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烟灰弹落,看到爸爸怒火冲上天的样子我不是不能体会得到爸爸生气时那张长开了的有如霹雳般的脸时的心情?而我却无视爸爸的心情,若有所思的说:"车技平时那么的好,前年麦衡哥哥都带我去参加过比赛"
"其实也拿过第一名啊,虽说那一次我坐的是副驾驶"我支着头望着现在见我这副容样根本站不住脚就更别说什么好好坐下说话的爸爸,难忘的说着。我之所以对爸爸说出这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只为了说:"我今天差点就出车祸了"
这话之后,我没有再说下去,等爸爸露出担心的神情的时候,我这才道:"就刚才,院子里呢"
我放下手里的烟,望了窗外,再回头的时候继续无视爸爸的心情:"车,挺好的,看样子就知道不是你的,我今天特别想不开,爸你知道嘛我撞上去之后觉得特别的开心"
他们见我说得这么得意,管事大叔一脸无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才打伞刚要去到屋外一看究竟。管事大叔走后,爸爸一反常态竟安静的坐下,祁明犹犹豫豫的眼神让我觉得他要对我说什么话,我定定的盯住他,我对上他的眼的一瞬,看他不自在的别过头去不再看我时,突然想到昨天下午他和爸爸说的话。
也是,打井解渴,人之常情,况且很多人都是感性更多一点,在感情方面上想到要去收拾整理的人少之又少,把部分不该有的冗余的感情像丢掉一件多余的衣物那样清走,那样做的人我没见到过几个。
食之有味,可又无从下手比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同样令人纠结可最难办。牵扯到感情的事,一个人管不住自已的心的最可怜,可也不是要任何人施舍怜悯之心去慰藉特别是当事人,谢谢我不是这么硬要出寺去偿疾苦下山之后又因为没去化缘就活不了的和尚,况且我还是谁来着,所以别用那种眼神看我,算我谢谢你们。有些东西是我的就该是我的,其他的人要不走。
透过眼前轻烟升腾的景象看着对面品茶的那位,我心里默默地说:早晚是我的,等着吧。
悄然无声间我的眉宇间多了份笃定气息,可是不久之后,当我无意间又得知了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时,我整颗心就焉掉了一半。
爸爸接了个电话,昨天凌晨时分毫不客气地架着我的两条胳膊将我从酒吧带到爸爸面前,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一看到他们脑海里就有几只熊出现。而让我头昏脑胀的是爸爸居然时隔二三年又一次慎重的做出将我关黑屋的决定。虽然料到爸爸会这么做但还是气不过。
当我上牙咬着下嘴唇瞅着爸爸,试图甩开保镖大哥们时,说着大言不惭的话时,从爸爸的眼神里我读到他想让黑社会里老大教训不守门规的门下弟子的那一套重现。耍横也得分时间地点,问题是我还不清楚状况。
管家把车钥匙递给爸爸的那一瞬,我最抓狂,特别是在爸爸说:"这钥匙,这段日子先放我这"之后晃了晃钥匙又把手指向大门又说:"你人,这段时间也别想跨出这门槛一步"
“爸爸,您的意思是让我别去上课是嘛"呵,真好笑"那,您亲爱的女儿君楘晚怎么办,要是我欺负她,您不伤心?我把她那车撞成那样,爸爸您不是也生我气了嘛"我在说这堆话的时候,几只敦厚的大熊直挺挺的立在我身边,个个粗枝大叶,又加上爸爸看我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里透着从来都没有过的东西,所以很难不令站在这屋子的我倍感压力山大啊。
可气场又不能没有,那表面上的功夫就要做足,结果是我被爸爸甩了一巴掌,然后,一屋子的人都怔住,祁明也终于将手里的普洱茶放下起身不自觉得喊着还气头上的爸爸。
透着风看人,眼睛是会流泪的,我难受极了。当时我想的是,至于么,小题大做,居然想要把我关起来,学也真的不需要去上了么,我一向就爱无理取闹,但以前也没见过父亲这样啊,顶多是碎碎念一大堆,然后我一撒娇他又无可奈何的笑了。所以当时我对此唯一的解释就是爸他变了变得不那么爱我了,特别是他来多伦多的这次,这才几天就闹成这样,甚至是现在我和麦衡坐在我所陌生的酒吧里谈过去时的心情,我还是这么觉得的,直到后来我跟祁明时隔近两年再见时,他才告诉我那么一个事,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都那么的铁石心肠,让人无奈到发狂的地步。
那天,我捂着脸像个小孩子似的怯生生的喊着爸爸,心里五味陈杂。当扶梯口上走下一个人,顿时我就觉得我的存在根本就是一个笑话。好几百天没见面的人,再见面时,理应抱在一起说些暖和的话,特别是现在要是把委屈倾吐出来,心里面肯定会好一点,可我见到她,心里反而更难受,委屈的说不出话来。
屋里所有的阴淚全无,全是因为她清细甜软的一句爸爸,和她轻松婉转成歌的脚步声。我略显迟疑的侧过身去最先看见的还是那一头长发,她好像还是那么喜欢披肩,那样的莞尔一笑,使得我嘴角上扬把半边脸挤到一起,从鼻腔发出的鼻音,让一屋子的人嗅到一股轻蔑的气息,而我眼神里出现的嗤之以鼻足够酝酿出一壶女儿红把整屋子人的脸给熏得像猴子的屁股一样。我眼神流离四周,想想他们想想自己就觉得特别的可笑。
那个雨水泛滥的下午没有阳光的多伦多我发狠的喊声惊天动地,着实把所有的人惊得发怵,我将爸爸推出,他始料未及略往后移了一大步险些摔倒在地,我目不转睛地盯住爸爸更加生气的脸约莫半分钟,看着他的神情,我节节败退,掉头就跑,后面是小晚一面搀扶爸爸一面试着喊住在所有人眼里最让人无语的我。
时间把我定格在被风吹动过的草丛里似的,琉璃色的扶手我握着发凉,我把头甩向她,仇视着她。我佩服她,正常人在正常情况下最多需要咽下一口饭的时间,她居然能用上切好一盘牛排,吃下一口奶酪的时间,念出我的名字,呵,这是要喊住我的样子嘛,吓傻啦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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