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此处正是鬼神哀嚎阴森满,寂寞丛生打心寒。暗夜不见太阳照,黄泉路上枯骨残。
风生见自己琵琶骨被锁,前面黑白两影飘忽不定、行动矫健无比,自己像是被放风筝一样被拉得飘忽前行,顿感口干舌燥,肩痛难耐,苦难异常。又想到母亲与尚月命已休矣,现在自己又遭逢这般待遇,顿感大怒。
“前面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是什么东西,还不赶紧将老子放了,&*##@。”
风生恼怒之下将他们八辈祖宗都骂遍了。
前面两影似乎很是惊奇,“咦”了一声,又开口道:“小子,你闭嘴,我俩当然不是人,你现在也不是,乖乖跟咱们去那阴曹地府受审,可免去这魂魄灼烧之苦。”
那白影话音刚落,黑色链子上黑色火花一闪,落到风生胸口,顿时他感觉身体之中一阵痒痛缠身,不过火光立即消失,那感觉也无影无踪。
风生知道了黑火的厉害,不敢造次,但却感觉奇渴无比,便向那白影讨要杯水喝。
“小子,黄泉路上无客栈,况且你早已丢了肉身,何来口渴一说,你只管想着面前有水,喝下去就不渴了。”
见白影回了这句,自己更加奇怪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到这儿来,你说我肉身丢了,那这是什么?你干嘛还那条链子锁着我?”
“哪来这么多为什么,也罢,让你做个明白鬼。我们这铁钩也不常用,但凡从神界下来的鬼魂都异常凶猛,神通百般,我锁你也是迫不得已,神界鬼魂能够下来的不多,每次勾去都是苦差事,今日也算我等倒霉,本来只是值班,哪知半路在鬼门关碰上了,也只得拿了你来见阎王,也别想着解开锁链,待到那彼岸花处吸了香气想起前世今生也不可妄动,走过忘川河一切都好。”
正说着前面风景一变,一条血黄色长河贯穿东西不知几千万里,河流之中水如沸汤,气泡翻腾,湖中男男女女上升下浮却是听不见半点声音。
河边血色铺开随河延展远处。此景是:深红绮,镜雕花,萦伫凄时,彼岸幽语刹。剔灯瀛海碧波霎,妖娆若许,枫火殇蒹葭。那红得近乎妖媚,看了不忍继续,风生只看得是头皮发麻,两眼不能睁开,索性闭着眼睛。而那味道却是真真切切传到了,味道似乎带着拉力一般,透彻魂体,在那神魂之中搅动,风生的身体本身就有些透明状,香气进脑后竟然呈现红色,不断游走,数个呼吸间又消失了。
风生却是没有记起任何其他事情,只不过忆起这一生,又将尚月与母亲死去情景重演了一变,往事依依,而今朝异变突起,大起大落之后顿时伤感大起,想哭却无泪下流,憋在心中好不抑郁,周身又开始煞气沸腾,阴风习习。
黑白二影看得真切,顿知事情不妙、齐念咒语,将链子之上的符文烧得通红,配上黑火煅烧,折磨得风生满地打滚。见煞气果然消了,黑白二影松了口气,停了咒语赔了不是。
风生见二人待他还是蛮客气,也是自个儿都不知怎么突然变了,不好开骂了,想想死了的人还能进这等地方顿时又大喜问曰:“两位路上有没有碰到另外的人?”
“另外?这鬼魂之事众多,我们俩今日拿了你也知道麻烦挺大,便将值班任务交给了其他鬼,你下来时也只是一个人,没见有其他人。”
白影晃晃不见脸,声音也不知从哪儿传来的。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别人将她们勾走了?”
想着事,三魂走上了座石桥,上书奈何二字,过了之后却是并没有什么发生,黑影晃动了几下,似乎想问什么,纠结了半天还是没问。
过了奈何桥行了不知多少光景,一狱城纵横八万余里,城用金属制成,却是认不出什么金属,高有万里,城上团团火焰燃烧,铁蛇铁狗吐火焰。
进了城墙便见大殿一座,惨雾迷迷笼罩其中,大殿大门为钉子门,上悬一匾书:阎王殿。
进去见一人白净脸孔,头戴冠旒,两侧垂香袋护耳,身穿荷叶边翻领宽袖长袍,双足着靴;双手在胸前捧笏,正襟危坐,高有六七丈,一本大书摆开,上面金光闪闪的三个大字“生死簿”。
“来者自报姓名!”
“我叫风生,你是谁啊,怎么长这么大个儿。”风生知道人死了后还能进这地方,一时间以为还能见到家人,见这人身躯庞大,孩子心性犯了,忍不住开口问了句。
“大胆!见了阎罗王还不速速下跪,怎得在此胡言乱语,再如此便叫大刑伺候!”
一人忽然跳出,身穿紫袍,怒目圆睁,大口一张呵斥道。
“嗯,原来如此,倒是从神界下来的,难怪不识我等。”
黑影上前禀报了几句,阎王点点头开口道,声如洪钟大吕,万众齐鸣,震得风生后退了数步跌了个七荤八素。
“嗯?今日死者不多,并无你这人物,莫不是也枉死的,待我再查查。”
话音刚落,大殿突然剧烈摇晃,不知是哪出传出的声音。如崩开华岳,折倒泰山,阎罗王显得慌不择路,带领身边众人以及正在审判的风生都出了大殿。
“地藏老儿,你说过每隔百年让俺去枉死城放风一次,这期限今日已到怎的还不兑现!莫不是像阿弥陀佛那厮糊弄于我,快快放俺出来!不然砸了你这地府!”
一个声音在久久回荡空中,不停不歇。
“唉,怎的又到这日子,诸位速速随我前往枉死城助地藏菩萨与东岳大帝一臂之力,免得又生出事端。”
阎罗王焦急不可耐,慌忙前行。
“唉,大个子,我怎么办?“风生见他将自己落下了赶忙追喊。
“黑白无常,将那人带至枉死城,想他也是枉死,并无大过,先行安置在枉死城,日后定夺。”
匆忙交代完后阎罗王迈着步子走上一条街道。
黑白无常拉着链子,拽着风生急速前行追赶,疼的风生哇哇直叫,街道上到处是魂魄鬼物,蓝光幽幽,声音股股,风生见着害怕,闭了眼忍着痛任凭黑白无常拉动赶路。
而另一座城市显现眼前,这城建造得很是普通,材质与那狱墙相同,城墙高千里望不见里面东西,怨气弥漫,却是不如来的路上那样深重,城门开着,外面瞧去竟如人间集市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