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哪呀?”羽泽捂着头,他此时不知为什么会感觉到有些头晕。
看着围绕在自己身旁的月光,羽泽知道现在已经是晚上了。羽泽抬头向月光照进来的地方望去,“不是吧,我掉坑里了……”羽泽头顶有一个不大的洞,月光就是从那照进来的。
羽泽又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个洞的边缘有些奇怪,“这个洞不会是我掉下来的时候砸得吧。”
说完,羽泽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哎?没事……”
羽泽又仰头看了看头顶的洞,他带着惊异的表情又将头重新低了下来,“骗人的吧,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事”。
借助着微弱的月光羽泽勉强能看清四周的物体。这里并不是一个坑,而是一个巨大的房间,而从这里排列整齐的机器便可以知道这里是一个颇具规模的工厂。羽泽从瓦砾堆上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慢慢地走近了离他最近的一台机器。他将手放到了机器的表面,随后从那上面滑了一下,“好厚的尘土,看起来这里应该是个已经废弃了很久的工厂。”
羽泽在工厂中走着,废弃的零件、断裂的电线和其他的一些杂物零星的散落在地上,锈迹斑斑的机器转轴,布满蜘蛛网的变压箱,连地板的缝隙中都长出了杂草。
羽泽几乎是找遍了整个工厂,才在一个储藏柜中找到了一件工作服。粗糙而厚重的布料上散发着一股强烈的灰尘的味道,在那中间还夹杂着些许淡淡的香烟味。没办法,这是羽泽能找到的唯一的一件衣服了,他用力的拍了拍、抖了抖,总算将上面的味道去掉了一些。羽泽用着无奈的眼神看着手里拎的这件衣服,“没办法,我总不能什么都不穿吧……”
厂房外是一片被围墙圈起来的空旷的广场,估计原来是用来堆放原材料和停放车辆的,不过现在这里所剩的却只有那足有半人高的杂草了。
羽泽在广场上慢慢走了几步,随后又停了下来。他望着圆盘般的明月,心中突然感到了一阵不安。
我之后应该如何生活下去,我到底应该去向何方,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是值得我信赖的人呢?
羽泽在广场的草丛上席地而坐,“或许我应该去找丽丽,也许她会给我提供帮助”,刚说完没多久又突然转口了,“不,我不能再去见丽丽了,我现在已经的双手已经沾满了血污,我甚至还将她也置于险地,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她了……”
刚想到这,羽泽的肚子突然间不争气地咕咕的叫了起来,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有一日滴水未进了。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看来我也是时候吃点东西了,之前那么紧张我都将饥饿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过,我应该去哪吃东西呢?估计我现在的长相已经被曝光了,去饭店什么的肯定是不行了。”
羽泽边想边向着围墙的一处断壁走去。
浅灰色的墙面上的几条裂纹中透出着几分暗红色,那是长时间暴露在露天下的红砖所独有的。风吹日晒加雨淋使得墙面开裂了多处,再加上地面的变化,断壁残垣便出现了。
扶着布满青苔的断壁处,羽泽从院内移步到了外面。他回头又重新审视了一下身后的工厂,心想这里比较偏僻是不是可以当做自己暂时的落脚点呢。
场院的外面是一片十分广阔的荒地,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杂草已经将这里归为己有了,仅存的一些树木还是歪七倒八的站在地面上。
看来这里并不在工厂的正门附近,因为这里根本就望不到进工厂的水泥路之类的路。
“我还是找条路来走吧,如果直接从荒地走的话肯定会迷路的,搞不好还会被饿死呢,”羽泽向两边看了看,“我先围着墙走,肯定会找到出去的大路的。”
羽泽随意地选择了向右边走去了,他总觉得能在这边更快的找到出路。
“我的感觉还真准啊!”羽泽远远地看到了一排整齐的树木。这样的排列肯定不是在自然状态下形成的,像这种小概率事件一般是不会发生的,出现这种情况的唯一原因就是人力为之,而那些树也就是所谓的行道树了。
沿着那条路走了大概一个多钟头,羽泽终于见到了一条还在使用的公路,一条即使已至深夜但车辆依旧川流不息的公路。
羽泽朝公路一端的尽头看去,那里矗立着一座灯火辉煌的都市。
看着那一片高楼上的零星的点点微光,羽泽不住地回想起自己往日平静而愉快的生活,他此时在想着究竟为什么自己当初是那么不珍惜那段美好的时光呢?
“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羽泽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虽然原因不同,但羽泽的悔恨却是与李通古有所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