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泽在浴室中清洗着身上的血迹,浴室外放着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那是这家之前的主人的。
“哎,我说啊魔王。”
“怎么了?”
“你就没点其他的杀人方法吗?每次都这么血腥,我身上的血腥气都弄不下去了……”羽泽边洗着头边抱怨着,这已经是他第三遍洗头了。
“有是有,不过那些方法我现在用不了。”
羽泽从浴室走了出来,他的拿起了事先准备的衣服。
“魔王,你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呀?”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你不想说就算了。”
“你要想听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事情是这样的,其实我本来是神,而且是等级最高的创世之神,但因为我在关于人类生死的问题上和其他的神产生了分歧,之后便成了非主流,最后还一不留神堕天成魔了,哎……”魔王说到这就不再说了。
“你还真能概括。”
“总之发生了很多事,等到合适的时候会跟你细说的。”
“好吧……”
羽泽走到冰箱前,打开了冰箱门,“东西还不少呢,不过……这又能支持几天呢?”
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罐汽水,“刺”的一声羽泽拉开了拉环。
一仰头,羽泽将汽水“咕噜咕噜”地一口气灌了下去,“啊——爽快!”
看了看客厅里墙上飞溅的血污,羽泽摇了摇头,“本来还想让屋里干净一点的,没想到弄成了这样。”他摇了摇头又走出了出去。
走到了卧室里,羽泽并没有开灯,而是直接在床上坐了下来。这里并没有被血液弄脏。
又灌了一口汽水,羽泽摇了摇手中的易拉罐,听到里边已经没剩什么了,便将罐子随意放到了床旁边的地上。
无论是从房间的大小还是从家具的材料来看,这房子都不像是个穷人住的,既然不是社会底层的百姓,又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呢?都说是“穷则变”,一个没有走投无路的人又怎么会有这种极端的想法那?
“羽泽,你今天还是第一次这么主动要杀人呢。”魔王的话从羽泽思想深处传来。
“哦,是啊,怎么了?”
“你好像一点儿不适感都没有啊。”
“因为我觉得那人该死。”
“是吗?”
“没想到那人竟是术士,而且他还用魔法来迷惑其他人,利用其它人来帮他做坏事,这种坏人死有余辜。”
“你怎么能断定那人是坏人呢?你怎么能说他做的一定是坏事?”
“他企图制造叛乱和战争,这还不是坏人?”
“也许你现在看他是坏人,而你如果从几年后、几十年后再看,你的观点也许就不同了……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我曾听有个人说过这样一句话,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声音相和,前后相随。所以是非曲折并不是你可以随意靠主观判定的,杀人就是杀人,人就是人,没有该杀的人,只有你想杀的人……”
“够了。”羽泽已经了解到了魔王的意思。
魔王也看出来了,他也没有再说下去。
长叹了口气,仰面躺在床上,羽泽望着天花板上的古典式吊灯,他忽然感到眼皮变得沉重起来……
此时,天已渐明。
另一边,独孤叶的家里。
晨曦从窗帘的纤维缝隙中透了进来,将屋子慢慢放亮着。被微光唤醒的独孤叶从床上翻了个身,将头转向了背光的一面继续睡着。
过了一会儿,独孤叶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揉了揉眼睛,“哎?怎么没听到小泽的声音啊?今天不是他准备早餐吗……”
独孤叶将被子推在一旁,穿好拖鞋,走到了凳子旁。她将搭在凳子靠背上的内衣和一件十分宽大的短袖穿在了身上,便向门口走去了。
屋外是一片安静。
“小泽?”独孤叶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没人回答。
独孤叶有些奇怪,她向着羽泽住的屋子走了过去。
羽泽房间的门敞开着,而且里面的光线非常好,屋里应该并没有拉上窗帘。
“这是怎么回事?小泽人呢?”独孤叶觉得事情确实有些蹊跷。
刚走进羽泽房间,独孤叶一眼就看到了木桌上放着的一张纸,她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独孤叶将桌上的纸拿了起来……
叶儿:
谢谢你对我的照顾,也请你原谅我的不请自来和不辞而别。
我走了,再见。
羽泽
“小泽……”独孤叶突然感到身体有些乏力,她不得不把手支在了桌边,来使身体保持平衡。
“你真的走了,小泽”,独孤叶又努力地深呼吸了一下,她坐到了羽泽平常睡的床上,“小泽,你知道么,我还有话没跟你说呢……”
话音未落,两行清泪便已划过了独孤叶美丽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