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樱言流落街头,境况之惨,确实让人感到唏嘘。
但是在她的心中却有坚定的信念,不管受再多的苦也不放弃,因为此刻她与木清婉的仇恨不共戴天。
栽赃陷害、毁人清白、街头毒打,在叶樱言的心中已经造成裂痕,碰一下就会痛。
父亲叶文忠的话语又在耳畔响起:“言儿,你太善良,不知道人心险恶!”
是呀,当初竭尽全力帮助卓天衡和程小蝶成就了美好姻缘,不想竟然中途夭折,连自己也卷入其中,不能自拔。
始作俑者木清婉,她一箭三雕的计谋终于得逞:其一,瓦解叶樱言与程小蝶的亲密关系;其二:破坏程小蝶与卓天衡的婚姻,她便有机可乘;其三:报复叶樱言涉足这桩婚姻。
如今程小蝶已经离开卓家,卓天衡心灰意冷,而叶樱言却沦落街头,靠别人的施舍才能生存。
此刻的木清婉最为得意,一方面假装收拾残局,天天在卓天衡的身边照顾饮食起居,无微不至的关怀,希望可以打动卓天衡的心。
卓天衡也曾怀疑这是木清婉设下的圈套,可是程小蝶的跳河和离家出走对他打击甚大,整日里借酒浇愁,也不去考虑究竟是不是圈套。
程小蝶过一阵子会来找叶樱言,留下一些银两和衣物,然后简单讲明一些最近的生活情况之后就会匆匆离开。
叶樱言觉得虽然这样卧薪尝胆,伺机寻求机会报仇,可是终究机会不会从天上直接掉下来,必须主动出击才行。
打定主意之后,叶樱言最近几日把自己装扮成小乞丐,悄悄地跟踪木清婉,希望能从中搜出一些蛛丝马迹。
可是令她感到沮丧的是,木清婉的计划已经成功,眼前最主要的便是俘获卓天衡的心,让他在失落中寻找到归属感。
叶樱言跟踪数日,只是见到木清婉一直是在卓府和木府之间来来往往,没有其他怪异的举动,偶尔的便是找到自己,炫耀和鄙视一番。
偶尔也会看到卓天衡醉醺醺地跑出门外,叫嚷着要把程小蝶带回来,最后都会被家丁强行拉回去。
一连数日,均无所获,就在叶樱言有些灰心丧气之时,忽然看到一丝转机。
追踪的过程中,叶樱言知道木清婉有个哥哥叫木清寒,虽然名字提得挺有诗意,可是他确实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
木清寒仗着家大业大,吃穿不愁,整日里无所事事,游手好闲,镇中的赌坊便是他经常出入的地方。
可能最近手气一直不好,每次都是输得清洁溜溜,走出赌坊的时候经常破口大骂“晦气”。
叶樱言心生一计:既然木清婉已经专心照顾卓天衡,很难寻找到破绽,倒不如从她的哥哥木清寒身上下手,一点点去寻找蛛丝马迹。
这一日,叶樱言眼看着木清寒走进赌坊,便一直在赌坊外面等候着,只要他出来,便试图接近他。
衣衫褴褛的叶樱言坐在赌坊外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害怕稍不留神错过了木清寒,甚至想方便的时候也强忍。
想不到在赌坊外面也能有些意外收获,一些赌客看到叶樱言,以为是乞丐,便会丢下一些碎银两,口中默念道:“老天,我做些善事,希望你也能大发慈悲,让我手气好一些,多赢一些!”
半天下来,叶樱言收获颇丰,因为赌客施舍起来十分大方,不顾及那么多,所以一晌时间得到的银两比平时两天得到的还要多。
叶樱言手握着碎银子,心里美滋滋的,心想:以后过不下去的时候便来赌坊门前摆上一天,就不愁几天的吃饭问题了。
就在叶樱言乐哉的时候,木清寒垂头丧气地从赌坊走了出来,朝赌坊的墙角狠狠地吐了一口痰,大骂道:“我呸,真晦气!”
叶樱言觉得时机到了,马上扑到木清寒的身前,眼泪汪汪地乞求道:“大爷,可怜可怜我,施舍点银钱吧!”
木清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继而回过神,看到叶樱言一身脏兮兮的模样,急忙躲开。
“大爷,您就大发慈悲,施舍一点吧,老天看您如此善良,一定会让您时来运转的!”叶樱言故意装作可怜巴巴的模样,泪眼婆娑地说道,同时不忘观察木清寒的神情变化。
木清寒顿了一下,想不到一个乞丐能说出如此话语,便下意识摸了摸钱袋,发现钱袋中已经空空如也,顿时刚才输钱的气愤又升起来了。
“我说今天怎么晦气,原来是碰到你这个小乞丐,滚远远的,不然别怪大爷我不客气!”木清寒怒视着叶樱言,骂骂咧咧道。
叶樱言看着说话之际,便想抬脚,急忙松开手,远远地躲开了。
“不行,这样接近他不是办法,必须帮他赢一些钱,让他心中高兴,方可顺利接近他!”叶樱言思索着,口中细细地念叨。
想到这里,叶樱言握着手中的碎银子,开始实施下一步的计划。
先去买了一套便宜的男装,然后去洗了个澡,把身上弄得干干净净的,头发盘起来,一身公子哥的打扮。
虽然衣服是便宜货,但是叶樱言清修脸庞的衬托下,还是很像一个翩翩美少年的。
走到小摊位前,叶樱言顺手买了一把扇子,摸了摸刚才得到的银两已经用完,晚上不知道要吃什么了。
但是接近木清寒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便大摇大摆地走到赌坊门前,环顾四周,不见木清寒的身影。
“大爷,要不要进来玩一把吧,牌九、掷骰子、四色牌样样俱全,大赌大赢,小赌小赢!”赌坊的伙计招呼着来往的赌客,看到叶樱言也顺口秀了一下口头禅。
叶樱言摇摇头,心想:以木清寒的性格一定又回家拿钱去了,过不了多久便会重新出现在赌坊里面。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木清寒便提着沉甸甸的银钱袋笑容满面的来到赌坊门前。
“这位大哥,你想不想赢钱?”叶樱言看到木清寒,急忙迎上去,声音很小,却显得十分神秘。
“哦,你有赢钱的秘诀?”木清寒一愣,顺口问道。
“当然,你仔细看看我是谁!”叶樱言头一仰,说道。
木清寒仔细打量一番,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最后呆呆地摇摇头。
“大哥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就是刚才那个小乞丐啊,刚才有位好心人施舍了一文钱给我,我便进去试试手气,你看不一会儿工夫,我就买了一身新衣服,还洗了个澡!”叶樱言拍拍胸口,自豪地说道。
“对呀,你不说我还真没认出来,你换了一身衣服,瞬间变成美男子了!”木清寒恍然大悟,不可置信地望着叶樱言。
“大哥,我现在身上没有本钱了,要不然继续进去赢一些,不出半天我绝对半年不愁吃穿!”叶樱言故作无奈,但是却自信满满地说道。
“你真的有赢钱秘诀?”木清寒望着叶樱言有点不太相信。
“不信的吧,你可以先借给我一点银子,让你看着我是怎么赢钱的,如果是骗你的,就算输了你也没有损失多少啊!”叶樱言看出他有些迟疑,便出了个主意说道。
“行,小兄弟,我先借你五两银子,赢够十两我便相信你,就算输了我也不追究。”木清寒还是虽然有些心动,但还是不完全相信叶樱言,从钱袋中掏出五两银子递给她。
叶樱言暗叫:糟糕,之前没赌过钱啊!这该怎么办?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接过钱,二人一起走进赌坊,里面已经人满为患,叶樱言与木清寒好不容易挤到掷骰子的前面。
只见庄家狂摇一番,口中大叫道:“快押,押大还是押小!多押多赢,少押少赢!”
叶樱言心中焦虑,有点无所适从。
忽然,叶樱言发现庄家的一只手攥着盅的内侧,然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众人的神色。
而众人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盅的前方,迫切想知道里面骰子的点数。
待众人完毕之后,庄家便悄悄磨动一下盅,然后用力掀开,结果可想而知,肯定是庄家赢。
十家赌坊有九家抽老千,剩余的一家最后会赔钱以致破产!叶樱言心想这个道理一点也不假。
“小兄弟,你怎么不押啊!”木清寒有些手痒,焦急地望着叶樱言。
“别急,先看一会儿。”叶樱言悄声说道,心想:等下知道规律之后便可大胆去赌了。
熟悉以后,叶樱言待庄家磨动盅以后,说道:“我押五两!”
庄家大吃一惊,有些动容,但是没有阻止,只是平和地说道:“公子押大还是押小?”
叶樱言看着银子最多的是大点,便说道:“我押小。”然后把五两银子放在小点之上。
接过自然而然便赢了,木清寒目瞪口呆。
几把下来,叶樱言已经赢了将近三十两银子,众赌客纷纷称奇,木清寒更是心服口服。
下一把的时候,众赌客都跟着叶樱言,她押大便押大,她押小便押小,庄家也觉得不可思议。
叶樱言无奈,只得随手押了个小,众人纷纷跟着押,小的点数上面堆满了银子,而庄家还没有磨动盅。
“我的银子全押上!”木清寒抓起钱袋子丢在银钱堆上面,大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