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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四 再得机缘终成血龙手

王义龙决定去上山探究金莽,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脑海中那镜像告诉他,必须要去会会它,虽然没有明确提示什么结果,但他隐约感到这是龙脉注入双手的机会。所以他铁定了心必须上山去。

这片山的名字叫七目嶂,由七座主峰组成。七座主峰并排挨着,个个拔地而起,像屏障高耸入云,高不可攀;围绕主峰的群山,却不突兀高险,一座叠着—座,无穷无尽地逶迤延伸到遥远的天边。

王义龙进入到山中的时候,感觉这里的气氛非常怪异,一路看不到飞禽走兽,也听不到飞禽走兽的叫声,不远处总是传来低声的“赫赫~”的声音,像什么生物在发出急促的粗喘声,整个山林的空气漂浮着微尘,空气浑浊让人透不过气来。王义龙仔细辨认“赫赫~”的声音的来源,摸索着一步一步向山上走气,不知不觉到了主峰下面。刚到主峰下,“赫赫~”的粗喘声音忽然停止,一股巨大腥臭味笼罩整个主峰下,让人透不过气来,这个味道他太熟悉了,跟在龙潭九龙附体时,义父给自己吞服的“血脉丹”的味道一样,腥臭无比。当闻到这股味道的时候,他心头大喜,不正是打通九龙血脉的机会在眼前吗?此时,他全身血液流速越来越快,背上的血管清晰感到在有力跳动起来。他想金莽应该就在附近,应该藏在山洞或者树丛中。他拔出宝剑,小心的在主峰脚下寻找,但寻遍整个地方没有发现什么。这腥臭味道实在太浓烈,王义龙几乎透不过气来,他站住吸一口气,然后朝主峰顶望去。主峰个个都是悬崖峭壁,突峰兀石的,难于攀爬。他正考虑爬那个山峰时候,那“呜~”的嘶叫声突然又起,伴随着声音的鸣叫,不断有石块从峰顶掉落。他抬头一看正是从中间主峰掉落的石块。这个主峰最高大,峰峦雄伟,高耸入云,饶是王义龙达到聚气法最高境界的炼虚合道,要攀爬上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王义龙把包裹挂在一棵树上,然后气行大周天,气贯四肢,沿着怪石嶙峋的岩石攀爬上去,整整用了二个时辰才到达山顶。爬上山顶一看,他大吃一惊,只见山顶中间塌陷,方圆有六十多丈,形成一口盆地,整个盆地冒着腾腾的热气。他站在盆地边缘感到整个山峰要坍塌似的,这里腥臭味道更为浓烈,让他头晕目眩,几欲站立不稳。

正当他感到快要窒息,张大口呼吸的时候,一股热气朝自己脸上喷来。他忙闭住气,定睛一看,不由吓了一跳,只见一条巨莽从盆地里钻了出来。它粗如水桶,通身黑金色,长有二十多丈,鳞甲有巴掌大,硕大的头颅上竟然长着一对角。它对着王义龙,两眼发出令人惧怕的火光,鼻孔发出“赫赫~”的喘息声音、喷着白白的热气,嘴巴微微张开,吐着长长的舌头,咬肌微微地抽动着。这就是传说的金莽!这条是千年的金莽,原本蛰居在极深的地下,因为三十年一次的地壳变动,地心的地热冲到蛰居地,使它忍受不住极度高温,趁山体崩裂串出地面,待热气温度降低又会游会蛰伏地。这条莽跟王义龙原本想象的样子出入太大,如此恐怖,分明不是莽蛇啊!莽蛇那里有长角的!鼻孔还会喷出热气!还有双眼竟然会冒火!实在太恐怖了!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能力。他把剑一横守在胸前,紧紧的盯着金莽,不敢贸然行动。金莽不断在原地扭动身体,粗长的尾巴在身体后方竖起摇动着,迎合着身体的变化,不断做出调整。对持了一会,那金莽尾巴猛的一摆,闪电般扫向他。王义龙忙纵身往后跳出三丈多远,金莽的这一鞭非常厉害,卷起了一阵风,尾巴鞭打在他原来站的地方,竟然打出一条沟。它见没鞭打中人,嘴巴一张“呜~”,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嚎叫。接着它身形弓起,就像倒立起,“呼、呼、呼”连续三鞭左右摇摆扫去。王义龙见来势凶猛,当下不敢回击只连连闪躲,有两块千斤重的岩石给蛇尾扫中,“轰”的一声击成粉末。在第三鞭收尾巴的时候,趁蛇身回卷,他看准机会挺身一进,挥剑朝尾巴砍去,只听“嘭“的一声,一击即中。但坚硬的鳞甲只划下一道浅浅的白痕,丝毫没有受伤。虽没受伤,但王义龙气力无穷,金莽显然打击不小,尾巴不再竖起,拖着地上。金莽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类,灵巧敏捷、力大无穷,非同一般,它不再敢主动攻击,竖立起有一人高的蛇身,张开大嘴露出一排刺刀般的尖牙,不停闪吐着鲜红的舌头,摇摆晃动着硕大的脑袋寻找攻击的机会。

王义龙刚才那一剑已经用了十分的劲力,却丝毫无损金莽,就是平常的精铁也受不了这一击,他心里叹道:“好坚硬的皮甲!”用剑砍杀不死金莽,得用其他办法,王义龙见金莽身后有一颗双人合抱大的松树,树上有不少大拇指粗的藤条,缠绕在枝干上。他打量了下松树,然后一挺剑尖攻击金莽的七寸,金莽灵性十足,知道他虚晃攻击,实则想绕过它到那颗大树,那里肯上当,身体一弓躲过的攻击,然后身体竖得更高,脑袋摇晃速度加快,分明要拦住他的去路。就在王义龙毫无之计时,金莽双腮鼓起,大口一张,从尖牙中喷出一股墨黑色的毒液,化成雨状向他飞去。这毒液喷得突然,不带预备动作,喷得远而且面积广。王义龙骤不及防,虽然身体跳开,但躲不开,见向自己脸上撒来,只得用左手遮掩,毒液有几滴击中手掌,顿时“吱吱~”冒烟。他瞥了一眼,掌背上即刻有粟米粒大小的黑洞,手掌很快麻木肿胀起来。王义龙忙左手呈扇状,施展三阳血枯掌,把毒气逼出手掌。金莽见他飞舞手掌,以为又要攻击,便又竖长身子进行防御。这时,王义龙抬脚挑起一块鸡蛋般大的石头,轻轻一踢,动作不大却劲力十足,射向金莽头部。这石头带着风声,速度极快,金莽忙摆头向左躲闪。趁它躲闪,王义龙施展炼虚合道法功,身形化虚从右边穿过。等金莽发现上当,王义龙已经纵身跳上松树。趁金莽转身机会,他快速砍断藤条,打了个活结做成套索,然后在大树枝干挂上。金莽身形巨大,转身慢,等它转完身,套索已经做好。它刚刚昂起头,王义龙看准手一扬,套索刚好落在金莽颈部。他纵身往树下一跳,套索一紧已经把金莽悬挂在离地四丈高的树上。那金莽足足有三丈多长,离地有一丈多,悬在空中没有了支撑,使不上力量,只拼命摇晃身体,但无奈树高枝大,大概过了二个时辰便没了挣扎。

已经是下午了,不知不觉跟金莽斗了五、六个时辰,肚子感到饿了,但包裹还挂在主峰脚下的树上,只有喝酒了。他拿出酒皮囊,望着还在做最后挣扎的金莽,叹了口气,感到这条千年的金莽就这样给自己灭了,罪孽不小。他神情肃穆,对着悬挂的金莽双膝跪地,口中念了道义父传授的《洗龙经》,算是为它超度,然后倒了点酒洒在地上。祭拜完,他大口喝了口酒,然后拿去宝剑朝挂着的金莽走过去。记得义父告诉过他,“血脉丹”是千年的蛇血、蛇胆为主要材料做成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取金莽的胆和喝血。他摸了下金莽的尸身,蛇类都是冷血动物,触摸必是阴冷冰凉,但此金莽却炙热烫手。摸着烫手的莽皮,闻到从它身上发出的阵阵巨臭,王义龙脑海里闪过一道电波,提示他莽血必须和莽胆混合,用烈酒作为引子,才有效果。这也是机缘,此金莽是靠近地心,生活了千年有灵性的动物,长年受地热侵浸,它的胆和血毒性极强,要么加人参等药材进行炼制,要么用上好烈酒,才能化解毒性;用上好烈酒,比炼制更好,因为酒可以扩张血管加速流动,有舒筋活络的功用,能够引莽血、胆混合物,到达运气的经脉,起“向导”的作用,增强药用之效果;那时荆州城府衙禁止奢侈之风,不得制作用粮量大的烈酒,整个荆州城制作的都是度数极低的水酒,唯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杨丽才敢违抗规定,制作度数高的烈性酒,他不仅得到此酒,而且还带在身上,所以说王义龙机缘极好。他打开酒皮囊喝了几口,酒性太烈喝多了血管加大流速,令心脏难受,只好忍痛倒掉一大半。然后他手持宝剑,在莽的心脏部位用力刺去,莽身未死,竟然扭动挣扎了下,随着一阵让人窒息的腥臭,一股鲜红的血从剑伤口像箭射出,血流如注。王义龙忙运行心法,闭住呼吸,用酒皮囊接住。莽血没有想象的多,皮囊有二斤的容量,刚刚好盛满,几乎没有浪费。他把皮囊小心挎好,然后把剑刺进伤口,望下一剖。有了伤口,又是悬挂着,皮虽坚韧但解剖开容易,只听“撕”的一声撕裂开来,一肚内脏流满一地。王义龙捡起鸭蛋般大小的莽胆,刺开胆的皮膜,然后小心把青黑色的胆汁倒进皮囊。盖上皮囊,摇晃了几下,让血和胆充分混合。摇晃完,心里激动的说道:大功告成!

下一步就是尽快找个清静的地方,进行修炼。这里肯定不行,莽身的腥臭味,让人呼吸困难,不能放开身心修练,再说万一死了个公的又出来个母的,怎么办!王义龙决定到山脚下找个地方。

到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刻。他觉得就在爬上山的地方修练,一是这里有块平坦的大岩石,像一张巨大的床,周围都是草木,就坐在岩石上修炼还算清静;二是他修炼完还要上去处理金莽的尸体,得看住,防止什么生物去打搅。他从树上取下包裹,跳上有一米多高的岩石。包裹的布是厚厚的麻布,里面没什么,就一些媚娘准备的干粮。把干粮放一边,摊开包裹布垫在石头上,坐上去屁股不生冷,倒也舒服。他坐定在石头上后,打开酒皮囊,腥臭味异常浓烈,只闻下就令人几欲呕吐,那里能吞咽下去。在龙潭义父也是在他昏迷状态下,给他服下血脉丹,那丹药也不同液体,入口即化进血脉,想吐出来都没机会。此液体可是入口绵长,如果忍受不住呕吐掉,那就是罪过了。王义龙心意一动,气行大周天,他伸手点了自己的中枢穴道,封住了自己的味觉,接着打开酒皮囊,昂着头把整壶金莽血胆酒灌进喉咙,压住气强吞下肚子。那血胆混着烈酒,顷刻间在丹田熊熊燃烧起来,很快渗透到血脉,周身血管膨胀起来,可以听到体内血管绷开的声音。那血胆在烈酒的引导下,进入血管,像无数莽蛇在周身乱窜。王义龙运气守丹田,丹田内那坚硬如铁的的元神,随着运气不断翻滚,速度愈来愈快,激起的真气一浪高过一浪,庞大的真气,开始游走周天。他趁着真气鼓荡,两掌相合,划过丹田,然后意在背部,双手慢慢向上托起,引导着周身乱窜的血,向背部聚集。背部本已蛰伏的九条血脉,又被激活,躁动起来,拼命扭动挣扎,想向体内串动,无奈被真气压制住。此时,他意守双肩,缓缓托起双手,只听肩膀上的血管,“嘣”的一声,给冲开,变得如背部九条血管般粗大起来。他不断托起双手,让那盘旋的六条血脉,趁着双臂血管变粗,缓缓倒流进双臂。这倒流过程缓慢,每引导进手臂,就要用手托起。如此不断重复,背部拼命串动的血脉,给不断贯注到双臂,得到新的去处,慢慢的平息下来。

王义龙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在岩石上呆了两天了。当他运完最后一道真气的时候,浑身舒坦,不由振臂大叫一声。他卷起衣袖伸出双臂一看,发觉粗壮了许多,由背部延伸下的粗大血管,在左右手各缠绕着三条,有如苍龙缠绕显得坚硬有劲。王义龙挥起拳头,朝打坐的岩石一击,一米高的石头应声断裂几块,拳头如击在软绵的东西上,不感到丝毫的痛。他心头不由高兴得大叫,他终于完成脑海计划的第一步了,让九龙在体内完全安心蛰伏。下一步就是提高修为,熟练掌握已经学会的三阳血枯掌,让三阳血枯掌不但封血疗伤,还可以发挥更大的攻击能力。他站在石头上,望着散乱的干粮,心里奇怪已经二天没吃东西了,竟然不觉得饥饿。

他想起峰顶上的金莽,便再度攀爬上去。双臂打通了血脉,自然轻松了许多,不到一刻钟就已经攀登上主峰。金莽依旧完整悬挂在那里,王义龙快手剥下金莽皮,敲下四颗最大的尖牙,放在包裹里包好,然后挖了坑把其余的尸身部件埋好。

不知不觉前后已经在山里呆了三天。本来想再多呆一天,但想到跟媚娘已经约好三天就回去,心里也担心秦镇的伤势,也就打消了念头,起身回去了。

刚刚走出山坳的树林,见到村里一股黑黑的狼烟冲天而起。狼烟粗大而浓烈,烧得正旺,看来不是刚刚点烟,起码烧了有一个时辰,因为刚点燃的没有这样粗黑。原来刚才树林高大,遮住了视线。看来媚娘他们早就有麻烦了,按媚娘的性格,她是不到万分紧急不会发出求救的。

王义龙看见狼烟,心里叫了声:“坏了!”忙意念一动,施展开身形化影,朝村中奔去。

放狼烟意味着荣多他们已经找到媚娘他们了。如果是荣多寻找到秦镇,那就一个字“死”。秦镇没伤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媚娘一个女流之辈如何应对他们呢?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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