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名巫驮帮弟子见自己理亏,只是道了声:“那就等重阳节后吧,巫驮帮与你神龟帮自有了结的时候。”说完三人转身上马,向段平打了个揖道:“告辞!”段平笑道:“好说好说。”
涣龙忖道:“为什么这个世间有这么多打斗,大家和和气气一起谈岂不更好?”见段平坦然大度,不觉佩服。适才听他说到楼观派,那六个人便不再动手了,他心中懵懂,却不晓楼观派是个什么门派,想来不会简单。当下问道:“段大哥,这些人这次是为何事?”
段平揣度道:“这二人的确不是武林中人,但既然来了,就不便隐瞒。”笑道:“兄弟有所不知,楼观派本是西北第一大派,却不知何时惹上了一个叫什么劳什子梅妆派的麻烦,可恶的是,那梅妆派在北边什么沉香山中,派内全是女子,而且武功甚高。听说楼观派内两名第一代弟子,竟被一个十五六岁的毛丫头给打折了腿,身上刺了战书,要今年重阳节在文始殿前两派各自讨个说法。”
涣龙道:“沉香山在下听过,女子也见过三个,大概也是梅妆派的吧。”
段平道:“兄弟见过梅妆派的女人么?”涣龙将上次打斗的事简略的说了。段平道:“看来梅妆派真是个厉害角色,要不也不用武林这么多的人来此处过重阳节了。”
涣龙心想:“原来这么多人来此,都是为了帮楼观派的。”他见段平耐心给自己说,便将心中疑窦说了出来。问道:“那来人都是三个人一起,却不知为何?”
段平道:“这是江湖上的规矩,三人一组,接踵而来是为了让主方明白,大家是不请自到,并无恶意,三人一组,并不会对他们构成太大的威胁,故不必相互敌视。路上行人大都是单个、一对或者一群的,三个人行走也便多半是武林中人了,见到三人一起,大家也好相互问询对方切口,这便就是为何三人一起的原因了。”涣龙道:“原是这样。”
三人转过这片林子,见山门便在眼前,涣龙见山门是紫金红漆,好不壮观,山门周边已没有多少人在走动。段平道:“今日便是重阳节,大概山中已经开始厮杀了。”三人忙催马急行,转眼便到山门,门口走出两名迎客道士,双手做揖道:“不知上清贵宾来到,楼观派有失远迎。”
原来段平是江南铁笛孙铁崖的弟子,孙铁崖本是崂山上清派掌门德清上人的师弟,虽为俗家弟子,但江湖上素有威名,因其很少下四明山,江湖熟识人并不多,以致后来名声越来越奇。段平是他的弟子,因常在江湖上行走,结交了许多江湖人士,故在江湖上混的颇熟,故二位道士也认识他。段平下马道:“道长客气了,我师父可到了么?”
两名道士吃惊道:“孙师叔也来么?小道还为见到。”二人涣龙夫妇并不像是武人,朝段平问道:“这两位是?”
段平道:“是在下的朋友,劳烦师兄通融。”那两名道士作导,四人一起上山而来,山腰处遇到几处关卡盘询,显然看似平静,却是如临大敌。待进得宗圣宫门后,见文始殿前已集结两三百人,相帮的各个帮派首脑都聚在文始殿中,其余的同门弟子都散落在外面空地,快到午时,楼观派掌门郑云叟见还没有梅妆派的影子,不觉心中发慌。一边派人到周边去打听,一边还要招呼在厅里的这些武林名宿。
楼观派这时已有千年历史,宗圣宫中又有文始、三清、玄门三大殿。唐初楼观派的岐晖曾助高祖平定天下。待高祖登山帝位后,楼观派更加兴旺。现今李氏已衰,楼观派有些没落,好在郑云叟一直惨淡经营,他本想悄悄将梅妆派发拜山帖的事了结,却不料不请自到这么多的帮派,委实也难让人放心。殿外场中的众多弟子,正嚷嚷着相互谈论,涣龙与瑶华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先跟着段平。
到了午时,大厅外的众人嚷着要吃饭,郑云叟吩咐弟子生锅造饭,忽有弟子来报,少林寺高僧到了。郑云叟忙与众人出来相迎,人群中让开一条道,见为首的两名高僧各带了四名弟子,郑云叟道:“少林的智严,智相大师到了,真是愧疚。”
智严大师脸型瘦弱,下颚吊有几缕短须,观之可亲,智相则显得年亲,四方脸,肩膀宽阔,甚是粗狂,智相道:“郑道长哪里话,少林寺月前收到消息,便匆匆赶来了。”说着一同到了客厅。二人刚刚落座,跟众人打过招呼后,满堂一片喜气,似乎对来人并不惧怕,倒是郑云叟神情沮丧,不好言明。
时隔不久,忽听有人大声来报:“不好了,死人了,死人了!”接着跑进一名弟子,神情狼狈。郑云叟叫他慢慢说,那人只是指着外面,说不出话来。众人出了大厅,却见六名弟子抬着三具尸体进来,三个死者正是涣龙适才见到的巫驮帮的弟子。
厅外众人一阵惊恐,见那三人胸口都插着兵器,显然是被人用兵器贯胸而入,巫驮帮帮主齐无恙穿过人群,一看是自家弟子。见他们胸口插的是神龟派鱼叉,双铰链和锤子枪。大怒道:“鱼清老儿,给我滚出来!”
神龟帮众弟子也聚到一起,那鱼清是个黑脸汉子,鼻子高挺,身子瘦弱,但个头甚高。他和齐无恙本都在大厅客席上,偏偏齐无恙是个驼背老者,只是面色红润,看起来倒很有精神。
鱼清道:“插一样的兵器,就不一定是我神龟帮的弟子吧。”郑云叟忙道:“二位切莫先伤了和气。待查明后,群雄自有公断。”这一说只听众人都在附和,齐无恙只好先压住怒气,道:“那就让神龟帮的弟子出来,验一下哪个丢了兵器。”
鱼清知非得如此,但总是拉不下脸。齐无恙朝神龟帮众人瞟了一眼,忽地身形一转,双手一抓,众人还未明白,场中已被甩出一名神龟帮弟子,众人见他果真没了武器,满场哑然。齐无恙又连着两抓,像刚才一样如法炮制,又有两名弟子被扔了出来,同样也没了兵器。众人均已明白,料想这巫驮帮是西北第一的马帮,果真有点东西,有的佩服他眼神尖锐,有的佩服他武艺高超,一时间,人群中又嚷嚷开来。
涣龙见地上的三个汉子正是与先前林间与巫驼帮打斗的三人,他自己也好生纳闷,不知这三人明明落在自己后面,却还能前去杀人。
鱼清见此,也不消说,道:“鱼某怎么说也是没用,那就讨教齐总瓢把子高招。”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根九节鞭。只听有人道:“切莫动手!”众人转头瞧去,却是段平。
段平向齐无恙做了一揖道:“齐师伯好。”郑云叟识得段平,道:“原来是铁笛公高徒,失敬失敬。”
段平道:“不敢当,适才师侄在山下见此六人曾经动手——”话语说完,众人又是大惊,敢情是这六人起了冲突,巫驮帮的弟子便被杀了,这样想来合情合理,只是不知为了何事?齐无恙铁青着脸,也不知是在恨自己弟子不争气多些,还是在想神龟帮欺人太甚多些。
眼见这局面就要不好收拾,段平接着道:“好在在下劝住了六位师兄,巫驮帮的师兄先走,神龟帮的兄弟却在我们的后面,这一切在下和另外两位朋友可以作证。因此,杀人者定另有其人,望两位师伯切莫伤了和气。”
众人这才歇了一口气,好在这样,要不仗还没开呢,就要窝里反了。智相道:“善哉善哉,三位施主均是被掌力震死的。”众人一听,又是一阵迷惑,人被震死,却不知是谁?
场中众人竟相嘀咕,齐无恙也只好压住怒气,刚欲检查弟子伤口,忽听有人报:“死人了,死人了!”又有两具尸体被抬了出来。却是两名清凉寺的僧人,清凉寺主持提云大师见二人身上看不到有血迹,忙道:“净义,净孚!”却是不应,探了一下他们的鼻息,尚有些气息。他医道精湛,忙点住二人穴道,然后按了按人中,却见净孚口中猛地喷出一口黑血,就此僵住。
清凉山本在延安府,从隋朝始,便是道家盘亘之地,现在是道佛杂居,提云大师是清凉山主持,只因师兄当年败给一人,才受了主持一位,这次老远从延安过来,便是为那当年之仇,却不料这时便死了两名弟子。提云喝道:“谁干的,快滚出来!”
他自知两个弟子功夫不强,但也不至于如此轻轻不堪一击。料想定是糟了暗算,故才把内伤压住,此时终于心脉枯竭,吐血而亡。涣龙看的胆战心惊,不料世间竟有如此之人,难怪个个要恃强凌弱,瑶华更是害怕,紧紧抓着涣龙衣角不放。
郑云叟道:“难道是梅妆派?”众人想此来便是为了对付梅妆派,群豪中响起咒骂梅妆派的言语,来此大都是江湖粗人,骂出的言语大都也粗俗恶毒。提云道:“善哉善哉,郑掌门请看!”郑云叟转头一看,不觉呆了,只见净孚的左肩上有一大块淤青慢慢扩散,有如活物直直连到脖子。
郑云叟道:“这不可能,‘七元太素掌’我派会者也就我一人,先师早走,剩下师弟功夫大都没学全,且他们都在大厅,不可能用这功夫杀人。”
郑云叟口中虽是说,心里越是摸不着边,要知道“七元太素掌”是十分凌厉的功夫,原本体内阴气有九种,但很少有人能练到九阴的寒气。故到家武学讲,阴极在六,不需九阴。太极生两仪,天地处刨判,六阴已是很高的境界,但逢七阴称为太素。太素是西方金德,阴气清纯,是寒气的源泉,故将体内七种阴气遂意引导,由掌气发出,便是“七元太素掌”。这种掌法入体变成寒气,强者血脉尽断,弱者血液不留,体内寒气还会同中掌者阴气结合,慢慢蔓延开来,十分阴毒,更当年的天竺功夫“影叠掌”并称一阴一阳,天下双掌。只不过影叠掌在中途已然失传,练七元太素掌的人很难将七种阴气归到一起,故这种功夫很少有人会用,提云大师是武术名家,见到净孚脖中的淤青便知是楼观派的这种武功。
郑云叟道:“大师恕罪,如是楼观派,郑某定不包庇,权且大师宽恕些时日。”声音很低,提云也不再喊,众人只当是被外人给杀了,见净孚怀中有快布片,拿出读到:
“楼观派门人李克拜上:时逢此盛会,罪人李克深知平生罪孽深重。只是黑玄铁盒乃是家传之物,祖命不可违,只得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拿铁盒,此乃楼观派自己内务,望众位两不相帮,如有所为不端者,便如此人。谨此派上,万望恕罪。”
众人一听到是李克,尽皆骇然,人群中有如炸开了锅,有人嚷道:“当年的阎王判官不是都死了么,怎么今日来终南山闹事来了?”
还有人道:“李克不是你楼观派弟子么?怎么来此寻仇,期间又有什么过节是我们不知的?”。众人言语颇乱,更多的道:“法门寺地宫之钥在终南山,似乎都没有听过什么传言的。”
郑云叟心道:“原来是他。”人群中忽听:“来的好,宝月轮都等了三年了。”众人转眼瞧去,见这人体型结实,头上短发,一张四方脸,鼻脸上均有一些乌黑的痣,着一身黄色僧袍。提云道:“原来是五台山南禅寺密宗的宝月轮大师。”那人道:“不错,正是宝月轮,众位可知迦梵禅师么?”
智严道:“阿弥陀佛,禅宗与密宗虽不属同派,但迦梵禅师却是世人皆知,世人皆感。”又听一些少林、清凉山还有南禅弟子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只因迦梵禅师佛名远扬,却是天下所感。
宝月轮道:“迦梵禅师正是先师,他本从我南禅寺出家,后来云游天下,布施恩泽,可不料被那李克害死,从此再无音讯,老衲寻他数年不见,却不料今日终于现身了。”众人无不惊然,心想这人便是迦梵禅师的徒弟,似乎却没有听过这号人。
这时又有人道:“叔祖不好了,又死人了。”场中又是“咦”“咦”声起。见四名小道士抬着两人进来。郑云叟道:“云罗,云清二位师弟,快去看看看。”二人带了数十名弟子应声出门而去。
众人见是山下负责接待的道士,均想这次到此真是不该。连个影子还没见到,便死了好几人。郑云叟也从一人胸间拿出一块布片,读道:
“李克再拜:来者逾子时不走者,均为夺黑玄铁盒与秘色珠者,欲窥法门寺之宝,有如此人。”
郑云叟见那布片均为鲜血所成,不知李克为何变成如此,叹道:“可恨可恨!”至此,自己也没了主意。双手作揖道:“诸位今日英雄到此,楼观派荣幸之至。今日有此定数,自是天命安排,大伙的心意,郑某心领了,现在请众位下山去吧,过得些时日,楼观派如还能在江湖上立足。定不负众位今日的盛情,就请诸位下山吧。”
众人一听,有的便欲下山,有的还在观望。宝月轮看那两名道士的伤势道:“定是那贼无疑了,两位道长是被密宗的音波功震死的。”郑云叟检查果真七窍淤血,此时都流出来了,神情恐怖。瑶华远远瞥见,有些昏阙,对涣龙道:“我们还是下山吧。”涣龙心中也是紧绷着,见无人动,悄声道:“先等等,等人开始走了,我们也跟着下山。”二人双手紧紧相握,更觉相惜之情。
正嚷嚷间,只觉一阵沁鼻香味传来,有如花香,又如粉黛,听云罗,云清道:“梅妆派到!”声音咿呀,断断续续。众人均想,怎么楼观派给人家报起信来?
稍隔片刻,见云罗、云清二人均被剑架着脖子挟进门来,后面除架剑的二女外,又有三十多名女子进来。她们均是一身浅黄色衫子,额头点有梅花状的饰物,最后跟着一位老妇,拄着拐杖,由一名中年妇女搀扶着,见她神情甚是疲惫,脸色苍白,着一身紫色衣衫。额头也有梅花饰物,涣龙见前面十二名女子中,为首的三人便是那日天桥下打斗的女子。
那老妇道:“楼观派的郑掌门是哪位?”声音沙哑,但却目光如炬,众人均觉心里发毛,有些颤抖。
郑云叟道:“在下便是,不知贵派搞出这些把戏却是为了何事?”那老妇并未理会,接着道:“密宗的弟子也有人在么?”
宝月轮道:“南禅寺宝月轮会同五名弟子在此。”那老妇道:“既然都在了,李克呢?”众人一听,见她喊出李克的名字,心中却猜不出什么名堂。
郑云叟道:“李克五年前便不是本门弟子了。”老妇道:“那黑玄铁盒呢?”郑云叟道:“这个在下不知,其中恐怕是有误会,请阁下容贫道查清此事,定会给梅妆派一个解释。”
那老妇朝场中斜眼一瞥,冷声道:“要查多久?五年么,那时便好了,老婆子早见阎王去了。你见不得会带个信儿过来吧!”众人一听,这老婆子这时开玩笑,真是奇怪。
郑云叟面色微变,索性道:“李克师弟那时还是个孩子,至于如何迁怒了贵派,在下诚然不知,千余年来,楼观派从不抢别人东西。如若有的话,也是自家的东西,恐怕不需要别人来过问吧。”
老妇道:“好,好,传闻法门寺地宫有无数珍宝秘籍,各种佛道典籍,武林之中趋之若鹜,玄铁盒子无人见过,但那秘色瓷却是真的。”说完使了个眼色,旁边走出一女,手中执一只杯子。众人见那杯子通体浅绿,远看杯身似是绿云在动,明眼人自然知道,这杯子正是秘色瓷中的精品,即便寻常帝王家也不一定有如此上等瓷器。
老妇道:“秘色瓷的工艺已经失传,独我寿阳宫有此秘技。故那秘色珠是出自寿阳宫,如今听说在一个天竺和尚那里,珠子原本与黑玄铁盒是一对。听说铁盒落到你楼观派手里,不知是也不是?”
郑云叟道:“阁下如若信不过楼观派,在下自然无话可说了。”
老妇道:“这样也好,那便招数上说话,这两个权当作彩头了。”说完朝云清、云罗看去。
宝月轮道:“你寿阳宫也未免欺人太甚,难道寿阳宫与李克便一点关系也没有?”
老妇怒道:“相干又怎么,寿阳宫干什么最讨厌和尚说三道四。”宝月轮道:“那就功夫上说话吧,这里诸多的豪杰,竟会怕几个女人。”群雄经此一说,又有人嚷嚷起来,心想适才的人均是她们杀的话,那梅妆派果真有些手段了。
智相道:“诸位此处恐有过节,李克施主贫僧也曾见过,江湖传闻未免有些过头,还望诸位能心平气和的商议一下为好,切莫到时后悔。”
老妇道:“阁下可是少林‘森严宝相’四位中的人物么?”智相道:“贫僧智相,望双方不要结怨太深。”
老妇笑道:“结怨太深?那佛道双方结怨也有好几百年,现在都解决了么?”智相默然不语。要知道这话正说中心痛之处,自佛教传入中原,便于道家相冲,其中不乏用卑鄙龌龊的行径,双方死人无数,逐渐成为各自心中隐隐的伤疤,唐时佛道冲突愈烈,四十年前,双方态势更紧,崂山上清教为首跟少林寺曾经过数次辩论说法,后也是不了了之,但之后双方隐隐少有来往,现在被那老妇说破,智相心中也不免有哽。
宝月轮道:“那寿阳宫怎么比呢?”老妇一眼瞥过,宝月轮忽然心中一怔,见她眼中目光闪烁不定,眼珠两边游走,但那道目光却始终不离开自己身体半步。宝月轮心道:“此间已不需再说,不如自己先上去探个虚实,也好让众英雄心中有底。”当下一跃到场子中间道:“那宝月轮先来领教寿阳宫高招。”
老妇道:“好说,一对一单打,直到我方一个一个试完再说吧!”她环视一圈,道:“黎儿,你先上!”
为首的女子出列,涣龙见这女子明眸善眉,脸上一袭杏粉红色,眼色微嗔,脸色严肃,目光也甚是尖锐,正是上次在天桥下与齐忠打斗的黄衫女子。见她摆了个剑式,立在原地,众人见她右手握着剑柄,剑尖朝天,均想这种出剑方式也是甚怪。
宝月轮道:“那就讨教姑娘高招。”说完双手结了个手印。口中喃喃念着一些奇怪的句子,一招“长河韬映”缓缓而出,这招功夫本是密宗俗家功夫,招数虽缓但收效甚强,敌人一般不能硬接,故用作试探敌人的手法甚好。
宝月轮一掌朝她右手小海肘子击去,那女子长剑直刺,见他步法已经侧开,长剑顺势剑交左手,也是轻飘飘的刺出一剑,宝月轮心惊,梅妆派果真有些不同,双手又捏了一个手印,一招“云敛天末”快速攻出。
宝月轮忖道:“既是女子,膂力自然有所不济。”便使出一些势大力沉的功夫,密宗讲究“三密”,即语、身、意在行动中都要相结合,故他在使出功夫时,口中喃喃说着咒语是为语密,双手结成契印是为身密,意念守一便是意密。
涣龙见那女子使出了“缩地功”双脚交叉相走,虚实相击,避开宝月轮的攻势,双手左右换剑,见机就刺,二人斗个旗鼓相当,众人心想这宝月轮虽不怎么听过他的名号,但这功夫着实是江湖一流高手,不住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