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惑再次要开口说话,领队胖爷却抢先了一步:“算了吧,龙同学。你还是有话直说的好——交警都跑了,路上这司机们也跑了,某人要还想把车弄出去的话,简直就是白日做梦啦!还是等着看某人给大家爬着学狗叫吧!哈哈哈!”
司惑认真的等领队胖爷笑完,双手一摊:“我有说现在就走吗?你看到我身上有带行李了吗?哼哼!”
“可是现在你雇来的交警都跑没影了!外面车上的司机也一样,你还想抵赖吗?”领队胖爷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没有底气,因为不止是他,车里所有人都亲身经历过:特立独行的司惑好像总是喜欢把别人认为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而且还很成功!
“反正也是假交警,走就走了吧!”司惑再次语出惊人,“假交警能干成的事儿,其实大伙儿也都能干!至于司机嘛——”司惑的目光掠过全车人,提高声音喊道,“我现在需要大概十名左右会开车的志愿者!你们所能换回来的报酬就是:有机会回家!”
现在这社会,要说找一个外星人,可能会把全世界的人都累死;可是要说在二十多个人里找十个司机,可能报名的会是全部。
而且平心而论:在眼下大巴车上的这个小小的社会缩影里,尽管其中有不少驴友都参与了刚才那场赌局,可是当时在眼看败局已定的情况下,司惑并没有收取大家的赌资;虽说现在看来赌局有重新定胜负的可能,但是将心比心,有很多驴友还是不愿意看到司惑出丑的;更何况也不是所有人都参与了赌局。
于是就有人会想:没有参与赌局的人,现在由于司惑砍杀丧尸的彪悍行为,可能已经成为了司惑的粉丝,这些人肯定是要帮司惑的忙的!那么司惑很可能还是这场赌局的赢家。更重要的一点是:司惑敢在别人都吓成一团的时候却大摇大摆的去砍杀丧尸,而且还成功了;现在手里更是又有了硬家伙,那么跟他做朋友,绝对不是坏事。
所以当司惑宣布要十名会开车的志愿者的时候,至少有十五个人举起了手,这还不包括田七跟美女薛娅他们几个。
司惑笑了,冲大家拱拱手:“谢谢各位捧场。闲言少叙,现在听我安排一下:举手的这些人,你们现在就是外面那些车上的司机了,但都是每辆车的临时司机,因为你挪动完这一辆车,要赶紧下车去另一辆车上待命。我呢,现在就客串一下刚才那五个假交警。呃——是的,那几个货的确是山寨的。”
看着大家疑惑的眼神,司惑解释了一句,接着说道,“我现在一个人干他们五个人的活儿,你们只要看我的手势就...”
“那会累死你的!”一个淡淡的声音打断了司惑的话。
大家注目一瞧,美女薛娅正袅袅婷婷的走上前来,“这事儿交给我和田七、小帆就可以了。你可以去忙别的事儿。”
“你知道怎么指挥大家吗?”司惑一脸怀疑的问道。
薛娅抬手举起一直都没离开过她手的《华容道》游戏棋盘,展颜一笑:“我也会玩儿!水平应该不在你之下。因为你用了五个假交警,而我,只需要田七和小帆两个人帮忙就行!”
看着她手上的《华容道》游戏棋盘,司惑心服口服的点点头:“知道你很聪明!那好吧,你们可以行动啦,都去忙吧,没我什么事儿喽!”
“我有个问题!”一个刚刚报名的志愿者喊道,“万一有的车锁了门怎么办?没有钥匙,门打不开,车也无法发动啊!”
“二子!”司惑好像早有准备,“你找一根铁棍或者锤子啥的。铁叔,工具箱里应该有吧?好好!二子,你负责替大家砸锁着车门的车窗!”
“噢!”二子回答的很干脆,好像他司大哥吩咐的事儿就是圣旨,根本没考虑那些车是谁的,更没想该不该砸。
“那我负责给大家起车!”小铁师傅也耐不住寂寞了,“其实很简单:方向盘下面有两根打火线,一碰就行。”
司惑挥挥手,一边示意大家各司其职的下车去,一边叹了口气:“看来真没我什么事儿啦!”说着干脆就在小铁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老铁师傅扭脸问他:“刚才小娅那丫头说什么华容道是什么意思?我看你刚才的表情变化很大呀!”
“是一款智力游戏。”司惑懒洋洋的答道,“由大小三种共十块的棋子组成,最大的一块放在棋盘顶部,由各种小棋块围着;棋盘下边有一个适合最大棋子宽度的出口;十个大小不等的棋子摆进去,留下一定的空位。然后利用棋盘里的空位移动各个棋子,目的就是把最大的那块棋子从棋盘底部的出口弄出来,游戏就算结束。”
“哦!”老铁师傅认真的听他说完,恍然大悟:“你是把路上被堵住的这些大小车辆看作了大小不等的棋子;然后先把一些车辆间隙紧缩,聚凑出一块大小相当的空间;然后再移动其他车辆,让这个空间慢慢变大的同时,还将那个空间不断的变化位置;而咱们这车呢,就跟着不断变换位置的空间移动,最后就出来了,是这样子吧!”
“基本上就是这个道理。”司惑点点头,“只是路上这些车辆的大小比例可没有游戏里棋子大小的比例那么规范,所以要不断的根据车辆大小,在几条行车道之间做出调整——那几个假交警忙活的最多的就是这事儿,呵呵!”
“对了——”老铁师傅被提醒,接着问道,“那几个假交警又是怎么回事?还有就是那些司机,看到那些假交警只把我们的车往外移动,他们却还要跟咱们腾地方,为什么没有跟交警们争辩这个事儿?要是我,我肯定会跟交警说个明白。”
“铁叔你还记得咱们在桂林景点游玩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影视摄制组吗?”尽管此时车上剩下的人都在聚精会神的盯着他们两个,可是司惑却连一眼都没看他们,只管跟老铁师傅聊天,“我们走上回程路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他们的车在我们前面。”
“对!我也有点印象。”老铁师傅琢磨了一下,点点头,“小铁开车的时候,还跟他们赌气超车来着,我还骂了小铁一顿呢。难道那几个假交警都是那个摄制组的演员客串的?”老铁师傅边说话边发动起车,将车倒入外面新腾出来的空车位。
“没错!”司惑狡黠的笑笑,“临堵车之前,摄制组的车刚把我们超过去,然后就开始堵车,所以我估计他们肯定被堵在了我们的前面!于是跟田七约定好赌局之后,我就去前面找他们了。其实没这场赌局也一样,我也得找他们。结果我跟那导演把这华容道的方式一说,开始那导演根本就不相信。那孙子可没您老这么透灵!于是我就跟那孙子做工作,真是苦口婆心啊!我说你先借给我几个人,拿我们的车试一下,以一个小时为限,如果管用,就让他们的人用对讲机通知你——对讲机是摄制组的常备物,警服是演戏的道具——就这样,于是我就带着几个假交警回来了。至于那些司机嘛——呵呵,我给假交警们编了一个瞎话,通过他们的口说给那些司机听,结果所有听到的司机都深信不疑。”
“什么瞎话?”老铁师傅饶有兴趣的问道,“你不会是让假交警们说咱们车上有什么重要的人物或者大官儿什么的吧?”
“差不多!”司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性质都一样。只不过我编排出来的理由更有威慑力——我教给假交警的瞎话是说这辆车上有丧尸病毒的疑似感染者,怀疑正在尸变过程中,必须及时送出去——您说那些司机听了,还不得像是送瘟神一样的给咱们让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