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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野兽和幼犬

翌日,阳光明媚。

姜承宇顶着一对黑眼圈,晃晃悠悠地走进教室,无视众人各色的目光,很快找到了坐在前排的徐珠贤。

“早上好。”姜承宇冲徐珠贤打了个招呼,附带一枚小小的微笑,他的这一举动引起女生们的骚动。

“早上好,前辈。”徐珠贤中规中矩地回应,继续低头看书。

作为练习生,徐珠贤能够专门用来学习的时间并不多,更是要好好珍惜。

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吹掉桌面上的浮灰,差不多有一个月没来学校了。

睡了一个早自习,姜承宇悠悠地从梦中醒来,睡眼朦胧中,仿佛看到同学们不时扫过来的目光,还有台上某个不知名的老师略带惊讶的目光。

刚刚撑起下巴,姜承宇就对上了徐珠贤的视线,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手忙脚乱地捅了捅前座,得知这节课是英语,姜承宇连忙低头翻找英语书。

“找到了。”姜承宇满意地擦了擦汗,抬头看了一眼徐珠贤的背影。

英语算得上是姜承宇比较擅长的科目,与生俱来的语言天赋和游戏的熏陶,他的发音无限接近于正宗的美式英语。

“下面请这排同学依次说出自己的答案。”老师点起姜承宇所在的那一排。

其实姜承宇也清楚老师根本没指望自己站起来说答案,可是心里又忽然有那么一点点期待。

前面的同学一个个说出自己的答案,姜承宇看了看自己干净的书本,火速把邻座的答案记下来。

紧接着前面的同学,姜承宇唯恐轮不到自己,腾地一下站起来,让众人纷纷侧目。

流利地念出答案,姜承宇满心期待,却发现周围的气氛有点奇怪,忽然看到徐珠贤冲自己摇了摇头。

错了?

姜承宇没坐下,静静等待着老师发话。

“承宇,你的发音很好,但是这道题的答案应该是……你能站起来老师就很高兴了,坐下吧。”

姜承宇耳根发烫地坐下,徐珠贤鼓励的眼神让他略感安慰。

刚刚坐下,姜承宇就敏锐感受到几道不友好的目光,几个所谓的好学生一副理应如此的轻蔑表情,让姜承宇握紧了拳头。

……

刚一下课,安静地等到老师离开,姜承宇冷声说道:“瞧不起人是吗?”

冰冷且蕴含着怒火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异常刺耳,此时此刻,却没人敢出声惹恼这个恶名远扬的前辈。

听到姜承宇的声音,一个戴着眼镜的胖子哼哼起来,没有搭理他。

“你值得让我们瞧得起吗?”有了人助威,另一个男生也开口说道。

姜承宇冷哼一声,强压怒火,质问道:“你们两个,不知道要尊敬前辈吗?”

“有你这种前辈,是我们的耻辱!”两个人大义凛然地说道。

拳头捏得咯咯直响,姜承宇打定主意,一定要把这两个不知所谓的臭小子给收拾得亲妈都认不出来。

否则的话,都被羞辱成这个样子,他的颜面何存。

“前辈,请您冷静一下!”熟悉的声音传来,徐珠贤忽然站了起来。

二人视线交汇,相互对峙了整整三秒,空气似乎凝固了,和徐珠贤关系要好的同学,都不禁为她捏了把汗。

终于,姜承宇败下阵来,恨恨地瞪了一眼那两个人,愤怒地拂袖离去。

待到姜承宇走远,徐珠贤的好友拉着她的衣袖,絮絮叨叨。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你真是太大胆了,姜承宇前辈有多可怕你不知道吗?”

“那两个人啊,你没必要袒护他们,他们平时不知道有多讨厌呢!”

“是啊,是啊!不过前辈真的好酷,就像姐姐说的那样……怎么办?我好像喜欢上他了!”当然也不乏有人在担心之余,对离去的姜承宇发起花痴。

徐珠贤微微鼓了鼓面颊,略显苦恼的样子,说道:“我不是袒护谁,只是我觉得如果就这样放任他们的话,事后一定会惹出麻烦来。”

说完,徐珠贤稍微松了口气,默默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听着周围的人在耳边唧唧喳喳,一阵头大,她再次站了起来。

没抱太大的希望,徐珠贤走到教室门口,环顾四周。

果然,没有发现姜承宇的身影,不禁轻叹一声。

……

此刻,姜承宇正站在天台上,打着电话。

“勇华,晚上来学校找我。”憋着一股气的姜承宇抓着头发,语气很不耐烦。

“你竟然去学校了?明天不是世界末日吧。”黄勇华难以置信,夸张地怪叫道。

“世界末日也是你先死,我回去上课了。”姜承宇恶狠狠地诅咒道,挂断电话。

大步流星地走回教室,姜承宇从后门进去,悄无声息地坐回座位。

无视课程,姜承宇掏出一大摞书本,决定自学。

姜承宇没有忘记上次他跟徐珠贤扯出的牛皮,他不是满嘴跑火车的人,自然是要说到做到才行。

纵然是在埋头苦干,姜承宇也偶尔会从书海里钻出头,望一眼坐姿端正的好学生徐珠贤,随后就像充了电一般再次投身书海。

别人能做好的事我为什么做不好?姜承宇这样想着。

下课的时候徐珠贤忍不住再次回头看姜承宇的座位,惊奇地发现姜承宇正用笔杆顶着眉心,卖力思考的样子让她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非常欣慰。

但是,这种“怪异”现象只是持续到第三节课下课,姜承宇实在撑不住,倒头就睡,一直睡到了中午。

鉴于姜承宇的恶名,没人敢去叫醒他,闹哄哄的学生们很快离开去吃饭,整个教室只剩下熟睡的姜承宇,还有站在他身边犹豫不决的徐珠贤。

谢绝了好友一起吃午饭的提议,她待到人群走光,走到他的身边,想要叫醒他。

正在犹豫之中的徐珠贤微微低下头,得以细细打量起熟睡中的姜承宇。

如果说醒着的姜承宇像野兽一样凶猛,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戾气,那么熟睡的姜承宇就好像那可以抱在怀里的幼犬,毫无威胁性。

由于不注重自我管理,姜承宇的气色不是很好,面颊上有一颗微微泛红的青春痘,两道剑眉紧紧揪在一块,不算长的睫毛轻轻颤动,鼻子很挺,嘴角微微上翘,竟然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可爱味道。

正看得入神,姜承宇忽然睁开眼睛,坐起来,用手掌撑着下巴,歪着脑袋,戏谑地看着惊慌的徐珠贤。

很快冷静下来,徐珠贤毫不避讳姜承宇的眼神,说道:“前辈既然醒了就去吃饭吧,下午请记得来上课。”

“我不知道食堂在哪。”

“……”

“带我去。”姜承宇一挑眉,很光棍地说道。

……

大永高中的操场上,徐珠贤低着头走在前面,后面跟着高出她一大截的姜承宇。

“学校的食堂里有肉吃吗?我指的是好吃的肉。”姜承宇忽然没头没脑地说道。

“有的,前辈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随意选择。”徐珠贤依旧像教科书一般,无比规矩地回答道。

“是吗?”姜承宇漫不经心地随口回答,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到徐珠贤略显青涩却愈发凹凸有致的身材上,心中赞叹不已。

二人好不容易走到食堂,徐珠贤实在有些顶不住周围人群的各色目光和窃窃私语,急忙向姜承宇道别。

“前辈,我先走了。”

姜承宇眉毛一挑,不满道:“你去哪?我说了要请你吃饭,跟我走。”

正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拉起徐珠贤纤细的手腕,昂首挺胸地迈开步子。

“哇!”

“什么情况?”

“我眼睛没花吧?!”

围观人群爆发出惊呼,男生们顿时捶胸顿足,女生则是羡慕嫉妒地看向徐珠贤,这忽然间爆发出绯闻的两个人,在学校的人气还是很高的。

羞愤交加,徐珠贤觉得此时此刻,她的脸一定像邻居大叔种的玫瑰一样红,姜承宇的手掌宽厚温暖,让徐珠贤不自觉的联想起那天午后的暖阳。

徐珠贤的脸颊火辣辣的,心口仿若有一头小鹿在乱撞……

“请放手!”徐珠贤猛地回神,挣扎着想要挣脱姜承宇的手。

奈何力量对比太悬殊,姜承宇也是铁了心要带徐珠贤吃饭,于是,这只大手就像铁钳一样,甩不开。

“姜承宇前辈!”徐珠贤生气了。

“呀!你在做什么!”一个小男孩般清脆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随后,一股不小的怪力揪着姜承宇的袖子,把他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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