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本命王权（二）
“劝你别同情我。”零猜到了寒羽在想些什么，语气还是那么平淡无常，“因为同情魔女的人都会被作为异教徒，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不知为何，寒羽说出了言不由衷的话：“我可以陪着你。”
零对这句话不以为是，冷笑了一声，“你可以陪伴我？的确如果你不被猎杀的话，还可以陪我一段时间，但我有永生，而你没有，我明确地告诉你，就算是至今最高的九转之王，在年龄上也绝对不可能超过我，更不可能活到我这个年龄，对于他们来说，八九百年就已经是极限了，躯体就将腐坏，需要迅速地再次寻找下一个契约者来保持自己的灵魂不消散。就算你能达到那个程度，也终会有一天会死去，怎么永远的陪伴我？”
寒羽低头沉默。
“你还是收起你那些多余的想法吧，那些事等你变强，能被我承认之后再说吧。不过告诉你，自从我继承了永生之王的能力之后，我就再没有遇见过有能力继承我的人。”零没有多看寒羽一眼，语气又恢复了那种平淡，“所以说你首先要做好心理准备。”
“一个......也没有吗？”寒羽的话中带着些不相信。
“其实曾经有过一个......但是他被别人猎杀了。”零谈到这件事的时候语气是那么的无所谓，好像在说一件不关紧要的事一样。
“你......其实很在意他吧？”寒羽轻轻地问，语气透出了一点遗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与他很像对吧？所以你才会如此的为我的安全考虑。”
“别自作多情，我对每个契约者都是同样的，我只是看中了你的天赋而已，我认为你说不定有能力来继承我，所以我才选中了你来做这一次的契约者而已。”零直接把寒羽的想法给生生的否定，“从此之后，我不允许你再问关于‘他’的问题。”零的语气又发变得冰冷，似乎十分不想谈及这件事。
寒羽不再说话，但他却能从零的话中听出那种独身一人的孤独......
“还有别的要问吗？没有的话我就睡觉了。”
“还有两件事，”寒羽问，“所有的契约者身旁都有着一位王跟随吗？还是说，只有我？”
“这件事如果真要硬说的话，从标准意义上来讲，的确只有你一个人身旁一直跟随着像我这样的王。”零翻了个身，把头藏进被子里，“因为，实际上说，王原本的身体早就已经腐朽了，他们通过秘法把自己的精神封存在器具里，他们与契约者定下契约后，都是由契约者把他们作为饰品带在身旁，他们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身体，也无法正常地发挥自己的能力，而且每失去一个躯体之后，王也会失去除了本命王权之外的所有王权能力，所以说他们除了经验，能帮到契约者的东西微乎其微。”零叹了口气，“所以说他们会全力帮助契约者，尽量快地达成契约要求，然后就能与契约者的精神融合，暂时摆脱消逝的危险，获得新的身躯后，他们的其他王权能力也会逐渐恢复，重新获得强大的力量。”
“所谓王们，其实也是被猎杀者啊，每天在不安与恐惧中度过，寂寞又无助。”零的与语调有些低沉，“唯独我不一样，因为永生能力，我不会因为时间问题而导致身体腐朽，而且几乎没有任何人能对我造成足够的杀伤，所以我几乎是不死的，被称为‘永生的魔女’。”
寒羽静静地听着零这番略带些悲哀的话语，看着那个缩在被子里的人形，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苦涩，其实王......也真可怜。
“我这一千年来，亲眼看着我的契约者们一个个因为时间流逝而死去，一个接一个离开我的身边，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完成跟我的契约，更没有人能够杀死我，但是别的王对我的仇恨全都转移到了我的契约者身上——我的契约者一半是因为衰老而死去，而另一半则是受到了和我关系不好的其他王的猎杀。”零从来没有用过这种自嘲的语气说话：“看来魔女的称呼真是名副其实呢，周旁的人都会被招来不幸。”
寒羽没有回应零，他知道，这种时候还是让她一个人说下去就好。
房间里又逐渐回到一片沉寂，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这里交错着，格外清晰。
“对了，还有最后一件事，”寒羽疑惑地问，“最近我的王戒和右瞳总是出现一些奇怪的闪光和震动，脑海中也总是出现一些奇怪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跟王权有关吗？”
“什么？”零第一次如此失态，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语气带着不可置信，“你说王器和王纹处出现了奇怪的状况？”
“嗯，就像......这样！”
寒羽一脸惊诧地看着自己左手上的王戒，此刻，从那颗红曜石上，正闪耀着血一般的红光，将整个房间全部笼罩！
“这是怎么回事？”寒羽震惊地看着这个现象，“发生什么了？”
此刻，从他右瞳处，赤六芒星纹再次出现，闪烁着摄人心魄的魔光，纹路在空中显现出来，化作一个巨大的六芒星，如血一般夺目，将寒羽笼罩而入。
“还是来了吗......”零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咬了咬牙，之后大声地向着寒羽说：“站在那里不要动！等我过来！”
寒羽虽然心中尽是惊恐，但他也不能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只能等着零过来，他把双眼合上，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看来很麻烦啊......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狂暴的王权......不过我还不信我零之魔女治不了你这个小小的本命王权！”零的额头出现了一个跟寒羽的六芒星有些类似的赤五角星。
而寒羽闭上眼后，突然眼前变得一片白色，他看见一个人影正站在那里，背对着他。
“来了吗？”那个人影缓缓转过身来，寒羽瞬间睁大了瞳孔，因为那张脸......正是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