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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纠结

扒开最后一片芦苇,城堡终于完完全全的展现在我们的面前。离开林间小屋后我和达舍瓦尔再也没有回到之前的大路上。并不是不想回去,只是茂密的丛林还有昏暗的光线,让我们实在分辨不出东南西北。无奈之下只能仅靠的记忆中的城堡在地图上大概的方向,然后靠天空中的繁星辨别我们的位置,糊里糊涂的走下去。本来这样走不但危险而且希望渺茫甚至有可能遇难,但幸运的是城堡建造的高耸雄伟的矗立在这丛林之中,而现在它又灯火通明的为我们这些迷路的愚人指明了道路。

“我就说一定能找到的吧!哈哈哈哈哈。”

身旁的达舍瓦尔一边拍着我的肩膀,一边无耻的大笑着。我连忙冲他打了个手势,示意让他小声一点。我们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在城堡的侧面,刚才达舍瓦尔所发出的动静,还好不至于惊动正门的守卫。

没有城墙,周围没有守卫,正门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在把守着,上面虽然看不大清楚但是感觉也只有最小限度的戒备。这座威严的建筑在我们面前展现出了城主过分的自信。身旁的达舍瓦尔我已经感觉的到他双眼放光,还有那蠢蠢欲动的身姿。好奇怪啊,帝国会派人来暗杀掉埃尔利亚,这点男爵不可能不会预料到的,而现在眼前的场面,就好像欢迎我们的来到一样。

“听我说!迪奥!这样的机会哪怕是明天也不会再有!”

达舍瓦尔把他的嘴巴靠近我的耳边,快速而激动的向我说道。而我决定故意犯傻来回避他接下来所要说的,因为我想我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什么机会?!”

“你没看到么!这么松懈的戒备!听我说,这机会太难得了!所以我们要执行第二套作战计划!”

“请问你我们第一套作战计划是什么?我不记得我们有订过作战计划……”

“就是你要求我们只侦查不动手带回情报再做打算那个啊!那是第一个。好了,那么我这就跟你说明下第二套。首先!我去前面把敌人的注意力拉住,然后!你从后门溜进去,暗杀掉埃尔利亚男爵!怎么样?”

达舍瓦尔喋喋不休的重复了一遍他以前所制定的无脑计划,期间他的语速还有兴奋地表情使我完全插不进话。现在他又满脸通红,喘着粗气等着我的回答,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如果我回答“不”会怎么样?一定会很好玩吧,我决定试一试。

“那个……”

听到我有些含糊,他的脸一沉,露出不太高兴的表情。真是好懂啊,不过我觉得说下去一定很有意思。

“这座城堡的构造咱们都还不了解,守卫为什么那么少的原因也不太清楚,这么贸然行动的话……会不会很危险?还有,这城堡有没有后面目前咱们都还不知道……”

听到我的回答,达舍瓦尔一脸失望,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个废柴一样,鄙视着我。我举例出的事实摆在眼前,我想他能有如此的举动,大概应该是没词了。他故作深沉,然后手握拳放在嘴边,假咳了两声,然后看向远方,眼神中充满着寂寞。

“迪奥你知道么……”

这是要死啊!!!!!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战争还没有开始。那时的我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希望。而且相信着自己,认为这个世界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

他一边说着,一边找了块石头做了下来。如果这时有烟的话,我想他会深深地吸一口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不仅仅是你。我从和你差不多的年轻人眼神中,再也看不到他们对自己的信心。缺乏自信,对所有事物抱有怀疑的态度,与人之间甚至不再相互理解。等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战争已经悄然结束了。”

又是一阵停顿,他编的故事的能力好差,还有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到底是什么让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变成现在的样子?我不禁开始反思……我想过很久,但都没有结论。最后我终于意识到,纵使再有更多的结果结论,也不如靠行动来改变现状。过去无法改变,但现在和未来却能靠个人的意志所左右!迪奥!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从你的身体中看到了无限的可能性。但你现在的状况我感到有些不妙,你难道真的希望你也和其他的人一样,沦为世俗的牺牲品么?你希望向那些碌碌无为的年轻人一样!平凡的度过本该精彩的人生么?”

说着,他站了起来,向我伸出一只手。

“来吧!迪奥!你需要正确的引导!而你人生的导师正站在你的面前!”

慷慨激扬,催人尿下。这是我对他刚刚对我激动地演说所作出的评语。我很感慨,如果现在不是站在这里而是别的地方没准我就被他忽悠了。

“不,我还是……觉得普普通通的生活做个正常人没什么不好。”

还在伸着手的达舍瓦尔,感觉他一下子蔫儿了下来。他坐回刚才的石头上,低头看着脚下的土地一言不发,和刚才那个斗志昂扬的他简直判若两人。真是令人头疼的家伙,但是如果我答应了他,那么就要做出付出生命的觉悟。

我回头看看矗立在面前的城堡。当初为村庄中的人们复仇的时候,那个匪村和现在的情景多么相似。当时没有多想就冲上去了,不过现在却有了这么多顾虑。因为曾经经历过,所以现在知道害怕了么?

这时身后的达舍瓦尔突然走到我的前面,我一下子拉住了他。

“你要干嘛?”

“我要执行我的任务,即使只有我一个人。”

他背对着我,说出了让人觉得酷到极致的话,可恶!说着,他挣开了我的手。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我心中五味杂陈。感觉他就像个英雄一样,奔赴自己战场。又像个笨蛋一样,去执行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

两个人根本无法改变任何事情,即使他可以以一当千。这样的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我看着他的背影,不断的劝诫自己,要理智的对待事情。但看着他独自行走的背影,我……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

真的要见死不救么?真的要放任他去么?这真的是没办法的事情了吧?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不短,一起执行任务的伙伴或许再过几分钟也许就会悄然无声的逝去,我不做些什么来避免真的好么?我真的已经尽到自己的义务了么?

我不断询问着自己。询问着内心之中的我。

“达舍瓦尔!”

我的声音喊住了正在向城堡靠近的达舍瓦尔,也惊动了守卫城堡的士兵。看着拿着火把的卫兵正在向我们这边赶来,我大声的向他说道。

“就按照你的计划!不要随便就死了!”

说着,我跳入了身旁的草丛中。而回头看着我的达舍瓦尔,脸上露出了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震天动地的豪爽笑声,我们的任务虽然几经波折,但还是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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