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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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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坐在书房里,看着前来的大阿哥胤褆一副慌张心神不宁的样子。

“皇阿玛,儿臣最近最近得了宝物,王羲之的字帖,准备献给阿玛。”大阿哥胤褆畏畏缩缩说道。

“王羲之?拿上来给朕看看。”康熙说道。

他往康熙身边走去,袖里藏着一把匕首,这回他是要做回荆轲了。

康熙见他一边慌张的呈现字帖,一边浑身发抖。

康熙一见字画,立马识破,喝道:“这等赝品还需拿来给朕过目吗?你如今怎么回事,竟然糊涂到拿这种赝品来糊弄朕?”

大阿哥自小就害怕康熙,这会儿他听到皇帝呵斥,立马吓得将袖中匕首抖落到地上。

康熙一见,大吃一惊,侍卫听到声音立即进来包围了大阿哥。

康熙呵斥:“好你个胤禔,竟然要杀了朕?”

大阿哥胤褆被两个侍卫上前压倒跪在地上,脸色如同死灰一般,不发一言。

这个时候,桂公公匆匆赶来,见着康熙正在处置大阿哥,忙不碟说道:“皇上,策妄阿布坦他们跑了!”

“什么?”康熙大吃一惊,见大阿哥一听这消息,更加的发抖,竟然一下子抽过去了。

“马上派人去追!”康熙喝道。

隆科多急急忙忙赶到,知道策妄阿布坦逃跑的消息,立马等候康熙指令。

康熙说道:“已经派人去追了,没想到还是被他提前一步发现逃跑了。看来策妄阿布坦比想象的狡猾。”

“不是策妄阿布坦狡猾,怕是这皇上身边有他的奸细,提前通告了他。”隆科多小心觐言。

康熙说道:“马上去把这个同党给朕找出来。究竟是什么奸细,这么厉害?竟然提前通报,看来也是知晓大局的。”

“策妄阿布坦最后见到的人是依莲娜。”隆科多很快就查到了此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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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哥刺杀康熙,策妄阿布坦逃跑的事情很快一传十十传百,所有科尔沁的人都知道了,包括年梦清。

梦清不免担心伊莲娜的安危,这下如何是好,她难道真的难逃一死吗?

大阿哥身边的亲信大臣冒死求情,他们的理由:大阿哥袖中匕首乃是随身随身之物,并且大阿哥并没有真正拿匕首刺杀皇上。

年梦清听到策妄阿布坦逃走就知道伊莲娜做了什么,她准备匆匆去找伊莲娜,谁料四爷突然出现,制止了她,问:“局势很乱,你还是

安份一点好。”

梦清问:“策妄阿布坦真的逃跑了吗?皇上会怎么处置伊莲娜?”

他只说:“和我一起去见皇上吧!这会儿皇上身边定是有不少人。”

到了康熙的寝居,诸位阿哥福晋都到了,梦清看了一眼太子,再看了一眼依莲娜,大阿哥被两个侍卫压着。

康熙龙颜大怒,喝道:“朕的儿子竟然要刺杀朕,有何天理?这等逆子死不足惜。”

皇后和晴妃在一旁劝说着:“皇上消消气,别气坏身子。”

年梦清站在一旁,看着皇上龙颜大怒,心中畏惧不知道说什么。

门外侍卫来报,“皇上,我们在大阿哥的寝居发现了这个。”

康熙一看,是一个针扎的小人,上面写着:胤禩,胤礽。

康熙看后更是怒不可遏,八阿哥胤禩当场吃惊,大阿哥胤褆竟然玩这种把戏来害他。

康熙喝道:“刺杀生父,谋害兄弟,这等丧尽天良之人,如何活在世上?来人。”

太子胤礽跪在康熙面前替大阿哥求情说道:“皇阿玛息怒,此事也许是大哥一时间糊涂才会做出这些事。”

“谁敢替大阿哥求情,一律处罚!”康熙喝道。

这时,隆科多赶到,说道:“禀报皇上,策妄阿布坦大汗逃跑,之前他见过伊莲娜和大阿哥,据大阿哥的侍卫说,他曾经听到过大阿哥

和策妄阿布坦密谋毒害皇上的事。”

康熙看着大阿哥胤褆,心痛不已道:“朕究竟做错了什么,竟然会是生出你这么一个逆子,原来这要毒害朕和你也有关系,看来你是想

要朕早点死,你好称心如意不成,朕今日就成全你!来人!”

胤褆宛若大梦初醒一般,满眼凄凉道:“阿玛从不曾看重我,你一向只关爱胤禩和胤禵,我此生生错了地方,有一个霸道残忍的阿玛,

有一群勾心斗角置我于死地的的兄弟,但愿来生我能不要生在帝王家,做个普通百姓,也比这日日夜夜待在皇宫好过千百倍。”

“好你个逆子,死到临头还要嘴硬,朕试问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回报,来人,先压入大牢,择日斩首。”康熙呵斥,两个侍卫将大阿

哥压了出去。

康熙看着依莲娜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默默跪着,视死如归,似乎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那个男人就这么逃离了她,不顾她的生死,这就是她苦苦爱恋了一生的人,此时此

刻还有什么好留恋?

依莲娜心如死灰,不发一言,梦清在一旁看着,为她叹息,好一个傻女人,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断送了自己的生命。

十四阿哥胤禵心中不是滋味,毕竟整个皇宫,他只为了这个女人心动过。

康熙喝道:“策妄阿布坦接到风声逃跑,谁泄露了秘密?”

梦清心里一慌,莫不是自己这下子成了泄密者?她将杨梅林的话告诉了依莲娜,让她逃跑,可她自己没有逃,却是告诉了策妄阿布坦康

熙早已经知道了一切,这下她成了间接泄密者。

康熙问依莲娜:“那日你去见策妄阿布坦,朕身边的人告诉朕,你那次告诉他朕已经知道了他的阴谋,让他赶紧逃跑,朕要杀了策妄阿

布坦这事,你从何得知?”

依莲娜怕连累梦清,说道:“皇上日夜派人监视大汗和我,我们不是傻子,自然会有所怀疑,再说了,下毒害皇上的事我也有参与,毒

害皇上这事和格桑郡主没有半点关系,她是无辜的。”

“你自身都难保,还想着为她撇清罪名?”康熙说道。

“这是我欠她的,我定然要还她,我不是什么大汗的妹妹,我只是草原一个普通的放羊女,大汗派我来做奸细。那个时候,格桑害我小

产,那孩子不是太子的。”

说到这里,太子胤礽一惊,想到当初自己责怪格桑,一阵心酸。

依莲娜接着说:“是我自己故意滑倒的,和格桑郡主无关!”

康熙震惊,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究竟怎么样的信念让她能够不惜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来诬陷别人?究竟策妄阿布坦给了她什么,让她

一直隐忍到现在?

年梦清震惊了,她一直以为她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女人,她安静从容,却没有想到,连自己的孩子她都杀。

隆科多看了梦清一眼,转而汇报康熙道:“据臣调查,这几日,年福晋去过伊莲娜那里,似乎两人关系匪浅。”

梦清一惊,后背嗖嗖凉风,不只是她,就连年羹尧也是大惊。

“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伊莲娜替梦清辩解。

康熙怒视着年梦清,问:“莫不是你也参与了下毒谋害朕?”他的话语里冷酷逼人。

梦清半开玩笑掩饰自己的心慌,说道:“我是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您是知道的。”

梦清在暗示康熙,她是他派去调查伊莲娜的奸细,岂会密谋害他?

康熙怒火中烧,他说道:“一个小小的侧福晋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竟以为这大清的皇宫是你玩弄于鼓掌的游戏不成!说,你到底是不

是策妄阿布坦派来的奸细?”

康熙发怒了,字字如同惊雷怒吼,她吓得一愣一愣的,莫不是康熙要趁这次除掉她,以掩盖让她做奸细的事。

“哈哈!”依莲娜突然大笑起来,说道:“皇上您是气糊涂了吧?年福晋可是策妄阿布坦在清宫最恨的人,那日我小产您下令惩罚格桑

郡主时,大汗曾经差点让人打死年梦清,又怎么会和她是一伙的呢?”

康熙听了依莲娜如此说,自然气是消了一半。而皇后脸色极其不好看着年梦清,也是很嫌弃,而晴妃仿佛看好戏一般,嘴角露着嘲笑,

似乎在暗示她,这回有她好看了。

依莲娜被压入大牢,而在大牢里的格桑被放出来,一人进一人出,一个获得新生,一个坠入地狱。

依莲娜看着这个之前因为她而备受打击的女人,默默说道:“对不起,先前你因我被打,这次你又因我坐牢,我不是有心要害你。”

格桑见她如此,立马间也是感慨万千,说道:“过去的一切都让它过去,没有经历过就不会珍惜和懂得。我想当初的你也是因为有在乎

的人所以才会那么做,我不怪你。”

两人见面化干戈为玉帛,立马解了多年的仇恨。

每每曾经,她们在皇宫见面总是觉得尴尬陌生,格桑自然对她心有芥蒂,而她自觉心里有愧,每每见了也是装作不见。

格桑走出大牢,看着牢中的依莲娜,她们同为福晋,命运都是如此坎坷,一个被人操纵做了奸细,害了别人却心里不愿,一个单纯直接

却屡屡受到伤害,错过了自己的爱情。

出了大牢,梦清去接格桑,格桑眼眶含泪说道:“让你担心了。”

“没事,一切都会好的。”梦清说着。

只是梦清不知道这一切真的都会好吗?可以吗?她们相互搀扶着走着。

此时已经是十月的中旬,天气寒冷,风如同刀子一样划着人的脸,地面的枯草早已经凋零颓废的几乎没有痕迹了。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只是明年这原上草早已经不是当初所见的青草了。

岁月正是如此,一年又一年,只有不同的欢乐和痛苦提醒着这不同的时间交错,还有多少年呢?转瞬来了这里快三年多了,接近第四个

年头了。

多少伤春悲秋,生离死别,咫尺天涯,望穿秋水的等候换来了只是最后一次的分离。

大牢里,她哭了,伤了,没人知道,也没有关心,如同一个没有实在的影子,如同一个没有原因的故事。

草原上放羊的少女,清秀的面庞,水蓝色的眸子,高挺的鼻梁,美丽倾城。

她看着大牢外的铁窗外,看着科尔沁草原上空的天。

如果当初没有遇见他多好,如今一个人孤独在这里,等待死亡的降临,是否他离开的时候,真的有过犹豫,有过担忧,有过牵挂?

只记得寒风廖少的初春山头,纯纯动人的她站在羊群里,看着一个英俊的少年冲着她露出迷人的微笑。

如果记得,就记得那份单纯的美好吧!不要记起残忍,不要记起恐惧,更不要记起他转身决绝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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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皇上对你很不满。”事后,年羹尧把梦清叫过去,和她说起话来。“你不知道吗?皇上随时会要了你的命,为何和那个女人有来

往,牵扯不清?”

年梦清不以为意,平静说道:“我不是你们官场中人,不懂什么趋利避害,附庸风雅,更不懂得机关算尽,尔虞我诈,你还是不要管我

的好。”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如今你爹让我好好照顾你,你刚才差点就被皇上处罚了。你这性子,自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最后差点把自己命

搭上。”年羹尧说道。

“那日我问你如何救格桑,你说皇上查明真相自会放了她,让我不要心急,一切都会有转变。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其实皇帝早就知道

了下毒的人不是格桑?”梦清问他。

他说道:“我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怕你惹出什么事,皇上让我保密,不准对其他人提起,是防止策妄阿布坦听到消息跑了,这下,他可

真的跑了。”年羹尧说。

“是我告的密。”梦清说道。“那日我知道了一切,想要劝依莲娜离开,没想到她去通知了策妄阿布坦,那个傻女人,豁出命了。”

年羹尧很是惊讶,听她这么说,立马吩咐自己贴身侍卫把守在门外,以防有人听了去。

然后他又开始责备她来,说道:“我早就猜到此事肯定是你泄露的,你这祸头子,说你这么多次就是不听。若是让皇上知道是你泄密,

使得他错失杀了策妄阿布坦的机会,你就真的死定了。”

“如今策妄阿布坦逃走了,他做贼心虚,怕是知道康熙对他不利。”年梦清说。

年羹尧道:“还有更糟糕的事,策妄阿布坦已经派了人马过来叛乱,估计已经在几百里外,这里随时可能发生战乱,就因为你的妇人之

仁。”

梦清惊慌,“那怎么办?这策妄阿布坦不会真的带人杀过来吧?”

年羹尧说道:“皇上已经派了人率大军赶到救急,而科尔沁的军队和隆科多的侍卫队都已经做好了迎敌的准备,相信等大军一到,我们

还是可以招架的住,现在就等援兵了。”

“情况这么危机,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任何紧急的气氛呢?”梦清不解问。

“皇上不想惊动众人,此事只有我和隆科多以及科尔沁大汗知道,如今多一分慌乱只会让局势更加对我们不利。”年羹尧说。

“策妄阿布坦个绝情寡义,狼心狗肺不要脸的东西!”梦清骂道,“可怜了依莲娜对他死心塌地。”

年羹尧叹息道:“也是个命苦的女人,明日估计就要被康熙处绝了。”

她一听这话,立马畏惧起来道:“就没有扭转的余地吗?”

“除非,除非那策妄阿布坦杀过来,及时救她。”年羹尧说。

“真希望伊莲娜没事。”她祈祷。

年羹尧摇头叹息,“若是真的杀过来,救了依莲娜那个女人,基本上你和我也就没命了。”随后他转而换了话题,问:“最近和四爷相

处如何?是否有闹别扭?”

梦清说道:“你别管了。”

他说起:“这几日,我常看到有个叫莫鸳的侍女经常出入四爷的寝居。”

“四爷生性**,那是见怪不怪的事。”年梦清说道。

年羹尧说:“一个小小侍女竟然如此嚣张,看来你是受她欺负了,我得让她知道什么叫规矩!”

梦清急忙打住他说道:“怎么?莫非你是替我教训她?不必了,这事和她无关,是四爷主动找她才会如此,再说了,和一个奴婢斤斤计

较会被外人听了笑话去。”

“若换了其他人,知道一个丫鬟和爷有染,去问问这些丫鬟的下场,皇后,贵人,嫔妃,宫里哪个是心慈手软的角色?倒是你这好了,

竟然护起这种人来?”年羹尧说道。

梦清说道:“你别动她,若是被我知道你害她,我定然是彻底和你断绝关系了!”

她的语气充满了愤怒和告诫。

这个时候,突然隆科多进来了,见到她说出断绝关系的话,立马问道:“年大人你这是做什么事了要断绝关系?”

年羹尧一见是隆科多来了,外人也不通报一声,他觉得很是慌张,生怕他听了什么。这隆科多为人耿直,近乎顽固,往往不在乎得罪别

人也要说出真相,就是因为这性格,康熙才会如此重用。

隆科多见了她,说道:“福晋,今日在皇上面前有些对不住了,臣一向实话实说,你和伊莲娜来往的事,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

包涵。”

梦清一见他这么说,说道:“隆大人这么做也是自己职责所在。梦清怎么会怪罪呢!”

年羹尧倒是不说什么,若是换了是他,他当然不会向康熙说起梦清的不是来,所以一个就是公正不阿,一个就是圆滑世故。

隆科多继续说道:“年大人不说话不会心里还怪罪我吧?”

“隆大人哪里的话?若是将来有朝一日,隆大人有什么不妥之处,我定然也会当着皇上的面毫无隐瞒,我想隆大人你深明大义一定会很

赞同我这种做法吧?”年羹尧说。

“哈哈哈。”隆科多大笑起来。

梦清完全无视他们之间没有营养的算计对话,立马借故离开,两个官场的爷快修炼成精了,只是如今想来,因为她,策妄阿布坦就这么

侥幸逃脱了,之后的十年,历史记载他不断挑起草原的战争,都是要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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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三爷担心了一宿心总算是放下了,有年羹尧保她,她自然毫发无损。”梅格格说着,语气很酸,三爷在一旁边看书边听着,不发

表一句。

“如今你又要娶了达尔罕亲王的侄女,估计一回皇宫,这喜事便要办了吧?到时候一定要请梦清过来。”梅格格接着说。

只是他依旧书不离眼,完全无视她。

梅格格有些恼怒,问道:“那日你和她在这屋里,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怜香惜玉,她投怀送抱,真的好不羡煞旁人,如今你新娶福

晋,她不会生气吧?”

胤祉听到投怀送抱一词立马转变了脸色,变得有些动怒,问道:“究竟要说什么?”

梅格格眼眶含泪,语调充满了愤怒,说道:“我哪里敢吃醋?能有什么资格不满?再说了,爷不是冲着我的身份才娶了我的吗?还好我

爹是都统勇勤公鹏春,因为老佛爷喜欢,混了个格格身份,才能配得上三爷。”

“你如今是要和彻底闹翻了不成?像皇阿玛的那些个妃子,任性耍脾气,玩花招了吗?”胤祉说道。

梅格格一听,泪已经夺眶而出,这个男人几乎是完美,可唯一的缺点是他不够爱她,他总是忽略她。

“还记得那日的烟花吗?你对我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山盟海誓,当初说的话难道都是骗我的吗?”她哭诉。

他依旧冷淡,说道:“真真假假为何总想问个清楚?你我夫妻缘分不易,何必自添烦恼?我不是你,无法体会你心里的感受,我只是一

个普通的阿哥,一个不完美的人而已。”

“不,你才不普通,第一次见你,便觉得你是这世上最美的男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可是你唯一的缺点是你不够爱我!我是人

,我会在乎。”梅格格说着。

“别无理取闹了,我的答案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他语气渐渐弱下来,“如果我不是皇子,我定然不会娶你,而如今你嫁给我,你是

我的福晋,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我娶了你,自然也是会娶别人。”

“所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样话也会对别人说是吗?”梅格格心灰意冷,冷到了极点。

他眼神一丝痛楚,说道:“那句诗早没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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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妄阿布坦大军随着黎明的光亮一点一点朝科尔沁逼近。

巫道算卦,此刻若是能取了康熙的狗命,大清江山就唾手可得了。

塔扎看着大汗,一言不发,似乎有什么烦恼。

策妄阿布坦身披裘皮大衣,看似壮硕威严,身后几千大军浩浩荡荡。

如今胜券在握,他依旧愁眉不展。

依莲娜怎么样了?不,蓝烟怎么样了?她还好吗?是否已经被康熙抓起来了?她还好吗?

此刻的科尔沁即将要遭遇一场战乱,大清的援军日夜兼程赶路,浩浩荡荡几万士兵匆匆往科尔沁草原赶来,只是,策妄阿布坦的人马先

行到达了。

所有人被黎明的马蹄和嘶吼声吵醒了,士兵们早已经接到指令,做好了防御准备。

远远看去,草原上黑压压一片人马,来势汹汹。

年梦清站在侍卫保护的屏障后面,看见康熙命令侍卫将依莲娜绑在了大军前来的方向。

她一身薄衣,全身还有严刑拷打的血迹。头发披肩,伤痕累累,看着远方,她翘首期盼着,尽管双手被绑在柱子上,尽管双腿在风里冻

得瑟瑟发抖。

她依旧热切看向远方,那马蹄声汹涌而来的前方。这个女人笑了,这回他是来看她了,这回他来了,便是心愿了了。

当初被关在准格尔大牢的时光里,他一次没有来见过她,如此狠心,后来他送她来皇宫做奸细,又是四年。

她等的那么久,终于盼来了他,这回他是来带她回去的吗?

他骑在马上,身形魁梧矫健,看似一头黑豹,身后千军万马,她只觉得这气势已经吓得清军魂飞魄散了,他一直是英武霸气的草原狼。

他来接她了。

她双眼迷离,望着远方,那片草地已经荒凉一片,萧瑟肃杀,浓烈的杀气席卷而来。她单薄的身子在秋风里瑟瑟发抖,她披肩的秀发在

风里飞舞,仿佛想要最后一次自由的轻快的喧闹着,她蓝色的眼眸看着天地间。

千军万马呼啸而来。

康熙有些被震慑住了,身后是科尔沁草原的士兵,和隆科多带领的为数不多的一些皇宫侍卫,他们能够抵挡住眼前的千军万马吗?大家

屏息凝神,看着远方。

策妄阿布坦驾着马远远看着伊莲娜被绑在柱子上,身上血迹斑斑,触目惊心,似乎经过一番折磨和毒打。

可恶!他怒不可遏,此刻他愤怒到了极点。

这个时候,康熙派出一个刽子手突然出现在依莲娜身边。

梦清站在侍卫队后面,看着这一幕。那身形魁梧的刽子手要做什么?难道他要当着策妄阿布坦的面杀了依莲娜?

刽子手突然举刀准备行刑,康熙出现在众人面前,也出现在几百米外的策妄阿布坦面前。康熙身边跟着几十个大内高手护在左右。

策妄阿布坦心中猜到了八九,康熙以此要挟他。

桂公公朝着敌方的策旺阿布坦喊话:“你逆谋毒害皇上,如今又起兵造反,实在罪大恶极,今日掳获伊莲娜,若不速速投降,她人头落

地。”

两军对峙着,策妄阿布坦迟迟不肯上前一步,害怕触怒康熙,依莲娜立马被杀死。

巫道说:“大汗,你须当机立断,此时此刻他们不过是想拖延时间争取援兵到来而已。为了大汗以及祖辈的光复大业,您千万不能妇人

之仁!”

“军师说的对,大汗赶紧做决定吧。虽说依莲娜对我们有功,不过如今关乎我们所有人的生死存亡,一个女人,死不足惜。”塔扎说道

策妄阿布坦听到死不足惜四个字,命令手下,说道:“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往前半步。”

他带着巫道以及塔扎三人驱马上前数十米。

隔着他有百米远,蓝烟看着他,平静说道:“让我死吧,今生今世只愿你记得我就好。”

策妄阿布坦突然间伤感万分,看着她熟悉的面庞和她伤痕累累的身躯,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当初他没有听从父亲的指示,送她

去皇宫,也许今时今日,她就不会死,都是自己害了她。

在她去了紫禁城的多少日夜,他从未想过她,她会遭受什么痛苦,她会有多思念家乡,他从未想过。

他泪眼婆娑,声音在风里显得更加的沙哑,隔着百米,他问她:“去了皇宫有没有后悔?”

依莲娜一身伤痕,皮开肉绽,却是微笑看着他说道:“在紫禁城的日日夜夜,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草原,思念你,可我知道,你是英雄

,是大汗,就算此时此刻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生为你的子民,应该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梦清害怕看到这一幕,她在人群后闭着眼睛,不去看。

伊莲娜的眼神充满了渴求,她知道她活不过今日,她渴望杀死她的是她最爱的人。

而这个时候,一时间还在伤感情绪中的策妄阿布坦大汗身边,塔扎已经弯弓准备一箭射死那个女人。

策妄阿布坦怒斥他道:“你做什么?难不成我们真的都是寡义绝情,恩将仇报吗?”

巫道说:“大汗,此时可不能妇人之仁,大清援军随时会赶来,我们再不动手杀了康熙,只怕就再没有机会了,还会全军覆没!为了一

个女人,你忍心看着所有人都牺牲吗?”

策妄阿布坦突然意识到,千钧一发,此时此刻,若是他再犹豫,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塔扎见他有稍微的放弃坚持,拔箭瞄准着。

“真是狼心狗肺,**不如!”隆科多坐在马上看着这一幕骂道。

身边康熙倒是很冷静看着这一切,说道:“果然是做大事的人,不拘小节,不过今日朕就是要让所有人看看这匹狼最丑陋的一面。”

年梦清站在士兵后面,看着前方这一幕,她看着塔扎已经准备放箭射死依莲娜,他们这是要做给康熙看,他们绝不受任何人威胁。

那些年,有谁能看见她隐忍寂寞的身影背后是一张流泪的脸,号角成了她死亡的序曲,有谁会知道她的一生,在深宫大院内的枯寂?可

怜的人,还在为了虚妄的爱情执迷不悟,为了一个人甘心画地为牢。

十四阿哥胤禵似乎有些激动,他不忍心看到那个女人遭遇不测,九阿哥胤禟知道他按捺不住,在一旁死死抱住他,生怕他一个出阁的举

动惊动皇上。

年梦清突然冲了出去,在所有人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拦住刽子手。

年羹尧吓了一跳。

康熙喝道:”梦清,你做什么?”

年羹尧在马上喊着:“清儿,快回来!危险!”

胤祉看着年梦清,他想要冲出去救她回来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敢触怒皇上,并为此付出代价。

年梦清不顾此刻百米外塔扎的箭正对着她,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会有怎么样的后果,但她却放下了一切。正如同那个曾经,她和三爷彼

此惺惺相惜,却因为隔着身份,他顾忌太多,更多的是,这里像一个威严沉重的锁锁住了他的脚步。

他顾忌康熙反对,顾忌众人的不满,而如今亦是。真正让他封步不前,离她而去的,又岂是皇宫这个权利的囚笼,而是他的心。一颗心

如果总是感觉着危险,感觉着威胁,怎么会自由呢!

梦清誓死护在依莲娜身前。

依莲娜急急劝说:“梦清,快回去,你会死的。”

“不,我不回去。”梦清转身微笑看着她。

塔扎远远看着,笑着说道:“原来还有一个不怕死的女人,正好拿你先开刀。”

策妄阿布坦握住他弓上的箭,说道:“等等,也许我们可以换回依莲娜的性命。”随后,他冲着康熙说道:“不如交换吧!我不杀年梦

清,你们交出依莲娜,如何?”

康熙皇帝双眼似乎嘲笑一般看着策妄阿布坦。

年羹尧担心着,他知道,他很肯定,这个时候,康熙铁定了不会为了救梦清而让别人和他讨价还价。

就在这个时候,依莲娜冲着策妄阿布坦说道:“别杀她,求你了!”

梦清转身说道:“没有自由,死又有何惜?”

那头塔扎已经弯弓准备射出那支死亡之箭,那一箭会穿过她的心脏,他自信。

嗖的一声,突然,一只金色的箭羽穿过他胸口,瞬间塔扎睁大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切,他跌下马去,胸口血流如注。

年梦清还没来得及看着一切怎么回事,突然之间她被一人拽起身,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然后就突然撞到了什么,咯的疼,看不清楚是

谁将她拽上马。

只记得后来格桑有回和她提起过,四爷当时骑马冲了出去,宛若风驰电掣般把她拽上马。

不过在马上,梦清倒是远远看见了人群中射死塔扎的人,是阿离。

他背着箭弩,一手弯弓,眼神犀利,突然间他手一松,又放出一箭,她耳畔听见两支离玄之箭在身侧相击,然后纷纷坠落的声音。、

千钧一发之时,策妄阿布坦见塔扎被一箭穿心倒地而亡,立马愤怒将箭指向她射去,只是可惜,阿离箭法如神,百步穿杨,用一支箭阻

挡了那射向她的箭。

他救了她。

“可恶!”策妄阿布坦吼道。

随从接到消息,对策妄阿布坦小声说道:“大汗,不好了,康熙的援军快要到了,就在千米外。”

“这么快?”他难以置信。

巫道在一旁平静说道:“如今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大势已去,大汗妇人之仁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再想杀死康熙只怕没有机会了!”

他说道:“今日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救了依莲娜。”

巫道说:“塔扎已死,大清援军马上就会赶到,事已成定局,若执意不顾,只会让将士们损失惨重。我早劝说舍弃伊莲娜,杀死康熙,

是大汗白白错失良机。”

策妄阿布坦看着从马上跌落已经死去的塔扎,一时间自嘲道:“我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救不了依莲娜,反而害死了自己最忠心

的臣子,报应啊!报应啊!”

远处的草原上,大清的援兵浩浩荡荡赶来,尘土飞扬,气势恢宏。

康熙眼底一丝笑意,运筹帷幄,一切已经胜算。

“当日你算的卦,你看到的,原来是真的,我真的朝着伊莲娜举箭,只是不是要射死她,而是她身边的那个女人。”策妄阿布坦说道,

“如今她还能活着吗?”

“大汗,再不走敌众我寡,到时候只怕大汗损失的岂止是塔扎一人啊?”巫道心急劝说。

策妄阿布坦看了依莲娜最后一眼,最后决然调转马头,带领众人撤离,他是大汗,子民心中的王,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的将士

的性命葬送在清军的铁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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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今日真是见了什么是抱头鼠窜!皇上英明,策妄阿布坦不过一个愚夫,逞英雄一时还不是最后灰溜溜逃跑。”年羹尧说道。

隆科多问:“皇上,要不要追?”

康熙看着策妄阿布坦一众人马已经逃离,说道:“不必了。”

随后,他突然目光冰凉,想到什么,看着八阿哥胤禩,说道:“替朕杀了那个女人!”

康熙手指着被绑在柱子上的依莲娜,年梦清心中一惊,康熙皇帝容不下一个叛徒。

策妄阿布坦心中愧疚,回头看她一眼。仅仅回眸一眼,便看见她一直痴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隔着数米的距离,一把剑突然擦喉而过,她脖颈间的鲜血飞溅,在风里飘荡的的衣襟瞬间被血染一片。

胤禩平静坐在马背上,手里还拿着滴着血的剑。

“不!”

年梦清被胤禛拽在马上,她远远看着伊莲娜一身是血。

数百米外,策妄阿布坦痛心疾首,迟迟不愿离开半步,却被巫道和随从硬生生拽着离开,他看着她满身是血,鲜红一片,如同熊熊的烈

火灼烧着自己的眼睛,钻心的疼痛。

伊莲娜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依旧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这次终于是再也没有牵挂了,爱恨成痴,最后都消失了。

留着最后一口气,她喃喃自语:若是有来生,千万不要再让我遇见你,你辜负了我的一生,却让我输得如此心甘情愿,来生不见。

随后,两个侍卫走到她身边,冷漠把死去的伊莲娜抬走了。

康熙不废一兵一卒,赢了这场胜利,却整张脸阴沉看着年梦清,眼神很犀利,或许是因为觉得,这个女人永远是个在他意料之外的变数

,他不喜欢这大清有人在他的控制之外。

四爷胤禛的胳膊,隐约的血渍,刚才那一箭擦伤了他。

康熙见了,问:“胳膊怎么了?”

“只是刮伤而已。”胤禛回道。

他为了救她竟然受了伤,被策妄阿布坦那一箭擦伤了,尽管是皮肉小伤。

晴妃站在一旁关切说道:“四爷怎么了?不打紧吧?怎么也没看见谁伤你,怎么胳膊就受伤了?”

她这一大惊小怪的,八阿哥胤禩开说道:“策妄阿布坦那一箭本是犀利无比,正常人根本躲不过,奈何我们四哥身手敏捷,再加上有人

射出一箭挡住了那一箭的力道。”八爷看着人群中的阿离。

阿离此刻背着箭弩,担心看着年梦清,见着八爷,立马行礼说:“八爷过奖了,小人不过一介莽夫,运气而已。”

八爷说道:“改日来和我比试一场。”

阿离说:“八爷百步穿杨,例无虚发,小人哪里有资格和八爷比试?”

康熙皇帝说道:“年轻人,不必过于谦虚,今日有功,赏!”

桂公公立马派人呈上赏赐。

年羹尧见康熙兴致不高,似乎对年梦清似乎有怒意,年羹尧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上不费一兵一卒,让策妄阿布坦夹着尾巴

逃了,而今他信心受挫,倍受打击,定然不敢再次前来侵犯。”

“不过,梦清是越来越让朕感到失望,今日之事,为何不顾一切冲出去,莫非真是伊莲娜的同党?”康熙问。

年梦清一时间愣住了,平日里的小聪明这会儿也都被吓得找不到了。

年羹尧帮忙解释:“皇上息怒,梦清不过就是妇人之仁,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见着那女人可怜,才做出这等荒唐可笑之事,

皇上定然高瞻远瞩,明晰一切。”

“呵呵。”康熙终于笑着说道,“罢了,罢了,朕今日累了,大家先行回去吧!”

众人散场,康熙将四阿哥胤禛叫了去。

梦清不语,心中情绪复杂,依莲娜死了,她就这么死了。策妄阿布坦逃了,逃的不知影踪,天涯海角,如此对待一个爱他的人,在众目

睽睽之下竟然要杀死她?

她爱他,他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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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之后,阿离泪眼婆娑看着年梦清。

她不解问:“今日你可是功臣,不仅救了我,还得了康熙赏赐,为何哭了?”

他沙哑着说着:“你爹,你爹他。”

她一听他如此哭泣,惊吓住了,问:“怎么了?”她心中立马种种惊慌害怕的情绪而来。

“你爹去了。”阿离哭的像个孩子,完全不顾形象在她面前嚎啕大哭。谢老爷经常去科尔沁草原,每次都去看望他们一家,他早把我爹

当成自己的爹了。

年梦清瞬间泪如雨下,心中更是悲痛万分。

珠儿和小红在一旁捂着嘴哭泣,生怕她听了更加难过。

阿离抽泣说:“你别太难过,你爹走的时候是笑着的,说是你娘在那头一个人孤单太久,他舍不得,说要是去了,就陪着你娘一起。”

她一把抱住阿离,伏在他肩头,哭泣说道:“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天一亮,起来发现老爷已经没了气息。”阿离哭着,抱她抱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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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斥责跪在一旁的四阿哥胤禛。

“知道策妄阿布坦为何今日会输得一败涂地?因为妇人之仁!你今日所做之事和他一样,愚蠢之极!”

四爷跪着,不言一句。桂公公一旁不知如何是好,这皇上责骂四爷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他上前劝不是不劝又不是。

骂了几句,见他没有半句忤逆,只是一声不吭,康熙气消了一半,最后说道:“朽木不可雕也,滚!”

他听命顺从出去了。

桂公公劝说:“康熙息怒,四爷一向是最不会惹您生气的。”

康熙叹息,随后问:“老八呢!老八在做什么?”

桂公公回话道:“八阿哥去找那位叫阿离的少年在一起比试箭术。”

康熙龙颜大怒,吼道:“不学无术!”他气得将桌上的折子扔下地上。

桂公公吓得脸色苍白。

“王者之师,绝不是靠着自己有多少技艺,而是天生的权力!”康熙随后问,“十四呢?老十四在做什么?”

桂公公浑身哆嗦,说道:“十四阿哥被皇后叫去,说是拿着佳丽画册,让他纳妾呢!”

康熙最终气过了,说道:“罢了,罢了,朕的儿子们个个非同凡响,明日一早宣旨班师回京!”

“是,万岁爷!”桂公公说道。

康熙突然间想到三阿哥胤祉,问:“老三最近在做什么?”

桂公公说道:“三爷,老奴倒是不知。”

“这老三好久没消息了,倒是让朕越来越好奇他干什么了?”康熙说道。

桂公公道:“万岁爷,要不派个人去打探一下?”

康熙道:“也好,从新训练的大内高手里挑个精明点的去,别露出蛛丝马迹,否则提头来见!”

“是,奴才这就去办!”桂公公回话后,一溜小跑逃命似的出去了。

“这万岁爷,就是喜怒无常,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多少年了,还是吓得一声冷汗。”桂公公一路叹息着。

这大内高手是皇上培养出来,用于打探搜集皇宫以及大臣一切情报,其组织机密,成员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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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清流着泪处理完谢老爷的后事,格桑陪着她,劝她不要太难过。不知道远在千里外的后母和梦亚听了这噩耗是什么反应。

年羹尧闻讯过来安慰她的同时,叫走所有奴婢,然后小声和她说着话。

“知不知道今日你触怒了皇上?皇上疑心重,刚愎自用,六亲不认,连自己的儿子也不放过,这就是皇上,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年羹

尧说道。

她叹气道:“原来皇上在你心里这么不堪,那你平日拍那么多马屁,岂不是违心?”

“做皇帝的不需要多么深得人心,只需要权力,清儿,你爹不在了,我更是要好好照顾你,只是你还不明白,这宫廷皇上就是主子,主

子做什么,做的多龌龊,我们都要昧着良心习惯说好,只有顺着他,才能活下去啊!”他说。

梦清呵呵大笑起来,说道:“为了保住性命,苟延残喘,过得如此艰辛卑微,甚至猪狗不如?”

“权力地位是世上永存的,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这些。你永远摆脱不了,只能遵守规矩,这样你不至于输得一无所有!”年羹尧感慨万千

这番话,如此的深刻,贯穿古今依旧有他的道理。即使是二十一世纪,不也依旧如此吗?金钱地位权力,人们臣服在它们脚下。

自由,自由将少的可怜。自由不再需要战争反抗,而是存在人的心里。

无数的东西不再是武力威胁而是无形的逼迫威胁禁锢,囚禁了人的心。自由?正如年羹尧所说,自由,也许他根本不需要知道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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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看看这个怎么样?这是完颜静儿,侍郎罗察之女;这是舒舒觉罗美知,员外郎明德之女;这是伊尔根觉罗藤洛,典卫西泰之女

;还有这个伊尔根觉罗宝儿,二等护卫石保之女。喜欢哪个?告诉娘亲?”皇后低声下气讨好着自己的小儿子十四阿哥胤禵,几乎是连

哄带骗让她宝贝儿子好歹挑一个。

只是十四阿哥胤禵压根就对此不感兴趣,只是随口说了一句:“额娘,你自己拿主意吧!”

皇后一听笑着说道:“真是孝顺,让额娘做主!”

她指着完颜静儿,侍郎罗察之女的画像,拿到十四阿哥面前说道:“瞧瞧这姑娘,唇红齿白,长的小巧可爱,和你多般配!”

十四阿哥看了一眼画像,不屑说道:“皇宫的画师,只有出得起钱,猪头都能化成西施!什么唇红齿白,每个不都是唇红齿白!难不成

画师脑袋被门缝挤了,把嘴化成绿色的不成!什么小巧,只是脸画的小而已!”

“别生气!是猪头还是西施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嘛!”皇后劝说着,“等回了京城,这些个姑娘你都看一遍,最后告诉额娘喜欢哪个,如

今在你皇阿玛面前,这子嗣越多越是得势啊!”

十四阿哥沉闷不乐,想着今日发生的种种,他心头依旧难受,伊莲娜是他在紫禁城唯一看上的女子,她竟然死了。

在她身上,他总是能够看到一种让他着迷的美,她不同宫里其他一心爱慕荣华富贵向他献媚的女子。

她寂静孤冷,独自开放,独自凋零,而如今,她真的香消玉殒了。

作为一个敌人的奸细,她被自己的主子利用了,背叛了。

那个草原狼一样的男人,背叛了她,不可饶恕,他发誓,一定杀了他,为她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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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办完丧事,梦清整个人悲痛过度,有些昏昏沉沉。

她想着,也许爹真的是希望离开的,娘还在等着他。那个她从未见过却在爹口中描述了千百遍的娘亲,那个爹形容的美妙婉约气质出众

的江南女子,那个总是喜欢忧伤看着草原铺金色夕阳的大家闺秀。

而今,一切都结束了。

夜已经深了,白天的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乱,换来两个与她相识相知的人的离去。

他们走的可好?是否这短促的一生真的没有遗憾了。

她心乱如麻,却是止不住抽泣起来。

珠儿打着灯笼扶着她回了寝居,一见四爷刚好也在,他的右臂缠着纱布,见她愁容不展,泪痕斑斓,立马想到了今日小凳子来报说前几

次给福晋瞧病的郎中今日不幸过世了,大概心中已经明了一二。

他叫退了珠儿,屋里只有她和他。

梦清不语。她心中想着都是爹爹生前对她的疼爱,想着想着,不觉默默流起了眼泪来。

他见了此情景,一时间说道:“人死不能复生。”

“说的倒是轻松,只是人非草木,哪能说看开就能真的看开?如今这世上还有谁会真的在乎我,关心我?”她说着。

他看了她一眼,说道:“以往一直认为你是一个没心没肺爱管闲事的女人,如今见你如此伤心落泪,要死要活的,活脱脱一个深宫怨妇

。”

他用话激她,让她转移悲伤。

可她无心和他争吵,念及今日他救她之事,听说被皇上叫了去,不知是不是责备了他。

“今日皇上找你去,可有因为救我之事而责罚你?”梦清问。

“你也会顾及我?今日不是救你,而是我和年大人有言在先,要照顾好你,我自然不能失信于他。”他说。

“既然这样,我也就没什么好谢你的了。”梦清说着,径自走到床铺边,落下被子,准备歇息。

他走过去,坐到床边,掀起被子盖在身后,躺下了,闭着眼。

她见他如此,也不多说什么。她依旧伤心,不觉被子里潸然泪下,想起曾经种种。

初到大清,爹视她为掌上明珠,好吃好玩给她照顾的。如今爹说没就没了,想起前几日还和爹一起去钓鱼,就为了她说的一句吃腻了羊

肉,他竟然不顾自己年迈的身子和阿离两人跑去钓鱼给她吃。这样的人,自此以后便和她彻底阴阳相隔了,她情难自禁,小声抽泣起来

他闭着眼睛却是听见了哭声,语气轻柔不似平日里冷漠轻视,问道:“怎么了?”

她抽泣道:“只是一时伤心而已。”

他继续说道:“生死有命,你这样的伤心涕泪,若是你爹在天有灵见你这样也会难过的,何必让死了的人还为你牵挂?”

她问他:“四爷就没有经历过与亲人生离死别吗?也是,四爷异于常人,冷酷无情,哪里会为了别人伤心?”

她语气刻薄,在烛光闪烁的屋内,听着屋外风吹过草地,吹过营帐的声音,刺耳。

他依旧闭着眼睛说着,似睡非睡,不知道他听见了她那句话没有。

“记得我和你讲的故事吗?宫女被皇后叫人打死的事。”胤禛问。

她问:“怎么了?”

“皇后知我打翻了香炉,却是让我眼睁睁看着宫女被打死,她是一手养大我的额娘,和我虽不是骨肉至亲,却自小对我管教很严,虽说

刻薄严厉,但她死的时候,我心中却是不舍的。”

她问:“为何?她那么恶毒,残害无辜的宫女。”

“她只是要我记住,身在皇宫,步履薄冰,稍有差池,死的何止是奴婢?”他说。

“可是这一切关乎小宫女什么事?为何她要白白丢了性命?”年梦清说道。

“在紫禁城多久,你就有多明白,人命可以有多低贱,皇上可以随随便便下令杀死一个让他不悦的臣子,不需要理由,这就是我们活着

的地方,不同于平民百姓的生活,宫廷的生死每天都会上演,多少人死就有多少人进来充数,只是按着身份地位区分死的先后训序而已

。”他说着。

“四爷说这些莫非是要提醒我,警告我,我随时有可能也被杀了?”她问。

他摇头,闭着眼睛,说道:“我只是要你时时记住,对你再好的人也不能全信,他们有可能往往是害你最惨。”

“瞧我一无是处,什么都不懂,不也能在皇宫平安待这么久?”她说道。

“久吗?以后的岁月还长着,你以为自己真的足够聪明,万事侥幸?”他说。

“难道我已经身处危险了?”她说着。

他睁开眼睛,平静说道:“今日你当着千军万马上前护着伊莲娜,皇上的眼神早就把你杀死千百次了,你这么做,别人只会把你当成他

们的奸细,如果不是年羹尧求情,你就死了。”

她半信半疑,说道:“皇上不会杀我。”

他打断她的话,说道:“没有绝对的一件事可以保住你的命,伴君如伴虎,千古明君无非是些标榜自己的称号,是真是假只有自己知道

。”

她不解问:“今日你冒死救我?这么做岂不是触怒了皇上?”

他突然转过头看着她,不说话了,眼神刻意的缱绻缠绵起来。

她心中一惊,故意平静说道:“怎么?四爷莫不是倾心于我了?”

他突然一只手臂伸过来揽她入怀,她始料未及心慌着。

他抱她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她看着他深邃不见底的眸子,整个心却是仿佛停止了跳动,那漆黑如星的眼睛,如夜色般朦胧**。

她问:“我如果不是年羹尧的妹妹,你还会像如今这样对我吗?”

他重新闭上眼说,“如果你真的不是,就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听宫里人说,皇后娘娘一直只宠爱十四阿哥,从未关心你,想你很小的时候便寄养在别人那里,因为这些你伤心过吗?”她问。

“睡吧!明日我们还要赶回京城。”他转过身不再和她说话,不知是不是不想回答那个问题,还是她说到他的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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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康熙和科尔沁大汗道别后,率领众人回了京城。

马车颠簸着把梦清吵醒,醒来才发现自己身在马车上。

身边珠儿小红看着她,见她醒了,珠儿拿起茶壶和糕点送到她面前说道:“小姐,将就着吃吧,回了京城就有口福了。”

她睡眼惺忪,吃着糕点喝着茶水,突然马车帘子被掀起,四爷胤禛骑着马看了过来,见她似醒非醒吃着东西,笑了一声就放下车帘消失

在她们面前。

昨晚,珠儿犹豫不决,吞吞吐吐问:“昨晚睡得可好?”

梦清半梦初醒,突然惊吓住了,想着刚才四阿哥胤禛掀起车帘看着她的笑。她惊住了,莫非昨晚发生了什么,她一觉醒来浑然不知。

珠儿见她如此,问道:“小姐,怎么了?”

她掀起车帘,就见四爷在马车旁边,脸上有着让人恼火的得意。

她顿时毛骨悚然却装作平静,笑脸相迎问:“爷什么时候起的这么早?我什么时候到了马车上了?昨晚我好像和你一起睡在。”

他说道:“怎么了?记忆这么差,若是谁对你做了什么,你也是不知道的吧!”

他挑衅看着她,而她却是完全记不起任何事来,郁闷纠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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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匆几日,到了京城,马车行走在京城繁华的街道上,年梦清掀起车帘,看着满街的百姓都跪在地上,朝贺皇上以及众人回京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铺,一个个经过她的眼前。京城茶馆,开着大门,里面传来菜香味,

万花楼紧闭着大门,似乎脂粉繁华只在夜里绽放,红袖飘香,醉生梦死了多少达官显贵。

那楼阁上紧闭的窗,落霞的闺房,此时此刻她是否在窗内看着窗外骑着马英姿不凡的他呢!谁知道?

浩浩荡荡几千人,像打了胜仗一般光荣迎接百姓的朝贺。

年梦清突然想到了谢府,她的家,如今应该是冷清的,因为有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到了雍和宫,年梦清还没有下马就看见嫡福晋乌拉那拉氏筝儿和侧福晋紫江格格前来迎接。

那紫江格格见着她却是假装热情道:“年福晋气色很好啊!”

梦清不发一言,回了自己的寝居,打开窗透气,只闻见一股陈旧的老屋子发霉的味道,兴许很久没有开门了。

珠儿和其他丫鬟准备了一些香料准备薰薰屋里的气味。梦清看着她们在外面忙碌着准备香炉,一个人走到屋内,空荡荡,突然之间领会

到了,三爷胤祉曾经在这里闻着发霉的气味,听着雨声,潸然泪下的画面。

可如今,人去楼空,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和她讨论自由讨论未来的他了。皇位,已经把她和他拉的很远很远,远的她忘了他。

日子照常过着,她去了趟家,凄凉惨淡,后娘听到爹的噩耗之后,整个人已经没了什么精神,神智时常不清。

她常常坐在门前长满苔藓的石门槛问她:“清儿,你爹什么时候能回来?他已经出去很久了,为什么还不回来?每次都喜欢往草原跑,

要不就是去江南一带做生意,一年到头能够好好在家的时间加起来不到大半个月。”

梦清久久失声痛哭了,那个曾经打扮花枝招展穿金戴银的骄傲妇人哪里去了?她爱爹!

爹走了,整个谢府空空荡荡,如一个空壳,没有下人再说起老爷什么时候回来,老爷在哪里的话了。

这空荡的大宅,住着身形瘦小不再神气炫耀的后娘,她翘首期盼,看不尽失望的流年。

———————————————————————————————————————————————————————————

十一月的尾声,就连空气也都是寂寞伤感的味道,这个冬季来的太快了。

梦清不过问朝里发生的事,只是依稀听到其他人提起,大阿哥胤褆没有被处死,他被皇上圈禁在了皇陵,生生世世不能回到紫禁城。

四爷每回见了她不再是讽刺严厉的语气了,都是极其的平淡。

他依旧看上去很忙,年羹尧经常过来见他,每回还随便来看她。

———————————————————————————————————————————————————————————

入冬了,天冷下来了。

皇宫,紫禁城。

贵妃娘娘披着皇上从科尔沁送来的雪白狐裘,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圣洁端庄,却是让皇后一群人依旧心中极为不爽。

康熙进了贵妃的内殿,带着明珠格格杨梅林,杨梅林一身紫色的绣花格格衣袍,整个人显得贵气。

“这是明珠格格。”康熙说道。

贵妃倒是很给面子,安排她和皇上一起去院子里听戏,说是老佛爷最近在宫里积极培养众位妃嫔的听戏兴趣爱好。

杨梅林看了一眼这贵妃,只觉得有些眼熟,却说不上来熟在哪里,好像似曾见过面,却是记不得。

康熙开心听曲,看着贵妃一身狐裘说道:“这狐裘可保暖?”

贵妃说道:“劳烦皇上挂心了。”两人倒是看似恩爱。

这时候,老佛爷带着皇后一帮妃嫔过来了,见了皇上,又见了明珠格格,老佛爷喜上眉梢,说道:“没想到皇上也在这儿,哀家听说,

皇后要给咱们老十四娶侧福晋了,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皇后说道:“老佛爷您这是太开心了。十四还在和我闹别扭呢!他这孩子就是脾气倔了点,好几次提起要去西北边境的事情。”

“怎么了?西北边境?”老佛爷纳闷问道,“万岁爷,这是怎么回事,老十四要去那里做什么?”

康熙说道:“回皇额娘的话,十四一心想要立战功,所以儿臣才萌生了让他去西北边境参与平反战乱。”

“这孩子!”老佛爷脸上有些不悦,说道,“罢了罢了,倒是会折腾的主,赶明儿个成了亲再去,若是万岁爷提前让他去,哀家可不同

意。”

皇上说道:“一切按照额娘的意思。”

皇后笑着说:“看来还是老佛爷说话最管用啊!十四这回估计是没辙了。”

一旁的晴妃娘娘倒是看着贵妃身上披着的雪白狐裘眼睛硬生生咯的疼,她倒吸一口凉气,心中万分的不悦。

一些时日不见,晴妃和玉妃二人寒暄起来,在畅春园里,二人说起悄悄话来。

玉妃道:“此去科尔沁,姐姐回来都瘦了。回来好好养养,我命人给你准备了上好的燕窝补补身子。”

“妹妹挂心了。”晴妃道,“这些时日,在紫禁城可好?”

“好是好,就是这你们一走,自然那贵妃成了狐假虎威了,我这是怕遇到她,每回都避着她走路。”玉妃说道,“瞧她那嚣张的劲儿,

活脱脱一个贱人!”

晴妃立马捂住她的嘴小声说道:“这话你可不能说,如今皇上对贵妃好的很,就今日她那一身狐裘可是皇上在科尔沁派人送来京城给她

的,有给你我了吗?孰轻孰重一称便知,我算是看清楚了,这皇后就是一个老妈子低声下气的命,这万一发生什么,她谁也护不了。”

玉妃说道:“没想到皇上这么疼惜她,看来皇上是真的喜欢那个贱人。”

“好了,你再这么贱人贱人说下去只怕别人都听了去。”晴妃说道。

“我如今真的忍无可忍,这贱人实在太嚣张了。看我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她以为我们都是吃素的。”玉妃不满。

“算了,皇后交代过了私底下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如果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只怕皇上那边会怪罪到我们头上来。”晴妃说。

玉妃虽然嘴上答应,心里却是气的很。

———————————————————————————————————————————————————————————

———

明珠格格杨梅林和贵妃两个人私下见着面了。

贵妃一向很清高,看见了这新来的明珠格格,自然是不放在眼里。

那日虽说皇上亲自介绍她,给了很大面子,不过皇宫就是一个等级地位分的很清楚的地方,尤其是对于一个贵妃这样的人来说,除了皇

上,其他人都不放在眼里。

杨梅林行礼说道:“贵妃吉祥。”

贵妃摆起了架子,有气无力说道:“免了。”

杨梅林仔细又看了一眼那贵妃一眼,前几日见过面觉得甚是眼熟,今日一见也是一见如故的感觉。

突然之间,她恍若大梦惊醒,等到贵妃走后,她问身边的丫鬟:“贵妃娘娘是什么时候进宫的?”

“大约是皇上登基后的三十一年左右,那会儿说来很是奇怪,皇上突然封她做了贵妃。莫名其妙,身份来历不明,而且这贵妃听说一开

始性子很高,根本不愿留在宫里,曾经出宫一次,后来又莫名其妙回来了。”

“有这等事?”杨梅林若有所思,神情恍惚,一下子突然想起了姐姐,杨雨蝶,仅仅那双眼睛太像姐姐了,虽然说第一眼看上去和姐姐

并不相像,可是越看就会越觉得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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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书,不是小说网站上的风格,这里面有亲情,爱情,我对人生的看法,若你偶尔想换个口味,值得一试。“陆安城,你这样冷漠,你有喜欢的人吗?你有珍爱什么吗?”“我有。”“那为什么我不行?我难道不如她吗?”“因为你不是她,再好又如何。”“温离,不如考虑我吧,我觉得,一直在的才是最好的,不是么。”“一点儿(乔亦典),我有想过,我真的有想过。可是,可是不行啊。”“一点儿,你不知道,我在错误的时间里遇见了正确的安城,这直接导致了,我以后在正确的时间里遇见的所有人,都是错的。”“或许啊,一点儿,最好的并不是一直在身边的,而是一直在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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