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幽听罢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伸手随意拂了拂衣袍,简简单单的动作在阿幽做来倒是有一股淡雅极致的韵味。
淡红的霞光斜斜映照在阿幽那一袭天水蓝的衣袍上,形成一抹抹淡淡的紫晕。
阿幽抬手望着周身的十个黑衣人,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淡淡说道:“正好,我正打算去丞相府逛逛。”顿了顿,侧眸微笑着看向君之,“阿之以为如何?”
“呵...”君之轻笑出声,逛逛,亏阿幽说得出来这个词,估计要是丞相大人听到这话非得气个半死!望向阿幽,眼中满是笑意,“阿幽拿主意便好。”
“嗯,那便走吧。”阿幽说罢,双手负于身后,抬腿便走,还没踏出两步,眼角瞥见正欲动身的黑衣人,阿幽微微一笑,淡淡开口道:“丞相府的路本小姐认得,你们不用带路也不用跟着。”回眸望了眼那些黑衣人,嘴角轻扬,“况且,现在你们想跟也跟不了!”
说罢头也不会地潇洒离开,可黑衣人还是看到了阿幽那嘴角得意之极的微笑。
当即这十个黑衣人便想立刻跟上,可直到现在他们才发现,他们的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四肢根本不听使唤,力气更是一丝一毫也使不上,除了眼睛能动之外,其他的地方都仿佛瘫痪了一般,没有任何知觉。
那十名黑衣人心中愕然,这个女子什么时候下毒的他们根本就毫无察觉,黑衣人的眼中都染上了难以言表的羞辱,他们是暗楼顶尖的存在,如若今后让人知晓,他们被一个仅仅十五岁的小姑娘暗算,还如何在暗楼立足!
君之望着阿幽那得意之极的笑容,好笑地摇了摇头,这个阿幽,还是这般不饶人。
阿幽依旧是一脸得意的笑容,谁也不会知道,她夜汐幽除了这个时代的武功之外,更加精通医术。
三年来的日日夜夜,她除了练好那神秘男子所教的武功与心法外,其余的时间都在研习医术,只为了君之那该死的生死之毒,她受够了君之每次毒发明明痛苦万分却为了不让她担心而露出的强忍痛苦的微笑,受够了君之一边勉强微笑一边鲜血源源不断地从嘴角流出,她更受够了那种眼睁睁看着君之受苦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因此,她讨厌丞相府的人,今日的毒,已经算轻的,只是让他们不能动弹而已,半个时辰自会解除,相比于君之的生死之毒,这样的毒性真的是微乎其微了。
丞相府外。
阿幽抬眸望着那鎏金的牌匾在微红的霞光中发出的光芒,勾唇讽刺一笑。
三年前,她光明正大地从这里出来,三年过后的今日,她会以同样光明正大的方式进去。
悠然自若地抬腿踏上漆红大门外的阶梯。
“什么人!丞相府也是你们来的地方吗!”
才刚刚站定在漆红的大门外,立刻,便有侍卫阻拦了上来。
阿幽头也没抬,右手袖袍轻描淡写地一挥,那拦路的人立刻一个四脚朝天就摔了出去。
“大胆!什么人......”
一个狗吃屎摔在地上,连起身的力气也没了。
“大胆狂徒......”
一个后翻了几个滚,趴在地上起不来。
“大胆......”
沿途,侍卫们蜂拥而来,想要擒获阿幽与君之。
却没想到阿幽面前就好似有一道无形的屏障,还没等他们走近,就已经被反弹了回去。
丞相府那些个下人与后继而来的侍卫们,一个个见此不由齐齐瞪大了双眼,这人是谁?竟会如此大胆!
看着一条直线走过去,步伐不紧不慢,甚至头都没有抬一下,嘴角一直挂着风轻云淡的微笑的阿幽,就这么一路掀翻无数示威,悠然自若得好似在踏青一般的,无视所有人存在,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去。
“小姐,公子,老爷请你们主厅议事。”
就在这一片鸡飞狗跳的狼藉声中,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一身笔挺长袍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
一直淡然地走自己路的阿幽,此时方缓缓地停下了脚步,双眸微抬,笑容淡淡地说道:“如此,带路!”
“小姐,公子,请。”
中年男子微微躬身朝阿幽示意,那冷酷的脸上没有一丝神情,然后前行带路。
漠然清冷,带着属于丞相府的不露痕迹的傲慢。
阿幽看在眼里,嗤之以鼻。脸上笑意更胜。
丞相府大厅。
虽不比皇家金碧辉煌雕龙刻凤的富丽尊贵,却也肃穆威严让人不可忽视。
大厅雄伟,两主位位列最中,左右两排各六位分列两边,四根白玉大柱上墨色飞虎盘旋,陪衬着仓木桌椅,更添威严。
而此时,主位之一上,一人高坐起间。
浑身散发着威武难言的气息,面色沉峻,不怒自威。
这便是阿幽这个时代的父亲,夜青蹇。
阿幽抬眼打量了一眼,果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有那么几分气势,随即便无视尊卑直接落座,君之淡笑落座于旁。
夜青蹇见此顿时紧眯双眼,眉色一沉,放于仓木扶手的右手顿时握紧成拳。
“夜汐幽,你最好认清楚你的身份!这便是你见父亲的态度!”
声音低沉,不怒自威,带着难言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