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蛇头吃痛,嘶吼了一声,难听的就像是地狱深处发出的声音。接着迅速的向后退去。原来这通道只有一人左右的高度,九首雄虺身子太粗,没法一起通过,只能像段礼刚开始看见的那样分化成单条才能进得来,而单条的雄虺威力大减,文士刚才在洞内已经和跟的最近的那个蛇头恶斗过一番,此刻祭出这梭子形的法宝,一击建功。
见蛇头退去,文士这才一跤坐倒,手里拿出几颗丹药丢到嘴里吞下,然后大口的喘着气,想来刚才的一番斗法也耗费了他极多的体力。那红白相间的野兽此刻就蹲在洞口,警惕的望着洞里面。
文士也抬头看看四周,看到那穹顶上的宝石的时候,喃喃的道:“竟然拿极品珀石来照明,也太奢侈了点吧。”
又过了一会,那通道里又穿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一个巨大的蛇头又出现在洞口,而蛇头旁边,那白先生竟然也跟着一起进来了。
“血麒麟?你到底是谁?”白先生看见那怪兽也是一愣神,对着文士开口问道。
“怀特师叔,你不认识我了?”文士却没什么惊奇的表示,冷静的回答道。原来这白先生竟然是文士的师叔!白先生本命詹姆斯.怀特,却是个西方耶撒逊帝国的人,早年间在修士界也曾经名声赫赫,因为耶撒逊帝国语中怀特就是白色的意思,所以人们都尊称他为白先生。
白先生侧着头仔细端详了文士一会,接着高声说道:“不举?你是不举师侄?”
“正是师侄韩不举!”文士答道。
段礼听见文士的名字,虽然此刻身处险境,但也禁不住心里直乐,原来这文士竟然叫这么个名字,难怪一路上他自己和扈尔汉都没说出来过,他却不知道这韩不举在当修士之前是个书生,屡次参加科举都没有中第,因此得了这么个诨名,到当了修士之后,为了纪念自己往昔的岁月,便沿用了此名,一来二去,时光荏苒,竟然连自己都忘了自己最初叫什么名字了,韩不举这个名号便一直用了下来。
韩不举在段礼喊出白先生名字的时候就知道这怪头是他师叔了,只是苦于只能集中注意力对付蛇头,一直没法开口,而且照这样子只怕白先生知道自己是他的师侄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三人,只怕会变本加厉,更不会放过他们了。
“怀特师叔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韩不举诧异的问道。
“是融血大法!”声音从韩不举身后传来,原来是扈尔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就是融血大法!”白先生端详了一下扈尔汉,“你不是天魔教的那小子吗?你们俩个不是抢老婆抢的不可开交嘛?现在怎么一块跑这儿来了?”
段礼听见心想原来如此啊,原来两人是情敌,韩不举有子嗣,看来是他抢赢了,难怪一路上扈尔汉对他都是爱理不理的。
“那不是我,是我师哥!”扈尔汉面色凝重的答道。
“原来你是小的那个!你们师兄弟不是想来秤不离砣,砣不离称的吗?怎么今天大的没来?”白先生继续用尖锐难听的声音问道,那一瞬间,段礼似乎看到那须发茂盛的嘴里吐出了一条猩红分叉的舌头!
“我师哥已经过世了!”扈尔汉说道。
韩不举面色有些尴尬,似乎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继续刚才的话题问道:“融血大法是什么?”
白先生似乎也对三角恋话题没有多大的兴趣,摇着头恶狠狠的说道:“那融血大法是血魔教最伤天和的魔功!能让断肢重生,死者复活,甚至能将人的五脏六腑移植到另一人身上,以延其性命!血魔教能千年来都堪称世间第一教派,就是全靠这融血大法!”白先生一字一顿,说到后来已然是整个头颅都在发抖,似乎说着融血大法让他想起了极为不堪、愤怒和恐怖的事情!
段礼听到这段话一阵恶心,心想难道这白先生的头颅是生生的移植到这九首雄虺颈项之上的嘛?细看之下,那人头和蛇颈融合的天衣无缝,根本看不出移植的痕迹,甚至那人头的耳后等皮肤之上,已然隐约可见细密的鳞片覆盖,要不是那些丛生的须发,只怕会更像是蛇头多一点!只是不知道白先生的人头是怎么会被移植到蛇颈上去的?段礼不由得大为好奇,这可比前世见过的器官移植神奇多了。
“融血大法乃是本教不传之秘,非教宗和大护法不得传授,你又是什么地方学到的?”扈尔汉艰难的直起上身,追问道。想来这事关自己门派的核心机密,说什么也得问个清楚。
“哈!非教宗大护法不传?难道任无行不是教宗吗?”白先生轻蔑的说道。
韩不举脸色一变,想起当年的一段秘辛,那是韩不举还只是门内的一个年轻小辈,只是隐约知道此事,他开口试探道:“是那人传授你这魔功的?”
白先生呼的转头盯着韩不举,一字一顿仿佛带着莫大仇恨的说道:“那人?难道任无行的名字你们都不敢提了吗?哼!不错,正是任无行那伪君子,害得我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韩不举心下大奇,任无行世人称之为杀神的有之,说恶魔的有之,自己师叔却怎么骂他为伪君子?关于那人的传说各色各样,但没有一样跟君子沾边的呀。
心下虽然奇怪,但现在还是如何渡过眼前的危机比较重要,眼下的情况虽然白先生未必会放过自己等人,但试试总归是没错。正要开口试探,却见扈尔汉挣扎着站起来,指着白先生一连串的质问道:
“你与任无行又是何关系?他为什么会传给你我教的不传之秘?当年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有这么多人殒命于此?任无行死了没有?断龙刀现在又在何处?”
“哈哈哈哈哈……!”白先生一阵凄惨的大笑,“当年?你想知道当年之事?好!我慢慢说给你听!那任无行害得我家破人亡、身败名裂,更被师尊逐出师门!”最后一句白先生似乎是嘶吼着喊出来,声音凄厉,让人闻之不禁升起怜悯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