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不说话,依旧冷冷的看着四人。
徐姓中年人无奈的摇摇头,道:“罢了罢了!”向着身后皮肤黝黑的青年道:“黑子,把我们所有的内丹和草药拿来。”
那被称为黑子的青年闻言大急,道:“徐大哥,这可是我们辛苦了整整一个月才得到的,真的要给他吗?大不了和他拼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徐姓中年人瞪了一眼黑子,心下气苦,如果有胜算,自己又怎么会把辛苦的来的东西拱手相送?如果有胜算,自己这一剑之仇又怎么会不报?
黑子只能不情不愿解下包递到了徐姓中年人的手上,徐姓中年人将包扔在地上道:“这是我们几个所有的家当,阁下也可以连同那头铜皮犀一起拿去,只希望阁下放我们几个一条生路。”
“好,你们可以走了。”黑衣人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
徐姓中年人和一起的三个青年向后倒退,黑衣人向前走了几步,弯腰去捡地上的包裹,徐姓中年人见他弯腰捡包,转身欲走。
黑衣人猛地在地上一踏,借力前冲,徐姓中年人回身格挡,可是没想到黑衣人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那黑子,电光火石之间,他知道已经挡不住对方的长剑,一刀劈向黑衣人后背,希望黑衣人回身自救,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黑衣人身体一扭,躲过了长刀,这时候长剑已经抵达黑子的后颈,哧的一声响,长剑从喉咙透出。
黑衣人也不恋战,跳了开来,三人见黑子喉咙处鲜血直往出冒,显然活不成了,顿时怒火中烧,提刀围攻黑衣人,黑衣人身法极快,在三人间犹如闲庭散步一般穿插来去,不消顷刻,三人身上都受了几处伤,三人心中愤怒,却又无奈,实力不如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徐姓中年人本就受了重伤没有好好处理,这时候不断的拼斗,留了大量的血,只感觉眼前金星乱冒,头重脚轻,心中一阵悲哀,难道今天真的要葬身于此吗?他眼见生存无望,凶戾大盛,竟对黑衣人的攻击不躲不闪,只是不断的猛砍乱剁,他不求能杀死黑衣人,只是希望重伤了黑衣人,能让两个兄弟逃跑,这样自己即使死了也值了。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对徐姓中年人拼命的打法不屑一顾,见徐姓中年人一刀劈来,悠然退后,可是当脚落地后,却以更快的速度前扑,这一下怪异之极,徐姓中年人万万没有料到,他见对方长剑太快,自己根本就无法躲开,就不再躲闪,迎着长剑而前。
“哧”
长剑穿胸而过,但这徐姓中年人也真了得,本就受了重伤,现在又有一剑穿胸而过,但他拼着最后一口气,牢牢的抓住了黑衣人手臂,撕心裂肺的吼道:“杀了他,快啊!快杀了他啊!”
两个年轻人见此那还不明白,这是徐大哥拼着性命换来的机会,一个挺刀直刺黑衣人胸膛,一个力劈黑衣人头颅。
黑衣人用力挣扎,可是无法甩脱徐姓中年人,眼见两刀向着自己要害而来,只要有一个击中,自己哪里还有命在,他左掌拍左侧那青年刺向自己胸膛的刀身,将长刀拍偏了。
“噗”
右侧的青年长刀直接从黑衣人右肩划到肋下,黑衣人惨叫一声,放弃了长剑,身体斜侧右手变为掌刀砍在右侧青年的脖颈,同时左脚飞起,踢在左侧青年的胸膛上。
他这两下含怒而发,鼓足了全身的力气,只听咔嚓咔嚓两声,右侧青年软软的倒地,左侧的青年凌空飞起,摔在地上,大口大口的鲜血往外冒,出气多进气少,显然活不成了。
齐至性远远的看着,心中发寒,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实写照吗?弱肉强食被演绎的淋漓尽致,怪不得父亲说死在青峰山脉中的人大部分都是被人杀的,自己这一日经历了一次,又看到了一次,这还只是自己看到的,青峰山脉何其大,在这一刻还有多少厮杀正在进行,十场、百场、千场还是万场…
在齐至性沉思时,那黑衣人将长剑从徐姓中年人身上拔了出来,插回剑鞘,又撕下了徐姓中年人的衣服,缠在上身,将伤口包了起来,他捡起地上的包裹,向着齐至性所在的大树方向走来。
齐至性见他走来,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看着黑衣人,齐至性明白自己可不是这黑衣人的对手,虽然对方受了伤,但是胜算也不大。
见黑衣人越来越接近自己,齐至性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近了近了,直到黑衣人走到齐至性脚底下也没有停止,继续前行,似乎没有发现齐至性,可就在黑衣人超过齐至性脚下两步之时,黑衣人突然转身,左手上扬,一柄匕首向着齐至性疾飞而来。
齐至性一直都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见黑衣人转身就明白这黑衣人很可能在自己之前来到这里,所以早知道自己藏身在这里,他一拍树干,借力侧翻而下。
黑衣人不待他落地,出剑刺来,但他右肩受伤,出剑的速度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已没有之前那样快捷。
齐至性左脚踢在剑身上,借力后跃,稳稳的站在地上,黑衣人一击不中,扑了上来,刷刷刷,连刺三剑,将齐至性上身各大要害笼罩,剑法又快又刁钻,齐至性展开身法,不断的游走,在剑缝间穿插,一套奔雷掌呼呼拍出,黑衣人本来修炼的身法极为高明,但他身上有伤,无疑对速度有很大的影响,但即使这样,速度还是较之齐至性要快一些。
齐至性每当近身,总被黑衣人一件横削逼开,他一直练得是掌法和拳法,剑法涉及极少,而黑衣人又是个使剑高手,当真是奈何不得黑衣人半点,心中很是郁闷。
他郁闷,黑衣人比他更郁闷,要不是受了伤怎么会连这区区五阶的小子都拿不下,他可是七阶了,整整比齐至性高了两阶,如果没受伤杀五阶还不是如屠鸡宰狗一般。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黑衣人不断的挪移,伤口流血的速度更快,鲜血都从包裹的衣服中渗了出来,齐至性见此大喜,我出汗,你却流血加出汗,看谁能耗过谁。
自家人明白自家事,黑衣人看齐至性打定了游斗的主意,心中大急,剑使得更快了三分,想尽快结果了齐至性,但是齐至性打定干耗的主意,总是一味的躲避,根本就不攻击了。
黑衣人见此横削一剑逼开齐至性,转身就跑,齐至性一愣,边追边骂道:“你个龟儿子,把老子当成什么人了,想打就打,想跑就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黑衣人的速度快了齐至性一点点,但是齐至性毫不放弃,他知道黑衣人受伤极重,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只要追着不放,不给黑衣人时间处理伤口,迟早会追上的。
果然不出齐至性所料,还不到一刻钟,黑衣人的速度就慢了下来,齐至性追了上去,见黑衣人大半个身子都被鲜血染红了。
齐至性一掌拍出,黑衣人长剑回削,逼齐至性回救,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齐至性竟没撤退,而是伸出右手去抓长剑,黑衣人大喜,心想:“这小子真是傻了,看我这一剑不砍下你整个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