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行还在接着吐蕃人的进攻,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预感让他警觉的停止了打斗,那个吐蕃人也感觉出来了不妙,待李慎行松了剑招,便也收回了刀。
“你们都放下武器,不然马上射死你们!”又传来了紧迫的声音。
李慎行只好扔下来剑,那吐蕃人也咣当一声,将腰刀扔到了地上,
这时,远处的众人立刻飞快的跑了过来,李慎行感觉出来人数很多,等到了跟前,无数把明光闪闪的刀架到了他和吐蕃人的脖子上。
“把头抬起来。”一个威武的军人走了过来,严肃的朝着李慎行和吐蕃人说道。
李慎行只好听从命令,将头抬了起来,他刚才还以为是中了吐蕃人的暗算,可现在他感觉到这些人并不着急的把他们杀掉,反而很谨慎的,心里便有了些疑惑,李慎行抬头一看,见这人很是熟悉。
那军人看了李慎行一眼,又转身看着吐蕃人,然后说:“长安城已经宵禁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夜里还在这里打斗,老实交代!”
那吐蕃人言语吞吞吐吐,说不清楚。
李慎行却仔细的看了看周围包围他们的军人,他惊奇的发现,这是羽林禁军,李慎行仔仔细细的再看着问他们话的军人,突然脑子里有了印象,说:“林云统军,原来是你。”
林云听李慎行叫他的名字,忽然惊讶的望着李慎行,见他生的眉目清秀,眼神威严,越看越熟悉,于是便问:“我好像见过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李慎行哼了一声,说:“统军大人,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李慎行模仿者平日里在北衙说话的样子,林云听了心里一下子抖了一下,然后赶快让人拿火把靠的近了,才认出了李慎行,他赶忙命人给李慎行松了绑,跪在地上吓得说:“原来是李大将军,小人真的没有看清,请大人赎罪啊。”围着的羽林军人也全都跪了下来,向李慎行求饶。
李慎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说:“不知者不罪,你们都起来吧。”
林云不要意思的站了起来,凑近李慎行说:“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这么晚了怎么在这里,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和他打起来了?”
李慎行严肃的说:“这个人是我最近调查的疑犯,没想到在这里中了他的暗算,就和他打起来了。”
林云点头说:“原来如此,这厮的胆子可真大,看我把他关起来教训教训给大人出出气。”
李慎行摇摇头说:“不用了,你派人把他给我押到大理寺吧,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林云难为的,面带笑容巴结说:“大人,您这可就为难我了,这上面有命令,夜晚抓住的可疑人一律要报上去的,您可以走,可是这人我们是要带走的。”
李慎行生气的说:“什么?难道你要阻拦我办案吗?”
林云忙说:“当让不敢,大人,小的那里有那个胆子呢。”
李慎行转过身说:“后面两个羽林军跟着我把犯人押到大理寺吧,林云,你告诉长孙盛德大将军,就说李慎行以后有机会了会去和他说明这件事情的。”
林云见李慎行已经放话了,也就没有勇气再拦住了,于是吩咐两个羽林军人押着吐蕃人跟着李慎行去了,后面还说着:“大人有空了回北衙坐坐啊。”
李慎行将吐蕃人押送到了大牢里,然后回去一觉睡到了天亮,一大早命人将吐蕃人从大牢里带出来,便开始上堂了。
吐蕃人一晚上担惊受怕的,也没有睡觉好觉,红着眼睛,全身疼痛的被拉了上来,跪在了下面,抬头看见李慎行身穿官服,吓得全身不由自主的发着抖。
李慎行立刻命人给这个吐蕃人松了绑,然后让他坐到一旁,又让人端上来了一杯热茶放到了他的旁边。
李慎行走了下来,笑着说:“你受苦了,你不用紧张,昨天晚上我之所以把你关在牢里,一来我怕让你住在客房里你会逃跑,二来怕你有生命危险,大牢里看守多,比较保险一些。
吐蕃人能听懂李慎行的话,他吃惊的看着李慎行,然后嘴里嘟嘟囔囔说:“你,什么人,我,不知道,夜明珠。”
李慎行笑着点了点头说:“我知道,这件事情我正在调查,如果你们是清白的,我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吐蕃人口里不停的说:“多谢大人。”
李慎行走来走去,然后一边询问着吐蕃人,希望能够得到些线索,可是时间快到中午了,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李慎行渐渐地心里有些发慌了,吐蕃人努力地回想着可能的细节,可是还是没有丝毫的线索。
“大人,我回来了。”正在这时,裴远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非常的着急。
李慎行迎上去说:“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裴远看了看吐蕃人,悄声问:“这人是?”
李慎行说:“没关系,你直说吧。”
裴远便说:“我们已经盯上了一个从长安城西门进来的运送番红花的商人,他们全都将番红花藏到了衣服里。”
李慎行惊喜的是:“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裴远说:“我们这次特意找了一个常年做番红花生意的几个人蹲守在各个城门角落里,他们鼻子对番红花非常林敏,据他们说,这些人的衣服里头一定藏着大量的番红花。”
李慎行高兴的说:“太好了,这下有线索了,那些人现在在哪里?”
裴远说:“都被咋们的人盯着呢,我回来就是通报你的,我们赶快去吧,我们跟踪下去一定能找到他们的老巢。”
李慎行高兴地正要出门,却又想起了吐蕃人,于是转身命令衙役们将吐蕃人押进了大牢里,吐蕃人吓得不知道为什么又将他押进大牢里,李慎行觉得时间不能耽搁了,也就没有解释,跟着裴远出去了。
裴远一路根据路边墙上,树干上的特殊符号跟上了追踪的大理寺衙役们,那几个人坐在马车上,上面载着许多香料,可是没有番红花,一直朝着西市去了。
李慎行和众衙役们小心翼翼的跟着,那些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绕过了几条街,顺着道路一直走下去,就来到了西市,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几个人把马车停了下来,只留一个人守在马车旁边,惹得一群妇女围了上来,而另外几个人却平平常常的离开了人群,暗地里眼睛四处谨慎的看了看,然后朝着路的另一头走去了。
李慎行和裴远紧紧地跟了上去,却见那些人跳进了一个废弃的,杂草丛生的院子里,趴在墙头上看过去,这些人一个个跳进了深不见底的井里头,再也没有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