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易饭直接睡到了翌日午时,可见为了寻此处,孩子是多么的劳累,睁眼看着日头高照,赶紧爬起,衣服都没穿利索就出门见老先生去了。
院里晾晒药材的笑儿,瞧着他那狼狈样,一脸的坏笑,像是被她言中的一样,这小乞丐,不仅不招人待见,还很懒,真是不该收留。
进屋一看,哪有人影,出来,扭捏着到了笑儿处,张嘴刚要说。
“不许叫我小妹妹,更不许叫我笑儿,爷爷说了,你暂且先叫我师姐”,果然是快人快语,不容辩驳,心想那摸样直追李富贵啊。
“那好吧,师姐,爷爷去哪了,我在这能做些啥”
“恩,不错”故作老成样。
“孺子可教也,哈哈”
不过马上收敛“爷爷吩咐说,如果你醒来,先换件衣裳,已经在你屋门口放置,接下来么,就是给我帮忙”
“哦,那我马上去换衣服”小跑步回了屋。
“对了,去院外溪边,把自己梳洗干净了,再换”
“是,师姐”蹬、蹬、蹬又跑着出去。
笑儿笑的更坏了,不错,有个跟班的,还能当师姐,以后日子可乐了,再不用每日枯燥的对着草药发愣了。
老先生其实只有一个徒弟,那就是徐朗,但这家伙喜欢游山玩水,从小就爱玩。这个小女童是一位挚友相托送于足下,这倒好,解放了徐朗,一年也见不着个人影,老先生也没让她拜师,当是个药童一般使唤,他每日清晨都要出门散步,或行走于田间,或穿行于茂林,飘忽不定,一把年纪实在是老当益壮。
易饭寻着小溪,先摸了把脸,发现水温尚可,入手不是很凉,且水面清澈。在此处正好聚集一处,形成一滩深约三尺的水塘,见四处无人,脱去衣物,扑通就跳了进去,心想要洗就洗个通透,一番戏水,仿佛在村里的小河边玩耍一般,耳边鸟语花香,周边风吹影乱哪有什么主子少爷,如放马归山,心情大好,哼着山歌搓洗身躯臂膀,不亦乐乎。
穿着换洗的衣裳,神清气爽,蹦跶的就回去了,见老爷爷还没回来,就过师姐那领活,“师姐,我帮你做些啥”“洗完了?”扭头一看,心道这人靠衣服马靠鞍,换洗了一下果然一改乞丐摸样,眉目也看的清晰了,虽不如徐师兄俊朗,但也马马虎虎,当跟班是没问题。
“看见这满院子的药材了么?日头好时要勤加翻晒,要不遇上阴天就发霉了,先干这个吧,反正你啥也不会”“好的师姐”活不难,只要手脚快,对于易饭来说,很简单。
日头快至午时时,老先生就悠哉悠哉的回来了,见着易饭已在认真地翻晒药草,也没理会就回屋了。
午饭是笑儿做的,把易饭叫到檐下摆了张桌子,各盛一碗,就着几盘野菜,也不等易饭落座就在那咔叽咔叽的吃上了。
易饭过来,问道“师姐,不叫爷爷吃么?”
“爷爷胃口不好,一般不吃”
“哦,”也没多想,就地一坐,马上以平生最快的速度以及最高的弹跳高度飞了起来,“啊呀”惨叫声把老头子刚端起的茶水都震着波光粼粼,正吃的香的笑儿,见他的那方举动,先想着的是,这家伙跳着还挺高,完后往他坐那一看。
“啊……”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以超过易饭的音量向四周扩散,老爷子的茶洒了。
“我的小黄啊,”把碗往桌上一搁,冲过去,抱起了一个略带些毛绒,大部分都倒刺尖利的东西,鼻子很小,圆圆的,就像粘上了一颗黑豆。嘴巴尖尖的,有点上翘,它的整个身子都是浅黄色的,笑儿抱着它左看右看,生怕哪伤者了,不过见那摸样不像是受伤的样子“易饭,如果小黄要是伤着了,以后就不认你这个师弟了”
易饭还在那呲牙咧嘴的揉着屁股,一副可怜样“师姐,你还是先看看我是不是被它伤着了吧,我感觉像扎了很多窟窿啊”
“活该,不看着点我家小黄,”易饭纳闷了,养什么不好非要养个刺猬,害着我都给戳了几个窟窿,比我家大黄可差多了。
饭也没吃就回屋,爬炕上了,看来被扎的不轻,一直还带着咝咝声,本来从不骂人的易饭趴着那,就心想如此刁蛮的丫头,以后定没人要,我要娶媳妇,一定不能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