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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炁(下)

许久,当房间里的气氛沉闷到一定程度,甚至科里都打算退走之时,面前的凯瑟导师忽而轻叹一声:“我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是不对。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欺骗霍克。虽然你说的不是实话,但我也看得出你并没有恶意。你知道么,我收下你并不是因为什么资质、相性,而是为了霍克。”

科里一滞,终于还是开口问道:“霍克大哥是什么样的人,竟能让尊敬的导师您为他收下我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子?”其实他心里也不无恶趣味的想着这两个该不会是好基友吧?当然这种念头想想就算,真要开口说出来只怕第二天就要被抛尸森林了。

“霍克是我门下七个学员第一资历,他很刻苦,为人和善,没有太多自私自利的念头,可惜资质欠缺,久久不能掌握迸炁法门,无法踏入玉锐阶。我特意为他留下三个名额,把学员直接推荐给我的资格。他刚刚用完了第三个,不怕告诉你,那个名额本来是留给他儿子的。霍克的儿子资质同样中下,同样刻苦。没有了这个名额,只怕他要拜入我门下就困难了。神力馆规矩,破坏一次已经让馆内成员很不满了。”

科里听完,心中一颤,原来自己欺骗了这么一个善良的人!一想到霍克的安慰、笑脸,一想到他竟然为素未谋面的自己谋得如此机会,科里便感到深深的负罪感。但思索许久,科里还是决定日后补偿他吧,眼前这大好机会自己确实绝不能放弃。科里深深的明白,在联邦自己的机甲操纵能力逆天固然有自己的天赋,有战场厮杀的升华,但归根结底,还是抛不开父亲常年的指点教学。一个老师的高下,决定了一个弟子成才的几率。想到这儿,他抬起头来,目光中是灼灼的坚定。既早有决定,何必扭扭捏捏,装模作样?

“很好,修炼一途讲究直指本心。虽然有时会比较残酷,但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也不会太多责备你什么。毕竟,这也是霍克自己决定将机会让给你。你现在正式成为我门下第八弟子。”看到科里的目光,凯瑟点点头,翻手间突兀的多了一套学员服,让科里眼前一亮,这就是小说里常有的方便到了极点,神奇到了凶残的空间装备?这样想着,双手接过学员服,恰到好处地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弟子拜见导师。”

这却是霍克提前告知自己的。不过霍克也说,其实也就拜师的时候恭敬,此后几乎可以平辈相交,但这个拜师礼是很看重的。科里也越发觉得这个世界怪异,这个世界的人,和祖星地球似乎有着一些的联系……

果然,这一礼行完,凯瑟的神情也就体现了一个师者应有的威严,很是郑重的走完了拜师程序。这一套走完,也就已经差不多到了近中午,不管是科里还是凯瑟都累得够呛。

这个时候,科里已经洗浴过,穿上了学员服,淘汰了那件兽皮衣。学员服做工自然扯不上精美,材质也不可能是劳什子金银材料,就是麻葛混材,普普通通,纹路也是简单,背部一个大大的“力”字,也不知什么字体,做工粗糙仍难掩其遒劲有力,那是神力馆的标志。

“导师,为什么霍克师兄没有穿学员服呢?”凯瑟一愣:“你小子难道是山里来的?那是因为霍克早就毕业了啊——”

“……”科里尴尬的笑笑,拂拂刘海,自己居然问了个这么弱智的问题,这叫自己249的IQ往哪放啊……

“那么,现在开始我们的第一堂课。”凯瑟看出了科里的尴尬,便开始讲课了,“我想,你的家长应该之前给你讲过吧,开的出来你有点底子。”

“……”科里心想,“看来是那个什么药草汤吧。要说有底子,自己之前在联邦的时候那可是空空荡荡,一览无遗……”

凯瑟突然气势一放即收,右手掌心多处一团小小的土黄色气旋,高速旋转的气旋。“这就是炁!每个人都拥有属于自己的炁,这些炁种类不同,特点不同。我的炁源自于大地,只要我双脚踏在大地上,我便拥有用不完的炁。这就是大地之炁。除此之外,还有炎火之炁、澜水之炁、木华之炁、庚金之炁、巽风之炁。当然,除此之外,各系都会有一些变异的炁,比如炎火之炁的变异:天雷之炁。每个人都拥有炁,但却不一定能够修炼。能修炼的前提有三:首先体内拥有足够的炁作为初始的修炼资本,这一条可以通过一些灵草弥补,你已经满足这条要求了;其次拥有相应的修炼法门,最初我们称之为聚炁、运炁之法门,没什么特殊的,也不需要特殊之处,等下就能教你;最后需要强大的心灵,足以驾驭炁的心灵,这点没什么可以弥补的办法,全看天资和历练,等下聚炁之时我就能看出来了。”

似乎不难嘛?难道特异能力在这儿真的很大路货么?他却不想想,没实力的人如何从魔兽爪下夺取灵草弥补先天炁量不足?有实力的人又不一定愿意为了一个天资不明的家伙费力。所以,最终能够修炼的也不过是百中有一而已。

“接下来跟我做,盘膝坐下,闭上眼,调整你的气息。”凯瑟收起右手的气旋,指点科里盘膝坐下。在科里闭目调整气息时,凯瑟右手一合,再张开时多出了六颗色泽晶莹的石块,将它们围绕科里间距相同的摆放好。“现在,想象你的思维就像涨潮一样逐渐溢出你的脑海,向四周不断延伸。”(诸君切勿模仿)

科里竭力想象着,全心全意的想着这些,渐渐的忽略了其他,便感到自己的灵魂仿佛出窍了一样,进入了一种神秘的感知状态。自己盘膝坐在黑暗之中,这黑暗仿佛黯域那永恒不变的黑暗,但在这无边黑暗中有六点光明正环绕着自己,它们仿佛飞舞的精灵,各自颜色不同,分别是火焰般的红,水一般的碧蓝,厚重的土黄,轻盈的淡青,锐利的澄金,柔和的叶绿。而后,科里感觉恍惚间有声音传来,细细辨认,才发现那是导师凯瑟的声音:“告诉我,你刚才看到了什么。”声音仿佛由近及远,迅速变得清晰,眼前的黑暗也潮水般褪去,科里睁开了双眼。

凯瑟此刻收起了六颗石块,心中暗自揣测:“这小子应该是炎火吧。”然而,当科里坦白的描述了自己看到的景象,凯瑟面上不动,心理已是掀起了重重波澜:“你说的是真的?”凯瑟怔怔地看着科里与自己一般的碧蓝双瞳,一头璀璨的银色碎发星辰般熠熠闪光。科里这次没有避开凯瑟的目光,而是坦然地道:“没有。”

凯瑟心中不复平静,低声嘀咕着:“怪了,每个人都应该只有一种属于自己的炁才对,再测试看看。”“那好,你再闭上眼,保持内心的平静。”凯瑟再次将六颗晶莹的石块放在科里周围,这回组成的六芒星比先前小了很多,几乎是贴着科里。“看到你自己的影像后,想象你的身躯是一个空荡荡的容器,用你先前看到的那些光芒把它填满。”

科里用思维“看”着身周的六种光芒,此刻那些光芒近在咫尺,仿佛伸手就能触到,然而真想伸手的时候却发现完全不行。自己这个状态只怕是思维体的状态,就仿佛带上全息影像头盔以后能够在虚拟的世界运用视觉一般,但要真正运动起来还需要一个媒介。媒介——对了,试试看直接用思维拾取。几次尝试以后,科里的思维运转到了极限,这才终于成功了,一点红色光点从红色光团中剥离下来,进入了科里体内,化作一股淡淡的红色火焰。有一就有二,很快红色光团就被彻底吸取了。

与此同时,凯瑟注意到红色石块闪烁了几下而后光芒尽去,“啪”一声轻响碎作几块。而后,其余五块石块却是迟迟没有动静,心头就有一缕愠怒:“好啊,刚拜入门下就耍我一道……”

此刻的科里无暇理会凯瑟,他此时陷入了纠结当中,剩下五种,先吸哪种呢?真是个问题啊!思索了一阵,刚决定吸取蓝色光团,转念想到祖星地球一度流传的五行学说,顿时打消了吸取那个蓝色光团的念头:“如果火红对应的是炎火之炁的话,那么碧蓝就应该对应澜水之炁才对,那么,火生土,就吸取土黄色光团吧。”

正打算收拢五块石块把科里叫醒训一顿的凯瑟便看到土黄色石块闪烁了几下也破碎了,随后是金黄色石块,蕴藏着庚金之炁的初级炁源晶石,随后便是澜水之晶、木华之晶、巽风之晶。一转眼,六块初级炁源晶就没了,余下的只有六堆小小的碎尘,那是炁源晶中的杂质。“还真是——”凯瑟看着睁开眼,一脸满足的科里,心中腹诽着“——变态啊。”

由于顺序得当,科里成功将六种炁纳入体内,在其体内形成了一个不算脆弱的平衡状态。若是有人可以看到科里意识中的景象,一定会震惊于那六色的虚幻身影。当炁全部吸干净以后,科里便睁开了眼。仿佛做了一个梦,但科里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位于胸腔中的炁,不由感叹道:“真是不可思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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