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更暗了,周围似乎传来了一阵阵的野兽的嚎叫,凄厉而悠长。茂密的树丛恍若活了过来一样,开始散发出异样的活力。四周的叶子随着不知何时起的小风‘哗哗’作响。
‘该死,今天母亲又该说我了,进山实在是进的有点远了,不过不进那么远也不会有这般收获’,苏清自语道。
又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看这身旁的树木和前面的树木有了明显的差别,苏清长出了一口气‘终于走来了,这该死的流花山。终于可以歇一口气了,真是累死我了。’
苏清现在处的地方属于流花山的边缘地带,没有什么高大的树木都是一些灌木,不是太高,和流花山的外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里也没有什么大型的猛兽,比较安全。其实苏清只是进入里流花山二百里,只是属于流花山的外围。流花山方原几千里,其间山川沟壑纵横密布,幽谷深涧不知可数,飞瀑流湍遍布其间,让人留恋不舍得风景非常多,不过流花山实在太过凶险,没有谁会有闲情逸致去观光游览,大概也只有传说中的仙人有这份心情吧。
苏清听过村中的老人说过这世上是有仙人的,不过苏清没有见过,苏家村的人也没人见过,不过故老相传是有的。传说中仙人可以飞天遁地,可以擒月摘星,朝游沧海暮息梧,仙人亦可以起死回生,长生不老。苏清希望世上有仙人存在,苏清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成为仙人,这是苏清内心深处封藏的秘密。
‘现在可不是做梦想仙人的时候,现在要赶紧回家,要不然母亲该着急了’苏清自嘲似的笑了笑。然后收敛心神,向家里赶去。
站在苏家村的村口,看这村子里亮起的灯火,苏清的心感到安宁。是的,安宁。每当苏清从流花山回来时看着村里的炊烟或灯火,想着家里母亲的牵挂,想着母亲殷切的目光温暖的话语,以及热乎的可口的饭菜,苏清的心都会变得安宁。
这个时候苏清会忘了流花山的凶险,会忘了流花山的艰难,会忘了他所经历的一幕幕血泪与生死,这个时候的他就剩下了向母亲炫耀他的收获,看着母亲开心的笑。
在他抬脚的前一刻,他又忍不住看看了流花山,苍茫无际的流花山在夜色的笼罩下愈发的显得浩大,就像一条盘踞着的巨龙,壮阔的气势压在每个进入它的人身上,让每个人都感觉到它的几千里身躯所形成的威慑,让每个人都屈服与它。可这些已与他没关系了,他现在就是要回家,回到那个温暖的地方。尽管只是今天不用去理会它的凶险,可是或许明天苏清还要去为了生计奔波,还要去面对一幕幕生生死死,但至少现在的苏清是满足的。抬起脚,他大步向前走去。
苏家村的村落是纵向修建的,一面临着村外的那条小河,一面背靠着青山,这样的话,减少了村民的防御难度,以及流花山里的凶兽对村里的威胁。苏清背着三只花斑鹿,脚步轻快地向前走着,只有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放下一切,不用背负太多。
苏清的家在村里的后面,由村口到家大概有两百米的距离。由于回来的较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村民已基本归家,因此小路两旁的房屋里都亮上灯火。那一盏盏不是很明亮的油灯好似跳动的生命一样,尽管有点昏黄,却给村民带来了生的希望。
‘苏小子你才回来啊,你娘都等急。咦,你竟然猎到了花斑鹿,今天你又进山很远吧。不是我说你,以后早点回来别让你娘老是担心你’。说话的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穿了一件棕色粗布皂衣的男人。他有一米八多,长了满脸的络腮胡子,皮肤黝黑,宽阔的额头刻满岁月的痕迹。
‘长山叔,今天进山发现了花斑鹿,耽搁了一点时间,嘿嘿,下次我会注意的,现在我先走了,改日去你家。’
‘小兔崽子,还有下次,赶快回家吧,你娘都等急了。’
和苏清说话的村里的另外一个猎手,和苏清的父亲关系很好。苏清父亲不在的时候,没少帮他家,尽管苏清现在的狩猎技术比他好,苏清还是很是尊敬他。
别过了长山叔,苏清继续向家里走去,一路上有碰到几个村民,看到苏清猎到花斑鹿,一个个羡慕不已。
很快苏清就到家了,苏清家没有外墙,几乎所有的村民都没有外墙。一排用篱笆围起来的小院看起来已经有些旧了,那还是苏清父亲在世是修的。院子分成了两部分,东边的部分种着一排排油绿的蔬菜,西边连着三间主屋和一个简陋的大门。院子里养了几只鸡,和几只鸭,院子虽小却不杂乱,很显然院子的主人是经常收拾的。
在那个简陋的大门上一盏有点破旧的灯笼发出昏黄的光,照亮了门前一小片地方,几只飞蛾绕着灯盘旋着飞,靠着门框一位三十许岁的妇人翘首以盼。妇人穿着朴素,一身素缟,满头秀发用一支竹钗别起,浑身散发出一股淡雅的气质。姣好的容颜虽然经历过时间打磨,却也给她平添了一种成熟的韵味,不过现在满脸的焦急显示出她的心情不怎嘛好。尽管已是春天,夜晚的大山脚下还是弥漫着一股深深地寒意,妇人略显单薄的身子似乎经受不住寒气的侵蚀,身体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颤抖。
忽然她紧皱的眉头轻轻色舒展开来,一个身着灰衣的清瘦少年由远处走来,那是她牵挂的人,那是她等待的人。
‘清儿’
‘娘’
过来的正是苏清,看到倚在门口的妇人,他飞快的跑了起来,那是他的母亲,那是他的家,那是让他感到温暖的灯火。
苏母看这眼前的少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伸手去接少年背在背在背上的花斑鹿,却被少年轻巧的躲过。
‘娘,还是我来吧’
‘你这孩子,好吧我们回家吧。’苏母知道拗不过少年只好作罢。
‘好,我们回家’。
一老一幼,挨在一起,在昏黄的灯火中向着他们的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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