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我最近在研究古文,每天跟着我老爸一个铁哥们张教授混,他是古文字学家,老爷子的行事做派和我老爸一样,都是老学究,死板的很。
轮回大藏经上刻的东西我没办法破解,抄录了几个字符去请教张教授,得知那是一种古代外域小国的文字,现在早已经失传,其中意思无法破解,我头几次接触还会有晃神的迹象,慢慢的这样的情况已经不再出现,似乎是适应了一样,我心说以后我想祸害谁就给谁看轮回大藏经,让他们在幻觉里被折磨……
从千佛洞带出来的金器我不敢出手,怕被人点,干脆都当了压箱底的镇店之宝。
我经常会往孟柯的手机打电话,以往无一例外的永远是关机状态,今天电话竟然打通了,我很吃惊,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是不是说明,孟柯还活着?又或者是移动销号了?我害怕后一种答案。
电话的另一端是一个柔美的女声,我问:“请问这是孟柯的手机吗?他人在哪里?”
电话另一端的女声非常的温柔,答道:“孟柯还在休息,您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达!或者请您留下姓名和联系方式,我会等孟柯醒来后转告他。”
我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啊,孟柯还活着,活着就好!
我回到温玉斋的时候,店里的伙计给我一封信,是四天前到的,我这几天都跟着张教授混,很少出现在店里,我捏着信感觉似乎很厚实,到桌子前面坐下打开看,这是老爸写来的信,寄出地点是空白的,寄信时间也是空白。
我打开信阅读起来,这是一封非常长的信件,讲述了一个关于我家先辈们的故事,内容些的非常详细,我大概整理出来,内容如下:
民国初期,有个人称土耗子的地痞,年轻时候整天游手好闲不思进取,后来军阀割据,老百姓吃喝不济,土耗子家里的家底早就被他败光了,又染上了烟瘾,爱抽两口福寿膏,用土耗子的话说:烟泡儿一烧上,给个神仙都不当。
人到中年的时候土耗子‘出息’了,在村里偷鸡摸狗的什么事都干,那时候家家都穷的叮当响,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能让他偷的,土耗子烟瘾上来难受的要死要活,琢磨来琢磨去,狠狠心就把媳妇卖了。
村东头的王财主,早年家里出过一个县丞,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王财主家底还算殷实,乱世中迁到这鸟不拉屎的小村子避世的,后来在村里扎了根,王财主读过书,说话讲究,没事就之乎者也的讲经,教村里的娃儿识字。
土耗子的媳妇给土耗子生了两个儿子,土耗子为了几口福寿膏,就把媳妇刘氏卖给了王财主,任凭刘氏怎么哭求土耗子,不要卖掉她,奈何土耗子烟瘾上来,哪顾得了这么多,要说王财主也奇怪,屋里有一个正妻三房小妾,都不生养,早些年王财主没少吃药,赶上饥荒还舍粥行善,就希望多积点阴德,求老天爷成全,他好给王家留个后,要不他百年之后这份家业岂不荒废了,他也没脸见列祖列宗不是。
可是无论怎么吃药,怎么行善,该没有的还没有,这么多年过去,他也认命了,寻思着实在不行就过继一个孩子,总不能死了之后连个摔丧盆儿打帆的人都没有。(摔丧盆:民间丧葬习俗,传说中人的灵魂会在盆中,摔了后会将灵魂释放出,能去投胎,要死者的儿子打帆引路。都是民间传说,而且有很多个版本,请不要较真。)
就在王财主五十岁这年买了土耗子的媳妇刘氏,刘氏长相普通,也不会识文断字,王财主的小妾们都伺候王财主年头多,最晚的也进门十多年了,她们对王财主的脾气秉性都非常清楚,刘氏心里记挂家里的两个儿子,又不会争宠,进门两个多月后,王财主失了新鲜劲,就把刘氏丢到脑后去了。
原本小妾们看刘氏失了宠,谁有不顺心的地方都来找刘氏的麻烦,刘氏在王家的地位一落千丈,还隔三差五的挨打,每次打的严重了,刘氏都叫屋里丫头去村上找了会看病的赵老头,这次赵老头号过脉却满脸喜色的对刘氏说:“恭喜五姨太,您这是喜脉。”一下把刘氏惊的半天回不过神来,一条计策也在她心里出现了。
赵老头去回了王财主,说小妾刘氏有喜一个月了,这一下子在整个王家炸起了惊雷,王财主请了族长和村里的长老们,开坛祭天,烧香祭祖,还把刘氏重点保护起来。
刘氏从一开始进了王家的大门,一下从饭都吃不饱的村妇变成了绫罗绸缎的姨太太,在到后来失宠受尽欺凌,她已经知道世态炎凉,借着怀孕哄王财主休了大太太,自己做了王家的太太。
八个月后,刘氏生下一个儿子,王财主给孩子取名王宏兴,字回明,有了宝贝儿子,王财主也不教村里的孩子识字了,整天在家围着儿子转,王回明过着小太子一样的生活,要什么有什么,在王家说一不二,他就算说太阳是方的,王老爷也会笑咪咪的赞同,并且通告王家:小太子说了,太阳是方的,以后王家人都要记住了,那太阳它就是方的!
土耗子一听说刘氏生了儿子,心里就开始怀疑起来,这王老爷这么多妻妾,这么多年也没见有一点动静,怎么我的媳妇一到王家就有了?土耗子自己算日子,要是媳妇本来就带着孩子过去的,那这个孩子正好是十个月生下来。
土耗子去找村里的赵老头求证,赵老头说刘氏是到了王家一个月后才有喜脉,孩子是王财主的,跟土耗子没半点关系,叫土耗子少打歪主意,土耗子为人不正,平常偷鸡摸狗的什么都干,赵老头从心底里厌恶他,对他自然也没有好话。
土耗子回家怎么琢磨儿子都是他的,不死心的悄悄去找刘氏,刘氏这个时候已经是王家的功臣,大太太,锦衣玉食的日子过久了,根本就把土耗子和两个儿子都忘光了,她现在只知道王回明才是她的儿子,王家的少爷。
见了土耗子,刘氏心里一千一万个看不起,后悔自己当初怎么会嫁给这个废物,过了那么多年猪狗不如的日子,想起来刘氏心里就一肚子火,对土耗子的态度自然也恶劣万分,冷言冷语的讽刺奚落。
土耗子忍着火,听刘氏数落,心里只想快点弄清楚儿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刘氏是心知肚明,王财主不能生,她买通了赵老头,把怀孕的时间少说了一个月,儿子虽然是土耗子的,但是他们母子跟着土耗子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干脆就将错就错。
刘氏不承认儿子是土耗子的,把土耗子赶出了王家,土耗子心里窝火,就到镇上去喝酒,从中午喝到晚上,小酒馆快要打烊的时候,酒馆来了一个人。
来人名叫二狗子,是土耗子铁杆的狐朋狗友,早年和土耗子一起游手好闲,后来一起偷鸡摸狗,在后来二狗子到镇上去谋生,两人断了联系。
二狗子一看土耗子要死不活的样子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想起早些年吃不上饭的时候土耗子也帮过他,就和土耗子聊了一会,说到二狗子最近以什么谋生的时候,二狗子神秘的笑了起来,拉过土耗子耳语几句,土耗子开始带死不活的听了几句,听着听着眼睛越瞪越大,惊的一身酒意醒了个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