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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山深处

十五月亮高高挂,掉队迷路泪水洒,石蛋挡路庙宇现,大山深处有人家。

王静和其他九位同学,爬到山顶,举目远望,一个又一个的山峰连绵不断,太阳已经落山,被太阳遗弃的群山,像一个满腹委屈的巨人,阴深深地耸立在云端。下山的路上,已经看不到一个同学的影子了。他(她)们十个人中就有七个人腿脚受伤,实在是走的太慢了。

这时,组长张立国说:“同学们,现在咱们已经掉队了,你们腿上、脚上都有伤,追上前面的同学已经是不可能了,大概只剩二十多里地了,沿着这条下山的路,我们自己走回县城吧。”

刘明接着说:“我跟你们分到一个小组真是倒霉。”嘴里虽然这样说着,抬起脚步就去照顾另外一个男同学。

开始下山,张立国搀扶着一个脚脖扭伤的男同学,王静搀扶着一个女同学,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山下走着。

张立国,十七岁、嘴大唇厚、高挺的鼻子、国字脸,长着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一米七五的身高,肤色黑红。他那会说话的眼睛闪烁着一道无法回避的光芒,这道光,能直射到对方的心底,把对方心底的秘密全部收藏。他自幼聪明过人,学习认真、刻苦,每个学期的考试成绩在排里名列前茅,他善学书法,能写一手龙飞凤舞的毛笔字。

在排里,王静很佩服这个处处比她强的同学,张立国的组织领导能力很强,组织过排里的运动会,组织过排里宣传队下乡演出。张立国当了半年学习委员,就被同学们推荐为排长。

他那处事不惊的态度,让这个小组的另外九个人心里有了主心骨,有了靠山,跟着他张立国走不会错,大家一定会走回县城。王静一边走着一边想着。

到了山脚下,王静左看右看还是没有看到前面的同学,这时,天快黑了,听到张立国在给大家鼓劲。“这架大山,终于翻过来了,前边是一道山沟,咱们顺着这条路往前走,一定会跟上前边的同学。”同学们觉得张立国说的没错,就跟着他一直往前走。

月亮出来了,好大好圆。王静仰望着天空,对着那如玉如盘的朗朗明月说:“幸亏今晚月亮又明又亮,咱们能看清道路,大家走快点。”这时,有个女同学边擦眼泪边说:“快走,我的脚上又磨出了一个血泡,我走不动了。”王静看同学们没劲走了,又说:“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好不好?“好”几个女同学齐声说。

“相传古代齐国,有个丑女名叫无盐,幼年时,只要晚上有月亮,她就虔诚拜月,长大后,超群而出,选进宫中。但是很久都没有被皇上看见。某年某月十五赏月,天子在月光下见到她,觉得她美丽出众,后立她为皇后。”几个女同学听的入神如醉。

走着走着,到了一个三岔路口,前边出现了两条路,一条往左,一条往右,都不知道走哪一条路能回到县城,于是,大家停了下来。这时刘明说:“让我看看,到底该走哪条路。”他看来看去最后说:“根据我的判断,咱们应该走右边这条路,因为右边这条路走的人多,路上的浮灰多。”张立国认为刘明说的有道理,也没有再说啥,就让大家往右行走。

“哎呀”一个女同学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摔在了地上,王静过去把她扶了起来,月光下,她只能看个大概,看不清石头的真实面貌,就拿出手电弯下腰,在近距离照了一下地上那块石头,惊叫起来。“张立国!你来看,这块石头真奇怪。”张立国和几个同学都走了过去,几个人同时拿出手电,亮光直射在了那块石头上,一块石头上有两个碗口大的圆蛋并排长在一起,圆蛋上面有皮壳翘起,上面还有很细的纹饰。

“刘明说:“这样的石头,我在我舅家见过,有单个的、有双个的、有四五个连在一起的。有圆形、椭圆形,橄榄形等多种形状,这样的石头有大小之分,小的跟鸭蛋差不多,大的跟盆子一样大。听我舅舅说,这种石头能治病,是很好的中药材,他说这种石头名字叫‘石胆’”。听刘明说这块石头是中药材,张立国就把这块石头连根拔了起来,看上去这块石头足有七八斤重,他要把这块石头背回县城。

同学们身上都背着沉重的背包,张立国就把那个石蛋塞进了他自己的背包。下决心要背回县城,让老师研究研究。

往前走了两个多小时,还是没有看到县城的灯光。王静走到张立国面前说:“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按时间计算,咱们应该快到县城了。”听了王静的话,张立国也觉得走这条路,越走越荒凉,道路越走越窄,两边的山更高更大了。

张立国让同学们停了下来,“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按时间计算,咱们现在应该快到县城了,可是你们看,这里到处都是大山,根本不像县城的郊区。”他说着用手电照了照对面大山的顶峰。

刘明知道自己判断错了,想挽回一点面子就说:“这大山里的路每一条都能通往县城,今晚虽说有月亮,可是夜路难走,咱们不如去找个村庄先住下来,等天亮了,问清路然后再回县城。”大家已经筋疲力尽,都同意他的提议,顺着山沟往前找村庄。

左拐右拐,走了几里地,在明亮的月光下,大家看到了一个建在山坡上的村庄,村庄里已经没有了灯光,农户们已经进入了梦乡。

同学们背着背包弯着腰,往山坡上走,前面发现了一个竹林,竹林的小路通往一个半山腰的小院,进入院子,门口有一条小白狗,看到有人进来就摇着尾巴很叫。羊圈中的羊也配合着狗开始乱叫,在又一个院子门口,有一只被铁链栓着的黑狗,黑狗看到她们,旺旺的叫了起来,王静喊了几声“有人吗?”,没有回声,她试探着向院中走去,这时,有一条灰黄色的大狗突然从房子里窜出,吼叫着、疯狂地扑向了王静,张立国见状三步并作两步,摔下他那藏有石蛋的背包,上去挡住了狗,同时,刘明也拿了一个大木棍,打那狗的嘴巴,幸好狗是被链子栓着的,没有攻击能力。在张立国和刘明的帮助下,王静才没有被狗咬伤。

这时,一个瘦弱的老头,从里面的一间房子里走出来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半夜三更的,你们有啥事?”张立国说:“老大爷,我们几个是县城四中的学生,参加学校组织的拉练活动,因为她(他)们几个受了一点伤,没跟上前面的同学,所以掉了队,在山里迷了路,到这里是想找个地方住一晚上,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县城。”。老头听了张立国的话,想了一会又说:“你们是哪个县来的?”王静上前说:“大爷,我们是西城县的,咱们是一个县。”老大爷听后笑着说:“我家是东城县的,咱们不是一个县。东城和西城是邻县,一座山属于两个县,这边是东城县,山那边就是西城县。我给你们腾出两间房,你们男女各住一间。”张立国说:“谢谢老大爷。”

于是,男同学住一间,女同学住一间。王静和另外三个女同学住在一起,地下铺了一层稻草,她们打开自己的背包,盖着被子,没一会就睡着了。

张立国躺在稻草上,思来想去难以入眠,老师相信他,才把这几个受伤的同学分到了一个小组,让他带队,现在这个小组竟然走到了另外一个县,这是他的失职所造成的;王静同学差一点被狗咬伤,被狗惊吓,这些责任都在他身上;他是带队的,为啥自己不亲自判断清楚三岔路口上的那两条路,到底该走那一条,光听好友刘明忽悠;同学们明天能不能走回县城,他想着想着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王静才看清这个院子里有三道门,三条狗,昨晚扑向她的是一条野狗,老大爷告诉她,这条狗曾与狗熊打过架,老大爷家有五口人,老两口和三个儿子,其中两个儿子在东城县县城工作。

张立国早上起得很早,起来后就到村庄里走了一圈。这个村庄有几十户人家,房子都盖在山坡上,高高低低,一层一层很美观。山坡下是一条大河,河中停了好多大船。看了一会,他回到老大爷家就问:“大爷,这里到我们西城县县城有多少里?”“三十多里。”老大爷接着又说:“我知道有一条近路,大概有二十里地。只是路不太好走。”随后老大爷告诉张立国那条近路如何如何走。

吃过早饭,王静和几个同学给老大爷家留了一些钱和粮票,正准备出发,张立国说;“大爷,我们在这里打扰你们了,你和家人有时间了,一定要到我们那里玩。”说着找出一张信纸,把他家的地址留给了老大爷。

“在我们这个村庄西边,有一个娘娘庙,据说是在宋朝时,我们这个村庄出了一个正宫娘娘,当时这里的县官为了讨好那个娘娘,在她的家乡——我们这个村庄的西边给她建了一个娘娘庙。你们正好从哪里路过,可以进去参观参观。”王静听了老大爷的话说:“俗话说:‘深山出俊鸟,’一点都不假。这里依山傍水,真是个好地方。”同学们年轻有朝气,在老大爷家休息了一晚,精神好了很多,受伤的几个同学腿脚上的伤也基本上好了。

他(她)们几个同学按照老大爷指的路,一边欣赏着自然风光,一边看着山上的各种奇石,走到了村庄西边。突然一块奇石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那块奇石上雕刻着一条巨龙飞舞,他(她)们停住了脚步,一看是娘娘庙到了。

大门左边有个石碑镶嵌在院墙上,能清楚地看到上边写着娘娘庙始建于宋朝末年,落款是东城县建。

王静看到,娘娘庙后边有一棵千年古松,松树周围约五米,树干四米以上双叉,参天耸立,树冠如巨伞,遒劲苍翠,其势壮观。

几个同学一起在庙里走着看着,庙有前后殿各三间,中间有配房、天井连接。前殿里放着黑板和课桌,后殿里传出了学生们的读书声。一位大叔说:“我们这个娘娘庙,清代中期香烟旺盛,远近几十里的人们都来这里烧香。特殊时期,破除封建迷信,拆毁神像,此庙早已改为村办小学了。”

张立国催着大家快走,他(她)们背起背包,迎着初升的太阳,踏上了那崎岖的小路,往西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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