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十四等人在岛上的时光过得很快,转眼间已过了十年,三人的功力已到了化境。秦十四的幽冥鬼手变化万千,其力深不可测。无痕刀法在小青的手中运用自如,先前的弱点被他克服,威力之大以致小青只能对着大海练刀,不敢再劈岛了。一刀下去,海水分倒两侧。林宁的天女散花手,花瓣到处粉碎一切物件,一块巨大的岩石都能炸成碎块。沿海的许多大石头都不见了,全是林宁所为。众人在练功之余,每日欢闹一场,浑然将人间的事情忘记了。
入冬,众人站在小岛的最高处,欣赏难得一见的雪景。整个小岛都批上了层白衣,偶尔飞过几只海鸟在天空划过美丽的弧线。远处的大海中,喷出一道水柱直冲半空,林宁称呼那叫大鱼叫十四鱼,秦十四将巨大的海龟叫宁龟,为此秦十四挨了一顿打,在严厉威逼下改名叫云龟引来众人的大笑,日子真如神仙一般。
漫天的雪花中,飘来一点黄色。林宁指着那点黄,奇道:“你们看,那是什么?”众人顺着方向看了过去。代琦红摇摇头:“那是什么鸟?从没见过”那鸟飞近了许多,林宁看清楚了大叫起来:“黄夫人,是黄夫人,喂,黄夫人,我们在这里”
那黄色的鸟就是黄夫人。阿布让她来寻找秦十四等人,却寻了九年才找到他们。轻盈落地,刚一落地,黄夫人立刻便道:“终于找到你们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众人都是一惊,黄夫人一直显得雍容典雅,没见她如此慌张。秦十四心开始突突乱跳,忙问:“出什么事?”
黄夫人来不及喘一口气,说道:“柳紫烟和铭杰他们打起来了,我妹妹他们也参加了,铭杰那里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帮手,是我们天族的人,打来打去…反正现在就是很乱很乱”
秦十四叹了口气:“他们迟早要打起来”
黄夫人道:“不单这样,现在我们天族的人在人间开始了屠杀…实在是…我对不起大家”秦十四怔住了,顿时感觉心寒成冰,转过头看着茫茫得大海,转眼间竟然流下了两行热泪,放声大呼:“你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眼泪是为了柳紫烟而流,事到如今,他不得不做出抉择。
愤怒,伤心,绝望一起涌上了林宁心头,天女散花手出手,平静的海面上炸起了滔天水花。恨恨得道:“我要杀了你们这些败类”
秦十四转过头对向林宁,只说了一句话:“紫烟让我来”这句话说得悲凉之极。小青拥抱住秦十四也是流下泪来,说道:“大哥对不起,这次不能再留她了,我们也不想”
林宁咬牙说了一句:“希望你说到做到”
秦十四一字一顿:“一定”
小青抱住了代琦红,柔声说道:“在这等我回来”代琦红没说什么,用坚定的目光给了他最大的支持。然后,小青对苦海和司徒笑道:“现在大陆上太危险了,我看二位还是留在此处”
司徒笑长叹一声,忽而大笑了起来,和秦十四一样悲凉的笑。苦海点点头,默然不语。黄夫人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带你们回去”伸出手拉住林宁的手,另手拉住秦十四,秦十四再拉着小青,四个人凌空而起。
代琦红看着他们远去得身影,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了,转回头向山洞走去,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我突然想起件事情,一定要告诉他们”不等司徒笑说话,跑向海滩跳进了水里。
一日一夜的时间,终于回到了久别的大陆。黄夫人放下他们,说道:“你们快赶去长安,我去告诉阿布你们的消息,然后大家在长安碰面”秦十四道:“在边氏镖局碰面”黄夫人嗯了声,马上就飞去了。
林宁道:“快点带路,我们回长安”秦十四点点头,辨明了方向后,三人展开速度,全力向长安而去。
一路疾驰,不知过了多少路,日起月落,两个轮回后,到了一座城门口,也不知道是哪里。很大的城,在现在正午时分,应该是相当热闹的时候,却是一片死寂。
秦十四的鼻子闻到了空气中得血腥,很浓很烈,眉毛紧紧的拧结到了一起。一进城,三人被眼前得景象完全震慑住。
屋前屋后,街道上,树下,井边,墙角,随处可见的都是人的尸体,每个尸体的表情都在诉说着他们是经历了怎么样的痛苦。空洞的眼睛直直望着秦十四,好像在说:都是因为你得犹豫不决才会导致今天的事情。
秦十四胸口一闷,泪水刷刷而下。林宁早已是泣不成声,这样的场面竟然隔了几百年后又再次看见,让三个人完完全全得不知所措。站在原地,不知应该干什么了。
许久,小青仰天长啸,啸声内充满了悲凉和愤怒。林宁看着秦十四,道:“本来我还想如果能不杀人,就不要杀人,或许还可以给柳紫烟一个机会,现在,你知道我会怎么做了”
“林宁,我明白现在已经不是谈私人感情的时候了,我知道我该做什么”秦十四本来的想法还是想拉回柳紫烟,不让她一错再错,事到如今,心里的包袱算是彻底放下了,或许柳紫烟死后,他会跟着一起去,或者等待她的下一次转世。
“我就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非要这样做,权利真的有那么重要嘛?比爱比情比生命更重要嘛?我们已经是长生不老之生,还要追求那么多无聊的权利,这是为什么?”小青一段话,也不知是问天还是问地问秦十四?
秦十四道:“我们都无法明白他们,就像他们无法明白我们一样,也许在他们看来,我们才是愚蠢的”
林宁道:“不要再说这些于事无补的话,现在解决事情唯一办法,不是她死就是我亡,走吧,我不想再呆在这里”转头朝外面而去,刚回头,凭空想起了一声怪声,紧接着又有许许多多同样的声音在周围想起。
没多久,天上飞来数十个带翅膀的人,都是黑色的翅膀,裸着上身,穿一条粗布裤子。街角四处冒出了上百个黑衣的人,两个眼睛闪着红光。这些黑夫人的手下,秦十四和林宁都曾见过。
三人被围住,包围圈一点点在缩小。林宁迫不及待出手了,身形一动,从旁边树上捏了一把树叶在手上,朝空中的天族射出。
那些天族还未反应过来,五个人的身体已经被戳破无数个小洞,空中一片血花纷飞,还活着都在怪叫。似乎是在诧异为什么会有如此强大的人类,人不应该是像个虫一样,随手可以捏死的嘛?
四个天族呼啸着朝他们冲了过来,利爪朝林宁扑面而来,小青横刀一扫,八段尸体掉在了地上。
林宁不停歇,连连出手,天族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有几个想逃,如何能逃过林宁?
地上的黑衣人眼看天族的人很快死绝,可好像一点不知道害怕,还是潮水般涌了过来。小青横砍竖斩,血夹杂着一段段得尸块散得满满一地,如果不是秦十四得气墙护体,三人又都会成为血人。
有些黑衣人朝侧面冲了过来,撞在了秦十四的气墙上弹开了丈远。刚起来,突然身体碎成许多快。秦十四的无形气剑,幻成千刃,粉碎了他们。
小青的无痕刀过处,墙塌屋倾,几十丈内的地方成了一片废墟,尘土嚣扬。几百个这样的人实在不是这三人的对手,短短时间就结束了一切。
等了一会,没有再出现,秦十四道:“立刻回长安”他心急如焚,长安不知道会怎么样,边秋雨,付玉俊,党红燕他们是否还活着?
三个人离开的城市是洛阳,进关之后。一路上随处可见尸横遍野,整个大陆弥漫着死亡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