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惧怕的东西,只有阳光,流动的水,以及神圣魔法。
当想到流动的水的时候,队长明白了
眼前这只吸血鬼一定是受到暴风雨的影响。
漆黑而宽大的斗篷可以帮他抵御住不是很强烈的阳光,但是他没想到的是突然降下的暴雨,所以他才会躲在这个酒馆里。
吸血鬼如果进入流动的水中将会难以移动,并且感觉到巨大的痛苦,而受到伤害的吸血鬼,想要恢复过来就需要进食。
现在屋子外面很多地方的水已经没过小腿,已经足以对吸血鬼造成伤害了。
难怪他会说好渴,他需要鲜血。
还有机会,外面的风雨依然暴虐,只要能逃出去,吸血鬼不可能追出很远。
厄图看着眼前的这群食物,他那已经度过的近百年的生命,可以轻松的看出眼前这些人的想法。
他开口说道:“我本来并不想捕猎你们,现在的我很虚弱,既然被你们发现了不妥,也只能动手了,你们将成为我在艾隆的首演。”
队长突然大吼一声:“逃!逃出去就能活命!”长期训练的结果在生死这一刻体现了出来,他举起剑向吸血鬼冲去。
眼看着长剑就要刺入吸血鬼身体的时候,队长的眼前一花,失去了敌人的踪迹,然后就听到他身后惨叫连连。
他转过身,只看到一个影子在同伴身边不停地闪过,每闪一下,就会有一个人倒地,短短的几下眨眼的时间,就只剩他一人还站在原地。
“都死了吗?”队长喃喃的说。
厄图停了下来,眼前还剩下最后一个敌人,这个敌人虽然实力不强,但是值得尊重。
“他们只是昏倒了。”厄图慢慢的走到他的身边,“士兵,你的表现很不错,所有人里面,你是唯一一个能抗拒我的意志的人,而且为了同伴能逃走,敢于向我挥动剑刃。”
他伸出一只可怕的,如同利刃一样的手,放到队长的脖子上。
“所以,你将不会成为食物和傀儡,我会赐予你永远的安息。”
赛德尔醒了过来,第一眼就看到芮丽丝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赶紧爬过去,还好,女孩也没事。
在他心中一直把芮丽丝当做女儿一样,此时看到芮丽丝平稳的呼吸着,赛德尔全身无力的仰面躺在地板上。
他奇怪自己竟然还活着,刚才的一切难道是做梦?
赛德尔往记忆中的地方看去,队长的身体僵硬的躺在那里,已经停止呼吸的脸上,仍然保留着恐惧和绝望的表情。
不是做梦!
他记起了那只吸血鬼是怎么样在他面前吸干了所有士兵的血,他记起了原本倒在地上,以为已经死去的士兵又再次站了起来。
这时他想到了昏迷之前听到的几句话。
“记住,阴影议会的愤怒将要在这个城市中得到宣泄,夏兰大公必须为他的错误付出代价!”
他哆嗦了一下,城里看来要乱起来了。
不过这些还轮不到他去操心,到那个时候,他应该身处城卫队的牢房中。
酒馆里发生这种事情,他作为老板多半要抓起来。
突然间,赛德尔觉得也许被关起来会是个不错的结果。因为他想起了一张脸。
科恩醒来后的那张扭曲、狰狞,看向芮丽丝时充满了饥渴和欲望的脸。
必须让她躲出去一段时间,赛德尔暗下了决定。
沃斯躺在屋里,他捡回了剩下的大半瓶药剂,然后从查理身边逃走了。
回到临时住所,平静了一下紧张的心情以后,他开始觉得有点不甘心。
惯用的匕首丢了不说,两只手还都受了伤,只是拿到手个不知道值多少钱的药水。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的情况,几天都出不了活了。
不过那个小胖子的样子还真是吓人。
想起刚才的遭遇,沃斯还觉得心有余悸。
一个无害的小东西,突然就变得气势逼人,动作也快得让他根本看不清楚。
炼金药剂果然是很神奇的玩意!
龇牙咧嘴的掏出捡到的瓶子,沃斯拿到眼前观赏了半天,看上去透明的液体随着倾斜的角度不停的流动。
“还是像水。”沃斯忍不住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过这一点点液体的作用,可是他用两只受伤的手亲自过验证的。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就算不懂药剂学方面的知识,沃斯也明白这一小瓶东西一定价值不菲。
“也许真像那个该死的小胖子说的,能值一个金币呢。”
沃斯忍不住这样想到。
如果真值一个金币,那他至少一个月都不用出活了。
想到这一点,沃斯又有些高兴起来。
该把这东西拿到哪里去卖呢?
他不过是个扒手,虽然以前得手过不少更值钱的财物,像炼金药剂这种东西还是第一次弄到。
会使用炼金药剂的,除了职阶者,就是一些贵族,普通人没有购买的权利。
职阶者称呼的是那些某种能力的掌握已经达到一定程度的人。
施法者的职阶是由他所能使用的法术等级决定的。
武技的职阶则必须掌握气的使用。
这些能力大多数的普通人一辈子也没法学会,所以也就凸显出他们的特殊。
每个国家对于职阶者都很重视,他们虽然没有贵族的种种特权,但是地位却远远高于平民。
原本同样属于职阶种类里的骑士,现在已经被列为贵族中的最底层。
以沃斯现在的实力,想从职阶者手中偷东西,如果他准备找死的话倒是可以去试一试。
至于贵族,炼金药剂对于他们来说是收藏品,或者是特殊场合助兴的药物,一般并不会带在身边。
所以一直以来,沃斯对这种东西只是有所耳闻,但是从来没有弄到手。
他忍不住犯了愁,现在手中的这瓶明显属于战斗类药剂。
在沃斯听到的传闻里,这种药剂要想卖出去更麻烦。
炼金药剂价格不算特别高,但是每个职阶者允许购买的数量有限,特别是战斗药剂,数量更加稀少,大多数的药剂优先供给的是公国军方。
因为这个原因,沃斯觉得如果他找好买家的话,应该能卖得更高,如果说公国售卖是一个金币的话,那他至少能卖两个,不,五个金币才对。
想起了关于炼金药剂的常识,沃斯这时才觉得蹊跷,他开始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
那个小胖子是从哪里弄来的药剂呢?看他的样子不像贵族。
公国的贵族不论大小,定做的服饰上总是会有家族的纹饰,有特别精通此道的扒手,只要一看到那些纹饰就知道是属于哪个家族。
他们会根据不同的对象决定不同的偷窃方式,有得远远避开,有得只是拿走钱袋,有得是偷个精光,遇到那些失势的贵族,甚至直接绑票都有可能。
而那个小胖子的衣料虽然不错,却看不到标明身份的图样,沃斯当时判断他没什么了不得的背景,所以才敢下手。
现在想来却不太对了,普通人就算家中宽裕些,又怎么可能会得到战斗药剂这种东西。
那小胖子该不会是某个职阶者的儿子吧?
想到这,沃斯身上冒出了冷汗,他越想越觉得可能,某个家底殷实的职阶者,生了个败家子儿子,没事把家中保存的战斗药剂偷出来炫耀。
如果真是这样,那个职阶者要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药剂丢失呢?
沃斯心中非常确定,当小胖子回家以后,事情肯定会败露。
就算不用说,他也能看出小胖子喝完药水以后的状况不对。
他也听说过战斗药剂对于普通人的伤害很大。
如果说只是丢了一瓶药剂,大度点的人还能不在乎,可是儿子受到伤害,就连一般平民的父母都会冲动起来,更何况一个职阶者。
职阶者的怒火,那可不是沃斯承受的起得。
沃斯所在的帮派算得上实力雄厚,他们曾经控制着以前生活的城市近三分之一的地盘,护卫队对他们的存在一直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拥有四个职阶者。
想到现在他有可能得罪了一个帮会保护者那样的人物,沃斯感觉手里的瓶子开始烫手了。
特别是像他们这样的生面孔在一个人口不多的小镇,很容易被人找到踪迹。
越想越担心的沃斯老觉得随时会有人破门而入。
“这次可能真得要栽了。”他忍不住这样想。
如果偷得东西很值钱,能换上几百个金币,沃斯也许一咬牙,直接卷了东西跑路了,可现在这个东西,估计最多也就够他省吃俭用生活个半年。
就在他后悔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混蛋,回来以后不找我报到,在这里发什么呆!”
沃斯吃了一惊,他心思乱极了,以至于丧失了作为一个扒手该有的警觉心,竟然被人靠近身边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