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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城重新当了两天木讷顽固的王子之后,依然要以传承者的身份向魁拔军二十七师的驻地而去,路途不算遥远,到了幽龙谭便可以乘船直达光荣城了。
只是道听途说得知,王城又闹了一起不小的风波,原因是之前宴会遇袭事件,而举办武斗会,让一个龙国的妖侠夺冠,如凌按照约定准备颁发将纹耀,另一枚将纹耀待定。但是这一举动引起人民的强烈不满,纷纷抗议。
人们无非只是认为,将国家的安全和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一个世代不交好的龙国龙族人,未免太过牵强,毕竟翼国的领土也是要翼国人自已来保护比较安心一些。
起初,我也认为如凌太过轻率,于是难得地在借书之余,将心里的顾虑说给嘉听,可他却毫不思索地回答我,“只是做做样子,激励民众而已,不会真的任将的。”
果不其然,好战的翼族人咽不下这口气,引来又有不少白身草根的翼族人来到风之要塞挑战那位龙国妖侠,大多获胜,如凌趁机挽留了不少脉术高强的妖侠。
从此,嘉在我心中的地位,从一个话少冷淡的书呆子,变成了一个足智多谋的军师,于是每每有机会碰面,就试着多交流一番。
“以后回国,你得小心堤防那个如凌。”有一次,嘉忽然这样对我说,“心机脉术你都不如他。”
“我知道。”我突然又想之前如凌说要谈什么条件,便问道,“上次他向你们提了什么条件吗?”
嘉合上书,想了想,说,“没有。”
“那他说了什么?”
“询问战况,以及和平条约,根本没有提起过你。”嘉说道,“我想,他不可能让你在翼国好端端地做一个王子,倒不如赌一赌你会不会在随军途中死去,或是在你不在翼国的时间内巩固民心。”
“那他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杀掉我呢?”
“他以为你死了,但是没有。毕竟你的翅膀太容易辨认你的身份,等国人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时,再下手已经太晚了。说起来,直接杀掉你比起让你自己交出王位要麻烦得多。”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些算是政事了,我从来都不去关心,但是事情关乎自己的性命,那这不得不在乎重视起来了。其实事情本身就那样两湘情愿了,他想做国王,而我不想,况且他能力也比我强,让给他没有一点坏处。
经过几天的路程,我终于是站在幽龙谭边了,为了争夺这里的主权,龙翼之间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战争,流了多少血,可是潭水依旧那样碧蓝碧蓝的,怎么都不会让人联想战争这个词。
迎接我们的船,是十分普通的商船,还载着货物,玲告诉我,这是付钱约好的船,和船上的人事先打过招呼,说我们是某某脉术宗师的徒弟,出来修行。因为绝对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为此…我的翅膀被强制要求涂上黑色,在我再三保证颜色洗得掉的情况下,勉强答应,不然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是我第一次坐船,难免会紧张,不知道翼族人会不会天生就晕船,想到自己呕吐失态的样子,便觉得难堪至极。但是,休息住宿的地方在船舱底下,而且行驶平稳,没有让我晕船。
由于船舱有限,我们只能两人一间船舱,我和那个怯在一块,原因是他安静我也安静,起码不会很无聊。而且这艘船前往光荣城之前要经过常城,所以并没有那么快到达。也就是说,我要和这个怯共处一室好几天,实际上,让我感到不安的,只是担心他有什么怪癖,而不是单纯地沉默。
甲板只有白天才开放,活动活动筋骨,呼吸新鲜的空气,天一黑马上就要关闭了,这代表着我要和这个怯单独在一个房间里很长一段时间,而且这房间还小得可怜。
梅龙尼卡·怯这个人,我感觉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平凡的龙国小男孩,除了长相的确讨人喜欢之外。但是与众不同的是,你无法用看待孩子的目光来看待他,即使他仅仅只是坐着眨眼睛而已。因为他们眼神和神色,已经没有半分孩子的模样,很明显地盖上了一层压抑的忧伤。
我平时在看书和打瞌睡的时候,他都在思考着什么,光着脚,把裤子卷到膝盖上,靠在床边,盯着外面看。我这时忽然发觉之前脚腕上的玉镯子不在了,脱口便问,“那个镯子呢?”
他不像之前那样不理睬我,只是回答一句,“还回去了。”
这是他第一次和我说话,说话的语气也和先前的卷毛相差太多,卷毛总是带着喜悦与兴奋的感情,而他更多的是类似疲惫,慵懒。
“你叫什么?”我当然知道他的名字,只是想多说说话而已。
“梅龙尼卡·怯。”
“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会知道的。”
我觉得,他一定是一个有很多故事的人,这让我的好奇心膨胀得厉害,听说,他也是参加了光荣城革命的先驱人物,不知道翼国能不能也有这样的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