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和仅剩的十几个抵抗军成员背靠粒子炮结成圆阵,残暴米诺斯手提一人高的双面战斧将他们围在中间,摩尔扛着战斧赤裸着上身站在残暴米诺斯的身后。
“下一个。”摩尔昂着牛头在包围圈外慢慢的踱步,感觉不像是在打仗,反倒有点像逛菜市场。
抵抗军里没人回答他的话,都握紧手中的武器,警惕的看着那些提着斧子的牛头人。
“你们真的是抵抗军么?我听说的抵抗军非常英勇,是真正的战士,怎么一个真正的战士连决斗都不敢接受么?”摩尔看着对面的抵抗军战士愤怒的目光,硕大的牛眼中充满了怜悯“你们不配被称为战士,你们还有你们的将军都是胆小鬼,是懦夫,一群只知道东躲西藏搞小动作的地老鼠。”
赤裸着健硕的上身,毫不在意被风吹乱的毛发,一抬手中的战斧指向抵抗军里的一个战士“你,没错就是你,敢不敢?”摩尔就像戏虐老鼠的猫,看着对方被自己的力量征服,在自己脚下恐惧的颤抖,摩尔无比的享受这种感觉,每每陶醉其中。
坑坑洼洼的地上散落着各种肢体,在最初的决斗中二十多个抵抗军战士倒在了牛头战士的战斧下。战士的血液在路面的洼地聚成了小小的血洼,看看那些不成形状的尸体就知道他们在死前受了多少折磨。
城楼上的刚铎守军胃液都快吐光了,他们亲眼目睹了刚才的一切。残暴米诺斯的凶名再一次被鲜血染红。用肠子把人像绑木乃伊一样绑紧,在隔着他的肠子用战斧狠狠的拍,没错不是砍是拍。旺盛的生命力在这一刻显示出他的弊端,被虐杀的抵抗军战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肠子把自己捆住,眼睁睁看着战斧一下下拍在身上砸碎每一块骨头,他的哀嚎足以让人永远做噩梦。类似的战斗继续了很久,吐到虚脱的刚铎守军听着下面的惨叫已经两眼无神,麻木的脸上全是惊恐过后的呆滞。作为以杀人为职业的战士,他们头一次向往和平。
“知道么,我可怜你。”摩尔的话说得很淡。
一声发疯般的怒吼从那个战士的嘴里喊出,丢掉手里早就没有能量的镭射枪,抄起战死同伴的格斗刀向摩尔刺去。
挡路的米诺斯战士,纷纷向两旁侧侧身,给他让出一条路,一个高贵的战士,为荣誉而生,为荣誉而战,为荣誉而死,尽管对于每个人来说荣誉的定义都不尽相同,但一个战士捍卫荣誉的表现是值得所有人肯定的。这在所有战士中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从成为战士的那一刻起将伴随每一个战士的一生,直到他为自己的荣誉付出生命。
没有米诺斯战士因为他的目标是自己的队长而阻拦他,同样也不会有抵抗军去帮助他。
“不知名的战士,能和你战斗是我的荣幸。”收起刚才的挖苦与戏虐,摩尔真诚甚至有些神圣的吹响进攻的号角。
战士没有做出任何防御的姿态,跑动起来的风吹乱了他额前的长发,带着拼死一搏的决绝刺出了人生中最后一刀“强大的米诺斯战士,我很高兴人生的最后能见证你的强大。”
话音还在风中缠绕,摩尔的战斧已经将他劈成两半,收起战斧,摩尔深深的朝尸体鞠了一躬“英勇的战士,愿你一路走好。”
“既然今天我们注定要埋骨此地,何必婆婆妈妈,我是一名战士,我有我的骄傲,今天就让着鲜血来见证我的荣耀吧,原谅我凯文,我不能陪你一起创造自由的世界。”说完这名战士头也不回一步步走出圆阵。
凯文脸颊的肌肉在疯狂的抽动,一个个战友在自己面前被斩杀,每一声惨叫,每一个倒下的身影都在撕扯他的心,有愤怒,有悲伤,有壮烈,有不屈。凯文的眼睛看着战士慢慢远去的背影,嘴唇蠕动“别了,我的兄弟,在天国等着我。”
“啊哈!”一个略带得意的讨厌的声音从城墙上传来。“摩尔队长的游戏玩的开心么?可不要慢待了这些客人哦!”
寻声望去,一张肥腻的脸出现在城墙,复古式的长袍,还有别在胸前象征着城主身份的徽章。“他还没死!”看到这张胖脸,凯文的脸阴沉下来。
“呦呦呦~这不是凯文吗,老朋友咱们可有日子没见了,你是想我了才来的么?”肥胖城主站在城墙上,腆着大肚腩,看到凯文的神态真像是老友重逢。
“呵呵,罗林我可不会想你,但我知道你一定会想我,又快到冬天了,不知道今年的冬天还会不会有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围着你要你讲故事给他听。”凯文狭长的双眼透着复仇的快意。
小男孩,每个不眠的夜晚都会想起他可爱的小脸蛋,想起他像林中的小鸟一样围在自己身边奶声奶气的让自己给他讲故事,哪怕是听过几十遍的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他也是喜滋滋的。想起那个冬季,那个雪夜,那个炮火纷飞的树林,那个叫着自己父亲的孩子。
城主罗林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泛起泪光,城下吹来夹杂着浓烈血腥味的冷风,把他从回忆中带了出来,现在这种场合的确不适合缅怀过去,强忍着内心的痛苦,罗林微微一笑“多谢你的关心,你口中的小男孩一直陪伴着我,每时每刻。哦,差点忘了,我这正好有一份见面礼,相信你看了一定会激动的。”
凯文看着罗林的样子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极力的不向那方面猜测,可还是会一阵阵心悸。罗林一摆手,身后的战士架着一个已经昏迷的人走上城墙。尽管很不愿意做这样的猜测,可当事实摆在面前,还是要硬着头皮接受。
“凯文,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的小跟班吧,叫什么来着?图~图卡,对吧。唉!怎么说也能算是朋友,来我家偷偷摸摸的,让我手下一不留神,一不留神就给…唉!”罗林一脸的惋惜,一边叹气一边摇晃那张大脸。
“该死的,你把图卡怎么了?”凯文眼中凶光四射,远在城墙上的罗林都能感受到他那则人而嗜的杀气。
“哎呦,兄弟你可别动怒啊,我这人越来越胖,胆子越来越小,你这样我好怕怕啊。都怪他,是他打伤的图卡。”一边驴唇不对马嘴紧张的为自己辩护,一边从怀里拿出一把金币朝着被他供出来的战士砸了过去,一边砸一边还大声对凯文喊“兄弟你看我惩罚他,看我揍他,我让你打人,让你打人,没吃饱饭啊,打得这么轻,拿着金币滚回去吃饱点再回来。”
挨打的战士,一面捡掉在地上的金币,一面说老爷教训的是,一把金币仍光了,罗林直起身捶了两下腰“兄弟,我惩罚他了,你满意不?”
凯文脸上的血管一根根的绷得紧紧的,牙咬的咯吱咯吱直响,抽动着眼角看着罗林演戏,胸中一片闷热,身体一震,一股热流就要喷出,努力压下这股热流,可嘴角还是流出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