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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上古残片

两天后的班会散会后,楚羿被单独叫下,来到教师办公室中。

“楚羿,你的情况我听火系术法的执教老师说了,你的火系术法天赋极高,你有没有明确打算或定位?”

“回老师,目前没有,不知老师有什么建议没?”

“既然你火系术法天赋那么高,你不妨主修火系术法,届时‘凌云阁’定有你一席之位。”

“谢老师提点,不过我出身武学世家,武学乃家中传承所在,我往后在火系术法上也多下功夫,尽量不落后就是了。说到凌云阁,我想向老师探听点事,不知可否?”

“什么事?说来听听。”

楚羿便把开学招生那天遇到里昂副院长以及后来的闹剧说给了慕莲娜老师听,表示想知道里昂副院长的相关情况。

“里昂副院长?他也是个苦命人。”

慕莲娜叹了口气便继续说下去。

“他和罗琰副院长原本是夫妻,长久以来双方恩爱无比、和睦相处。直到后来发生了重大变故,一直跟随里昂副院长修行的儿子因故早逝,他们就此决裂了。里昂副院长也从此陷入深深的自责中,自10年前修为再无寸进,辰枫院长说过,凭里昂副院长的天赋,即使火系术法上不能晋升九阶冕上尊者,在阵法方面也绝对能晋升六阶阵法宗师。而这些年间,里昂副院长每逢开学都会挑选学生收归门下,或许他是急于想填补内心的空白和出于一种感情转移,教授都会极其严格,以致门下弟子都离他而去。但整体上,他是个好人,很多老师都得到过他的帮助。所以你刚才说的事,我认为你可以认真考虑下。”

楚羿这会内心也久久不能平静,试想一下,一个人在即将步入老年的时候突然遭逢丧子之痛和夫妻离异,而最为悲痛的是逃脱不过内心的谴责,只能把感情延续和转移到另一种方式上,但却依然得不到解脱。

楚羿在凝聚火元力未遂的时候也体验到了痛彻心扉感觉,所幸在楚羿即将步入永夜之寂静的时候曙光出现才得以重见光明,而里昂副院长却一直处在这种极端痛苦中,或许这是命运的离奇安排。

“好了,我想我应该知道怎么做了,谢谢老师。”

“去吧,未来的路怎么走,应该由你来选择,旁人只能给你建议,我相信你会做出最为妥善的决定。”

……

翌日,凌云阁门前,守卫拦下楚羿进行问话。

“干嘛呢?这不是你来的地方,走开走开。”守卫平常不知道驱散多少意图进去愣头青,早已习以为常了。

“你好,我是来找里昂副院长的,这是他给我的令牌,能劳烦你通传下吗?”楚羿礼貌地表示了来意并递上令牌。

“谁啊,谁拿着我的‘炙火令’过来了,是不是云羿?”

“是的,老师。”

“啊哈,果然是你,我在密室的时候就感觉到了“炙火令”,我这琢磨一想,最近我只有给过你啊,想到这我赶紧出关了。”

“不对,你叫我啥?老师?你是来拜师的?”

“嗯,老师在上,受徒儿一拜。”

“起来,起来,我早说过了,我这不兴这套,随意,一切随意就好。你们看到没有,我又有徒弟了,徒弟,这是我徒弟,他叫云羿。”边说着还边拉扯着门卫示意。

看到他那兴致十足的狂喜摸样楚羿心里泛起阵阵感动。

“走,云羿,跟我进去。”

“里昂副院长,慢着,按规矩他不能进去。”守卫劝阻起来。

“什么规不规矩,我就是规矩,我带他去我办公室,不去其他地方总成了吧,实在不行,你们给个人跟着我。”

“那倒不必,您老慢走。”

……

“哈哈,老疯子又收徒弟了,你猜他能坚持多久?”

“这个说不准,指不定他待会马上飞奔出来。”

“我看那小子还算对和,个把月应该能坚持吧。”

“哎呀。”

“哎哟,谁,谁暗算我们,有胆量出来。”

当守卫们高谈阔论的时候,他们每个人挨了一巴掌,令人悲愤的却是连罪魁祸首都不知道是谁。

“不会是那老疯子吧?”

“怎么可能,我看他走了好一阵子才敢说的,再说了,阁里面有静音结界,进了这道门,即使我们吵翻天他都不知道。”

他们哪里知道刚才动手赏他们耳光的正是在外面归来的罗琰副院长,她已经在外面好一阵子了,把前后都看得清清楚楚,进门的时候忍不住暗中出手教训了他们一下。

……

楚羿跟这里昂副院长进步后便大吃一惊,里面空间开敞,灯壁辉煌,而四周传来的阵阵能量波动无不证明着凌云阁布有大阵。

“哈哈,被震惊到了吧,凌云阁里自成空间,起码比你在外面看到的面积大50倍不止,感受到能量波动了吧,这布置有各种阵法结界,凌云阁的防护能力可比东岚城的城防强多了,绝大部分都是学院的前辈们留下来的,不过也有部分是我加以改进、增加的,日常维护之类当然也是我负责监督。”里昂一脸得意的神情对楚羿介绍起来。

在里昂的带领下来到了他的专属办公室,楚羿更惊奇到他的私人办公室竟然都要堪比能容纳百人的课室。

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卷轴,上面描绘的都是各式阵图。东北角还摆放着两个书架,至于平时有没有人翻阅倒是值得怀疑,因为上面已经布满了灰尘。

他那张办公桌上零散地摆放许多杂物,西南方向对角靠墙添置有两张沙发,沙发前面摆放着一张茶几,茶几上放着些许水果。房间零稀摆放着几盆盆栽,让他这个偌大的办公室不以致显得过于单调。

东西两边设有修炼室和休息室,以供他日常修炼和休息之用,只是现在修炼室里现在冒出阵阵浓烟并半有刺鼻的焦味。

“云羿,随便坐,你先坐着,我刚才还在炼制阵器,眼看快完成了,感应到‘炙火令’便料想你来了,一时乱了心神,所以炼制失败了,我先密室里收拾下。”

楚羿坐了半刻左右也没见里昂从密室里出来,便起来四周看看墙上悬挂着的卷轴和其他物事,办公桌上面却有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块透明晶片压着几块残缺不齐的页面,看摸样应该很古老了,都已经熏黄泛黑了,上面的文字是楚羿从来没见过的怪异文字,给人一种玄奥莫明感觉。

正当这时,楚羿头部隐隐作痛,随后痛楚越加强烈,直至无法忍受躺在地上抱头挣扎起来。

或许是感受到楚羿的异状,里昂赶紧从修炼室里出来,看到楚羿的痛苦摸样便帮他检查了起来,但却并未发现发现什么异常。

不过并未过多久,楚羿渐渐消缓了下来回复正常。

“云羿,怎么了?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刚才看了一下残片就成这样了。咦,我怎么好像能看了?”楚羿解释着事情发生的缘由,却突然发现自己能看懂上面的文字了。

“你说什么?你能看懂上面的文字,上面说了些什么,快告诉我,上面讲了些什么。”里昂一听楚羿能看懂残片上面的文字便激动了起来。

“无天纪元历,1034年…经过千年的修养和反抗,我们才在血色黎明中取得了胜利,却又…难道…不,我们绝不向遗弃我们的人妥协…决战定在明天,我们…混乱之领上布置了…,即使不能…永世封印…”楚羿把残片里的残缺不齐的文字念了一遍。

“无天纪元?血色黎明?可能上古时代的一个时期。”里昂听后便沉思了起来。

“老师,怎么回事?这残片你是在哪里得来的?”

“这个…我不想谈这个。”里昂神情一黯,拒绝了回答楚羿。

……

楚羿接下来便跟着里昂修习起了阵法,再加上里昂的火系术法修为也极高,平时也对楚羿加以指点。

只是在过去的一周里,楚羿不断地询问有关残片的事情,因为他脑海里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一样。起初的时候里昂只是支吾不言,逼问急了还有点神情发愣,后来经受不了楚羿的追问,里昂终于如实相告。

原来这是里昂在一处上古遗迹外围发现的,他的儿子也是在那时因他疏忽所死去,所以这成了他的一个心结,久久不能释怀。

楚羿便请求里昂带他到残片发现的地方,里昂起初死活也不肯答应,但楚羿表明自己能看明白上面的文字,这就说明了这是命运的安排,说不准在那能发现点什么,里昂多方考虑后终于肯答应了下来。

里昂带着楚羿一路北上,出了华辰帝国管辖境内,历时一个多月,终于到了目的地。

当然,这一个多月来楚羿也没有闲着,在里昂带着他赶路之余,楚羿向里昂老师请教了火系元力和阵法师的修炼法门,在里昂的悉心教导下,都略有进步,他现在已经是一阶高级火系术师和一阶中级阵法师修为了。

里昂和楚羿现在行走于青鸟公国的灵兽森林深处。青鸟公国是多氏族共存执政的小国,本是华辰帝国的附属国,在十多年前的“红色圆桌联盟”叛乱期间宣告自立,脱离华辰帝国的控制,但却依然保留了华辰帝国之前的封制,对外称公而非皇。

一路走来,里昂散发出强大的气息,附近的灵兽都不敢靠近,直至走到一个盆地巨大凹陷处,楚羿震惊当场。

这灵兽森林位属平原地域,而谁能料想到这森林有咱们大范围的盆地凹陷,盆地完全被一层光幕笼罩着,楚羿举目望去,这范围完全望不到边,而居高临下看向盆地内,发现目视之内皆是黑土,眼中看不到水源、植物和生命的存在。

“这就是残片发现的地方,据说这是上古时代的战场,也有人说这里是巨魔的封印地,这里布置着一个惊天大阵,有史以来就永不停息地运转,只是每逢月圆之夜这大阵便会凌晨时分削弱一个时辰,上次我来的时候便是趁那会破阵而入,但却是个噩梦的开始。”

“下面有股力量在源源不断地吞噬着我的生命力,我进去才一刻钟,感觉起码折寿10年,按这速度推断,这世间有人能支持一个时辰?就算能支持一个时辰,结界在一个时辰后恢复,哪怕你修为再高也无出去的可能。”

“我在外缘地带发现这块残片后便急忙出来,谁知道,谁知道遭逢噩运,我那可怜的孩子死在崖下,我本以为凭他的修为他是破不开结界的,我担心外面有强大的灵兽伤害他,还在外面布置了一个守护阵法,我却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闯了进去来,等我抱起他的时候他早已无力回天了。”

“都怪我,都怪我太大意了,我怎么可以放心地留他在外面,要不是我,他也不会英年早逝,罗琰她也不会怨我至今。”

里昂诉说着往事,说到后面就渐起哭腔,最后蹲在地上埋首痛哭起来。

“老师,你别太伤心了,不要太过自责,人死不能复生,再说了,罗琰师母他未必还在怨恨你。”

“不会的,她肯定还在恨我,是我害死了我和她的骨肉,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我又怎么不能领会。所以这些年来,我心境已乱,修为再也无法寸进,试图找个合适弟子传承下去,同时也是也是对我那死去的孩儿的另一种寄托所在,只是无法找到那种父子相依的感觉,以致教学过于严格把他们都吓跑了。”

“我也知道学院里的师生都背地里叫我老疯子,没错,我这10年一直是浑噩不堪,我也知道我过错所在,但我现在是真心实意想教导你成才,请你相信我好不?”

“嗯,我相信老师你。”一个人能在他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脆弱,这便是最大的信任原因所在。

“好了,一个老头子在你面前哭哭啼啼的,让你见笑,有辱老师身份,不过你现在有什么想法没?”

“我想,我应该下去,我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催促我下去,好像下面有什么在呼唤我一样。”

“不行,你不能下去,难道你忘记我刚才说我的孩子就是因此而死的,再说了今天不是月圆之夜,世间无人能下去。”

“哦。”

楚羿闻言也没多做强求,只是走到结界前去触摸那道光幕,里昂看到楚羿的举动怀揣了几分担心想去阻止,但看到楚羿的手刚触摸到光幕便弹开了就放心了下来。

“不用费心机,没人能在非月圆之夜破开结界。”

这时,异变突生。

楚羿触摸光幕的手就这样陷进去了,然后里面彷佛有人在拉着楚羿一样,楚羿瞬间被拖进结界,只剩下未来得及救援的里昂在外面焦急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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