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窥视
我还没下楼,老李已是急忙往楼上跑,老李在我家呆了多年,大大小小的事也见了不少,他这神态,或许事情不大,但也惊吓到了他,更不用说家里的那些仆人。
“老李,把佣人和布德都带去地下室,你也别出来。”
“是小姐。”
妩走到客厅,环视四周没有看见一个人,只是门左边的半面墙毁了,她看见了却什么都没有说,静静的走到厨房,倒了四杯茶,放在了桌上,自己坐在另一张沙发上酌了一杯了咖啡。
“来都来了,不如坐下陪我说说话吧。悬在房顶上也挺辛苦的。”
妩的头发似被风吹起的瞬间,她的对面已坐下三人,各自端了一杯茶,三人看似同路,却又有一丝疏远不相为谋的感觉。最后的那一杯茶独自留在桌上,幽幽的冒着烟,像是在等待着谁。
“小姐近来可好啊?”中间那人开了口,打理了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有些轻浮的对着妩笑了笑。
“好?你把我家弄成这模样,为了什么?”
“小姐请多见谅,刚刚我们三人一时冲动……”
左边的男子接下了话,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眼镜下却没藏住他的狡诈。
“你们做都做了,还会怕我不见谅吗?”
“小姐言重了,呵呵。”右边的“少年”也开口搭了句话。
“我言的可不重,有话直说吧,刹长老,文长老,浮长老。”
在坐三人,看似年轻,中间的文长老已是千岁,左边的刹长老也是百岁以上,至于那少年,浮长老也是上席长老浮树的儿子,他们三人各是一党的代表这三党也是九党的主心党,而这三位虽不是上席但也在末席以上,三党如此劳动这三位,那便是志在必得。
“小姐即然已经知道我们是谁,那我文某相信小姐也知道我们为何而来?”
“呵呵,文某?长老这么谦卑,是怕我吗?怎么,有胆动我的房子,说话怎么这么客套?”
妩眼睛一阵泛起红光,她动怒了,不过文长老也悄然攥紧了拳头,文长老是武将自然受不了被一小童嘲讽。刹义见状立即起身,拍了下文长老的肩,推了推眼镜,似乎已想好各种对策。
“小姐”刹义这狡诈的男人,开始了他的游戏,当然,我会陪他玩下去,“听说小姐最近收留了一只小狗,既然是流浪狗,那小姐还是将他交与我们吧,免得他脏了小姐的房子,再说野狗毕竟是野狗,万一哪天咬了小姐一口……小姐不仅会受伤,也免不了伤心。”
“刹长老,多谢您的关心,不过这小狗却比某些贵宾要忠心的多,既然我已经收留了他,那我自然会负责管教。”
“小姐我想你也知道,我们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向你要这只野狗,我们也知道小姐的能力,可是这野狗的母亲可是叛党之人,小姐也知道,我们九党向来不管小姐的事,这次前来可真的是为了小姐的安危……”
刹义果然是只老狐狸,不愧是主党的文官,硬的不行来软的,连九党都拿出来说事。
“我确实知道你们来的目的,不过和你说的有些差别,你们要的是他身上的能力吧,九党向来不管我的事?那怎么会昨日才收留他,昨晚他才觉醒,今天这一早你们就来了?还选在拉菲刚刚离开,九党若友好,你们为何不从门进来?不就是想试试我的能力吗?”妩把话一次挑了个明,这却是刹义意料之外的,他并没有想到妩有这样的胆识,在他们三人面前挑明。
“这……小姐……”刹义突然语塞。
“你们请回吧,今天这样的造访若是九党之意,那我也明白九党的意图了,若只是你们三人的行为,那我会向长老会和主神院申诉的。”
“不行!”浮长老果然是年少轻狂,终于忍不住了,从沙以上一下跳了下来,手掌如刀刃架在了妩的脖子边,文长老,刹长老明显有些紧张,却也不去阻止,当然不是担心妩的安危,而是浮长老的安危,若妩动手了,谁也不知道她的能力有多强,万一浮长老受伤,他们向党内也不好交待,谁会相信浮长老是被妩所伤,而不是文长老和刹长老想除去他党的一员大将?但这时不上去阻止,当然是意在试探妩。
“浮长老,我想我们还是快走吧,没时间了。”刹长老劝了一句,看似好意,听上去却有些违心,更像是在催浮长老快些动手。
我并不想在他们面前动用能力,我相信人会更恐惧他们想知道和所猜测的。
空气像停止了一样,桌上那杯茶还在冒着烟。
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从门口传来“开个条件吧。”门口出现了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影,白衣长袖,左袖刺了一朵蔷薇。“浮德!还不放手。”
浮长老还未转身看见那人,闻声的瞬间,我已感到他的恐惧,浮德立即收了手,低下头退到了一边,门口的人稳稳的向我走来,房间一片寂静。
“妩小姐,对不起,是我教导无方,刚才失礼了。”刚刚还在门口的人此刻已坐在了我的对面,端起了桌上的最后一杯茶,嘴角微微一斜。
“浮树长老,我没有什么条件,再说你们有什么什得我交换的呢?”
妩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的道歉,反而去追究起浮树进门时的那句话。
“妩小姐,你若执意要留下那罪人的儿子,那就请带他一并来红森吧,我们九党将不记前嫌。”
“原来这一个早上的工夫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好,我同意了。”
对于妩如此爽快的回答浮树难免有些吃惊,但比起那些小辈,浮树显得稳重的多,丝毫不动声色,等待对手的动作。
“但我有条件,首先我只上日间部的课程,其次九党必须无条件满足我的三个要求,放心我的要求不会让九党为难的。就这样了,请回吧。”
浮树对妩的条件并不拒绝,起身准备离开,另三位见状也欠了欠身。
“小姐,再见,过两天录取通知和校服会找人送来。”
妩并没有理会他们,任凭他们自己决定去留。妩回到房间,看了看桌上的那本书,将它锁在了房间的密室里,上了道封印,从这一刻开始,就算这屋子毁了,也只有妩一个人可以打开这本书,她走出房间,向二楼深处不显眼的一扇门,这门与房子里的其他门完全不同,红色的门框,别具一番味道,门上雕刻着的图藤像是一幅来自远古的画作,神秘的令众深深被它吸引住,妩伸出手抚过门框,偈是在与这扇门说些什么,她就定睛在这扇门上,却不将它打开,就任凭时间从她的身边流走,当然她一定不在意时间对她来说,时间什么的是多的无法舍去的。
远远的,布德站在楼梯口,看着妩,他不明白这个时而温柔时而冷酷的人真实的内心到底是什么,他更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不让自己去找她,而告诉他,她会找到自己。为什么母亲到离世前都不告诉自己身上项链的秘密,又为什么,妩的身上也有一条相似的项链……年少的孩子自然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蹑手蹑脚的走到妩的身边。
“那个,妩……”布德有些胆怯,试探性的望了我一眼,我早知道他在那看着我,也猜到他心里有很多问题。
“说吧,什么事?”妩长长的抒了一口气,不知是平复心情,还是准备回答布德的问题。
“那个,你身上的链子……”
“你母亲没有告诉你对吧,如果是这样,我也不能告诉你,曼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布德把头压的低低的,好像很委屈,这条长长的走廊一时没有了声音,突然布德抬起头,像是想通了什么,眼中满是坚定。
“妩,你永远是我的主人!”我不知道他想通了什么,现在的他像是宣布了什么伟大的事情,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布德,明天我会教你,控制能力,后天我们就要去红森了。”
“是,主人。”
布德的这样的气势的确有些好笑,但我实在不忍心笑出来,打击到他,小小的个子,稚嫩的脸孔,却像个要上战场的将军一样。
如果要我袒露内心的话,如果我的血是温热的话,那我现在真的是幸福的,看着布德的脸和曼那么像……
妩拉着布德向房间走去“天要亮了,早些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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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夜,夜莺在树枝顶端歌唱,蔷薇在人们不经意间生长,藤蔓想爬进窗户却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挡在外面。
“布德,我们这一族的能力,在正常的情况下是靠意志控制的,你要学着把你想的具象化。幻想你身体里的能量是一束白光,让它们汇聚在一起。”
布德似懂非懂的闭上眼,头上渐渐冒出汗珠,让这小小的人儿现在就学会控制能力,是有些为难他了,但这是上帝在逼我们。
布德腰间闪烁着亮光,时有时无,突然白光停止闪烁越发透亮,像是想穿透他的衣服,照亮黑夜。
光线瞬间收回,消失在布德的腰间。
“是失败了吗?“布德一下瘫坐在地上,像是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了一样”身子好重呀。”
“你成功了,果然有曼的天分,现在你就像个普通人,你已经把血族的能力封印起来了,但你依旧会嗜血,也依旧怕阳光,这只是为了避免你你伤到学校的学生,你刚刚获得能力,万一走火,事情就大了。”
布德,看了看我半天才点了点头,他大概还不是很明白,点头也只是单纯因为他完全相信我。
妩从背后拿出了一个小小的腰包,丢给了布德,他把包翻来翻去也没有发现什么,于是便投给妩一个茫然的眼神,妩蹲下身,帮布德打开了包。
“这个是‘拉菲的口袋’,因为是拉菲发明的,所以是以他名字命名的,这里面有一百瓶阳光药水,一瓶大约可以维持一天,一根‘星河’,它是根可以要吸血鬼命的鞭子,还有封印药水和解药,如果你现在自己的封印突然暴走,就喝药水再次封印,要是有特殊状况,你能力被封住的状态下被攻击就喝解药应急,最后有一瓶A-4893,这是压缩血液,应急用的。”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话这么多,大约是父亲走后就再没这么有人值得牵挂。布德一边听我说,一边将包打开,研究着里面的各色药水和说明,眼睛里充满好奇。他翻了一会,停下了动作,眼神停留在了一张照片,泪水突然就落了下来,哭的像个新生的孩子,泪水大颗大颗的涌出,哭声也响的震天,他什么都不说,就只是哭。
听见他哭声小了下来,我摸了摸他的头“这是你母亲成为上席时的留影,你带着吧。”
布德点了点头,就抱着那张照片,妩轻轻坐在他身边,他还有这张照片,而妩就只有记忆,不知什么时候会被时间冲淡的记忆,妩就这样陪着布德,谁也不说什么,就望着星光,直到布德累的睡着了,日出快来临,妩让老李把布德抱进了屋子,将他放在床上,妩为他盖上被子,转头走出房间,却看见客厅桌上的包裹。
“哎”妩长叹一口气,老李见妩看见了桌上的包裹,便拿来了一副手套,交给了妩。“小姐这是刚刚红森送来的,小姐请带上手套再打开,我怕他们……”
我仔细的拆除包裹上的包装,里面放两套校服,两张录取通知,及一张入校说明,而入校说明里夹了一张剧毒的银片。
长老院这是想至我于死地?还是希望我受重伤去请求他们帮助,然后归顺于他们。”
红森在血族中是唯一的一所学校,但在人类的世界中,它可是一所世界排名极前的学校,能入校的不是精英中的精英,就是家里有权有势的主,当然能入校的也不是一般有钱人。入校说明上写着:
红森学院入校说明
本校分为初等部和高等部及待修班,每部仅五个班,每班20-30人。
本校入校请穿着校服,本校提供住宿(可走读)本校早晨9:00进校,下午2:30下课,2:30-4:00为班级活动时间,午休11:30至13:00,4:00后半小时内务必离开学校,如有逗留于以开除。
学校有春夏秋冬四个餐厅,冬餐厅尚不开放。在校期间校Z楼为禁区,请学生们自觉远离。
在校期间有任何问题,均可至①号办公楼,教务科询问。
………………
入校前如有其他问题,请至电于
Tel:XXXXXXXX
红森校
校长唐禹华敬上
红森学院真是处处为夜间部的人着想,保全工作做的这么好,唐禹华,长老院的首席长老,居然是校长,也不怕别人背后口舌,不过这也正常,他怎么会放心别人当这个学校的主掌者呢?这么些年他到底为什么千百次召唤我入校,真的只是想看住我吗?今天之前我真的是这么想的,但那张银片完全改变了我的想法。长老院……已经和百年之前不一样了,那场战征毁了血族的整个系统,一切都变了,那场战役由莫党分支出的如今的这九个党派,就这样和平的过了这么些年,但这样的和平还可以维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