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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福祸双行

如此血腥残忍的场景,金城实在是难以再继续看下去。俊目含悲道:“老人家,走。我们去‘聚宝’洞好好买些美酒,喝他个不醉不归。这些扫人兴致的血腥场面还是不看为妙,省得烦心!”

说完,不等那古稀老囚犯应答。反手一握其干枯手臂,硬是把老囚犯给拉了去。

“聚宝”洞,名符其实。果真当得起“聚宝”两字。

走进“聚宝”洞,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站在靠近门边的四个双星黑甲狱士。他们全副武装的样子,让每个进“聚宝”洞的囚犯,都不敢起“顺手牵羊”的念头。何况还有另外虎视眈眈、负责销售的六名双星黑甲狱士。

整个“聚宝”洞成正方形,长有六丈,宽也六丈。从外到里摆了六列货柜,上面分门别类地放了许多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的物品,真个是琳琅满目。这些物品中有吃的、喝的、补的,大部分生活用品,应有尽有。就是没有武器和服装之类的。

最最吸引人的还是一群靠墙站立的,光溜溜、不着一缕的各种肤色和发色的美女。那高耸、丰满的山峰,引人入胜、让人欲罢不能的三角地带,芳草萋萋,香艳欲滴,只要是正常男人都不会拒绝这种致命的诱惑。

这不,里面几个囚犯,手是在挑其他货架上的物品,但那双眼睛却直往那些美女看个不停,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眼前的这幕,在“聚宝”洞所有男性中唯一感觉尴尬的是金城。瞧他那副脸红脖子粗的糗样,真恨不得找个地洞可以让他躲上一躲。

不过,就因为他如此的害羞,再加上原本俊美无俦的迷人样。更加引得那群美女春心荡漾地直朝金城抛媚眼。

为了摆脱这种难为情的场面,俊脸通红的金城赶紧借口问老囚犯:“老人家。您除了酒之外,还想要其他东西吗?我帮你拿好了。”

“啊?哦!最要紧的是拿酒。再顺便拿些其他吃的食物好了。”这个古稀之年的老囚犯,人老心不老,那双老眼居然也是色色、死死盯着那些美女看,被金城这一打断,还露出满脸的不高兴。

金城听完,马上拿了两坛酒,一坛往老囚犯怀中一塞。再顺手拿了一些干粮、牛肉干之类的食物。找了其中一个双星狱士结帐,居然还余下几个狱币。

金城正想收起其余的狱币,那老囚犯一个箭步冲上,劈手夺过金城手中的狱币。嘿嘿笑道:“饱暖思**!等酒足饭饱之后,咱老人家也要挑个美女,去温柔乡转上一转。”

这下弄得金城是哭笑不得,红着俊脸讪笑道:“你老人家这副身材还想那种事。真是色胆包天啊!小心别闪了腰!”

迈开长腿,转身就走。也不看老囚犯到底有没有跟上来。

金城实在是血气冲脑,脸上、脖子上烧烫得不行。唯有早点离开这脂粉味、食物味、以及各种说不出的味道充斥的空间,方能避免脑冲血的不良下场。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金城猜到老囚犯已经跟了出来。离开“聚宝”洞走没多远,就在墙角处选了一处好位置,席地而坐。

打开酒坛,一口酒一口肉干,自顾自吃了起来。

老囚犯一看,赶紧靠了过来,道:“喂!帅小子。给我老人家留着点,我的肚子空城记已经唱了好久了。”

随手一伸,不知这老囚犯用了什么手法。金城手中原本快到嘴边的牛肉干就已经落到了老囚犯的手中。

“嗯!好吃,好吃,真好吃……”老囚犯语音不详地边吃边说。完全不顾一旁还有点呆愣的金城。

金城是被老囚犯神出鬼没的爪子给吓住的。照说,刚才老囚犯明明离自己还有几步路。手也没有接触到自己,就那么一伸手,到嘴边的肉就飞走了。

这功夫是相当厉害了。看来这老囚犯并不像外表那般,还是个身藏不露的高手。

金城眼神中对老囚犯的恭敬又多了几分。也不多言,拿起手中酒坛一碰老囚犯手中的酒坛子,仰脖猛吸几大口酒。

老囚犯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也仰脖灌了几大口酒,笑道:“妙!妙哉!我老人家的眼光果然没看错。我是看你越来越对眼了。来!咱爷俩,今天是不醉不休。喝!”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一边是血光飞溅、生死相博,而另一边是酒气冲天、意气相投,这样极端的情形同时发生在极其凶险的“炼狱”之中,编织出了一副奇特、诡异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酒已干,食物也是所剩无几。

老囚犯站起干枯的身子,拍拍干瘪的臀部,又紧了紧裤裆的遮羞布。最后,再用拍过屁股的手掌,摸摸旁边金城的乌黑浓发。

“好了。小子,老人家已酒足饭饱。接下来,就各自找节目吧!反正,你只要到时哨声一响,跟着其他囚犯回‘囚巢’就好了。我们明天再见!喏!这两样宝贝就送给你。”说完,老囚犯从乱蓬蓬的白发中摸出两样东西,递了出来。

没想到老囚犯的头发中还可以藏东西,倒是挺让人称奇不已的。接过那两样东西一看。一个是雕刻有细致不规则花纹的紫黑色戒指,另一个却是一块触手微温铜钱大小,上有若隐若现似龙似凤飞舞的羊脂温玉。

金城翻来覆去,看看这两样东西除了精致之外,也无甚其他特异之处。

老囚犯笑眯眯地道:“那紫黑色戒指是老人家我藏了好久的东西,你千万莫要丢了。至于,另一块温玉是我在这‘炼狱’中捡来的,我看它蛮精致、可爱的,就一直藏在发际中。现在一并都送予你好了。”

“这……这又何必呢!请你喝酒是我自己乐意的。咱爷俩只要开心、投缘,并不需要这些身外之物来作为代价、回报的。”金城俊脸恳切地道。双手想递回去,却被老囚犯一把轻轻推开了。

盛情难却之下,金城只得收下这两样东西。

不管如何,这总是老囚犯一番美意。原本金城都没打算这回报的。觉得只要自己还能帮得上忙的,总想让这老囚犯的晚年多些开心的回忆。

老囚犯稀疏的长眉一轩,不耐烦地道:“别婆婆妈妈、扭扭捏捏的。咱老人家送给你的东西,自有一番用意在。又不是白给的,我们不是交换过了。你请我喝酒,我送你东西。我们现在是互不相欠了。嘿嘿……”

这老囚犯嘴上是说互不相欠,但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哈哈哈!这傻瓜。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到时你就知道收了那戒指的严重后果了。哈!我总算摆脱了这百年来的包袱。太爽了!”百年来?如此看来这老囚犯并不如外表长的一般,年纪竟然已在百岁开外了。而且似乎那紫黑色戒指还代表着什么?那真是有够恐怖的!

可笑的是,金城还蒙在鼓里,还以为这只不过是普通的礼物。

说完,也不等金城再作何反应,老囚犯转身就闪入“聚宝洞”中。估计是急着找那美女而去了。正所谓,人老心不老,色迷心窍意正浓。

“魂乐台”上的比斗依旧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为了生存、为了享乐,那些囚犯虽然看到一个个的惨忍下场,依然义无反顾地勇往上台。

“毒爪索魂”胡来倒是一个聪明人。在打败光头和尚后,居然早早下台了。适者生存,看来“毒爪索魂”胡来已经开始适应这种恶劣环境。人有时要能够急流勇退,才能活得比别人更长久些。

时间这样一点点地流失。瞧金城俊脸通红的俏模样,也许是酒喝多了,索性直接靠墙闭目养神起来,也许他是在思索明天该如何应对那“北极熊”韦熊。

突然,一声刺耳的哨声响起。

随之而起的是三星狱士吴长用熟悉的声音:“今天的放风时间到此为止。所有囚犯除了赢得的狱币之外,不得带走任何物品到‘囚巢’中去。所有人列队集合。回笼!”

话落,那些囚犯已经在黑甲狱士的看押下,陆续排队往“囚巢”洞门中走去。

金城紧紧腰间小小的遮羞布,摸摸那铜钱大小的羊脂温玉还在腰际。那紫黑色戒指则刚好可以戴入左手的中指。这些小物件总应该不会引起黑甲狱士的盘问吧,也就没顾虑太多了。

金城懒洋洋地伸伸虎腰,手一撑地,轻轻从地上跃起。落地脚步略显轻浮,可见酒意未见消散。

迈开长腿,蹒跚地往“囚巢”洞门走去。

这时,只闻身后传来一叫声。

“怎么?金城兄,酒喝过量了?看你脚步不稳的样子,我来扶你一把。省得到时路上不安全。”话落,金城感觉一双健穿过自己腋下。

回首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方中天那斯文、老实的脸。

金城俊眼迷离地道:“哦!是你啊!方兄!如何?今天的收获还行不?”

方中天笑呵呵地道:“还行!今天那帮不要命的家伙,下注有点狠。不过,他们下注越狠、越大,我的油水越多。其实,今天收入最丰的还数那吴队长。你瞧!吴队长今天居然脸上还挂起了一丝笑意呢!”

果然,吴长用一手捋自己不长的胡须,一手按着腰际的长剑,国字脸上略带笑容。从他看囚犯的眼神和行动举止上,已经很明白不过地告诉大家,老子今天心情不错,你们不要扫老子的兴。

回“囚巢”的路上,比之前来时,平静了许多,也没有人再误闯那些阴暗、凶险的通道。

“哐啷、当啷”当厚重铁牢门在金城面前关上时,也隔断了“北极熊”韦熊从对面第六层飙射过来的凶狠、毒辣眼神。

酒精的力量开始发挥,金城一摸自己的俊脸、脖子,感觉火辣、热烫,头也感到晕乎乎的。

以前在无方城中时,对于金城来说,两坛酒应当不在话下。

也许,最近身体欠佳,再加上精神有所萎靡,亦或是这“炼狱”中的酒,酒劲来得更猛烈些。

此刻,金城已是有些吃不消了。

胃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那股欲冲喉而上的冲动,一直在金城喉间徘徊,想挑战金城的底线。

“呕……”终于,那股冲动终于战胜了金城。

金城连滚带爬地爬到那臭气熏天的便坑旁。那四处游走的蛆虫,也似乎被金城这如狂风骤雨般的气势所吓倒,开始往便坑逃跑。

蛆虫爬行的速度终究比不上金城“雷雨”的迅猛。那恶臭混合浓浓酒精的呕吐物,铺头盖脸地喷满了蛆虫全身。

浓烈的酒精味,估计是同样熏醉了蛆虫。一些蛆虫居然不再蠕动。

金城开始胃里还有些食物可以呕吐,到了后来已经没东西可吐时,连黄黄的苦胆水也吐了出来。

“哇呜……呕”痛得欲裂的头部,绞痛纠结的胃,再加上脑际浮现的,从小到大孤苦一人,不能吃饱,不能穿暖,还得受尽他人的欺凌,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金城的心开始决堤,痛哭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金城的嗓子已经哭到沙哑,胃也不再干呕,浑身无力地靠在便坑的墙边。那恶臭之味仿佛也不再让金城感觉讨厌。其实就算感到讨厌,估计金城现在也是无能为力了。

那些令人恶心的蛆虫,也许是不想看到金城伤心的模样,早已一个不见地消失在了便坑中。对那些蛆虫而言,有“便当”可吃就是福,就会开心快乐,它们并学不会人类的那套多愁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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