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初中之后,虽然我有较长的时间看不到靖靖,但是真爱又怎么会被时间和距离打败呢?所以在初一下学期学校放五一的时候,我赶紧地把作业都写完,给靖靖早就通过电话约好了,下午两点去看她。只是这件事情,我不能告诉妈妈,因为知道她一定会反对的,可是爸爸今天不上班啊,怎么办,虽然也不想跟他说,但是想到爸爸对自己向来是溺爱,跟他说的风险系数要比跟妈妈说要小得多了。
这么想着,我就跟爸爸打了招呼,说今天下午我要去后桥找靖靖玩,出乎意料地,爸爸十分反对,他脾气一上来,各种不好听的话不绝于耳,我有些不明就里,我就只是想去玩而已,有什么错?不就是骑车子吗,虽然十岁那年在大马路上出过小事故,但是我又不是不长眼,难道还会自己往卡车上撞吗?为什么他们就不能放心大胆的让我自己一个人骑车出去呢?我死活不明白,好歹我在五年级的时候还跟着姨妈骑自行车去赶集呢!我脾气也上来了,一大一小就这么争吵着
从一点争执到两点半,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深吸一口气,对爸爸说,行了,先别说话,听我说,你不就是不放心我一个人骑自行车走大马路吗?这样我找个人陪着我走小路总行了吧
刚好这个时候,我一个发小来我家,我就拉着他,我说赶紧的,回家把自行车拿出来,陪我去后桥找靖靖
爸爸这才放行,毕竟他在我面前可以张牙舞爪,但是在朋友面前,大人们还是要面子的
靖靖家里养着一条半大不小的狗,我有些害怕,让发小走在前面,靖靖看到我有些惊讶,靖靖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不是说两点吗,我两点就去村碑那里等着你,结果巴巴地等了半小时,你也不来,我就回家了。”
我尴尬的笑笑,跟发小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在家发生了怎样一场口角
初一那年,正月初四,这个日子对于我来说,一直都是很特殊的日子,一来我亲爱的靖靖每年今天都要回姥姥家,二来我远在青岛的妹妹跟着小姑回老家看我奶奶,只是我没想过这竟是最后一年见紫婷。
妹妹属牛,比我小三岁,很白有些胖,这年她已经长得比我高了,长长的黑发编成一尾漂亮的麻花辫贴在胸前。我有些感慨我们初遇的时候还近在眼前,现在就已经这么大了。吹泡泡这样幼稚的事情是再不能做了,我们去门外踢毽子,我也不知道是因为鞋的原因,还是场地太小,我踢得好少。紫婷在一旁看得都有些头疼,略带几分嫌弃地说,“你真逊,看我的。”双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看着她踢毽子的身影我忍不住感叹,紫婷啊,你真是个灵活的小胖妞。
我们像是往年一样,走过重重街道,我带她去认识一下乡村,然后会去小商店里买东西,可能是花灯,可能是铅笔之类的。
这次有个小插曲,我带她去见了靖靖。
其实也是偶然,刚好靖靖去买东西,我们遇到了,做了一下简单介绍之后,就带着妹妹一起去靖靖姥姥家,靖靖想打羽毛球,虽然小时候最先接触的球类运动中也有羽毛球,但是也没人跟我打,我这方面的才干就没被激发出来,好吧,好吧,我承认是我小脑发育不好,天生运动细胞就不行。
在靖靖提议的时候,我极力的表示自己不行,然后力推苏紫婷小朋友冲锋陷阵,我没想到的是,这才第一次见面,靖靖和紫婷的合作倒是不错,两个人羽毛球都打得不错,总之我看得挺激动的。
看得出来靖靖和紫婷算是“不打不相识”,而且属于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但是我知道每年靖靖都只回来大半天,晚上是要回后桥村她自己家的,加上紫婷也不会再新庄住下来,所以即使再舍不得也要分离,其实紫婷这次也算是有史以来在新庄玩得最久的一次了。
紫婷临走的时候,站在奶奶家门口跟我说,“你有手机吗?”说着她作势掏出兜里的手机,然后问“号码是多少?”。
额,“我没有手机,我家有电话。”
“电话?也行,号码是多少,我记一下。”
报完我家的电话号码,紫婷把她的手机号说给我听,可她说的太快了,我记不住。
她脸上露出鄙视的神情:“你怎么这么笨啊,这么简单的数字都记住。”
我不置可否的笑笑,她又说了一遍,我反复在心里记着,可是送走了她之后,我刚回到家想找出电话本写下她的号码的时候,窘迫地发现我已经记不太清了。我擅长瞬间记忆,但也应了那句话“记得快忘得也快”啊,其实本来我还想要把这个电话号码给靖靖的,毕竟当时年少,觉得我们年纪相仿,而且靖靖和紫婷又这么投缘,总觉得应该给她的。所以当我发现自己并没有记牢的时候,真是无比自责,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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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年正月还没出,奶奶去世了。这意味着疼我的人又少了一个,也意味着,我小姑再也不会带着紫婷回来了。
小姑是我三姨姥姥家的,算是比较旁系的亲属了,她每年都是打着看姨妈的名义才把紫婷带回新庄,但是奶奶去世后,就没有回来的必要了。
想到这里我很惆怅,但是时间的脚步却是越走却快了,岁月很快流淌到了初三的寒假,上午八点左右,靖靖来了,我刚刚起床不久……我从小就习惯了熬夜晚睡所以自然起得也较晚,靖靖已经见怪不怪了,那天刚好是初六,正好可以去赶个海镇集。
小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去赶集,去得最多的就是海镇集,海镇距离新庄很近,跟桥村也差不许多,但是桥村集时间太过匆匆,差不多上午九点半左右,卖东西的人就收摊走人了,对于我这个懒人来说,还是更喜欢海镇,海镇更近些,有乡间小路相通安全系数更高,关键是海镇集市较之桥村集要更大些,而且持续的时间也更长些。
我匆忙地刷了牙,洗把脸,拿着毛巾胡乱擦了一下,转过身边向靖靖走去,边微笑着开口,“今天海镇集,要不咱俩去赶集吧。”
“嗯,好,正好,我也很久没去了呢。”
刚才起的匆忙,只知道是靖靖来了,还没好好看看她,这会儿得了空,才得以好好打量。
靖靖要比我高许多了吧,想当年,我们俩都是差不多的身高,而如今,那两条被蓝色牛仔裤包裹的又细又长的腿,实在让人羡慕,上衣是那年突然复古起来正流行的紫色呢子大衣,脚上蹬着一双白色板鞋,很是青春洋溢。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色羽绒服,差点以为我俩不在一个季度,不过很正常了,我自小体弱多病,但是靖靖要比我好许多,即使我想要在冬天保持风度,也不得不考虑考虑自己的身体是否能扛得住。
我看了看镜子乱糟糟的头发,赶快拿着梳子把耳朵上面的头发全部用梳子拢到了右耳上方,找到姐姐送的粉色心形皮圈扎好。
“我好了,出发吧。”我冲着正在低头玩手机的靖靖浅笑开口。
靖靖的视线从手机里移到我的脸上,“好了?那走吧。”
路上我才知道,原来靖靖这次是很早就起床陪着她妈妈从后桥一路走到了新庄,而她连姥姥家的门都没进就直接来我家找我了,呜呜呜,好感动啊。
走在集市中,和靖靖一起看各种小玩意儿,突然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小幸福。其实路还是那条路,集市上卖的也不过还是那些小贩,连不同区域是卖什么的我都能说得一字不差,但是这些背景都因为有靖靖的走动而显得鲜活而美好。
经过一家屋子的时候,我看着那颗光秃秃的枝子,突然想起小的时候,有一次她来找我,拿出用红线穿过的几朵桃花,放在我手心,郑重的告诉我说,这是她和她表姐花了很久研究出的桃花耳环。
那是一个早春,我们也是来到集市上玩,集市的入口,左右两边是两棵开得分外好看的桃树,远远望见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粉色,像是两根巨大的棉花糖,那日的靖靖穿着白色的毛衣,走在树下的时候,不只是不是巧合,竟然起了一阵微风,几片浅色花瓣缓缓飘落,这人,这景,真是美得不要不要的。
把我从遥远的记忆拉回现实,是靖靖的呼唤,我抬眼的时候看见她正在一个小摊低着头面前看着手里抓的几个漂亮的小饰品,好看的眉微微蹙起,我恍然,这是选择恐惧症犯了的节奏呀。我让她把每一个都戴一边,这样,就可以比较出来哪一个更适合她,最后,我俩十分默契的都觉得那个淡紫色的手链更配今日的她。
我俩一直在集市上待到十点多,才打道回府,其实正月初六的集市也没什么好看的好玩的,(毕竟有些人亲戚还没走完,也因为一般都是初八以后各个地方才陆陆续续正式开业,所以有些人集市也懒得来。)
很多年后,我还是喜欢去赶集凑热闹,每次走过那条街,总会想起靖靖,想起跟她一起走过的道路,想着她清冽的嗓音叫我的名字格外地让我心动。
这大概就是有些人说的,不在于你做了什么,而在于和你一起做事情的人。也许正因为是我,所以靖靖才会先来我家,也许正因为是靖靖,我才不舍得离开这个看起来有些荒凉的集市。
下午的时候,想到好容易在家能碰上靖靖,就忍不住又去她姥姥家找她,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我俩一人占一个沙发看电视,有的时候碰上电视里的某个情节,也会忍不住跟对方吐槽几句。广告时间就闲聊几句,说说各自在不同的学校里,发生的或开心或心塞的事情,再透过字里行间表现一下对对方的想念。
又到了广告时间,我转过头看了一眼靖靖,想跟她说脑白金的广告在这个电视台还真是长寿。却见她低着头,葱白的手指转动了一下左手上的手表带,上午的时候,被她的袖子遮挡着,加上她试手链的手是右手,就一直没发现,现在看见,却发现,跟自己年前去集市上配的手表带是同一个颜色,很是惊喜。
我们已经有几年不曾在对方的生命里占有那么多的分量了,但是这份默契还在,这一刻我的内心说不出来的柔软。
我小时候常常在想,要是我是个男生该有多好,这样我和靖靖是青梅竹马,我学习好,以后一定会娶靖靖,然后好好照顾她,就像那首歌唱的“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受伤”,我可以好好学习,然后考个好大学,找份好工作,有着不错的工资,这样我就可以养活我们俩。虽然这也只是想想,可这个念头一直存在了好久,甚至初三的时候,我也曾假设性的问过晓霞,“如果有天你发现我是个男生怎么办?”
晓霞当时就笑了,然后很认真的说“不会的。”
“我是说真的。”
“我也是说真的。”
没错,晓霞说的是真的,可是好可惜,她说的是真的。好可惜,我从一出生就注定不可能像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一辈子守护着靖靖。
If-I-were-a-boy。
如果我是男生。
I-think-I-could-understand。
我想我可以了解。
How-it-feels-to-love-a-girl。
要怎样去爱一个女孩。
I-swear-I'd-be-a-better-man。
我发誓我可以是个好男人。
I'd-listen-to-her。
我会倾听她的每句话。
……
一年之后,我在坐车回家的路上遇到小学的同班同学,向她打听起靖靖的情况,她却惊讶我不知道靖靖已经去了烟信,我才知道有些人,一旦错过与她相伴的机会,就等于是永远的失去了她的消息,就等于永远的失去了她。
我一开始怎么也不肯相信这是真的,我还以为是雪娇跟我在开玩笑呢。
知道那个消息的时候恰逢元旦,三日之后,我还是不能走出靖靖分留这件事情带给我的打击。
4号清晨5点半坐上去市里的短途车,我又想起了靖靖,我看着布满水汽的车窗,看着窗外皑皑的白雪,想起那是四年级的冬天,雪下得不小,数学老师是个老顽童,带着我们翘课去打雪仗,这个时候学还在下,就在天地之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里,我们一群人戴着红领巾,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伸出双手打算弄一个大一些的雪球,我还没来得及弄起来,突然就觉得脖子后面有渗入骨头的凉意,意识到后面被人塞了雪球,很不争气的就哭了,快速地回头,发现一个男生正在幸灾乐祸地笑。
这个时候靖靖就在我不远处认认真真地滚雪球呢,突然就听到我的哭声,过来关切地问我怎么了,我指了指被我从脖子里拿出来摔在地上的雪球,抽抽搭搭地说着“…任…正…民…把…雪球…塞到…了…我的…脖子里…”
我的哭声也引来了我的一众发小,他们一看我被欺负了,个个都为我打抱不平,“谁欺负你了?”在听到我跟靖靖这样说的时候,他们从我面前的雪地上滚起一个大的雪球,嘴里说着“我们去给你报仇去!”我透过眼泪模糊的视线看到他们手里的雪球都冲着任正民飞去,而靖靖就蹲在我身边温柔地嗓音说着安慰的话,手掌还慢慢地轻拍我的背……不用看,我都知道她的眼神恶狠狠地蹬着任正民。
在我心里,对我最好的是靖靖,五岁那年,她救赎了我一次,十岁这年,她安慰我,我想在她心里我也应该是个特别的朋友吧,她也是不舍得我难过的吧。在车上的时候,我的思绪就这样乱飞着,我忘不了幼儿园升小学的时候她说:
“因为我舍不得你啊,知道你没有去,所以我也就不想去了啊。”尽管后来我也知道她是冬至月生日也是小生日。
我忘不了五年级的她认真的对我说:“虽然我考得不好,但是我不会放弃好好学习的。”
我忘不了跟她约定好就算是初中不在一个学校,那高中也要在一起,大学也要在一起。
可是这些话却无时无刻不再刺痛着我的心。
“靖靖啊,她不上学了呀。”
“她初四只上了一个周,就分留了呀。”
心如刀绞也不过就是这样的感觉了吧,在我心里可以没有恋人但绝不可以没有靖靖,明明说好了以后要一起上同一所学校的,为什么你就这么变了卦,为什么你就放我一个人守着那些诺言,为什么……。
好想问问你,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你可曾想起我?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地缓缓滑落,天已经有些亮了,太阳正在升起,我怕车上的其他人发现这边的异样,赶紧把头扭向玻璃的方向。
那天在车窗上,我用手指一遍又一遍的写着“靖靖”的名字,难受地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想做,只是在心里一个劲儿的呼喊着:靖靖,靖靖,靖靖啊……。
在知道靖靖去了烟信之后,我原本因为遇见小祉、容姐、晓霞而日渐开朗的性格一瞬间又冰冷了下来,比刚开始来到莱州中学更甚。我知道我自己的变化,但是我无能为力,也不想逼着自己改变,这是我的真心,对靖靖的真心:越是冰冷表明靖靖对我越是重要。
我明明知道靖靖她听不见也看不见,但是我还是在每天晚上,看着浓重的夜色,心里想着:靖靖,如今我们是在同一片月光下了,可是你在这个城市的那个方向呢?我甚至在思念最浓的时候,忍不住打开小台灯,找出一张彩色信纸,虔诚的写着我对靖靖的思念,或是写成一首不怎么标准的现代诗,来抒发我对靖靖的感情。
明知道都是寄不出去的信,却还是乐此不疲的写了好多,再加上之前三年写得,也真是不少了。你要说我傻还是说我“痴情”?
初中毕业的时候,我跟我妈说,我想跟靖靖在一起去烟信,被妈妈严词拒绝了,我觉得不该这么争吵下去,母女俩的整天为了靖靖争这个吵那个,我也有些累,沉默了一会儿,回屋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心情似乎不是那么激动了,我问了我妈一个问题:“妈,如果我学习不那么好,你是不是就同意我今天的想法跟靖靖一起去烟信了?”
妈妈也冷静了下来,一边做着手里的活,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嗯。”
得到这个答案,我忐忑的心情才终于平复,然后又止不住的遗憾,痛心疾首地想:若是我当初不那么认真,不给妈妈带来那么高的希望,是不是如今陪在靖靖身边的将只会是我,而不是别人。
初中毕业的暑假,靖靖来过我家,她对我们以前小学的一个女同学赞不绝口,那个女生在她身边晃悠了三年之久,刚好又是我缺席的三年,就算是个宠物估计也会产生感情了,更不要说那个女生还是个性格极好的女子。我这才醒悟到一个人近在身旁的陪伴永远都比另一个人在远方看不见的思念要重要的多,我虽然可以理解,但是我还是很不舒服,说我吃醋也好,吃错药也罢。
我高中的时候,还记得抽空去给靖靖打电话,每两个月可能打一次吧,我的电话卡就没钱了。听到她的声音,就莫名的想哭。
高二的时候,好不容易记住她的生日,给她打了个电话,听到她在电话那头温柔地说:“你居然还记得我的生日,真好,谢谢。”
我记性一向很好,尤其喜欢记电话号码和别人的生日,可是说来也奇怪,这么多朋友,只有靖靖的生日,我怎么也记不住,总是记了就忘,也许越是重要的人,越是重要的事情,就越是要花更多时间去记忆吧。
高二那年冬天,在跟她通完电话的那个周末,我没有及时回家,而是去了一家精品店,用自己从牙缝里省下来为数不多的金额给她买了一个简约的杯子,寓意“好朋友一辈子”,还想在里面放些糖和巧克力,仿佛这样她就可以甜甜蜜蜜一辈子。只是到现在这个杯子也没能送出去。
其实我小时候的梦想很简单,就是以后能够一直一直和靖靖在一起,我追求的是木之本樱和大道寺知世那样的友情。你要知道我是个死心眼的人,不知道你身边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人,若是有,你就会明白这样的人虽然爱钻牛角尖,但如果一旦有了执念,就会付出一生的感情。
靖靖的生活节奏开始加快了,两三年的烟信生活很快结束,她立马走上了社会,开始实习、工作,跟她在烟信的朋友一起。
我是从初二的时候开始申请的qq号,靖靖要比我晚一些,自从加了她之后,她就是我的特别关心,一有动态我就习惯性的点开看,然后点赞,评论。
上大学那年,我第一次因为班级事情申请了微信,虽然我早就知道靖靖也玩微信。
她是我最先加的好友之一,她跟我打招呼,我就激动地给她回消息,她问我在哪里上大学,我说烟台,她问我大学怎么样,我说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她突然说,很羡慕,我一下子懵了。也不是别的,只是因为我上的这个大学只是个普通的甚至有些拿不上台面的二本,依山而建,一到春天,大风也就算了,还有黄沙漫漫,何来羡慕可言?
我的听力老师说:“每个人都要有那么几年无忧无虑地沾染书香气。”然后我明白了很多人穷极一生也没能去上大学,即使他们能挣很多钱,能用的起最新的iPhone,但是没有上大学去看看,还是人生的一大遗憾。就像是打了我一巴掌的海洋,在十三中上的高中,高考的时候考了个专科,却也跟家里哭着闹着硬要去上学。我的心里甚是感慨,时光啊,你为什么不能走回头路,也许,在我想要去陪靖靖的时候,她也后悔了她当初去烟信的决定。
靖靖啊,若岁月可回头,这条路,你能不能陪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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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次我在她的说说底下评论的很煽情,她的一个好朋友也吃味了,问我是谁,怎么对她的皇上这么暧昧。我端着手机轻轻笑了笑,我加了她的好友,跟她说,“你好,我是靖靖以前的好朋友,”
“你跟靖靖长得真像,我妈都说你俩像双胞胎一样。”
“我跟靖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我很是想念她,”
“也很是惭愧不能像小时候许下的诺言那样一直陪着她,我知道你跟她的关系很好很好,”
“所以,请求你,代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答应了我,真好。
我在大学又重温了一遍《魔卡少女樱》,那些年我和经济功能一起追过的动漫。我边看边百度,这才知道,其实知世对小樱是有爱情的成分在里面的,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拉拉。但是她爱得无私大度,“只要心爱的人开心就好了”,她是整个剧中第一个点明李小狼对小樱动心的人,她甚至鼓励李小狼对小樱表白,这是让人最佩服的一点。所以我就想是不是我是时候该放下自己这份执念了呢?她现在很好很好,即使没有我的陪伴,即使我看了还是不爽,但是只要心爱的人幸福,自己就该为她的幸福而高兴,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