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桥撇了眼康子裕,冷冷一笑,道:“你怕了?”康子裕道:“怕?有什么好怕的,几百年前就该死的人,还怕什么?”
楚桥道:“总算听你说了句人话”对向了小青,道:“今天不死不结”小青道:“就是这句话!”
话落,楚桥欺身而上,一拳打向小青,猛不可当。小青当头砍下一刀,楚桥看出了厉害,避开了他的刀锋。
小青刀不停,一连斩出一十八刀,每每在关键时刻,被楚桥躲过。楚桥的身影也离他越来越近。林宁暗自捏了把汗。
“扑”一声,楚桥一拳打中了小青的鼻梁,近身的时候,无痕刀无法发挥出威力,只有左拳还过去。十年来,小青一直依赖无痕刀的威力,现在突然失去了作用,一下手忙脚乱。眉头,和左脸连吃了两拳,身体向后仰倒。
楚桥不停歇,直踹一脚过去,踢中小青的腹部。小青大叫一声,弯腰拱背。又被楚桥在脸上结结实实的踢了一脚。身体横飞了出去。
林宁惊出了声,想出手,强按捺住自己。
楚桥占了上风,依旧狂打猛攻,不给小青喘息的余地。手成掌朝小青的脖子切过去,置小青与死地。
生死攸关时刻,小青爆发出了该有的潜力。忽地闪开,跃开一段距离,无痕刀再起,一刀一刀,连绵不觉,舞得密不透风。
楚桥几次想攻进去,都不得机会。只得在外围掠阵。
小青也看不中他,正无计,斜眼看见了茅屋前有个蓄水的水缸。豁然开窍,意念一动,水缸中的水,犹如蛟龙出海,猛撞向楚桥身后。
楚桥全身心盯着小青的刀,不想身后一股巨力冲到。脚下重心失准,迟疑了半拍,再想补救已没有了机会。刀气从他的脖子上一带而过,一个人头孤零零的滚落在地。
康子裕脸色惨白一片,对里面说道:“紫烟,楚桥死了”柳紫烟叹了一声,道:“他们真的要干净杀绝”康子裕道:“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一身本事,我们根本敌不过他们了,我先走一步,其他事情你都安排好了嘛?”
柳紫烟道:“你放心去吧,都安排好了”
康子裕带着满意的笑容走前了几步,说道:“上官,我想要个美丽的死亡,你能给我嘛?”
秦十四没想到康子裕会轻易放弃抵抗,一开始还不相信,也知道他有制作幻觉的能力,不敢大意,避开他的眼神,说道:“可以,我能满足你”
康子裕道:“呵呵,你都不敢看我,是怕我做什么手脚嘛?”秦十四道:“不敢不防”康子裕笑了一声,背过身去,说道:“请你快一点,我怕痛”
如此坦然面对死亡,究竟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放开自己,他对柳紫烟说安排的事情,到底会是什么事情?难道是这件事情做完了,他就不要自己命了,秦十四满脑狐疑,片刻间倒下不去手了。
康子裕道:“是不杀我,还是没有好的办法?”
林宁道:“我成全你”秦十四道:“等等…”已经来不及,林宁的花瓣从康子裕的胸口穿过,在他的胸口炸开了个血洞。
康子裕并没有立刻倒下,踉跄了几步,高声呼道:“紫烟,我不后悔,来世我还要爱你”一句话了,身体向前倒下,就在落地的刹那,柳紫烟将他接到了自己怀里。看了看秦十四,看了看林宁和小青,道:“你们好狠的心”
冰冷的眼神,绝望的言语,深深触到了秦十四。不自觉的说道:“紫烟,我也不想的,我不想的,你原谅我,我也很爱你的”
柳紫烟道:“爱我?你根本就不爱我,子裕才是爱我的,你不是,不是”秦十四道:“我..”无法再接下去说一句话。
柳紫烟忽而流下了泪,那是众人从未见过的情景。抱起了康子裕,向屋里走去,到了门口,说道:“阿布,上次在峨眉山,我对不起你,今天还给你,麻烦你将我和子裕还有这房子都烧了,我不想留下任何一样”
阿布道:“阿弥陀佛,有些事情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我不能帮你”柳紫烟道:“难道我连选择怎么死的权力都没了?”
秦十四也不明白,看着阿布,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阿布道:“你们总有明白的一天,但不是现在”转头看了看林宁,道:“不要伤害她的头,给她一个和康子裕一样的方式”
林宁自是疑惑,柳紫烟虽然该死,但至少有权力自己去选择个死法,并没有动手,看着阿布,问道:“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留下头”
秦十四看看阿布坚持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犹豫了一下,他选择相信阿布。移到柳紫烟面前,道:“紫烟,我来送你”
柳紫烟没有说什么,点点头。秦十四的无形气剑,从柳紫烟身后穿透,粉碎了她的心脏。在这一刹那,秦十四心里感觉反反复复,一会觉得有希望,一会又绝望,一会伤心,一会又高兴,脸上的表情分分秒秒在变化。
柳紫烟死了,或许有一天她还能复活,或许她永远不能复活了,秦十四不知道,可是他知道这些事情背后有个真相,这个真相阿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