时期时候去那里的知青，最后自己办了一个小学校，成了那里唯一的老师。那时候，我就认识了你的爸爸，当然，还有一个人，唐彬，你的叔叔，你父亲的亲弟弟。当时能念熟的人很少，毕竟特殊时期刚过去不久，而且村子比较落后，所以学校里的学生也很少，也就是个孩子左右。唐彬和你爸爸是你外公最喜欢的学生，兄弟两人最好学，聪明，可是，即使是兄弟也是不同的。至少，在我眼里，他们真的很不一样。小女孩，你也知道的，喜欢浪漫，喜欢幻想，或许，唐彬正是对了我的胃口，呵呵，他不像你爸爸，那么认真，那么固执。他总是开朗的，像个小鸟一样，只有在你外公面前表现的乖乖的，听话的样子，只要一扭头，就会做小动作。无论怎样，他都是最搞怪，最淘气的。可恨呢，他总是欺负我，总是向你外公打我的小报告呢。”
虽然她是恨恨地说着，可是却也隐藏不住那种甜蜜的感觉，看着她的眼睛里满目流光，或许那时候，她是很快乐的。
“他真的是坏透了，可是每每把我惹哭了又会跑过来向我道歉，想着逗我开心，还装得那么真诚，害得我我总是忍不住原谅他。人的感情总是不经意间就培养起了，我们三个人天天都在一起，你爸爸像个木头人一样，一板一眼的，总是让人提不起兴趣，可是，每次都是他先跑过来找我玩，然后唐彬才慢悠悠的过来，还总是说些风凉话。还记得你小时候我总是唱给你听的那首歌吗？”“记得。”我只会的一首歌，怎么可能会忘记。“只不过，你不再给我唱了。”“灰色的云雨，满是泪水，雨在诉说着，你的悲伤，你的孤单，让雨水冲刷掉所有的污秽，所有的不幸，我带着你，带着你，去美丽的地方。你的名字，唐水，是这么起的，这首唐彬送给我的歌。”“我们的相爱是那么的短暂，又短暂。”
“那他呢？现在呢？现在他在哪里？”我问道。
她看着窗外默默地说：“死了。有多久了呢，很长时间了。”没看见一滴眼泪，却好似泪流满面。
逝者如斯，生命不过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