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死咬着那条步,任凭雪儿边拉边喊。代念青甚觉蹊跷,因为白狼从来不会这样,它一直是很听话很安静,莫非它想告诉我们些什么,代念青将雪儿的手轻轻拉开,抚摸着白狼的脑袋,道:“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什么?”。白狼点了下头。代念青反应稍微迟缓,宇文欢已经反应过来,道:“你要告诉我们关于阿布的消息?”,白狼又点了下头。夏依依奇道:“你们相信一头狼?”,代念青解释道:“它可不是一般的狼,它很有灵性的”。夏依依“哦”了声,眼神仍是从满怀疑。
白狼退到门外,朝着西南方低吼一声。众人一起到门外,宇文欢道:“你是说阿布在西南方?”。白狼又点了下头。代念青道:“那我们快动身”。宇文欢道:“西南方地域如此辽阔,还是很难找”。白狼又吼了两声,对着代念青点了三下头。代念青很白狼相处日久,对它的各种动作所表示的含义,一清二楚,它点三下头,意思就是:我知道。代念青道:“白狼知道阿布在哪里,我们跟着它走就是了”。说着,翻身骑上狼背。白狼马上就奔腾起来,很快就成了大地上的一个白点。宇文欢叫道:“你小子,急什么,等等我”,立刻追赶上去。夏依依也紧跟了上去。雪儿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道:“怎么都是急性子,又不带我去了,哼”,嘟囔着转身进房去。
白狼速度果然快,转眼间已经奔出了数里路,宇文欢和夏依依也绝不一般,没用多长时间就赶上了代念青和白狼。宇文欢边跑边喊:“慢点走,这样一路跑下去,累都累死了”。代念青心中急切万分,恨不能立刻找到阿布,可一看夏依依跑的头发凌乱,露出不悦之色,摸着白狼的脑袋,道:“我们慢些走”,白狼这才缓下步伐。
一路先向南,然后沿着长江西行,月余时间后,三人已经到了川中。宇文欢已经隐隐能猜到白狼要带他们去哪里,果不出她所料,没过几日,他们就来到了峨眉山脚下。
峨眉山层峦叠嶂、秀甲天下,山势雄伟,景色秀丽,气象万千。素有“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之妙喻。三人置身在世间奇景中,顿觉心胸舒畅,奈何身有要事,也无暇留恋其间之美。登上峰顶后,一座庙宇,匾额上书“不觉庙”。
白狼朝着寺庙吼了二声,退到一边。宇文欢道:“应该就是这里了”,上前拍门,喊道:“有人没有”。过了片刻,门启开,走出个白发老僧,一身已经洗得发白的僧袍,还到处打着补丁。老僧打量了下宇文欢,又看了看身后的代念青和夏依依,道:“三位施主,来小庙有何贵干”。宇文欢道:“请问大师,有没有一位俗名叫阿布的人在贵庙出家?”。老僧道:“姑娘贵姓?”,宇文欢道:“宇文”,老僧又问夏依依道:“姑娘贵姓?”。宇文欢替她回答,道:“她姓夏”。老僧又将目光转向代念青,道:“这位小施主贵姓?”,宇文欢也代回答了,道:“他姓代”。老僧点了点头,道:“此间没有阿布这个人,请三位去别处寻觅”,说完,就要关门。宇文欢手快,一把拉住老僧的衣服,道:“你撒谎,如果没有阿布这个人,你早就可以说了,何必一一问我们姓名,快点老实说,阿布在哪里?”。老僧面容平静,丝毫不惊,缓缓说道:“没有就是没有,不信得话,三位施主可来庙里看上一看”。
三人自然不会客气,里里外外看了遍,除了这个老僧,这个庙里竟然再无一人。回头再去找那老僧,他正坐在如来佛像前,口颂佛经。宇文欢道:“大师,我们不远千里来此寻阿布,事关天下苍生,如果你知道就请告诉我们”。老僧头不抬,眼不睁,对于宇文欢的问话置若罔闻。
夏依依道:“这老和尚不识好歹,不用点手段,他看来不肯说了”。代念青见老僧身形单薄,弱不禁风的摸样,怎么忍心出手对付,忙道:“千万不要”,宇文欢道:“好好问他也不说,又不能碰不能打,这可怎么办”。好不容易有那么点消息,眼看就要有进展,却在此一筹莫展,又想起母亲深陷虎穴,一定是倍受欺凌,心中更是纠结万分。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老僧面前,道:“大师,我娘被坏人抓去了,必须找到阿布才能救出他,求求您大发慈悲”,重重在地上叩了个响头。见到老僧仍旧是毫无反应,又再叩了个响头,这次用力更猛,额头顿时撞破,鲜血淋漓。代念青还要叩头,夏依依突然抢先拉住他的手,道:“你叩死了,他也不会理你”。代念青满目泪水,不能自语,只是痴痴望着老僧。
老僧缓缓站起身,转身看着代念青,目露怜悯,道:“不是贫僧不肯相告,只是明净大师有过交代,必须答对三道题,才可向来人告之,可你们第一题就答错了”。宇文欢脑中一转,道:“你问我姓什么,就是第一题?”。老僧道“正是”。
宇文欢在大殿里来回踱步,反复想着这个问题,到底姓什么才对,想了片刻,宇文欢道:“那我姓林对不对?”。老僧缓缓点头。代念青高兴的跳了起来,大叫道:“答对了,大师第二题是什么?”。老僧道:“请问上官飞云挚爱的人是谁?”。宇文欢道:“他最爱的当然是柳紫烟”,夏依依突然脸露不悦,哼了声。代念青在心里嘀咕着,柳紫烟不就是康天仇的娘,秦大侠不就是上官飞云,可康天仇的爹不是叫康子裕嘛,秦大侠怎么会爱上康天仇的娘,忽然想到他和付琳还有康天仇的关系,便就明了。
老僧道:“答对了,请听第三题,请问你们最痛苦的回忆是在哪里?最快乐的回忆又是在哪里”,宇文欢和夏依依同时微微一震,沉默了许久,夏依依叹道:“最痛苦的回忆是在岛上,最快乐的回忆是在船上”。老僧长长叹了口气,道:“三位请跟我来”,老僧领着三人到后院,在一块无名的墓碑前驻足。宇文欢惊道:“阿布难道已经死了?”,把代念青吓的面如土色。
老僧在墓碑前拜了拜,道:“明净大师,十几年前您离去的时候,嘱托了我这件大事,苦等了这么多年,以为无法完成你的嘱托,要将这秘密和我这把老骨头同埋黄体,幸得佛祖保佑,你要找的人终于来了”。他这番话,把宇文欢,夏依依和代念青都给吓住了,宇文欢也跪了下来,道:“阿布,你竟然先我们一步去了,究竟是谁害死你,我要给你报仇”。代念青和夏依依也跪了下来,缓缓一拜。老僧道:“明净大师临走的时候交代过,如果他此去没有返回,就将这些东西交给来找他的人”。宇文欢听出不对,道:“你是说阿布,就是明净大师,他是离开了寺庙,然后再也没回来,是不是?”。老僧道:“是啊”。宇文欢道:“那你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咯?”。老僧道:“对”。宇文欢连忙站起来,大呼了口气,道:“你把话说清楚,吓着我了,还以为他真死了”。老僧道:“明净大师说过此去凶险,恐怕有去无回”。宇文欢不想再听老和尚说些没用的废话,道:“你快将阿布的东西给我们”。老僧拨开墓碑前的尘土,露出个黑色匣子。将匣子捧起来,交到宇文欢手里,道:“明净大师留下的东西都在这里,就此交托给你们”,说完,转身走进房内。
宇文欢打开匣子,见到里面有一封信,和一个黑色的手镯,夏依依拿起手镯,仔细端看。宇文欢拆开了信,朗读了出来。
信中写道:
上官大哥,林姐姐。我于日前在宛城附近发现天族残害生灵,经过数月查探,终于得知他们的巢穴在宛城附近的一个石窟之内,决定前往铲除。经过妖王一役,知天族实力之强,此去必定凶险异常,如不幸战死,希冀哥哥姐姐得到此信后能前去铲除妖孽,为我报仇。弟阿布留。
宇文欢越看心越惊,悲从中来,道:“原来阿布真被那些天族害死了”,夏依依默然叹了口气,眼睛泪光泛泛。阿布是他们中年龄最小的那个,虽然夏依依平时不爱和众人亲闹,但对于阿布这个***却是格外欢喜,常常照顾他,忽闻他死了,也是悲伤不已。代念青气的咬牙切齿,恨恨道:“我要去给他报仇”。宇文欢的性情也是颇急,又是恨在心头,当即道:“我们去杀光那些带翅膀的妖怪,给阿布报仇,大不了也壮烈一把”。夏依依悲伤管悲伤,比之他们冷静了许多,道:“我们不能贸贸然去送死,还是要找到上官大哥他们后,一起去才有胜算”。宇文欢道:“阿布也死了,线索又断了,我们去哪儿找”。夏依依道:“你们看着手镯,一定有什么线索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