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老五探知一个消息,当年比武大会后,欧阳尊的父子的尸体,被扔到了一处山坡下。衙门里有个仵作还记得那个地方。这个线索的价值并不高,可也是唯一的线索。
付琳和代念青陪着党红燕一起到了仵作说的当年弃尸地点。原来这本来就是一座乱葬岗,大部分都是当年那场大乱的亡者。就是在白天,也能感觉到丝丝的寒意。
许多的枯骨就这样袒露在外面,要在里面寻找欧阳尊父子的遗骸等同***捞针。既然来了,不能无所作为就回去。
三人在乱葬岗中努力的寻找一丝可能的线索。
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党红燕看见了一具和其他完全不同的尸骨。除了头骨,身上其他的骨头都是碧绿色,更为诡异的是尸骨附近居然寸草不生,泥土也是有着淡淡的绿色。
党红燕在江湖中打滚多年,一看就知道,这其中必然是含有一种剧毒。同时,也想起当年的比武大会上,欧阳门就是一只手抓过万芹的手臂,就使她中毒。很显然,当时的欧阳门当时已经是个毒人。
这样诡秘,阴毒的用毒术在江湖上一直有过传闻。
这些关联放在一起,这具尸骨就是欧阳门的可能性就大了许多。
在这具尸骨的不远处,发现了另具骨架掩藏在草垛之中。这具尸骨并没有含剧毒,但没有办法证明是否是欧阳尊。
回去后,询问了当时的仵作,他只能说出,两具尸骨的确是丢弃在很近的距离,确也无法从中断定。
数日来,付琳思念父亲也是茶饭不思,同样,代念青也时时在记挂着自己的母亲。镖局也无生意可做,二人就经常结伴在城中闲逛,希冀着能得到一点线索。
付琳闷闷不乐的随手挥舞着手里的柳树条,走在后面的代念青也是愁眉难展,目光在人群中游走。
“小姑娘,请留步”,一个算命先生在付琳经过的时候,喊住了她。
付琳撇了一眼,道:“我不算”,继续走她的路。
“姑娘是不是要寻人?这个人还是姑娘的至亲”。算命先生冷不丁的冒出的话,让付琳微颤,忍不住停下脚步,仔细的打量了这个算命的人。四十左右的年纪,道士打扮,中等身材,皮肤黝黑,留长须,下巴处有颗小黑痣。
这样的算命先生在长安可以找出一把来,看不出有什么仙风道骨。但至关重要的是,他说出了付琳心里的话。
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情,付琳坐了下来,道:“先生是测字还是看面相的?”
算命先生道:“都不是”。
付琳道:“那你怎么算?”
算命先生嘴角微笑,道:“我有无字天书三卷,上下五百年的事情,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何须用到测字。今日早起,观天书,早知今日有位姑娘为寻人路过我处,在下恭候多时了”。
付琳心中有点狐疑,道:“那先生有什么赐教给我?”
算命先生道:“朗朗乾坤下,我怎可泄露天机,难道不怕遭天谴嘛?”
付琳哼了声道:“那要多少钱你才不怕天谴?”
算命先生道:“错,不是钱的问题,是时机的问题”
付琳问道:“那到底何时?”
算命先生道:“三日后的子夜,在城北的松树林东南方”
付琳道:“居然如此怪异”
算命先生将面前的文房四宝卷入囊中,道:“信则来,不信则罢,在下告辞”,言落,起身而去,不再多言一句。
等那人走了许久,付琳忽然问代念青:“你说我要不要去?”。
代念青想了会道:“是不是先告诉伯母一声”。
付琳道:“嗯,走,我们现在就回去”。
回镖局,党红燕听完后,当即道:“这人必定是江湖上的那些采花贼,欺骗那些无知少女,你不用去,报官府”。
付琳道:“那,万一是真的…….”
党红燕沉默了许久,才道:“女儿,江湖上人心险恶,你一定要多长几分心眼”。
付琳喃喃应了声。
入夜,付琳想着那算命先生的话,一直无法入眠,又合上衣服起身到庭院中散步,没想到,已经有个人在那里,正是代念青。
二人并排坐在庭院的石阶上,皎洁的月光散落在二人的身前身后,投下二个凄惨惨的背影。
夜风习习,良久无语。
付琳看似自言自语,又是在征询代念青,说道:“我想我要去”。
代念青道:“如果是我,我也会去”。
付琳转头望着代念青,柔柔的问道:“那你陪我去嘛?”。眼神中流露出的情意,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超出了朋友之间的友谊。
或许这两个少年,当时都不曾发现。
代念青道:“只要你需要我,无论哪里我都会在你身边”。
“如果你找到了**,你还会在我身边嘛?”
代念青楞了楞,道:“我,我,我可以让我娘带着你,三个人一起去岛上,继续过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每天,我都去抓鱼给你吃,还有好吃的鸟蛋,各种的水果,晚上陪你看夕阳…”
付琳眼神放出了神采,道:“真的嘛?”,随即又黯淡了下来,道:“如果,我爹和我娘能一起去就好了”。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代念青忽然一把握住了付琳的手,脸涨的通红通红,结结巴巴的说道:“一定,一定,可以的”。
刹那间,付琳也是飞霞扑面,少女的羞涩,甜蜜,一股脑儿的涌上来,都来不及做好准备,也不知接下来自己到底该说什么,**了句:“你真讨厌”,飞快的跑回自己房里去。
留下傻呆呆的代念青,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好久没有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