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武殿内,太**中,但见一俊秀青年正怀抱着一年幼婴儿在空旷的大殿之内行来走去,脸上似乎隐隐带着几分柔软的笑意,一只手在婴儿的后背轻轻拍打,手指修长而白净。正仔细的凝视着怀中的婴儿。但见明黄的长巾里面则包裹着一张皱巴巴的小脸,而那怀中的婴儿此刻正双眼紧闭,安静的呼吸着,似乎睡的正香,只是其小小的嘴巴却是偶尔上下蠕动,似在嘟啷着什么。而俊秀青年得见此幕,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显得柔软了起来。但见这俊秀青年身着杏黄衮袍,腰授碧玉带,头戴远游冠,此人体型修长,生的面如冠玉,眸似点漆,微弱的烛光映照着这俊秀的半边侧脸,更是显得儒雅非凡。观其穿着却非是凡人。
只见这俊秀青年,轻抱着怀里的婴儿慢悠悠的转了好几十圈,却兀自不肯坐下一旁休息,好似手里捧着的是一方绝世宝物,竟抱的那般小心翼翼,似乎生怕一不小心就损坏这怀里的弱小生命。却不知其怀中所抱的婴儿与其有甚关联。竟引得此人如此慎重。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尖细的粗嗓门,一听便知是某个宦官特有的发声模式:“殿下。”
这一声怪异的嗓门猝尔打破殿内这温情的脉脉,俊秀青年身子顿时一顿,眉头轻佻,似乎不满这突如其来的打断。但也知道,如若无事这门外的宦官是万万不敢打扰的,只得极力压下心中的不满,隔着朱窗门帘对着屋外静静伫立着的身影淡淡问道:“何事禀来?”
“殿下,李大人在于今夜子时殁于皇宫内院之中。”门外的内宦声音恭敬的说道。
“李大人?莫非是御史台李侍郎李大人?”文弱青年旋即有些惊讶的问道,面色却是微微一变。显然是在想,不管这个李大人是何人,总之死于宫内必有蹊跷,语毕面色却早已不似先前那般沉稳。
"正是,”门外依旧传来一声粗细的嗓子。
文弱青年微微沉吟片刻,这才说道:“你进来吧,与我说个明白。”
“诺,”只见门外黑色的身影在门帘的倒影下弯了一弯,似在躬身行礼。随即推开门而入。
文弱青年一见这推门内宦约莫二十余岁,生的身材弱小,一袭宽大的宦装好像裹粽子一样紧紧的将其弱小的身子捆住,而上露出一截长长的脖子在高耸的帽子之下显得甚是滑稽可笑。
此刻这瘦小内宦正低低的压着脑袋躬身立于这文弱青年十丈之前。
文弱青年得见此内宦其身影微微有些许陌生。不禁奇道:“怎地好似未曾见过你?上前一步,待孤一观。”说完紧紧的凝视着前方瘦小的内宦。正在婴儿身上拍打的右手却是微微一顿。
“诺。奴婢适才进宫不久,”瘦弱宦官谦卑答道,一脚向前迈出,一脚紧随其后,两**替之间却是如影随形。文弱青年正觉似有不妙,心里微微发毛,正在此时,面前瘦弱的内宦全身突然激荡出一股白气,宽大的青袍内气鼓荡。展开苍劲的双臂有如苍鹰展翅,朝着身边惊立的文弱青年袭来,遥遥一掌似要击在其怀中的弱小生命之上,
见此形状文弱青年似是吓的肝胆俱裂,这一掌若是实实的印在怀中的婴儿之上,这刚出生不久的小命定要再度回去投胎一次。
正在此时,这文弱青年目光几度闪烁,旋即不再多想,却是瞬间转身伸出修长的左臂急急拦在袭来的大掌之下。只是对方来势汹汹,而自己则是匆忙抵挡,却又来不及运功加持,只听“咔嚓”一声。文弱青年却是脸色一惨,闷哼一声,身子摇摇一退,手臂却已反扭在腰间,却是受这一掌手骨不知断了多少。这一掌果然好辣,想到刚才若不是自己以废弃一只手为代价。怀中的小小生命此刻定然已经是命丧当场。
想到此处,文弱青年怒张着漆黑的瞳孔,眼神阴历而噬人得瞪着面前这瘦弱内宦狠狠说道:“你是何人?竟敢行刺于孤,真是好胆。你可知你犯得是抄家灭族之罪!”语罢却是恨恨的瞪视着身前的瘦弱内宦。
闻听此言,而这瘦弱内宦却是阴阴一笑,“嘎嘎,殿下又何必装傻充愣,我等都是明白之人,殿下速速交出那东西,我教无意与殿下作对,只要殿下将那图纸交与出来,我等这就退去,如若不然,”顿了顿旋即怪笑:“桀桀,这大好的万里江山恐怕殿下将来得拱手让人了。哈哈哈哈,”却是这瘦弱内宦张狂的大笑。
文弱青年愤怒怒的嘶声道:“不管你是何人,何方组织,听命于何人,今日竟敢行刺于孤,孤定要将尔等乱党一一诛与刀下,碎尸万段。”说到后来却已经是色厉内荏,滔天怒火,额间青筋暴起,似在竭力压制。想他一介太子之尊,无论行于何地都是万民跪拜,又何曾像今日这样被人压制的狼狈不堪。
“桀桀,太子不必激怒。”瘦弱内宦嘶声怪笑,:"看来太子是不想交出图纸了?也好,就让在下领教下你朱家的半部玄功,太子究竟练了几层。”旋即略带鄙夷的看了一眼太子耷拉着的左臂眼中的不屑尽刻流露。
“哼,想来不会令阁下失望。”太子恨声说道。似是将此人的不屑看在眼里。语罢,对着怀中婴儿凝视片刻,旋即反手一转将怀中婴儿缚于后背。从后拉出一根明晃晃的腰带干脆的“刺啦”一声紧紧的连同后背的婴儿系在腰间。旋即气灌右臂,双脚如长猿探涧、右手张开,五抓如飞龙抓天急急向着瘦小内宦胸前袭去。
却见这瘦小内宦见其来势凶猛,语气虽然嘲讽,却是面陈似水,半点也不敢大意,毕竟对其所习的半部奇功有着深深的忌惮。不然也不会使用突袭。左手却是对着袭来的悍然右手横拍,而其右手藏于腰间欲要对着对面所路出的半个空门胸膛袭去。
这用力横拍之下,瘦小内宦却是暗道一声不好。他习武多年,更加上跟随其主人之下,不仅习得了一身高深的内功,便是天材地宝也所用不少。这一下横拍的力度几乎能将金刀铁剑劈于两半,没曾想到劈在这只瘦弱的肩膀之下竟然发出一阵金铁的交击之声。瘦小内宦不由面色大变骇然之下,右手变探为堵。齐齐立于胸前,脚尖连连点地,迅速向后退去。欲要躲过这夺命的一抓。不过还是晚了片刻,胸前赫然现出一大片抓痕,撕得胸前片片衣絮飞舞,淡淡的血痕一下便染湿了胸前零碎的布片。
瘦小内宦不由心中大骇:“这太子竟如此了得,只怕比起一些内门长老却也毫不逊色。此人年纪轻轻,这一身功力却是十分了得,幸而之前侥幸之下断其一臂。不然今天自己可就交代在此地了。想到此处不由又是庆幸又是害怕。
心中虽骇,可面上依旧沉稳如常。旋即钢牙紧咬:“天下第一奇功,果然了得。”
文弱青年闻听此言,不由轻蔑一笑:“既然来了,那么今日便留下来吧。”
旋即,只见其笔直的身躯猝尔一震,一身锦袍竟随波震荡。腰间长发飘扬无风自动。只在刹那之间,便已高高跃起。对着瘦弱内宦疾驰而去。面色狰狞的嘶吼道:“贼子,还不受死!”
面对如同奔雷一般携万钧之势,疾驰袭而来的太子,瘦弱内宦不禁瞳孔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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