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雪女还在沉思时,姬夜又折了回来。
“怎么了?”雪女有些意外姬夜还会回来。
姬夜在雪女旁边停下来:“刚才听了雪女统领的白雪,偶有所感,想舞一套剑法。本来已经放弃了,但在路上想想又有些可惜,所以就回来了。”
雪女犹豫道:“白雪只配过舞蹈,从来没有配过剑法,不知道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不试怎么知道?”
“对,成功来自于实践,你说的很有道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走吧……”
姬夜和雪女向最近的一处空旷地带走去,那是一块突出悬崖的巨大岩石,地方很大,足够施展了。
“赵国乐舞,举世无双,燕国少年,邯郸学步,未得精髓,沦为七国笑谈。这件事大家都有所了解。”姬夜一边走一边说道。
姬夜又赞叹道:“听闻雪女统领的赵舞,独傲群芳,世人若能够有幸亲眼得见,也是此生无憾哪!”
“我又没有在你面前跳过舞,你怎么知道我会赵舞?”雪女看着姬夜,看来他对自己挺了解的。
“雪女的凌波飞燕,名闻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雪女的眼中暗淡了一下:“可是我曾经立下誓言,此生绝不在人前跳这支舞,如违誓言,必见血光。”
“哦,是这样啊……”
两人说着就来到了目的地,雪女飘向一边,拿出长箫吹奏起来。
旋律轻轻响起,天空中再次降下白雪。
原来,天上降雪是由于白雪乐曲的原因啊。
姬夜反手握着剑柄,将长剑竖于身后,这是他回来时向一墨家弟子要的。他静静地站在漫漫飞雪之中,像是睡着了一般,久久不动。或许,他只是在回忆剑招。
突然,他动了。
锋利的剑锋划开雪幕,留下道道残痕。剑身带起强劲的气流吹动白雪,引起它们环绕着翩翩飞舞,就像一群追逐着花香的白色蝴蝶。
姬夜忽左忽右,手中的利剑反射着月光,时不时发出明亮的光芒。他的剑法越舞越快,最后只在空中留下了道道残影。
姬夜左右奔走,手中长剑连闪,凌厉的剑气使得所有靠近的雪花瞬间就被斩成两半。几乎场中所有的雪花都被姬夜搅动起来,他就像一条蛟龙在雪海中游曳。
“噌~~”剑身轻颤,姬夜已经停了下来。
剑身上有一层雪,这是姬夜动作太快,快到雪花都来不及从剑上落下。而且,这层雪中也找不到一片雪花是完整的。
“献丑了。”
姬夜甩掉剑上的白雪,将剑慢慢插入剑鞘之中。
“舞剑时能有白雪相伴,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姬夜走向雪女,他记得这套剑法是小时候哥哥教他的,时隔这么多年,还能将这套剑法想起来并舞出来,他也很高兴。
此时雪女也停止了吹奏,她默不做声,心中却是惊涛骇浪。她从来没有试过将白雪和剑法配合,但没想到竟然会配合的那么好。
在白雪中舞剑,虽然少了一份凄美与委婉,却多了一种英气与洒脱,别有一番风味。
“你的剑舞,很好看。”雪女赞叹道。
“好看是好看,不过只是一种舞蹈而已,终究是少了一些威力。如果对阵杀敌,这肯定是不行的。”
雪女侧头看了看姬夜。明明是自己舞的剑,却给出这么客观的评价。年纪不大,却能够平静的说出上阵杀敌这样的话,这些都不得不让人侧目。
姬夜和雪女待了一会儿,见深夜将过,就匆匆忙忙的赶回去休息去了。
东方已既白,姬夜坐在长廊的扶手上,享受着早晨的阳光,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清新的味道。
鸟儿在枝头欢快的鸣叫跳跃,一片绿油油的树叶从树上震下来,慢悠悠的向下飘落。姬夜看着飘落的树叶,却想起了昨夜的白雪和剑舞。
姬夜突然发现盖聂正从另一个长廊上走过,刚想和他打招呼,却发现另一头已经有一人在等待了。
那人转过身,姬夜发现是一名身穿白衣,面容俊秀的男子。
“他就是高渐离吧。他想干什么?不会和盖聂打起来吧?”姬夜静静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高渐离和盖聂错身而过,当盖聂发现时,他的渊虹剑已经到了高渐离的手中。高渐离转过身,慢慢举起手中的渊虹,指着盖聂。
盖聂并没有因为剑被夺走或被人用剑指着而生气,他平静的问道:“你还认得出这把剑?”
“剑已经变了。”高渐离怒视着盖聂。
“人也变了。”盖聂淡淡的回答。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有人请我来,我也必须来,我有一个使命要完成。”
盖聂与高渐离谈话的地方离姬夜并不远,所以他能够清楚的听到。当听到盖聂说他有一个使命时,姬夜吃惊的抬起头。
他也有一个使命?自己到机关城来也有一个使命,那不是和自己到机关城的目的一样吗?
“哼!”高渐离冷哼一声,他并不相信盖聂所说的话。
“这个使命是赢政指派给你的,帮他围剿我们这些叛逆,是不是?”
“小高,快住手!”班大师高声喊道。
这时雪女等人匆匆忙忙赶了过来,他们似乎已经知道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班大师说道:“盖先生是首领请来的客人,任何人不得对他无礼。”
“为什么他一到这里,敌人的部队也就跟着来了?”高渐离并不想轻易放开盖聂。
姬夜跳下来,走到高渐离与盖聂之间,说道:“这与盖先生无关,赢政一心想扫除墨家势力,早晚会打来的。”
高渐离侧头看了看姬夜,这个陌生的少年又让他起了疑心。
“那你呢?”说着高渐离手中的渊虹已经架在了姬夜的脖子上。
“啊~~”端木蓉大惊失色,轻呼出声。
旁边的雪女看了看端木蓉的神色,笑嘻嘻的说:“蓉姐姐,你好像很担心的样子嘛!”
“我~哪里!”端木蓉慌乱的低下了头,脸颊有些发红。
看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端木蓉,雪女笑着说道:“离的太近,小心被伤到哦!”
当高渐离将剑架到自己脖子上时,姬夜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高渐离会突然发难。
姬夜暗暗戒备,如果高渐离真的一剑挥了下来,那自己就得提前暴露实力了,那机关城的任务就失败了。
姬夜不想提早暴露实力,他想看看还有没有转机,所以没有先动手。
雪女见端木蓉一脸担忧的模样,轻笑一声,然后她缓缓走上前按住高渐离的手,将姬夜脖子上的剑移开。
“阿雪,为什么?”
高渐离惊讶的看着雪女,他不明白雪女为什么替姬夜开脱。
雪女笑着看了看同样惊讶的姬夜:“小高,既然蓉姐姐这么相信他,我想他的身份应该是不容怀疑的。”
“可是光凭……”
“小高,你的疑心太重了。”雪女抓住高渐离的手,阻止了他的话。
“那好吧……”
高渐离将剑准确投入盖聂手上的剑鞘之中,然后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你没事吧?”端木蓉关切的问道。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姬夜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恩,我没事。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被高渐离这么一搞,姬夜的心情不爽起来,也不想再呆在这个尴尬的地方。
端木蓉和雪女一起望着姬夜离开,雪女突然笑着转过头:“蓉姐姐,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难道你不想向我详细介绍一下吗?”
“这个……”
端木蓉犹豫了一下,然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好吧,那我们去屋子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