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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预备者

一个昏暗的地下密室里,一个小孩子瘫坐在一张椅子上,孩子的对面坐着一位大汉直勾勾的看着孩子,大汉的身后有站着一位管家模样的老者。密室里的蜡烛左右摇摆着,密室里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啪啪”是一声声的鞭子声然后是人类的惨烈的吼叫声,与其说这是个密室不,不如说这是间刑房。

不知过了多久孩子出了“嗯……”的一声,孩子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蜡烛微弱的光芒并不刺眼。孩子很快适应了这里的光线,他四处打量着。

看着周围的各种刑具,看着一名男子被困在木桩上被人抽打,打的血肉模糊。听着男子发出的惨叫声,犹如鬼哭狼嚎。孩子心里有些怕了,毕竟他还是个孩子,虽然他对生命失去了希望,但是这样残酷的虐待还是让他感到了一丝恐惧。很快四目相对,孩子的目光与巴斯撞在了一起。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好像谁也不打算先开口。

良久,孩子忍不住开口了:“我该怎么做?”巴斯望着孩子严肃的说道:“按照我说的做。”孩子看着巴斯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看着,“我能让你变的强大。”巴斯的声音里透着令人信服的感觉,:“但是你能坚持吗?”听着巴斯的话,小孩子看了看不远处烙铁。

他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神里闪动着仇恨的光芒,一步一步的向火堆走去,他走的不快,但是每一步好像都走的极为的艰难。好不容易来到了火堆旁,他眼睛里仇恨的光芒更加的浓郁了。一把抓着烧的通红的烙铁的把手,只见小孩子眼睛一闭,硬生生的把烙铁压在了自己的左肩上。“啊!!!”小孩子疯狂的吼叫着,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重了。

滚烫的烙铁压在小孩子的肉上发出了“兹兹”的声音,同时伴随的还有一股难闻的烤肉的烤焦的味道。“叮当”烙铁从孩子的手上滑落到了地上,孩子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完了般站在那里晃晃悠悠大口的喘气,好像只需要一根稻草就能把他压垮一样。慢慢的孩子的呼吸越来越缓,他艰难的移动着脚步缓慢的走到巴斯面前。巴斯看着孩子心里很是欣喜,他不由想着自己的机会终于要来了。

巴斯心里虽然对孩子很满意,但是嘴上却说道:“还不错,继续努力。告诉我你的名字。”孩子已经毫无力气了,他现在坚持还站着已经全靠仇恨的欲望了。孩子微微张口小声的说道:“秦月。”这是他的父亲给他取的名字,因为生他的那天晚上正是满月,当时月亮很圆很大很亮,取名为秦月也正是寓意他能像当天晚上那轮明月一样完美无瑕。想起了父亲,孩子脸上微微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随即慢慢的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更加凶狠的仇恨。巴斯贴近孩子的脸:“秦月,好名字。不过你以后只能叫疯狼了,记住了吗,疯狼?”不等秦月回话巴斯又继续说道:“老杨,疯狼归你照顾了。”

“是,大人。”巴斯身后那位模样像似管家的老者回答道。

“嗯”巴斯点了点头转身就像门口走去。

“我叫秦月。”秦月的声音里透露着毋庸置疑,巴斯回头看了秦月一眼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得听我的。”

秦月看着巴斯的背影双手紧紧的捏在一起,直到巴斯消失不见了才放松了双手。秦月转头盯着管家老杨:“现在做什么?”老杨一脸的平静:“好好修养,等待巴斯大人的训练。”说完,老杨轻轻的牵着秦月的手向门外走去,秦月早已没有了力气,可是被老杨牵着走的却是每一步都稳稳当当的。也许秦月太累了,他并没有发现这些细节。老杨带着秦月走出刑房门口后,走上楼梯推开挡板。

“吱呀”老杨带着秦月走出了楼道,刑房上边是一间间石室,大概有十多间,光线还是一如既往的昏暗只有几只火把,朝外边的石室里边住着一个个狰狞的大汉,而朝里边的石室里边住的是一个个七到十六岁的小孩子和少年。老杨牵着秦月走在两边石室中间的过道,走了没几步。老杨指着其中一间石室对秦月说道:“以后你住这里,进去吧。”秦月走进石室四处观察着,石室里边很简单,只有两张石床和两张石凳。

石室里边还有个小孩子大约十二岁的样子,这孩子很壮也很黑,卷卷的黑发,长相很憨厚。他看着秦月走了进来也打量着秦月,秦月也看见了他。这时管家老杨说道:“斗牛,这是疯狼。新来的预备者,以后他和你住一间房间,你好好给他说下这里的规矩。”说完有转头对着秦月说道:“疯狼,我去给你拿点烫伤药。你在这等着,有什么疑问就问下陈牛。”秦月鼻子发出一声“嗯”算是回答了。

待老杨走后,斗牛好奇的望着秦月。他实在想不通这秦月为何如此瘦弱,这里的预备者,每一个都是一个比一个壮。难道是秦月这小子家里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故意送到这来受折磨的?想到这里,斗牛不禁有点同情秦月了。“哎”斗牛看着秦月,忽然想起了在家中的弟弟,他父母死的早,两兄弟相依为命,后来实在过不下去了只好把自己卖了,然后把钱交给了孤儿院,这才让他弟弟有了容身之所。他慢慢向秦月靠了过去,脸上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疯狼,你多少岁了?对了,我真名叫陈牛,你本名叫什么?”

秦月此时正坐在石凳上,漫不经心的答道:“十岁了,我叫秦月。”“哎”陈牛又是一声叹气,因为他的弟弟今年正好也是十岁了。秦月听着陈牛连身叹气,不由邹了邹眉头:“你怎么老是叹气呢?”陈牛干笑了一声:“因为我想起了我弟弟,我们父母很早就去世了,一直是我和弟弟相依为命。本来我和弟弟还能勉强维持生计,可是有一天村子不知道为什么就遭到了魔兽袭击,我们的田地全被毁了,我又没一技之长只会种地,眼看我们两兄弟就要饿死街头,我也只好把自己卖给了角斗士训练场。”说道这里陈牛又是一声叹气:“哎,要不是我没用,我也不用卖了自己来保全弟弟,不知道我这辈子还能不能见到我弟弟。”。说完陈牛便呆呆的坐在秦月旁边不再说话了,好像正在思念他的弟弟。

沉默了好一会,秦月开口说道:“要不以后我当你弟弟吧。”秦月本身心里上才受到创伤,正是无助的时候。无论他再怎么被仇恨驱使,但是他始终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正好陈牛又表现的如此憨厚,这让秦月有一种想要依靠的感觉。

陈牛眼睛一亮:“真的吗?”

秦月点了点头:“真的。”

陈牛连忙抱着秦月惊喜的叫道:“弟弟,弟弟。”

秦月被陈牛偌大的身躯紧紧的抱着已经很难喘气了,左肩上的伤口也火辣辣的疼。秦月艰难的叫道:“哥。”这时管家老杨回来了:“陈牛,放开秦月,他才上了烙印。”听着老杨的话,陈牛连忙放开了秦月,然后撩起秦月左肩上的袖口看了看。着急的对秦月关心到:“对不起弟弟,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上了烙印,弟弟你有事没?”秦月看着陈牛着急的样子,心里一暖。微笑着看着陈牛说道:“没事的,哥。”陈牛听秦月这样说,才轻拍胸口松了一口气的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杨看着两个孩子如此这般,心里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了一丝不忍,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老杨拿着金疮药走到秦月跟前淡淡的说道:“疯狼,卷起袖子,我给你上药。”秦月卷起了袖子,老杨手一抖。药粉便均匀的扑在了秦月的伤口上,药粉咬的伤口十分的疼痛。但是秦月依然一声不吭的忍受着,只是稍稍邹着眉头。旁边的陈牛一脸关心的看着秦月,看着秦月皱起了眉头急忙问道:“弟弟,你是不是很疼。当初我也很疼,我给你吹一吹就不疼。”说完便在秦月左边肩膀上轻轻的吹了起来。秦月咬着牙虚弱的说道:“没事的,哥。”“斗牛,你照顾一下疯狼。给他说下我们这里的规矩,疯狼三天后开始训练。”老杨说道。

陈牛急忙问道:“杨大人,预备者印上了烙印不都是修养七天吗?怎么只让疯狼修养三天就训练了呢?”

老杨扫了陈牛一眼冷漠的说道:“这是巴斯大人安排的。”陈牛一听是巴斯安排的,只好无奈的“哦”了一声。老杨又转过头来对秦月说道:“疯狼,好好修养。不要随意动用你的左手,倒时候训练很严格的,达不到要求。惩罚更严重。”老杨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待老杨走远后,陈牛就开始讲述一些规矩:“弟弟,你知道什么是预备者吗?”秦月摇了摇头“预备者,顾名思义,也就是将来即将成为角斗士的战士。十六岁以前为训练阶段,十六岁以后将根据训练场主人的要求进行合格考验,考验成功将成为角斗士,失败即是死亡。”

说到这里,陈牛望了望秦月,但见秦月不为所动。他便继续说道:“我们预备者训练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足够强壮的身体,还有就是一颗足够强大的内心。因为我们在成为预备者的时候就会开始修炼斗气,强壮的身体能让我们更好的容纳斗气,而一颗强大的心能够让斗气在关键时候发挥出超阶的战斗力。”秦月听到这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陈牛见状也说的更欢了:“现在我和你说说预备者的规矩,大多预备者都是奴隶,属于训练场主人的私人财产。但是也有少部分预备者是为了提升实力自愿加入的,这两种分辨的方法就在我们的左肩。就好像我们左肩有“绝狼”两字这就说明我们属于绝狼训练场主人,而没有烙印的就是自愿加入的那部分预备者,他们往往实力更强一些。我们这些奴隶预备者成为角斗士后也将继续为训练场主人打擂台,一般为和其他训练场主人的角斗士进行赌斗,也有可能和帝国的士兵,还有可能是魔兽。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的,要么你死要么敌人死…….”陈牛尽心尽责的给秦月讲述着角斗场里面的规则,一直说到了大半夜,陈牛和秦月才双双入睡。

梦中,秦月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好像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里。那时候一家人虽然日子过的很清苦,但是却是过的好幸福。父亲一大早就出门种地,而母亲就在家里做好饭等着父亲的归来。每到太阳升到最高处,秦月就拿着自己的小凳子坐在门前等着父亲回家。而父亲每每回家之时,都会高高的抱着秦月举得高高的转一圈,把秦月往高处丢去然后接住。直到秦月惊喜的叫声惊动了母亲出门观看,然后嗲怪父亲几声后,一家人才开始吃饭。吃过午饭后,母亲会拿着碗筷到厨房去清洗。而父亲会陪着秦月玩会,直到母亲洗完碗筷后,一家人才开始睡午觉。入睡前母亲总会给秦月说几个故事,秦月才在母亲温柔的声音中慢慢入睡。醒来的时候,父亲会带着秦月出门放牛去。那时候,天好蓝好蓝。那时候,清风好轻好轻。那时候,草地好绿好绿。那时候,真的好怀念!

直到有一天,老领主去世了。新的领主是老领主的独生子名叫罗斯,那是个苛刻残暴的领主。在他上任没多久,所有罗家领地的村子都发布了恐怖的赋税。交不起赋税的家庭,就被领主卖到奴隶主的手中换钱。秦月还记的,那一天父亲不像往常一样一大早就出门种地,而是坐在房间里不断的吸食着旱烟。

母亲在父亲旁边不住的安慰着,而秦月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不知所谓。“要不,我们逃跑吧。”父亲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哎”母亲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跑的掉吗?村子里到处都是罗斯的人。”父亲沉默了很久,缓缓的吐出了一口烟:“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要不我们死了算了!”父亲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母亲伸出手,在父亲额头上不住的爱抚道:“秦大力,别说傻话了,好好把我们的孩子养育成人。人啊,虽然有些时候很无奈,但是还是得走下去。”母亲还是那么温柔,父亲眼睛通红:“都怪我没用,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算什么男人!”

母亲的不说话了,只是在父亲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对秦月说道:“月儿,妈妈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你要好好听你父亲的话。妈妈要很久很久才回家,等妈妈回家了,妈妈给你带好吃的好玩的。”说完,母亲有些抽泣了起来。

秦月当时才五岁,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秦月还故作小大人的模样安慰着母亲:“妈妈不要哭,月儿会乖乖等着你回来的,月儿会好好听爸爸的话,妈妈不要哭了好不好?脸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母亲看着秦月如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止住了抽泣:“嗯,妈妈不哭。月儿长大了,妈妈高兴都来不及呢。”母亲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秦月的头发。这时,家门口响起了一阵喇叭的声音。门口来了一队人,他们穿的好红好红,他们还抬着一顶更红更红的轿子。母亲看看了门口的来人,又看了看身前的秦月。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秦大力,好好照顾月儿。罗斯答应了我以后不会收我们家的赋税了,你要好好照顾月儿成人啊!”说完便掩着脸跑上了轿子,秦月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忽然,秦月笑了:“爸爸,母亲做轿子走了。哦~母亲也坐上轿子呢。”母亲上了轿子后,还是忍不住拉开了帘子:“秦大力,好好照顾月儿啊!我走了,我一辈子都是你的妻子。月儿好好听父亲的话啊!”父亲紧咬着牙关,不住的点头。眼泪一颗一颗的掉在地上。见此,母亲才放下了帘子。母亲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每个月,领主府都会来人送来粮食。后来秦月慢慢长大了,也就明白了当时是怎么回事。父亲也没有做到对母亲的承诺,白天,老是坐在房前双眼看着远方,双手杵着下巴发呆。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老是久久不能入睡,就算睡着了,在半夜也会伴随着痛苦的大叫声醒来,然后是父亲的哭泣声。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四年,父亲最终还是郁郁而终了。“妈妈,妈妈!爸爸!”秦月在石床上双腿乱蹬着,双手乱抓着,就好像想要抓住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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