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十四,林宁,小青,代琦红一行四人,回到了王府,让所有侍女都退去。秦十四丝毫不隐瞒将柳紫烟的计划告诉了他们。林宁和代琦红虽然身位女流却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对柳紫烟的想法不知该说什么,就只觉得对,又不对。小青说道:“无论她的理由是什么,如果和妖物勾结一起,残害人类那就是天大的不对”二女想到此处,一起点头:“对啊”
秦十四叹了口气,道:“今天你们也听见欧阳尊所说的话了,在他的心目中我们还是以前杀人的妖物。如果让其他人都知道了,你们能想像出这后果会是什么嘛?”一句话就点到了三人的心中,代琦红自知自己属于妖怪一类也没什么好多想的,只是连连叹息。
小青问道:“你为什么叹气?”代琦红道:“他们常说我们是妖怪,可是我不明白。我们除了能在水里生活外,其他和人有什么区别?我们一样有情,有爱,也会伤心流泪”小青和代琦红生活在一起许久时间,默默的爱上了这个女子,只是自己不擅于表达内心,安慰道:“我从来没有当你是妖怪”这句话,言外之意就是无论你是什么,我还是一样,简单一句话,胜过蜜语千言,代琦红又是欢喜又是感动。
林宁说道:“别人怎么看我们都好,我们不能自己看不起自己,我记得了明禅师说过,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除魔卫道的。如果紫烟姐姐她迷途不知返,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小青和代琦红都点头赞同。
秦十四道:“当初我们那么多兄弟姐妹,如今却是只有我们几个人了,难道还让我们去自相残杀”小青拍了拍秦十四的肩膀,说道:“上官大哥,我明白,不到万不得已我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林宁说道:“你们别说我狠心,大家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得风雨,我怎么舍得去对付自己的姐妹们,就算那个康子峪这么讨厌,但是真让我杀他,我还是做不到得”
四人都是惆怅万千,沉默许久,秦十四说道:“如今我们要面对个现实问题,柳紫烟和铭杰二人已经成了水火不容的态势,从实力上来说,柳紫烟有康子峪,楚桥,白洁三人。铭杰这边有丰玉祥和田均,也是相差无几。他们这样斗下去,谁也无法消灭谁,一旦柳紫烟和黑夫人联手出击,到时候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代琦红迷惑不解,问道:“为什么他们要打起来,就为了谁当皇帝嘛?那有什么要紧的”代琦红一直生活在水宫中,对人间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很不明白人为什么要为了些虚无的东西要自相残杀,其实这个问题如果要追述起来,怕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林宁说道:“妹妹,你不懂的,人为了自己的私利,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代琦红道:“为什么人会是这样?不能和平相处嘛?大家有东西吃,有地方住不就行了嘛?”秦十四苦笑一声,说道:“有些人想天天吃最好的东西,住最好的地方,所以就要去抢别人的东西”只有这样简单明了的回答,才能让代琦红明白。
代琦红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就象阿次康那样”
三人说了许久也商量不出办法来,无奈之下,唯有静看事态的发展。
隔了数十日,传来消息,万芹率领着几百个武林中人前去沿海剿灭海贼。这本来秦十四他们都已经知道,丝毫不以为奇。但秦十四了解铭杰的为人,他绝不会就这样认输的。商量之后,四人决定跟着一起去。
沿海的一个小镇,也是受海贼袭扰很严重的一个地方。
万芹打着皇帝的招牌,领着一群人一路上大吃大喝,反正有皇帝会帐。万芹的队伍中,龙蛇混杂,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常有发生,沿途的百姓是敢怒不敢言。他们走一路,沿途的官员的奏本就递了一路,全是参劾万芹纵容属下胡作非为。他们这些小把戏逃不过秦十四的眼睛,万芹是受了紫烟的命令,故意激起民怨,各地官员是受了铭杰的指示,象征性的上奏,受苦的还是老百姓。秦十四等人在他们后面安抚百姓,扶危救困,弄得自己都没什么钱了,一路节衣缩食。林宁气了,发誓要好好修理他们一顿,才出得了这口恶气。
当地县官关令保为官一向刚正,数年来为了抵御海贼的侵扰,劳心劳力。知道朝廷派了人来的时候,自是大喜,但后来一听到万芹他们的所作所为,才知道朝廷派来的是比海贼稍微好一点的一批陆贼,自是连连叹气,却也无可奈何。
万芹的人马包下了镇上的客栈,秦十四等人在客栈的边上租用了民房,双方隔了一座矮墙而已。这些江湖中人一直喝酒吵闹到了下半夜,才逐渐平息下来。秦十四素来喜欢清静,被他们闹的也很是有气。等到安静下来,独自走到园中饮酒,驱散胸中郁闷之气。
三更时分,街面上一队人马,踏着整齐的步子,朝这边过来。秦十四放下酒杯,跳上了客栈的屋顶,自从练了半年腾云功,秦十四的轻身功夫已到了一流高手的行列,自己也未发觉,只知道可以飘来飞去。不是以前那种单靠力量的跳跃,现在丝毫不废力,提口气就上去了,落地的时候更是没半分声响。
关令保带着一群士兵,押着一个带枷锁的犯人。店掌柜马上出来,一见是县官到了,立忙跪拜迎接。关令保道:“你去请万盟主到大厅来”说完关令保和几个官兵押着犯人进了客栈。
秦十四飘然落地,贴到墙边。那土墙本就不十分牢固,秦十四随手就将几块土砖拔了下来,刚好可以看见大厅内的情况。
万芹拱手道:“关大人深夜来访,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关令保道:“今日抓到了一名海贼的奸细,下官特来与万盟主商议”万芹是一介草民,关令保却自称下官,那是看在皇帝的圣旨面上。
万芹道:“不敢当,关大人审出什么了嘛?”关令保道:“还未审过”
万芹走到那犯人旁边,一掌切在那人的肩膀,痛的他杀猪般的大喊大叫。万芹喝问道:“你到这来是什么目的?”犯人张嘴叽里哇啦的一段话,没有一个人听得明白。
关令保道:“他说的是他们之间的话,可惜本朝无一人通晓这些蛮语”秦十四心中好笑,关令保之所以押来找万芹,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审不出结果。
万芹冷言道:“既然如此,留着也没用,杀了就是了”那奸细终于说了一句听得懂的话,可惜只有二个字:“不杀”。万芹反手又是一掌打在奸细得脸上,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万芹怒喝道:“原来你会说人话,你再不老实回答,我就把你剁成几大块”
“不杀,不杀”他翻来翻去就是这一句,其中夹杂些乱七八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