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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抉择

宋沐慢慢地打开家门,黎小伦听到声响,立马迎了出来。

“沐沐,你回来啦!”他欣喜若狂,早已忘记昨天晚上的事。

“嗯。”宋沐看着激动不已的黎小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该怎么给他说呢?难道真的要离开他而去吗?他舍不得。

“小伦....”他犹犹豫豫的喊着他的名字。

“嗯,怎么了?”黎小伦明显感觉到他的不自然,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公司早上给我安排了任务。”宋沐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他。

“那好啊,你不是希望多为公司做一点事么?这样才能实现你的理想啦!”黎小伦开心的说。

“不是的,公司让我去美国...”他不想再说下去,他不知道黎小伦会有什么反应。

“去美国?”黎小伦瞪大了眼睛,疑惑地盯着他,但还没意识这会给他带来什么。

“小伦!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宋沐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强烈的愿望,“小伦,和我一起走,好吗?”他拉大了嗓门,想听到黎小伦立马肯定的回答。

“沐沐,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要去美国啊?”他开始不知所措。

“小伦,我不想离开你,也不想一个人去美国。”宋沐双手摸着头,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他只能想出这样的办法,那就是让黎小伦和他一起离开,他找不到更好的选择。

黎小伦愣在那里,迟迟没有说话,他脑袋懵了,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沐沐,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啊?”他感觉快要崩溃了。

叶南希还没有找到,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让他做出选择么?选择离开,和他一起,还是留下。又或是听从黎振海的安排,去英国留学。

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让我想想,好吗?”他一个箭步冲到房间里,把门锁上,他想让自己静一静。

宋沐看着他痛苦的背影,心里暗暗自责,但不得不让他做出一个选择,要么自己留下,永远也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要么自己一个人去美国,创造属于自己的光辉未来,他怎么也做不到。

两人就这样,一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关在卧室里,呆呆地望着窗户。

高鹭儿拿出手机,她想给顾意打一个电话,她把他送回酒吧后,他就一直就没有联系过她,她想知道他究竟怎么样了。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她无奈地摇摇头,现在,还是不肯面对自己么?

你和叶南希已经不可能了,为什么还是要躲着我呢?

高鹭儿觉得很伤心,自己这么久以来的付出,终究还是没有一点回报,现在,好像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么?

“嘟...”突然,手机响起来了。

“喂?”她接起电话,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请问是高鹭儿小姐吗?我是顾意的母亲,请问顾意在你那里么?”是刘三芬打来的。

她知道这个女人,这个一直折磨着顾意的女人,要不是因为她,顾意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本来高鹭儿不想和这个人有任何关系,但是为了顾意,她不得不忍住心里的恨意。

“顾意没回家么?他早就没有在我这里了啊!”高鹭儿带着一丝惊讶,同时心里满是担心。

“他没回家啊!我还以为他在你那里呢!你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朋友,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吗?”刘三芬语气里满是担忧。她已经快一个星期没看到顾意了,毕竟是自己的亲身儿子,她怎么能不担心呢?

“阿姨,您别着急,他是不是在酒吧呢?你去找过了吗?”高鹭儿对刘三芬竟然能关心自己儿子的死活表示有点吃惊。

“找过了,没有。”

“您别担心,我会想办法找到他的。”高鹭儿挂掉了电话,她的眼里流露着难以言喻的感情。

顾意,你到底要做什么啊?你要让所有关心你的人都死心吗?这样值得吗?

她一边想着,一边奔跑着,她一定要找到他,无论如何,这次,也不会放他走了,不管这次你怎么赶我走,我也不走了,高鹭儿在心里下定决心。

她首先开车来到酒吧,什么也没发现我,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小黑吗?帮我找一个人...”

顾意一个人呆在看守所里,只有一扇一只手臂那么宽的窗户,透进一点阳光,他满脸胡须,静静地坐在床边,盯着窗户外面,心里装满了东西,无处倾吐,这是他惩罚自己最好的方式。

还有一个月不到,他就会真正远离过去,开始新的生活了,此刻,他只能赎罪。

叶南希猛地睁开双眼,她梦到满脸胡须,一脸颓废模样的顾意望着他,被吓醒了。眼睛上方是白色的天花板,还有一盏大大的吊灯,两个灯泡仿佛两只巨大的眼睛鼓鼓的看着她,她受不了了,用力地爬起来,看看闹钟,已经是中午了,她下意识地用右手挠挠头,想穿衣服起床,全然忘记,现在睡着的是王旻琦的哥哥,王俊奇的床。

“南希,好点了吗?阿姨都把午饭做好了,出来吃一点吧!”还没等叶南希穿好衣服,王旻琦的母亲就亲亲地打开房间门,在门口小声地喊着,眼里充满了爱怜。

这种温柔的目光,她很久都没有看到过了,自从叶青和黎振海大吵大闹起,就没有过,叶青给她的,只会是一股盛气凌人的戾气,让她不想去正视。而现在,这种温热和蔼的目光,就像温柔的母亲一样,温暖着她的心,此刻,她是多么羡慕琦琦。有这样一个爱自己的好母亲。

“好的,阿姨,我马上就来。”她微笑着回应。

然后,门被轻轻地掩上。

叶南希赶紧穿好衣服,下了床,正当她准备出门的时候,目光被书柜旁边的油画吸引住了。她情不自禁地走到书柜旁边,想仔细看看这幅金黄色的麦田图,不知道为什么,它可以让人的心有种欣喜的跳动。

她缓缓地蹲下身子,仔细地欣赏着这幅画,嘴角微微一笑,原来,不苟言笑的王俊奇还会画油画,她万万没有想到他的文艺一面。

这个成绩优异的男孩,不光喜欢足球,还喜欢文学,从书柜上整齐放着的书可以看出,他和顾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叶南希觉得,她的身边,仿佛不会存在这样的人,至少不会走进她,因为她是一个孤高自傲,不可一世的女孩,是不会喜欢和这种完美的人走在一起的,他们不会是同一类人。除了琦琦。尽管她弹得一手好钢琴,但却丝毫没有改变她骨子里的粗鲁劲,所以,她才能和叶南希走得这么近。

而王俊奇,虽然是琦琦的哥哥,只比琦琦大那么一点点,但她觉得,他们不熟,并且,她觉得像这样的好学生,是不会喜欢像她一样叛逆的女子的。

想到这里,叶南希不自觉地摇摇头,慢慢起身,顺势在书柜上拿出一本看起来厚厚的文学著作,书的封面看起来已经很陈旧了,书角有点卷,但书上面一点灰尘也没有,她随便翻了几页,突然,目光停留在书的中间一页上,是一张陈旧的照片,她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拿到窗边,仔细地看着。

照片上是一个女孩的背影,瘦瘦小小的,头上扎着一个利落的马尾辫,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一条松松的牛仔裤,脚上套了一双黑色的帆布鞋,看起来很阳光,很有精神的样子,叶南希嘴角有一丝笑意,突然,她的脸上透露出了一种看似惊恐的表情,她把照片凑近了,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她怎么也不会忘记,女孩手腕上戴着的那块手表,因为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有,那是高一的时候,爸爸去法国出差的时候买回来的,她和弟弟黎小伦两人一人拥有一个这样独一无二的手表,因为表带上清清楚楚的印刻着她的生日,这个表一直戴在手上快三年了,直到上次从黎振海家里出来,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的。

她再看看照片上的女孩,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女孩,就是高一时的自己啊!

她不知道为什么王俊奇的书里会有自己的照片,她极力让自己镇静下来,或许是琦琦拍的呢?

但是,好像高一的时候,琦琦还没有转来她的班上,怎么会有她的照片呢?她越想越疑惑,感觉有什么迷一样的东西笼罩着她。

她不经意地将照片翻了一面,背面清晰地写着几个数字,2010.9.8于学校。

她看着这一串数字,更加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脑子里不断去回忆2010年的那一天,想找到一点可以解释这张照片的影像,但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谁。

“南希,弄好了吗?饭菜都好了!快出来吃吧!”叶南希陷入了沉思,思绪突然被一阵催促声打破。

“哦!来啦!”她来不及多想,立马将照片放回书里,然后将书快速合上,放回了原处,跑出了房间。

“找到了吗?”高鹭儿听到手机铃声,立马接通电话问到。

“找到了,警局里的哥们儿说,那小子现在蹲在看守所里呢!”电话那头传来不屑的声音。

“看守所?”高鹭儿听到这三个字,被吓了一跳,啪的不小心把电话挂断了,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然后飞快的朝警察局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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