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三年后，2038年3月，完美保卫战进入第五个年头。高祥接到命令后，来到张政的办公室。“参谋长”标准的军礼后，高祥说道：“您找我。”张政依然忙碌着，片刻放下手中的笔，说道：“我看过了2035递交的报告，上级对你三年来的成果很满意。这次让你过来，是想和你讨论一下，有关第一批克隆人开赴前线的事情。”“您有什么指示。”“三年来，克隆人技术从不成熟到基本成熟，再到今天，终于到了上战场的时刻了。但是，我对克隆人将在战场上的表现，还是不放心。所以，我想让你亲自带队，到前线一趟。”“参谋长，我有些不清楚，您让我到前线的目的是？”“目的很简单，我要你根据克隆人在战场上的表现，找出不足，然后改进。还有，克隆人计划不能曝光，我需要你在前线妥善的安排好一切，确保万无一失。”“是，保证完成任务。”“这次，你的权限和3年前的一样，到了前线尽管放手去做。”“明白。”得到张政的授权，高祥添了几分信心。张政重新拿起一份前方的战报，脸上略带几分忧虑。高祥看着他眉头紧锁，问道，“参谋长，是前方的战报，有什么困难吗？”张政叹了口气，“是完美空一军的报告。”“陈良！”“恩，是陈良。”“据我了解，完美号生物圈的空中防御工作，陈良做的很出色，有什么新的状况吗？”“新一军的战果，我们不可否定，但4年来，上百场的战斗，对他们来说，消耗很大。尤其是战斗人员问题。”“不会是一直都没有向空一军做人员补给吧？”听着张政的话，高祥看出些端倪。“是的，空一军4年来都没有得到补给。”“为什么？就因为陈良出身是某派？”“对，正是因为他的出身。”“可他的指挥能力是无可挑剔的呀。”高祥有些为陈良抱不平。“作战指挥部早已有了决定，一旦，空一军彻底丧失作战能力，后方会派一支新的部队代替。”“新部队的司令是伐派吧？”“恩。”“论防御的话，全军上下也找不出几个比陈良更合适的人了。”“这是3年前就做好的决定，你这次到完美的时候，抽空去见见陈良，也让他有个心里准备。”对于3年前就做好的决定，高祥美白，无论自己怎么为陈良出头，都于事无补。最后只好应了一声，“恩，我会的。”2038年4月，高祥带领2035及其第一批克隆人开赴完美号生物圈。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高祥大刀阔斧的大干了一番，经过长途跋涉来到未来号，已经显得很疲惫，加之生活环境的改变，导致克隆人出现的问题层出不穷。5月，高祥满怀心事的前来拜访陈良。陈良的状况同样不容乐观，4年来，大小上百场的战斗使得空一军伤亡惨重。心力枯竭的陈良重兵缠身，见到高祥时还在不停的咳嗽。“撑不下去了，就会后方休息吧。”看着满面病容的陈良，高祥心生同情，既然早晚都要被撤下来，趁着现在撤回后方也未尝不是好事。陈良摇摇头，“你已经知道上头的决定了吧？”高祥没有否认，“恩，上头决定放弃空一军，增派一支新的空军接替你们现在的任务。”“也好，4年来，无论是我还是新一军都已经太累。”“你真的打算就这样撤离前线？”“不然呢？”陈良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绝望。“你就不想留下来，看着胜利的到来吗？我们战斗时为了什么，你真的想做一个逃兵？”“现在的空一军仅仅有一个空军大队的编制，4年了，我的部队从一个军打到一个大队，人员损失十之八九。你要我怎么打？”陈良叹了口气，“你离开后，我们每场战斗打得都很辛苦，我不愿看到我的士兵每次出勤后来都要少上几个，我甚至害怕接到上级的命令，害怕看到我的兵又要蹬机作战，因为我不知道，这一次又有谁不能回来。可我又不得一次次目送着我的兵踏上这场未知的战斗，为了后方上千万的人民。你告诉我，这场仗我还能怎么打？”“至少你的这些话，应该向上级反映。”“没用的，现在我只是希望，我还能保住我的部队，留下个番号，让后人记得在完美保卫战期间，有一支队伍叫‘空一军’，证明我的兵曾经活过。”也许这就的陈良的无奈。“来到完美之前，张政总参谋长，对我说过，这场战争，对你，亏欠的太多太多。”“没什么亏欠，”陈良笑道，“只是，身为一名军人，不能战死沙场，有些遗憾。”高祥没有完全明白陈良这句话的意思，直到一年后，他才真正的明白，什么叫“不能战死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