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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鸣惊人(上)

“世江哥,有什么好事啊高兴成这样,半里外都听到你的笑声了,喝酒也不等我!”门外,虎子的声音传来。

“哦,是虎子来了啊,来来来,快陪我喝两杯,今天你世江哥特别高兴,我有儿子了!”严世江语无伦次。

虎子进来,蒋芸做了几道菜,开了几坛老酒,酒香四溢。几句话的功夫,虎子已经了解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虎子正眼盯着盘天看了一会,目光落到盘天手中的红色斧头上,神色有些古怪。一柄红色的小斧仿若有生命一般,被盘天抱在怀里,斧刃闪烁着噬人的芒。

“真是一柄好斧!”虎子赞道。

若是在外面,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娃娃抱着一柄斧头,任谁都会觉得奇怪,但是这里的人却并不会感到奇怪,相反,若是哪个男孩子手里没有些刀枪棍棒之类的东西,反而会被人瞧不起,山里人,重武!

再说,这里可是天下闻名的齐州,东荒少数几个“禁武令”不通的大州,这里武风鼎盛,即便是交通不便、信息不畅的山村,也依然是武风鼎盛,在这里,没有武力就是废人!

虽然感觉到这柄斧头有些不凡,但是谁都没有追问过盘天这斧头的来历,这却是对一般武者的尊重,即便盘天仅仅只是一个孩子,这种尊重武者的小习惯还是会遵守的。只要盘天不主动提起,就不会有人打听盘天斧头的来历、秘密等等一切信息。毕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对一个武者而言,武功路数、招式、武器的优点以及弱点都是一个武者最大的秘密!所以,拉家常、开玩笑都可以,但是打听别人的秘密,却很谨慎,而这种传统自然而然的就会影响到一些底层的人,所以,没有人会觉得盘天有什么奇怪,也没有人去打听那属于魔斧的秘密!

喝了几杯酒,虎子的话有些多了起来。

“世江哥,照你说这孩子不是咱齐州这地界的人,但是既然来了咱这小山庄,那就应该按照咱这小山庄的规矩来,身为男子汉可不能娇生惯养,不过既然不是咱齐州人,怎么会抱着把斧头乱跑,其他地方不是不让携带兵器吗。”虎子疑惑的说道。

“管他呢,反正现在成了我严世江的儿子,以后那就是实打实的严家庄人!”严世江可没想那么多,眼下正高兴着呢。

“明天我就带着他上庄里练武场去,一来让大家认识认识,二来也让大伙知道,我严世江有儿子了,哈哈哈……”严世江边喝酒,便一个人兴奋地说道,也不管虎子是否在听。

山里人不比城里安逸,小孩子可没有几年可玩,只要稍微懂些事,家里便会让孩子去练武场,或打熬力气,或习练武技。这是每个孩子所必须经历的,若是娇生惯养,长大了懒懒散散,手无缚鸡之力,那整个人可就废了!山中生活可玩不得半点虚假,在这武风鼎盛、民风剽悍的齐州,身无防身之力那可是等同废人!

夜深,蒋芸给盘天找了身干净些的衣服,又给他洗了个澡,便安排盘天和玲玲住到一起,虽然说男女有别,但盘天才多大,***也就半个花生米那么大,还什么都不知道呢。累了好几天,盘天一躺下就要沉沉的睡去,小孩子心里不藏事情,也就不会有什么心烦意乱、睡不着的情绪。

玲玲却很好动,虽然被母亲抱上床,要她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一个劲的要找盘天说话,心里也很开心:哈哈,我竟然有个哥哥了!

虎子走了之后,蒋芸也和严世江说些悄悄话,“你说,要是盘天长大了,咱把玲玲嫁给他是不是挺好?”蒋芸问道。

“那玲玲不就成了咱儿媳妇了,不成、不成……”严世江舌头有些打卷,“呼呼……”再要说话却是已经睡着了。

皎月高挂,漆黑屋檐下,两个男人早已沉沉睡去。两个毫无睡意的女人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禁偷偷的笑了。整个严家庄宁静而安详……

“嘎嘎……”一阵鸡叫声音划破夜空,听这声音可不像是公鸡打鸣叫人起床,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咬母鸡。

“不好了,有狐狸进庄偷鸡了……”一声声聒噪声音。

“有狐狸来偷鸡了!”严世江早已经醒过酒来,听到声音急忙穿上衣服拿起弓箭就向外追去。虽说一只鸡半只鸡的,都是自家养的,也损失不了多少钱,但是庄里的猎人却都赶紧起来追了出去,一些人点上火吧,还有一些人急忙拿出网,要往狐狸的必经之路上拦去。盘天也被惊醒,跟着追了出来。

严世江见8盘天追了出来也没在意,山里孩子,这种事情时常发生,早早经历一些东西也好。

“爹,不就是狐狸抓一只鸡吗,怎么庄里那么多人都出来了?”盘天虽然刚认了严世江,不过不知道喊起来却一点都没有抵触。盘天不明白,为什么狐狸抓只鸡会有那么多人出来。山里人虽然穷,但也不至于为了只鸡惊动全庄吧。

“你懂什么,一只鸡虽然不值钱,但是一直狐狸值钱!若是抓到一只狐狸,皮毛若是完整的话,拿到城里能换上五两银子!”严世江兴奋的说道。

虽然严世江如此说,但是心里也打鼓,狐狸可不好抓!别看那东西四根小短腿,但是真正跑起来,一般的成年人也不一定能追上,这几年可没少有狐狸来庄里偷鸡,那高大的拒狼桩能防住狼,但是身形娇小的狐狸却能来去自如。至于抓到狐狸也就有那么一次,那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狐狸赶到空旷的地上,不少猎人乱放箭,终于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射中了狐狸的背部,也是因为那狐狸背部的皮毛有些受损,而且似乎是一只老狐狸,皮毛不是那么光鲜,所以才只卖了五两银子,相比于几文钱几文钱的卖野兔肉,野鸡肉,那可真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所以现在一听有狐狸偷鸡,猎人们赶紧出来抓狐狸!

不过自那次之后,狐狸似乎变得狡猾了许多,再也没有被抓住过。

“在那里!”顺着鸡叫声音传来的方向,不少人已经发现了狐狸的踪迹!

“好漂亮的一只小狐狸!”不少人惊呼道,盘天也探出小脑袋,只见一只火红的狐狸正拖着一只棕红色的大母鸡往庄外跑,那母鸡还没有死,两只大翅膀使劲扑蹬着。严世江搭弓就要开箭。

“世江,别动手!”一个四五十岁模样的人立刻出声制止了严世江。

“村长,再不拿弓射它,他可就要跑了!”严世江焦急的说道。

“你看这狐狸的毛色,弄张完整的皮子,少说也要五十两银子,你这一箭过去,万一伤了皮毛,恐怕十两银子都卖不上了!”随即转头对着大家喊道:“大家把它往东面赶,虎子在东面下了网,大家拿好棍子,只要接近了这狐狸就拿棍子敲,千万别拿刀啊枪的乱桶!”

“好嘞!”四处不少人应和道。

于是一群人开始围堵狐狸,这狐狸倒也贪心,那么多人围堵它,它还叼着鸡不放嘴,这速度就慢了不少。于是大家就一起把它往虎子撒网的地方赶去。这猎人用的网都是用山里的大蜘蛛的网丝编结而成的,无色透明,又很有韧劲,一般的鸟啊,小兔子啊只要一头撞进去,在里面打个滚,立刻就被网丝缠得紧紧的,无法挣脱。

虎子也在一边指挥:“往左点,再往右点……”要是想让狐狸往左跑,就往狐狸的右边丢东西,要是想让它往右跑,就往它的左边丢东西,一时间叮叮咚咚的声音不断。

“你给我进去吧!”随着虎子一声大喝,那狐狸一下子就撞进了网里,吱的一声怪叫,那狐狸因为惯性,冲进网里还打了个滚,鸡也松了口。众人见状急忙提着棍棒要上前制住狐狸。此时不少人已经开怀大笑,“哈哈,这东西怎么着也能值个五十两吧,够全庄半年的盐钱了!”

庄里人规矩,若是大家一起所获的猎物就算是公共财产,这些财产一般会购买盐、油等一些必须用品,还有一大部分用来做庄里必须的开支,也就是“年钱”,是要交给附近一个叫黑豹帮的。

“嗯,看这皮毛成色不错,应该能值不少钱!”村长也开心的说道。

不料变故突生,那狐狸挣扎了一下,一看自己被一层网给黏住了,看着冲向自己的人群,那狐狸的眼中竟然人性化的显露出一丝不屑!没错,就是一丝不屑。这眼神其他人没有注意到,但是盘天却看得真真切切,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心头,便开口喊道:“小心!”人群中有人听到了孩子的喊声,脚步慢了一下,而其他人则毫无所觉,奔着狐狸冲了过去。

网中的狐狸忽然眼睛红光一闪而逝,张开大嘴一口火光喷来!那网住狐狸的网遇到火一下子就化开来了,冲在前面的人哪里能想到这种变故,一个反应不及就被火焰淹没!幸好这火焰好像只是普通的火光,持续时间并不是很长,不过也有人被烧伤了面部和手脚,有些人手上冒起了浓烟,是衣服被烧焦了!不过大多身形矫健的猎人还是避开来了。那些慢了一步赶去的乡民也不禁感到一阵后怕,幸亏听了后面那孩子的话慢了一拍,否则自己可不能保证是不是能躲开那一道火焰!

“不好,这狐狸有些道行,大家小心!”人群中有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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