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不顾一切的在葬天山外围狂奔着,这时候也不管前路的危险了,后面的巨兽张着血盆大口,喘息声带起一阵腥腥的风,让吴清更不敢有一丝的懈怠。吴清也想过将那装着紫极草的玉盒扔掉的,可是想了想又放弃了,到不是吴清舍不得,而是他本就打算中途离开去看一看青微老道救她的地方,希望能找一下回家的方法,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还有那一队阴兵!
吴清狂奔着,不知在某一时刻,映入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山体,黑雾伴生,好不可怖!这山拔地而起,气势雄浑,像是镇压着绝对的时空,乾坤无极,天机混乱,像是一位万古之主睥睨天下。上面郁郁葱葱,山上长满了苍天古树,显得生机勃勃,更有一些湖泊点缀山地中,可是它们却难以掩盖山地的本色——漆黑。
吴清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每前进一步,都可以感受到恐怖气息加重一分,让人心神都不安,像是一只蝼蚁在慢慢接近一个无上的可怕存在。那巨兽仿佛有灵,本能的预测到了忌惮的感觉,不觉得掉头逃窜,连一声吼叫都未有。吴清本来要松了一口气,可是身体瞬间被冷意占据,一种无法掌控自身的感觉油然而生,像是面对那群阴兵一样,不,比那更加的可怕。
葬天山的黑雾不断的翻滚着,漆黑如墨地将葬天山遮掩了起来,吴清这才感觉好了起来,心里一阵后怕。‘’幸好我没进入真正的葬天山,否则还不会立刻就被秒杀!‘’吴清心里想到,但他不敢原路返回,因为不确定那巨兽是不是真的离开了。吴清小心翼翼的沿着葬天山内外围的分界走着,如同在钢丝上跳舞,稍不留意就会真正的绝地,慢慢的绕着行走,就这么在生死之间行了一天的路程,估计有千里之远。
当走到一片破败的神庙废墟的时候,吴清才舒了一口气,“到了,按师尊所说,我就是在这里昏迷的,我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不由得好奇心大起。
这片神庙废墟连亘有千里,更远的深处通向葬天山,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传承的神庙能够与生命禁区做邻居,不过就是如此的传承也烟消云散,而生命禁区却依然永存不朽。吴清踏上废墟,在星辉映衬下,断壁残垣,一片瓦砾,似是诉说着一段往事,吴清来到了一块相对平缓的废地上,看着地上刻满了符文,仿佛沟通了天地大势,交织出了莫名力量,可这一切早已却少了能量,有的地方显然已经模糊一片,废弃许久。
吴清知道,这是阵纹,暗含先贤领悟天地大道的至理,以特殊材质临摹下来后,有不可思议的天地伟力,这是道的有形体现!而在圣地宗门中有各种不同功用的阵纹,有传送的,有护教的,更有传言某些出过大帝的世家有大帝杀阵,可护传承不朽。
这些都离吴清太远了,大帝,那可是人道绝巅,世上不知道有没有仙,可是却有大帝,寿载万年,震慑宇内!
吴清并不是妄自菲薄,只是现在他只是个连法力都无法外放的轮海小修,或许有野心,但也只能深埋心底,静待日后开花。吴清仔细搜寻了一番发现除了这阵纹再也别无他物了,只好作罢,留在心里是深深地失望和对故乡的想念,虽然在那个科技大时代人心冷漠,追名逐利,可是尚未太多接触社会的吴清还是有太多牵挂的,人间总有着温情感动。
牵挂真是人世间最奇怪的东西,有了牵挂,在哪都觉得是远方,在哪都在想念,或许真的不能牵挂,可舍了这牵挂,还剩的下什么呢?
吴清看着这空旷死寂的废墟好一阵长声短叹,不知为己还是为了其他?忽然在茂密草从中倒塌的石碑吸引了吴清的注意力,在落霞福地中那种莫名的呼唤又朦胧而来。吴清走过去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具白骨,半截身子已经消失了,剩下的已经长满了青苔,只有头骨还斑白着。
这具在倒塌石碑前的白骨充满着诡异与不祥,“唉,修行一世,到头来连个埋骨之地都没有,真是好大的嘲讽,嘿,修行!”吴清大吃了一惊,‘’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我是当真要修行的,我要回家,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埋骨异乡!‘’微风呜咽,吹起了一地沙尘,星光如豆,废墟悠悠,不见往者,不听今言,一切都消逝在岁月中。
吴清正欲将这白骨掩埋了,也好让他不必曝尸于野,哪知异变突生,正在吴清有所动作的时候,那白骨头颅咔嚓一声,变成骨粉挥然洒在了地上,像是引起了连锁反应,一股莫名气息沟通了这片废墟的大势,那倒塌的石碑也在朦胧的发出淡淡的光霞,像是一片霞光落地,明烛了半方天宇。
同时杀机瞬间而至,吴清拼命运转法力防护自身,可是他真的太过渺小,实力真的太过弱小了,瞬间被这大势镇压,杀机如刀,刹那间就斩下,吴清感觉骨肉都要被深深斩开,像是炖刀割肉般难受。当杀机传到苦海时,整片轮海在沸腾,法力不收控制的迅速凝结成索,破体而出,要是平时吴清倒要开心一番,终于达到神索境界了,可是现在他正遇到了生命危机!
就在轮海将要崩溃的一瞬间,一缕极淡的黑雾不紧不慢的从轮海底部冒出,同时一阵声音响起,如同众生的恸哭,又像是帝者的葬歌。
“身既崩矣,归葬天阳。山何巍巍,天何苍苍。人有默兮帝有殇,魂兮归来,以瞻家邦……”随后,一切都像是停止了,没有了杀机和大势,一阵霞光直充天际,随后没入吴清头中,吴清眼前一黑,不省人事,只有逸散的法力自主的修复伤体。千里之外,葬天山的黑雾如同滚热的油,翻腾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