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碳说完就领着傅芩回去了,而那个大汉也回到了府门前,依然是站立如钟,颇有些威猛得味道。
傅芩走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站在门口,看到房间没变,一张圆木桌,一张床,圆木桌上还有一块镜子。这个房间,虽然他只住了两天,但是他依然很留恋。傅芩伸手摸了摸桌子,桌子非常干净,滴尘不粘。傅芩笑了笑,半年不在,也是有人天天打扫,家人对他真是不错。傅芩嘴角抿了一下,走到床上,躺了下去。这一趟归途,他走得非常的累,他需要休息了。
这一觉,傅芩睡得非常香甜,甚至还做了一个梦。他睡了两个多时辰起来,之后,他感觉全身都舒服了,呼吸平缓,心跳也是非常平稳,他现在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状态。他本想趁着现在的状态下修炼《生死魔决》的,可是他转念一想,这是家,家人都在,不该自己一个人修炼,该抽空陪陪家人,何况今晚还有家宴。在这念头之下,傅芩便放弃了修炼,坐起身来,走到木桌上的铜镜前。傅芩发现,今世的模样跟前世完全不一样,铜镜里的傅芩,发白的脸,剑眉星目,一袭白衣,一头黑发飘飘,颇是有点浊世翩翩佳公子的味道。这不是傅芩第一次照镜子了,但是每次照镜子的时候他都有种错觉,感觉眼前的不是自己。
傅芩笑了笑,低下头去摸了摸手中的淡蓝色千尘剑,淡蓝色的长剑很是安静的躺在傅芩的怀里。淡蓝色的剑鞘,淡蓝色剑柄,包括被剑鞘包住的淡蓝色剑身,千尘剑一共由三个部分组成,剑柄大约大约有一个手掌长,不大,也不厚,傅芩抓在手上刚刚好,剑身与剑柄的接口处镶有一颗红宝石,宝石不大,隐隐还散发着光,宝石身上刻有一个“寻”字,“寻”字大约占了宝石表面的三分之二。傅芩伸手触摸了一下宝石上的“寻”字,入手微凉,很是温润细滑,可知这红宝石乃是非凡之物。
摸完后傅芩的手移到了剑鞘处,剑鞘乃是用上等的琉璃制成,淡蓝色透明的剑鞘,隐隐还可见剑鞘里面的剑身。接着傅芩轻轻的把剑拔出剑鞘的三分之一处。离开了剑鞘的剑身立刻透出蓝色的光来,蓝光照在了傅芩的眼睛里,这使得傅芩的眼睛眨了一下,放在剑鞘上的手下意识的挡在了眼睛前。过了一会,傅芩适应了蓝光,便把手放下来,仔细的欣赏这把由他师父紫冠仙人赠予他的千尘剑。
傅芩缓缓的运起生死之气,试图注入千尘剑中,百色的生死之气犹如白雾一般萦绕在傅芩身旁,白雾般的生死之气隐隐中还透着紫光。可是无论傅芩怎么努力,依然不能将生死之气注入到千尘剑中,哪怕是一丝的生死之气也融不入剑内,傅芩见此也是一阵失落。他师父紫冠仙人曾跟他说过,宝物是认主的,因此他才想试一下自己的生死之气是否能得到千尘剑的认可。这把千尘剑虽然没能排进生死大陆十大神物榜内,但是除了那十大神物之外,千尘剑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好剑了。生死门门主曾经三番五次向紫冠仙人讨要这把千尘剑,可是他就是没有答应,为此,紫冠仙人还从生死门的总堂跑到那偏僻的分门去,为的就是不想让千尘剑易手。紫冠仙人十分痛爱这把千尘剑,甚至还不在月仙剑之下,他如此珍爱之物,岂能是凡品?
白色的生死之气围绕在千尘剑旁,把千尘剑散发的蓝光都挡住了。可是白色生死之气就是接触不了千尘剑,在离剑还有半寸的时候就停住了,再也前进不了半分。白色的生死之气不停流动着,像云一样不停的在千尘剑周围旋转着,奈何千尘剑就是排斥傅芩的生死之气,导致傅芩的生死之气半寸难进。如此循环了半个时辰,傅芩终于放弃了。他无奈的笑了笑,纵使他体内有鸿蒙紫气,奈何起点低了,虽然是半年进境到五级五阶,可是他现在都十六岁了,领悟力自然比六岁时的西门杉高了,因此,半年进境得这么快也在情理之中了。修为才五级五阶,自然是不入千尘剑的“眼”里了,越宝贵,灵性越高,这么高灵性的千尘剑当然看不上修为才五级五阶的傅芩了。
额间流下了细汗的傅芩再次苦笑一声,将千尘剑收入剑鞘内,然后将千尘剑轻轻得放到床上,拉过被子将千尘剑从头盖过。盖完之后傅芩坐在了床头,细细的汗滴几乎蒸发干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一身白装的衣服,忍不住又是一阵无语。
正当傅芩一震无语之际,紧掩的门被人推开了,之后,一袭玄黄装长裙的西门霜走了进来,前脚刚踏入傅芩房间的西门霜便开口说到:“哥哥,哥哥,爷爷催你快去参加家宴了。”说完这句话西门霜的后脚才刚刚踏进来,她也没有将门掩回就径直往傅芩的床走去。
傅芩见到来人是自己的妹妹,不禁一阵欢喜,又听到她的问话,便开口道:“嗯,我知道了,我整理一下着装便过去了。”走到傅芩床前的西门霜听到这话,再看看傅芩,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手放到嘴前,努力让自己不笑出声,另一个手放到肚子上,脸上也因为憋笑而染上了一抹绯红,像一个红彤彤的苹果般。笑了好一会儿的西门霜终于止住了笑声,但脸上那绯红依然没有散去,西门霜伸出一个手揉了揉傅芩犹如鸡窝一样的长发,说到:“哥哥,你是该整理一下你的着装了。”
傅芩一把拍开西门霜的手,扯了一个笑容,勉强说到:“哥哥待会就整理。”西门霜见到自己的手被拍开,脸上笑意不减,听到傅芩说的话后,“嘻嘻”一笑便飞也似的跑出了傅芩的房间。过了一会,西门霜拿着一把木梳,一把剪刀走了进来,走到傅芩的跟前开口说道:“哥哥,坐到桌子前吧!”
傅芩见到西门霜拿着木梳与剪刀进来焉能不知西门霜要干什么,于是他从床头慢慢缩到了床尾,之后,再缩进了被子里面。西门霜见到哥哥这般,脸上的笑意更添几分,把手上的木梳与剪刀一把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傅芩的床前一把掀开被子,将傅芩拖到了桌前,然后将傅芩按定在椅子上,说道:“妹妹以前也是这样帮你剪发的啊,现在又不是第一次,哥哥怕什么啊!”
五官皱成包子状的傅芩听此身子一抖,之后全身再一震,头往前伸,闭上眼睛,仿佛豁出去一般说道:“剪吧!剪吧!剪得畸形了哥哥我可以削发削成光头。”
西门霜听了傅芩得话也不怒,只是用她那纤白如玉的手指弹了一下傅芩的额头,带着点撒娇的语气说道:“难道哥哥就如此的不信任妹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