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养了几天的朱伟,身体总算恢复了,精神奕奕,神采飞扬,完全不像是个大病初愈的人。
这几天生病,总是吃素,朱伟老想着前几天从街上买的油盐酱醋,于是就像换换口味,整点荤的硬菜,红烧肉想都别想,猪肉是买不起的,但是红烧鱼还是可以的,毕竟鱼不要钱,是个河沟都有鱼。
说干就干,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大清早的拿起网兜提起水桶就出门了,农村的的鱼虾很多,不是没有人吃,而是吃不过来,很多人家里就有鱼塘,那些草鱼杂鱼农民是不屑吃的。但是朱伟不介意啊,有吃就行了。不一会儿桶就装不下了,小孩子做事,不能让他兴奋,不能夸,一夸他就停不下来了。当朱伟提着满满一桶鱼回到家里的时候,奶奶直夸大伟能干。朱伟一听可高兴了,二话不说,拿起桶就跑了,又跑去抓鱼去了。前前后后,回来了很多趟,最后家里也没有地方搁了,才停手。
抓鱼的瘾是过去了,可是鱼怎么办呢?现在是春夏交接季节,不好处理啊,没办法,先吃鱼再说,真不行仍了呗。
“大伟,你上次买的酱油呢?把它拿过来”奶奶在厨房喊道
“酱油?酱油放哪里了?”朱伟自言自语满屋子找,最后才想起早就放到厨房里了。
“奶奶,还好上次有那个人给个十块钱,我才能买姜蒜和酱油,要不然红烧鱼也没有了。”朱伟不时的邀功道。
“你啊,做了一次好事,遇到好人,才会给你钱,但是下次要注意,要是遇到个蛮不讲理的人,别好事没有做成反被误会了。最后还被小偷欺负就坏了。”奶奶小小提醒道。
“不会,我帮的那个叔叔是个好人,是做鱼虾收购的,他还告诉我有事去找他呢。”
“对呀!”朱伟大叫一声。
“我今天抓了那么多的鱼,下午可以卖给张叔叔呀,我还能挣点钱给弟弟买文具。”朱伟欣喜的发现了一条生财之道。
“他收不收这个杂鱼啊,现在这个鱼又不是别人家鱼塘里养的肥肥的,估计人家不愿意要。”奶奶会心一笑。
“会要的,张叔叔肯定会收的。”朱伟倔强起来就怕奶奶不相信似的。
有了目标,而且可以挣钱,朱伟比谁都兴奋,赶紧吃了几口饭将就把捕获的鱼放进大木桶里。然后凭着单薄之力把桶放到了板车上,为了防止鱼干死,特地在木桶里放了半桶水进去。奶奶怕孙子路上出事,也想看看鱼能不能卖出去,挣点钱买点好的东西给孙子吃,日子苦啊,天天白菜,自己受的了,可是看到孙子身上肋骨根根尽显,奶奶还是很心疼的,于是就拉着板车让朱伟在后面推车。朱伟个子又不高,才十岁,虽然像个小大人但是毕竟还是个孩子,只能在后面推着车走了,路上怕累着奶奶,特别使力。
顺顺利利的到了集镇,张诚贵也很惊讶,惊的是朱伟来找找他了,讶的是他推了一车鱼来了。张诚贵对朱伟这个孩子很喜欢,而且他也是个实在人,这跟其他做生意的人很不同,他是个是非分明、重情义的人,上次的事情没有好好的谢谢他,而且这次孩子的奶奶也来了,可不能怠慢,放下手中的东西,在收购市场旁找个椅子让奶奶坐下了。
“张叔叔,我上次听你说你是做鱼虾收购生意的,我这次特地捕了一些鱼,你看看要不要?”朱伟紧张兮兮的说道,就怕说错了一个字。
“你捕获了这么多鱼,现在你不是在上学吗,怎么跑去抓鱼了?”张诚贵疑问道。
这时,奶奶就张口了,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像拉家常一样的说出来。张诚贵听后既感动又难过,直夸朱伟这孩子孝顺懂事,并且说朱伟的鱼他全要了,并且安排人称重去了。其实,称重是想让朱伟的奶奶放心,他暗地里特地安排了伙计往多了称,并且将收购价调高了一点。他觉得百事孝为先,朱伟这孩子难能可贵,而自己挣钱又容易,就暗地里帮了朱伟一把,要是能让他自力更生那也不失是一件善事。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老板人好,伙计自然也不错,称重完毕后,所有的鱼算价二百元,把奶奶和朱伟乐得急忙道谢,奶奶是个明白人,知道张诚贵多给了。其实,说多也不多,朱伟抓的鱼也很多,张诚贵知道怎么用更高的价格将它再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