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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如果当时

在我心如死灰的打算混日子的时候,我迎来了2012年。

说来也巧,2012年的1月1日,是我的阴历生日,有个不错的朋友送了我一个小礼物,这是我人生第二次收到生日礼物。

你要知道,作为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最不同的是他们的心智要比同龄人成熟,虽然我一直任性着,可是我也知道出身这东西是不能改变的,如果自己不努力,那么以后也不会有在社会上立足的一天。

我的印象里长这么大,也没过过几次生日,又加上我的生日一直跟考试日期接近,也没心情过。

可是我清楚的知道,我收到礼物的那一刻,并不是感动,只是心里最柔软的那一处却被触动了。

而这个“不错的朋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闯入我心里,在遇到他之前我没想过,会有一个人在我心里的地位超过靖靖,可是他至少做到了跟靖靖平起平坐。

我承认我不是个称职的朋友,也不是个合格的恋人。

我家虽然从不对我娇生惯养,但是我自己却因自己是家中最小的一个这样的身份,死赖着不肯长大,死命的自己惯着自己,惯出一堆大大小小改不了的毛病。有靖靖在的时候,我几乎是一下课就去粘着她,脑子里总是变着法的想怎么才可以逗她笑,可是离开靖靖之后,我就是个孤独的人,我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自私,习惯了看着别人给自己忙前忙后,为自己付出,而自己却无动于衷。

他是这样一个人,阳光,温暖,用爽爽的话说,“他在人群里,我一眼就能看到他,因为他白得发亮。”是啊,这个说法我十分赞同,如果说,我整个人都是黑暗系列,那么他就是自带光环的人,温柔似水的人。

从2011年开始认识,我几乎了解我的一切,脾气,性格,做事方式,熟悉到就连我下一秒要说什么他都能猜得一字不差,可是我很惭愧,即使分开这么久,我连他最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我总是习惯了安静,习惯了随心所欲,习惯了当不喜欢听别人说话的时候就自动屏蔽,我时常在想,若是我认真一点,哪怕只是认真听5分钟,我也能对他多一分的了解。

你知道一场爱情最重要的是哪两个字吗?

认真。

为什么?

因为只有当你认真了,你才会把自己的全部都投入到这份感情中,你才会全心全意的为他着想,才会让爱情无限制的保鲜。

然而,那时的我无情的过分到朋友都看不下去了,他们时常开玩笑说,做你男朋友真不容易,天天面对着“学习”这个难缠的情敌却无可奈何。

我笑笑,不说话,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学生学生,为学而生,这是我从小的信条,如果我现在不好好学习,我要怎么活下去,怎么赚钱养家,我或许连自己都养不起,那么我们谈什么将来。

我看过无数的小说,听过无数的情歌,走过无数的路,见过无数的人,可只有他在我心上留下过印痕,我的心上人。

我不是个会做事情的人,虽然很多道理我都懂,可是每每做出来的事情却是那样的让人不可理喻。

他决定去德国了,他离开的时候,我没有挽留,想到的只有他不要我了,可是后来我们还是像往常一样联系着。

后来有一天,我突然脑子抽风,对他说,分手吧。

他什么都没再说,算是默许了。

以前都是他来找我说话,我才偶尔回复一个“嗯”,可是那天之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经常给他发消息,可他像是失联了一样,再也没有回复我。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我在大学度过了半年,没有人陪着的日子,连空气都跟着一起泛酸。

我走在漫长的山路上,想着高三语文老师曾经说,你们现在赶紧上点心好好学习吧,你愿意当你进入大学的时候,发现左边的人来自烟信,上铺来自高职吗?!不由得苦笑,我来到的这个学校,怕是连高职烟信的人都不屑于来吧。我想起那个陪了三年却被我赶跑的恋人,心里一片冰凉,眼泪就那么止不住的一直流,从逸夫楼流到宿舍。就连靖靖,我都没为她哭得这么伤心过,原来失恋的时候,心真的很痛很痛。

二十岁这年,我已经在大学里熬过了将近一个年头,孤孤零零的一个人,而当一条几个字的消息通过网络从微信传到我的手机客户端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世界再一次崩塌在我面前,我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我的难过,我的心痛,我的悲伤,我的……可我自己明白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错,nozuonodie这句话不是一句玩笑。

他跟我一个朋友在一起了……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他迟早会再找个人谈恋爱,离开我他可以更好,他行情不错,身边异性朋友那么多,人又在国外,国外的辣妹那么多,诱惑那么多。可是我想了无数的名字,都没有想到那个人,那个人近乎是我们爱情的见证人,可是却做了这场孽恋的终结者。所以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除了痛心就觉得有些好笑。

我问你,你相信这世界会有奇迹吗?

我不信,因为我从没见证过奇迹的发生。

我是如此执拗,自己没有听过,见过的,就确定那一定不会发生,可是这么狗血的剧情就这么真实的发生了,真实的发生在我身上。我想以前,我什么都不相信,可是从今以后,我什么都想相信了。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我以为这是愚人节玩剩下的,只有这么自欺欺人地想着,我心里的痛才会减轻一些,才能有口气喘。

我当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每每想到他俩,我就觉得头要炸了。那几天,朋友们都小心翼翼地盯着我,生怕我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自虐的事情,怕我突然间穿着拖鞋跑到楼顶一时想不开跳下去,去上课的时候,朋友也故意拉着我走比较远的那条路,生怕一时看不住我,我就加速跑到湖边跳下水。

那么第二天新闻头条就应该是2015年4月14日,烟台某女大学生因失恋想不开而跳楼(或跳湖)而死。

没错,我承认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想过去跳楼的,我的个性极强,但是却不坚强,冰冷是虚伪的外衣,坚强也是装出来的,虽然我总是毒舌,总是笑得没心没肺,但是别以为那样的我就没有心,我再怎么强大,也不过是个女子,“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的女子。

可是,我最终还是忍住了,不想死了,我想,我要看着他们,看着他们活得比我好,比我幸福,那样我才安心。

但是别把我想得太好,我根本说不出什么祝福的话。我曾经跟那个朋友说,如果有一天,我跟我的朋友同时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么我一定会选择退出,这样才是保全三人友谊最好的办法。可是喜欢是喜欢,终究抵不过爱来的热切。

当爱这个字眼跳出来的时候,我也被自己吓了一跳,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他,什么时候开始依赖他,什么时候想把他作为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可是当我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都太晚太晚了。是啊,我是爱他的,可是我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面对他们俩,我只能把鸵鸟精神发挥到极致,把自己藏起来,躲着不见他们,我想只有这样做,才能避免自己说出或做出什么伤人伤己的事情吧。

那几天,我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买了几瓶罐装的啤酒,看着啤酒瓶上的字“勇闯天涯”,突然就笑得有些涩然,我记起以前在公众号的推送里看到的一句话:“有些人不是你给他一瓶雪花,他就能陪你勇闯天涯。”不都说,喝酒能忘忧吗?不都说酒精能麻痹大脑神经可以使人快速进入睡眠吗?为什么我一整瓶都灌完了,就是不醉,是我酒量太好了吗?我为什么就是如此清醒!为什么睡觉之前浮现的还是那张白净清秀的脸!

每次想起他们俩,我的大脑都不受控制,明明知道自己会不开心,却还是止不住的找虐。从他俩的样貌开始想,嗯,男俊女美,很配;身高,一个183,一个170+,很配;家庭背景又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有钱人家的孩子,天哪,真是绝配!我去,我在想什么,在想自己的情敌跟自己的前男友很般配,我一定是疯了吧,我想,虽然有些小愤恨,又不得不说,他俩真的很般配。

我一定是太闲了,所以才整天这样胡思乱想,我不能再任由自己这样下去了,我想。于是我给自己找了点事情做,人一旦忙起来了,就会忘掉很多事情,以前我是不相信这句话的,可是现在我用实际行动证明这句话,说得真的太对了,经历了俩月,我终于觉得自己不是那么痛了。我在QQ上找到他,说了至今为止的最后一句,我以后不会再对你抱有任何其他感情了,你只是我弟弟,就这样。

-

这个世界有他自己的运转规律,即使我曾经是那样的悲伤,也没有人为我的心疼而心疼,第二天的太阳还是照常升起,地球还是照常运转,不会因为我的悲伤而改变什么。

他不怎么经常逛空间,而我总是那个喜欢刷屏的人,有天,我看到特别关心来了消息,惊讶地察觉,原来他还在我特别关心的那一组人群里,我想了有十秒,手指缓缓地落在了取消特别关心的提示上,自此我再也不想听到他的消息,我怕我真的会忍不住,好不容易冷静的心在一瞬间燃烧起来。

我努力地让自己和舍友们多说话,多交谈,努力地不去想他,既然忘不掉,那就努力不记起吧,我对自己说。

大二了,感慨时光过得飞快,我跟安美人说,我怎么觉得昨天,我们才刚见面,可是今天我们已经是大二的学生了。

这意味着我跟我的高中岁月越来越远,跟我的青春越来越远,跟有他的记忆也越来越远。奇怪,怎么又想起他?

我还真是个怪胎,我曾经执着地把靖靖困在我的心里十五六年,难道也要固执的把一个不可能再属于你的人,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的人囚禁在自己的心牢里吗?

我们的联系真的仅限朋友圈了,他分享,我点赞;他从青岛去章丘看她,我点赞;他跟朋友聚会,我点赞。看到漂亮妹子的照片,也会调戏几句。

直到有天,我在他的朋友圈里,看到这么一句话,他说,路上都是情侣,只有我一直单身狗在发光。我一看就觉得他在开玩笑,毕竟那时候,他还没放假,一直在德国呢,我说,你啊,别闹了,只不过是那人不再你身边而已,你这叫伪单身。

没多久,他回复我说,不,是真的,我有些不敢置信,从2015年3月29日到现在,连一年都不到呢,这恋情是不是有点太短了,我想。

我私聊他,我说,不会吧,可是他的回答再一次确认了他们分手的事情。

好吧,我已经算是个伤害别人的人了,再去揭别人的伤疤,有些太不像话了。

只是,我本来想象过,他们以后会很幸福的,真的,虽然那个时候我说不出祝福的话,但是我是真的有设想过他们在一起其实很不错,起码比我要好,那个女生的性格比我好,也比我有趣,两个人有相似的成长背景,有那么多共同语言,可是我没想过,他们竟然分手了。

不得不说,我对那个女生突然有些恼火,既然在一起了,就该好好对人家啊,这样算是什么事啊。完全忘了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其实比她的更伤人。

我突然看她有些不爽,所以在她评论我的朋友圈的时候,我呛了她一句,还沾沾自喜的想,啊,真痛快。其实我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爱情看似简单,但其本身就是一件极为复杂的事情,在爱情里孰是孰非并没有标准的界定。更何况,那个女生,其实我也是很喜欢的。没多久,我就后悔地删掉了那条评论,可我知道她看到了,不然,这么多天,我在朋友圈发了那么多话,她怎么可能一个回复都没有。算了算了,她大人有大量怎么会跟我一般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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