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茶色那么的清淡,但实际上却如苦胆一般苦,比利安只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苦的发麻,连话也说不出,而耳畔也传来了塔夜家家仆们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便到了眼前。
“家主···”看到比利安正坐在自家家主面前,领头的家仆不免犹豫了起来。
“嗯?怎么了吗?”枫落明知故问
领头的鞠躬道:“家主,您身旁的这位骑士是偷偷跑进来的,我们··”
“我知道哦。”枫落笑了笑道:“所以我已经用苦茶惩罚过他了,你们就当做是我朋友吧,帮他添上余香吧。”
“这···”领头的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走到比利安身前不知从哪掏出一小瓶液体,往比利安身上喷了一下,然后转头对枫落点点头,带着其它家仆渐渐走开。
比利安渐渐缓过神来问道:“余香是什么?”
“一种解药。”枫落淡淡抿了一口茶道:“你中的毒的解药。”
“我中的毒?”比利安不解的想了想,但立刻联想到自己刚刚进入塔夜家时的不适感,一下子变了脸,问道:“你··塔夜家问什么会有这种毒啊?这到底是···”
枫落放下茶杯,望着比利安颇有深意的笑了笑道:“请不要管那么多哦,那是一种可以使人加剧魔气使用负担的气体,原本是用来加速魔气修炼的,我只不过稍微调整了一下用量。”
“你制造的毒啊。”比利安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这枫落幸好没有直接性的攻击力,否则必定是一大祸害啊!!
目光转向枫落身后的兽人,那只兽人还是个孩子,耳朵有些奇怪,不知是虎耳还是其它什么耳,白白净净的,从刚刚自己出现后一直用好笑的表情看着自己,正常的兽人应该会表现出敌意吧,而且那双墨一般黑的眸子,似乎有魔力一般,比利安正想好好瞧瞧这只兽人的眼睛,却听见这兽人开口道:“你是想死?还是说活够了?”
“哈?”比利安一愣,却又立刻发现这只兽人一直在避免和他的直视,就好像在躲避什么一样。
枫落干咳了一声道:“这是我的近卫,兽人伯里克·哑安,请尽量不要注意他,为了你的生命安全。”
呃···虽然感觉很奇怪,但比利安还是把目光从哑安身上移开了。这时便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转头看去,一位蓝衣女士正缓步走来,长发垂至腰间,皮肤白如雪,唇红如血,精致的脸上笑容温和而迷人,比利安一下子脸上泛上了红晕,见她快要走到亭前,比利安兴奋的用不怀好意的笑容望着枫落道:“诶嘿嘿···那个蓝衣美女不会是你的未婚妻之类的吧?嗯嗯?”
还不等枫落回答,比利安身后便响起了甜美的女声:“呵呵,说我是落儿的未婚妻还真是让人高兴呢,感觉好像又年轻了二十岁。”
“哈···”比利安一愣,二十岁····
“母亲,您来了。”枫落无视比利安淡淡的朝塔夜夫人一笑,比利安顿时有种想要钻进地缝的想法,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么丢人的话啊,这是枫落他母亲,宴会上应该也出现过的上任塔夜家家主,塔夜夫人啊!
比利安尴尬的转过头,细声道:“呵呵···夫人好啊。”
“嗯嗯。”塔夜夫人很高兴的点了点头道:“不过我不是来聊天的哦,我只是传话的哦。”
枫落表情微变,笑着问道:“怎么了吗?母亲?”
塔夜夫人表情严肃下来道:“刚刚,皇城的信使来了,说亚奇瑟陛下邀塔夜家现任家主入城会谈,今日之内。”
亭内的四人,随即都沉寂了下来。昨天才试探完,今天据会谈了吗?
——皇城大殿
“陛下,塔夜家家主与主教骑士觐见。”亚奇瑟身旁,在宴会上也出现过的两个近身侍仆齐声道,他们目光如一潭死水,和宴会上枫落对他们做出的评价没有丝毫不同。
亚奇瑟眉头微挑:“比利安也来了吗?让他们进来吧。”
“是。”两人应声,走下台阶,大门无声打开,枫落和比利安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外,两人脸上都是一脸平静的走入大殿。
枫落单膝跪下道:“塔夜家家主塔夜·血利普·枫落,应邀前来觐见陛下。”
“嗯,不用多礼。”让枫落站起来后,亚奇瑟直言道:“我待会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至于··比利安,你怎么在这儿呢?”
“呵呵···”比利安笑了笑道:“具体原因有点复杂,就是刚好遇到了,就一起来了,忽略我就好了。”
“嗯,那就忽略你吧。”亚奇瑟点点头,便把目光移到了枫落身上,仔细打量着他,这个枫落,的确是塔夜夫人的儿子不会错的,他见过塔夜夫人,也互相聊过几次,只有那母妖怪才能五十多岁了还那么年轻的样子,眼前这个枫落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都能看到塔夜夫人的影子。
于此同时,枫落也在打量着亚奇瑟的样子,听母亲介绍说,亚奇瑟比自己还大一岁,二十四岁,但是从十一年前就一直保持十三岁的样子,估计也只有头发在生长了,并且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他就是自己杀了前任国王才这么早坐上皇位的。现在看到亚奇瑟本人,枫落的确吃了一惊,那张十三岁的娃娃脸,简直就像是女孩子玩的洋娃娃一样,这就是统领人类王国的王吗?人类的大军就是在他的指挥下灭了魔族的吗?
亚奇瑟收回目光,声音中透着威压道:“你,是怎么坐上塔夜家家主这个位置的?”
“嗯?”枫落一惊,这个亚奇瑟还真敢问啊,一上来就这么敏感的问题:“您,这是什么意思?”
枫落这么反问了,但亚奇瑟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你知道我是怎么爬上这个位置的吗?我杀了很多争夺这个位置的人,你呢?”
“嗯?您问我吗?我···”枫落嘴角上扬,用手指着脑袋道:“我爬上这个位置可没用那么麻烦,我只用了‘这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