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打架斗殴?竟然出手如此之重!”韩豹进来后一眼看到躺在地上挣扎并且不断呕血的余白两人,此时跟随在余白身后的几人正努力的想搀扶起两人,韩豹一言既出,眼光扫向周围的人群,只是那眼神在扫过余辰的时候一笔带过,他可不认为这位废物少族长有这等实力能让余白如此重伤。
“是我出的手!”余辰淡淡的出声道。
“是你!”韩豹惊讶的看着余辰,对于这位废物少族长,韩豹身为宗族排名前列的几位护卫长之一当然非常了解,因此就算余辰如此说道,依然难以相信,而且他深知余白的实力在年轻一辈中颇为不弱,想以余辰的身手击败甚至重伤他,实在叫人难以相信,不过在看到余白几人此刻正怒目而视得盯着余辰的时候,却也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都跟我走吧,你们几个,把他们俩抬起来!”韩豹身为宗族护卫长,虽然宗族内对于族内弟子的寻常比试一向都淡然视之并且甚至都鼓励族内弟子之间的争斗,但是把人伤得如此之重的还毕竟是少见,而且这其中还牵涉到宗族未来族长继承的复杂隐秘,以他一个护卫长的身份还是不宜太过介入,当下只能吩咐来人把几个人带去宗族戒律长老处听候发落。
宗族议事大厅内,此刻正被一股压抑的气氛笼罩,在议事大厅的首座,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一脸肃穆的坐着,此人正是余辰的爷爷余,也是目前余氏宗族的当家族长,旁边的座位上,坐着几个同样须发皆白的老者以及几个中年男子,这些人都是宗族内的长老及中年一代的中坚力量。在议事大厅的下首,余辰平静的站立着,而被其击伤而此刻正趟在担架上的余白两人,此刻依旧在不停的呻吟着。
“族长,此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余辰出重手打伤我孙儿,打断余白肋骨,捏爆余寒拳骨,如此恶劣行径必须严惩,不然以后还指不定闹出人命来!”在议事大厅的次首位置,一个愤怒而又尖锐的声音从二长老的口中说出,二长老一脸的皱纹和一副苦相,此刻脸上阴晴不定,愤怒得向族长责问。
“对,必须严惩,小小年纪下手居然如此重手,以后还了得!”议事大厅内外围的人群中竟然有不少人随声附和,这些人当然都是二长老一脉的人物,不过更多的人,此刻却出奇的沉默,更多的是好奇和幸灾乐祸的心态。
余献南一脸肃穆的看着大厅中此起彼伏要求严惩的声浪,凌厉的眼神扫向正在下首安静站立的余辰,内心不禁老怀欣慰,对于他这个唯一的孙子,他心里却是有着无比的愧疚感。
这些年来,由于独子余昊天颓废甚至消失不见,他需要一个人承担宗族全部的重担,因而对于这个独孙太过忽略,今天才刚刚亲自护送宗族的一批贵重货物完刚返回宗族,而平时,虽然内心爱护,但是本着需要多磨砺余辰性子的念想,对于平时余辰受到的屈辱也都有所耳闻,但是他却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因为他深知一个人若要成才,需要的是何等的艰难和磨练,但是今天的事情,却大不同了。
“好了!都不要再议了,辰儿出手是过重了点,但是老二你平时纵容小白和小寒他们的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余献南凌厉的眼神扫向二长老余献北,淡淡的说道。
二长老心中虽然愤愤不平,但是对于现任族长的权威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挑衅,而且平日里纵容余白等人找茬余辰的事情,真要说来也确实理亏,当下偏头不语。
“辰儿,不过你这次出手总归是重了点,就罚你到宗族祠堂面壁一个月,好好反省反省去。”不过这位族长接下来的一席话,确让在场之人彻底震惊,把人打成重伤却只是面壁反省反省,这也偏袒得太严重了吧,难不成宗族的风向要变了不成。
族长的一席话,触动最大的则是二长老一脉的人,此刻议事大厅内众人的表情颇为精彩,相互之间面面相觑,长久以来在宗族内如,这一脉多年来不断培植着自身的实力,就是想有着一日能够有所作为,不想今日竟然如此吃瘪。
“族长,我有话说!”然而就在众人正在面面相觑之时,一直在下首平静站立的余辰突然抬起头,话音不大但却颇为有力的道。
周围众人不禁大为不解,得了如此便宜,难道此刻要说说话卖卖乖不成,然而余辰接下来的话,却让在场之人再次大吃了一惊。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再过两个月就是宗族三年一度的族比了吧,如果到时候在族比上宗族三代弟子有人能够击败我的话,我将会自动让出未来族长的继承权!”余辰依旧平静的说道,似乎在说一件极其无关痛痒的事情一般。
在余氏宗族内,长久以来一直延续着三年一度族比的传统,一般族比只是针对宗族年轻一代之间的对决,每次对决的前十名都会得到宗族颇为丰厚的奖励,而且如果能够取得好的名字,那将来成长起来后也能够在宗族内得到相当的重任,以此来激励宗族的年轻一代,因此长久以来宗族的族比都是颇为隆重的。
“什么?击败他就让出未来族长的继承权!”余辰的话语刚一出口,犹若平地惊雷,在场之人顿时一阵哑口无言,但随即爆发出强烈的震惊和骚动,长久以来为了未来族长继承权的问题,宗族内部各种明争暗斗,而此刻如此敏感的话题被余辰如此火爆的挑起,自然当场引起巨大的骚动。
况且余辰过往的几年,由于实力实在太次,甚至于连参加族比的机会都没有,因此,当他说出这话的时候,会引起如此巨大的骚动,在在场的很多人眼里,这简直就是把在嘴边的肉让群狼来抢夺的**之举啊。
“辰儿,此事不得儿戏!”余献南显然也没有料到余辰会突然将如此敏感而重大的议题这般说出,而且是以如此简单而霸道的方式,当下赶紧出言阻止。
“爷爷,是我的终归会是我的,如果我没有足够的实力和潜力得到这些,那最终也不会有好的结果的,况且,我有足够的信心!”余辰铿锵有力的回答,他没有叫族长而是叫爷爷,因为在这一刻他想让自己这个唯一能见到的至亲能够相信他,同时锐利而自信的眼神缓缓的扫过在场的族人。
余献南内心突然有着巨大的触动,恍惚一夜之间自己的孙儿已经成长到了此等地步而自己却不自知,但是同时余辰话语里的那份坚定更让他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孙儿,虽然不知为何余辰的实力会在短时间内暴涨,但那已经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他更看中的,是那份心性的成长。
想到此处,余献南心情复杂的看着余辰,同样坚定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也无法预料结局究竟会如何,甚至在他眼里这几乎是一场必输的结局,但是看着宗族暗地里的明争暗斗越发厉害,或许这样总归是个解决办法吧,否则宗族内部再暗斗下去,或许最终逃脱不了衰落和分裂的悲惨结局。
“哈哈哈,余辰,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吃了败仗丢了人可不要赖账啊!”二长老看到余献南居然点头应允,不禁一扫今日之前的不快,一拍桌子一站而起,而在他身后,他所在支脉的众人此刻更是亢奋,特别是年轻一代的几位佼佼者,纷纷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未来族长继承的问题,虽然此举并不是必要的,但是也不失为一种妥善的办法。”此刻,一直在议事大厅东首沉默坐立的大长老也发话道,其实在大长老的内心,此刻也是颇为惊喜,在他的这一脉里,虽然整体实力不如二长老那般如此广泛的在暗中培植势力,但是他的长孙余英南却是一直以来宗族公认的第一天才,因此,在他心里,这未来族长一脉的纯正嫡系,怕是要落到他手里了。
大长老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长孙余英南,后者此刻也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场中的一切,嘴角微微翘起,今日之事在很多人看来最得利的就是他了,因此他也隐隐间看到了自己稳稳的坐稳了未来族长的位置。
此时的骚动的议事大厅里一片惊讶和议论之声,而此事的主角余辰,此刻却依然若无事人一样,静静的站立着,仿佛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与自己完全无关,余辰的这份淡定和从容不禁让宗族内一些中立脉系的长辈之人暗暗点头。
“好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余献南沉稳的声音高高响起,话语中隐隐透露出的威压让在场之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两个月后的宗族内比,最终胜出者,将作为未来族长的继承人,胜出者所在的一脉,在将来也将成为新的嫡系一脉!”余献南的一席落锤定音的话,注定了余氏宗族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不会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