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金城为新进这层监狱,感到不知所措时。一道似曾相识的苍老声音在耳旁响起。
回首一看,金城惊呼出声:“是您老人家……!”原来,刚才出声的居然是,与金城在上层监狱有一面之识、曾把酒言欢、并相赠龙凤天玉的古稀老囚犯。
对于这来去无影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老囚,金城一直想当面感谢他,因为有他的大方相赠,才能让金城一直好好活到现在。可惜,金城当时想找他,却苦无机会再与他相见。
“小子!别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过来,我老人家有话要与你说。”说完,也不等金城回答。不由分说,伸出枯瘦但十分有劲的手臂,一把将金城拉扯到了一旁较少囚犯聚集的地方。
金城一脸苦笑,任由这老囚犯拉往一旁。对于老囚犯如枯竹般的手臂,但却深具力量一事,金城只能付之于一笑。毕竟,对于能够在这监狱中来去自如的他来说,身怀绝技也是相当有可能的。
到了一旁,金城俊脸含笑,但只笑不语。一双充满诱惑魅力的锐眼,只是直视着老囚犯。静待老囚犯自动开口说明他的用意。
老囚犯看看金城一副稳坐泰山看天下的非凡定力。一张桔皮老脸上不由地露出了赞许、佩服的表情,开口道:“多日不见,你小子看上去又成熟稳重多了!真不愧是我老人家所看中的人。嗯!……不错!看样子你的功力也是精进不少啊!”一双老眼从上到下对金城审视了个遍。让金城尴尬不适的是,这老囚犯居然在看到金城下体位置时多停顿了下。脸上还露出一缕神秘莫测的笑容。真够……真够为老不尊的!
金城想早点转移老囚犯的不当审视眼神,不得不打破先前的镇定,语气略带不满地道:“老人家!在上层监狱时多亏您老人家的慷慨相赠,才能让在下安整无缺地再次站在您的面前。我曾想当面感谢您的帮助,但自从那次喝完酒后,我就再也无法与您相见。今日能够在此与你相遇,让在下感动莫名。您有什么吩咐在下的,力所能及之下,必是毫不推辞的。”一双充满恳切、热情的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就直盯着老囚犯。
老囚犯哈哈笑道:“小子!别太见外,那套寒酸气的话给我老人家收起来,我不吃那套。至于事情嘛!眼下的确有些事想让你出面去干预下。你看出没?这层监狱共有囚犯一百多人,个个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一流高手。看他们聚集的方式,你应该也看得出,是分三个派别而成的。”
金城朝着老囚犯的眼神方向望去。的确,在那“魂乐台”众狱士外围所站立的囚犯,是分三个方向而聚集的。
“那最多人聚集的一群是邪道上有名的高手,人数大概占了总囚犯人数的一半左右。其中最有名、最凶残的还数噬心魔君、恶灵三煞、人屠张刀、海天七凶、迷花郎君、十恶不赦等二十三人。其余一些虽也是不多见的高手之流,但与那二十三人相比,则是逊色不少。”
“再看那聚集了大概有二十人左右的一群,是属于江湖上的正道高手。他们在江湖上虽是犯了一些罪才被关押进来的。但他们当初的出发点是好的,要么是为救人而入狱,要么是被人所陷害才被关押进来的。当中数神州一剑、雪山一霸、伏虎八罗汉、燕回公子、浑沌一刀、江南七客最为出名。”
“接下来人数算第二多的是,亦正亦邪、保持中立身份的囚犯。他们当中则数春秋九子、河东双狮、落花剑客、黄龙刀客、雪花飞箭、紫阳真人、辽东一虎等最负盛名。”
说到这,老囚犯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稀疏的眉头也是紧锁在一起,严肃地对金城说:“我刚刚分析了这三股势力的情形,你应该很清楚地知道,目前势力最强、最危险的就是邪道势力。就在昨天‘魂乐台’上就有三名正道高手死在邪道高手的刀下。现在是正道势力越见削弱,如果再不进行挽救的话,将要全军覆没于此地。至于那群保持中立身份的囚犯,是坐山观虎斗,谁也不帮谁。我的意思是,想让你上‘魂乐台’专门找那些邪道高手挑战。让这三股势力的力量尽量保持在均衡状态。你觉得你有勇气和能力担当此一重任吗?”
金城看着老囚犯从没有过的严肃、认真表情,心想道:“自从自己练了‘彩虹神功’后,说实在的都没什么实战经验。不如趁此机会,一是可以给自己练练手,提升一下功力;二则也当做是做善事,为民除害好了。这两全其美之事,不做既对不起自己的天地良心,也难以报答老人家的再造之恩。今天就豁出去了!大不了当回鬼雄,也比做懦夫来得强些。”
想罢,金城俊脸严肃,语气坚定地道:“老人家您请放心!此等大义之事,在下就是丢了这条小命也当尽力成全。到时,就请您吩咐一下,在下即刻就能上台比武的。”
老囚犯枯瘦的手掌用力拍拍金城的肩膀,给予无言的支持。
这时,那一星紫甲神卫“赛云长”刘风,已轻轻一纵身跃上了“魂乐台”。环顾台下众囚犯洪声道:“今天比斗之前,有一项重要事情要宣布。再过三天,一年一度的‘狱霸大赛’即将开始。三天内,在这‘魂乐台’上将选出三十强,派往‘炼狱’顶上竞夺‘狱中之霸’。这将是在场各位每年唯一的一次可以见到阳光的日子。我想各位若能在灿烂的阳光之下死去,总比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洞中死去来得光彩些吧!”
“如果哪位囚犯可以在三天时间内共计获胜五场,那将会有资格参加一年一度的‘狱霸大赛’。在此,我觉得有必要再强调一点,特别是让新进这层监狱的犯人心中有数。这层的‘魂乐台’有别于其他地方,就是上台比试者,有机会选择一项武器。不过,武器的选择得用抽签方式,抽到什么就是什么。当然,如果哪位犯人觉得自己的拳头比刀剑还坚硬、锋利。也可以选择空手对战。选择权在于你们自己,请慎重考虑。现在比武开始。”
说完,“赛云长”刘风飘身落下了“魂乐台”。一旁早已跃跃欲试的两人,刚等刘风下台,就迫不急待地飞身上了“魂乐台”。
只见背朝“聚宝”洞方向站立的是一个身材中等、长相普通的光头和尚。对面站立的却是一个人高马大、满脸横肉,好像一个杀猪的屠夫。老囚犯在旁对金城解释道:“那光头和尚是伏虎八罗汉中的第五罗汉,为人正派,因为救人得罪了一位权高势重的达官贵人,就被打入大牢。对面那个像屠夫般的人就是人屠张刀,一生杀人无数,是个极恶之徒。你看准时机待机而动。对战人屠张刀时,尽管施出杀手锏,不用留何情面。”
金城听完老囚犯的解说后,点点头,一双俊眼紧盯着台上的最新进展。
这时,台上已跃上了一个红甲三星狱士,手上拿着一个竹筒。应该是拿来抽签所用的吧!果然,那红甲三星狱士开口道:“你先上台的,由你先抽签。抽完签后再决定武器的分配。”说完,用手一指五罗汉。
五罗汉也不答话,走向前去,随手一抽,把所抽中的签看也不看就丢给了那红甲三星狱士。红甲三星狱士一看手中的签,大声道:“他抽中的是大刀。”下面已有另一名三星狱士取来一柄亮晃晃的大刀扔了上去。五罗汉疾伸右手,稳稳地抓在了手上。
之后,由人屠张刀抽选,结果抽中的是一把匕首。这下可好!两人抽中的都不是自己以前所经常使用的武器。五罗汉擅长“伏虎棍法”,用的是齐眉棍。而人屠张刀常用的却是大刀,一把匕首对于他来说是太小太重了些!
对于习武之人而言,一旦兵器不称手,难免会影响到武功的施展。不过,真正的高手是不用在乎手上拿的是什么,就算是一片树叶、一根树枝,照样是可以于谈笑间杀人于无形的。可见,看台上两人抽中武器时的失望表情来判断,说明两人的武功还是不够高深的。
生死决战之刻,两人也不再多作寒喧、客套。五罗汉虚晃一刀,一招“力劈华山”狠狠砍了过去。人屠张刀运劲于匕首,不避反进,直直迎着刀锋架去。“锵”嗡嗡声不绝于耳,火花四溅。初次交锋,已看出五罗汉功力明显弱于人屠张刀。试想,一个手拿大刀又是从上而下直劈,另一个则用又轻又小的匕首迎架,两者之间的差距已是一目了然。
金城在台下看清这情况后,已是做好了随时上台的准备。在这层监狱有别于“魂乐洞府”,虽然都是在“魂乐台”上比武,“魂乐洞府”只许一对一,不死不休。而这层监狱允许一对多人以上或者多人对多人,落败一方的生死权力在于胜者方,可由胜者决定是否应杀死败方。两相比较,表面上较为人性些,其实不然!因为考虑到一流高手毕竟不太多,为了能够有足够的囚犯参加一年一度的“狱霸大赛”。监狱管理者尽量会保证囚犯不先在“魂乐台”上死伤过多,要死也需等到“狱霸大赛”开始,提供给更多的人作为欣赏与娱乐!
五罗汉一击不成,脚踩步法,如行云流水般连攻九刀,刀刀攻其要害。人屠张刀仗着身体、功力上的优势,不闪不避,瞅准刀势,“叮叮当当”连声,居然用又轻又小的匕首把五罗汉的刚猛攻招都给一一挡了下来。
五罗汉武功走得是刚猛路子,不巧的是,人屠张刀的武功刚好也是走阳刚之路。阳刚对阳刚,那就是谁比较硬、比较刚强,谁得胜算必定是大多些。
五罗汉不但功力上较人屠张刀为弱,再加上兵器不称手。眨眼间,几十个回合下来,五罗汉已是险象环生。
“哧”地一声,五罗汉闪避不及,右手臂上已被人屠张刀的匕首划了一刀,鲜血瞬间染红了五罗汉的右手。手臂上传来的阵阵刺痛感,让五罗汉的武功更是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