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世界,准确说是漆黑的地底世界,但又不准确,因为这里并不完全黑暗,还有光。
对于大虚之森,这个处于虚圈的内圈和外圈交界处的神秘的地方,一直不被内圈的大虚们所重视,当然,也包括阿帕契等人。
但是对于大虚之森她们也是有所耳闻的,这里是低级的大虚基立安和普通虚生活栖息的地方。
看着周围不断向后移动的发着光的奇怪树木,三人不寒而栗:这里没有一点生灵的气息。
“啊,请不要担心,只是这附近一带没有生命活动。”妮莉艾露看出了几人的担心,微笑着解释道:“羽意大人喜欢安静,所以从经常有人挑衅和战斗的内圈转移到了这里,并用驱赶术式将这周围一带的虚们给驱逐了。”
“你说的那个羽意是什么人,看你和那两个家伙的样子都挺怕他的。”
“不,不是畏惧,是尊敬,羽意大人之于我们的关系就像是这位和你们的关系。”妮莉艾露笑着看了看趴在阿帕契背上的赫利贝尔。
气氛再次冷了下来,就这样安静地前进,虽然她们都是可以更快的,但是为了照顾受伤的赫利贝尔只得放慢速度。
一片巨大的空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空地中央是一棵相较其他荧光树要粗大很多的参天巨木,也没有发光,并且不是直立着生长而是有所盘桓,弯曲的生长的。
走到了树下,阿帕契等人才是真正震惊的看着这宏伟的巨树,已经是需要仰望的高度了。
在庞大的弯曲的树根间有一间不太起眼的小屋,白墙黑顶。
在小屋前停了下来,妮莉艾露对几人说道:“你们先等一下,我去叫醒羽意大人。”
“我们知道了,你去吧。”
“我很快就会回来。”打开门之后,妮莉艾露的身影没入了小屋中的黑暗。
————等了一会儿————
“喂,你们说,那家伙会不会是骗我们啊?将我们骗到这里关起来,然后当储备粮?”阿帕契盘坐下来,将赫利贝尔安置在柔软的腹部(虚的状态下,赫利贝尔要比阿帕契小一些。)后,恶意的揣测道。
“不可能,如果她想抓我们就没有必要将我们骗到这里来,那个锹形虫脸了,刚才他是如何出手的我都没有看见,他们如果想要抓我们,就没有必要再费这么大的波折了。”米菈在孙孙想要毒舌阿帕契之前就打断了她。
“可是,万一她认为有赫利贝尔大人在,强行下手不会有好果子吃,好将我们骗到下面来呼唤同伴司机围攻我们啊。”阿帕契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不过也确实,生存在弱肉强食的虚圈,这样的揣测反而能够令你多活一阵子。
“不,我想应该不会,我没有感知到这附近的生命活动。”孙孙(虚的形态下,她是一条蛇。)不停地吞吐蛇信,这是她独有的技巧能够能够借此感知敌人。
躺在阿帕契怀中的赫利贝尔轻轻的颤抖着身体,腰部的左侧有一个巨大的可怖的伤痕,伤口很大,但是切入不深,像是被什么质量较大的武器砍到了似的,不是刀剑,而是斧头一类的,更为诡异的是,伤口处没有流血,而是在不断地……腐朽?
没错,就是腐朽,完好的皮肤和肉体在不断地枯萎,然后化作黑色的灰尘,而更为惊人的是,在伤口不1断腐朽的同时伤口也在不断的愈合,新生的肉体在和使其腐朽的诡异力量争夺着身体的控制权。
“还没有回来吗?赫利贝尔大人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
“再等等,再等等。”
“等,等要等到什么时候。”
“要不,我们先进去看看?”
“这样好吗?没有经过对方允许。”
“喂,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怕事了?”
“谁怕了!进去就进去。”
“但是谁来照顾赫利贝尔大人?”
“我来吧。”
最后经过商量(难道你还想让她们猜拳?一只狮子,一只鹿,一条蛇,猜拳……)之后决定让孙孙留守,照顾受伤的赫利贝尔,米菈和阿帕契进入到那间屋子里去找妮莉艾露。
“我要把门打开了。”米拉将爪子放到门上,深吸一口气,问一旁的阿帕契。
“嗯。”
门被打开了,两人齐齐咽了一口口水。
走了进去,在她们没有注意的情况下,门又自己关了起来。
“喂,米菈,这也太奇怪了。”
“确实,我们已经至少走出了相当的距离,就算是小屋连通着那棵参天大树,现在也早就应该走到头了,但是没有,反而还在延伸,这台违反常理了。”
“没错,而且越往里走,灵浓度就越来越高,似乎连空气都已经有些粘稠……”
“是呢……”
噗通×2
自遥远的接近的黑暗中脚步声缓缓响起。
踏踏踏踏。
走到了昏倒的米菈和阿帕契身边,一个身影蹲了下来,查看了一下昏倒的二人,扭头问道:“妮莉艾露,这就是你说的那需要救治的家伙吗?只是因为灵子浓度过高,身体不适应昏倒而已,只要带到适合的地方休息一会儿就可以了,这些症状我都是有教导过你的,就为了这些事把我叫醒,真是的。”
“抱歉,您教的课程我都记住了,一字不差,但是有两个错误,第一,这两位并不是伤者。第二,伤者的症状您也没有!教!过!我!”妮莉艾露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一股阴森的黑气正在这位看起来很和善的女性(雌性?)身上涌出。
“啊,抱歉,抱歉,是我的错,我道歉。”那个身影连忙摆手道歉:“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兴趣了,在虚圈这么多年,居然还有我没有遇见过的症状,哟西,伤者,等着本大人,这就来就只你了。”
接着扛起昏倒在地上的两人就往外面走,但是要注意的是,虚的状态下的阿帕契和米菈都要比这纤细的身影看起来要重啊。而且走起路来不发出一点声音,之前的脚步声似乎都是他身后的妮莉艾露所发出的(偶蹄类动物你伤不起啊!)
“真是的。”妮莉艾露叹了口气,同时嘴角难以察觉的上扬了一个角度。
——————被遗忘在外面的孙孙——————
“真是的,那两人在干什么,还不快点回来。”孙孙抱怨了一句,然后低下头来伸出又长又宽的但是很是柔软温暖的蛇信轻轻舔着眉头紧皱的赫利贝尔的脸颊,希望能够借此缓解她的痛苦。
就在这时候,门打开了。
一个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不算高(就虚来说)看起来很纤细,浑身雪白无暇,面部覆盖着样式奇怪的羽翼状面具,在心脏的位置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东,一头黑色的秀发垂至腰间,看起来极为美丽,但他顿时引起了孙孙的敌意,因为不久前进去查看情况的阿帕契和米菈已经昏迷不醒的被他扛着。
“你对她们做了什么!”别看孙孙平常和阿帕契、米菈一直吵吵闹闹从不消停,但是在内心中她们和赫利贝尔一样拥有者不可代替的地位。
一发红色的虚闪在他的口中凝聚,带起不小的罡风,呼啸着朝那人飞去。
在虚闪发出之后孙孙才意识到不妙,米菈和阿帕契还在对方手上,如果那人没有挡下虚闪,那么米菈和阿帕契必然会受伤。
不过对方的行动打消了她的顾虑。
只见那人轻轻一挥手,来势汹汹的虚闪被那人腾出一只手,轻轻一挥,便随风化解了。
接着那人回头对小屋喊道:“妮露,这就是你说的我没有见过的症状?只是单纯的狂躁而已,挨顿揍就可以了,本质上和沛薛的变态一个性质。”
。。。。。。
“你好,我叫羽意.冯.康斯坦丁。”被妮莉艾露狠狠地打了一个暴栗,捂着头上的大包,自我介绍到。
“您好。”孙孙不知不觉间就用起了敬语,毕竟刚才那人展示出的力量实在是太可怕了,自己的全力一击,被对方轻松化解,即使是赫利贝尔没有受伤也不可能做到的。
“好了,你先去照顾那两个昏倒的,我来看看这位伤者。”
“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指使我。”在离开之前还不忘回头瞥一眼那纤细的身影,心中嘟囔一句‘还蛮帅的啊’
——————羽意的治疗时间——————
“让我看看啊,看特征和灵压应该是瓦史托德级别的,还是个女性虚,真是不容易啊。”羽意放下诊疗箱,从里面掏出一副不知什么材质的手套戴在手上,然后拿出一个镊子和一柄锋利的手术刀,又仔细看了看赫利贝尔后,说道。
“伤口在左腰,贴近腹部,但是不算很深,没有伤到内脏的样子,但是伤口很大,真是奇怪,居然没有出血……喂喂,这可真是惨啊。”检查伤口时,羽意发现了那不断愈合又不断衰老腐朽的伤痕。
“这就是妮露说道奇怪的症状,真根本就不是什么症状,这是……死亡。”一滴汗珠从羽意脸颊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