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窗外苦读一般,易饭早已把笔录背的烂熟,从开始时问师姐,后来就得常寻老先生了,毕竟笑儿也只知道些皮毛,不过药材识别基本都是笑儿指点的。
二年多的时光就这样不知觉流过,易饭有时也会诊断一些小病,虽有些药量拿捏不准外,在药材选用及病情断定上,也有心得,老先生也会常点头认可。
除了辩草习诊外,易饭很喜欢在闲暇时,和老先生,探讨一些疑惑,比如很想知道,山外还是山么,我们生活的地界到底有多大,如何成为大丈夫等等。
从爷爷口中得知,此处乃宋国地界,属边陲,右邻吴国,不过是茫茫边域的一偶而已,这辈子行走,能逛完宋国,那就算是了不起了,世界之大完全超出易饭的想象,而且不仅有宋,还有很多比它大或小的国家,告诉易饭,如果有时间要多走走,对以后医术的提高和身心的提升都有益处。
至于易饭想的大丈夫,老先生摇头轻笑,只说,“能安邦定国为大丈夫,能赡养老幼,生活无忧,也为大丈夫,看你如何选择。”
这几年来,其实易饭一直都有个疑惑,都不敢问老先生,私下里请教师姐,为何不祭拜天神,官府难倒都不来查看么,笑儿对他这个问题,很奇怪,不知道所谓天神为何物,为什么要祭拜,这让易饭很担心,如果让外人知道,此处有人这般,还不发配边疆啊,也就不敢再提此事。
这日,易饭正在院内铺晒药草,趁着天气晴朗,多晒一些,笑儿则脚推着药撵,摆弄采回来的野花,选了一朵较大的插在头上。
“师弟,看师姐这样漂亮么”
回头一看,赶紧琢磨“师姐美若天仙,花儿见了你都要羞涩三分”一副赞美山川的酸秀才摸样。
“假话,你一脸的讨好相”
“呵呵,师姐,真的不曾有半句虚言,如有让乌云遮日,天打……”没等说完,忽然感觉天色突然昏暗,往天空一瞧,哪里还有烈日当头,乌黑一片,阴风怒号,顾不得草药,易饭撒腿就跑,心想坏了,虽然说的夸张了些,也不至于真的天打雷劈吧。
“师姐,快回屋,老天要惩罚了”易饭一脸恐慌。
“哼,果然是谎话,活该,要罚也是罚你”没等两人跑回屋,就跌倒在了院内。
不多时,上空传来的一声“阴魂,怎么一个小娃都不放过么”。
“嘿嘿,药老头,你可不要狗拿耗子”黑云内传来尖锐的声音。
“受友所托,岂能辜负”
“既然这样,少不得要切磋一下了”转眼间,乌云翻滚,幻化出无数厉鬼,向天的另一面滚滚而去,一番惊天动地大战就在上空打响,地面也是飞沙走石,约半个时辰,乌云被击散,露出一个满身尸气相貌丑陋之极,身披黑袍之人,“好、好、好,既然这样,那就看你能护到何时”抛下这句话就重新淹没在黑云之中,向天边退走了。
天空又恢复了晴朗,仿佛那人未曾来过一般,在上空立着一位白袍人影,正是那位老先生,口中喃喃道“看来此地已不可久留”落入院中,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药童,步入正屋,提笔休书一封。
看了看周遭,无奈道“是非恩怨,难解,利欲熏心,惆怅”。
当易饭醒来时,已是午后,“咦,怎么头痛的厉害,发生什么事了”完全不记得前事,一看周围,被参天大树环抱,耳边不时传来鸟鸣猿啼,“我怎么在这,发生什么事了,师姐去哪了,老爷爷呢?”一串的疑问,让头脑更加疼痛,双手使劲按在太阳穴,好一会才有所缓解,这才发现,身边除自己的包裹外又多出的一个包袱,打开一看,上层是一封书信,“易饭,爷爷与笑儿,有事先行,见你勤学好读,留医书一部,望勤加苦读,也为日后谋得生计,缘尽于此”。
往下是几本书籍,打开里面都是记载一些病患医理,而在旁还有些蝇头小字加以注解,看来是老爷爷所留。收拾好包裹,感觉口渴的厉害,就想先找个水源,一路还嘀咕,“走就走吧,为何把我放到这荒山野岭,我这是在哪儿啊”寻的一处小溪,解了渴,坐那就想,该怎么办,路也没有,笑儿也走了,不知何日才能相见,真后悔不该说的那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