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板对伤员应该有优惠政策吧?”心遥手握方向盘,转过脸问我。
在学校里心遥曾经和华人学生里一个叫杜子腾的男生赛车,那个男生长得帅气,很得中外众多女生的追捧,所以那家伙从来不把任何一个女生放在眼里,偏偏这个人在一次开车时蹭到了心遥的车,那是心遥用自己省吃俭用的钱刚刚买的一辆车,只要心遥一省吃俭用那个数目就不小了,所以心遥本来就看不惯这个人,再加上这一件事一场轰轰烈烈的赛车事件就展开了。
他们打赌谁赢了,从此以后赢家在的地方输家就不准出现。两人击掌盟誓,有几分古代侠士的风范。
后来在众多女生的哀叹下心遥赢了杜子腾,杜子腾倒也大度,他走到心遥面前说:“恭喜,你赢了”。
“谢了,你也不错”。心遥握了握他递过来的手。
“你的中文名字是?”
“高心遥,以后像比赛来找我”,心遥热情的说。
“不是打赌说好了输家不准出现在赢家面前吗?”杜子腾问。
“是哦,那算了”,心遥吐吐舌头,杜子腾一脸茫然。
所以从那时起我就对心遥的车技很是放心,在车里回答她的话也不用担心,天南海北我都乐意陪她扯。
“有,不用穿高跟鞋了”,我淡淡的回答。
“不来看我可以宽恕他,但最起码也要准假吧!”心遥大嗓门有叫开了。
“准了,是我不要”。
“什么?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心遥看来被我激到了。
“傻什么,我这叫等待苦尽甘来”。
“我看你甘还没等待就独自含泪逛黄泉了”。
“你这边的工作安排的怎么样了?”
“就快好了,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
“嗯,怎么了?”我看着外边的风景,繁华下的沸腾在人海里上演。
“我办完这边的事就要回国内一段时间,可能短期内都无法回来陪你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就放心去办你的事吧”。
“就因为你不是小孩子了,我才更加担心,你跟个拼命三郎似的,疯起来工作就不顾身体”。
“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怎么弄得你像我奶奶一样”。我笑着对她说。
“什么?奶奶?”心遥抽出一只手往我头上拍去。
一瞬间,电闪雷鸣,万物归寂,只有刺耳的鸣笛声钻进耳朵里,是的我们的车蹭到了别人的车了。
“你没事吧?”我上下端详着心遥。
“没事,你在这里坐着等我,我去看一下”。心遥利索的解下安全带走下了车子。
我哪里还坐得住,倒不是因为担心心遥被别人勒索,就凭她那小脑瓜别人勒索她还有一定难度,她用一年就把法语学的流利无比,用法语把京片子骂出来也难不住她,我就担心把事闹大了,心遥不能全然身退。
“你们没事吧?”对面的司机走出来问心遥。
“没事,只是你们的车好像被我刮到了,我给你们送过去修理吧?”心遥看见那辆名贵的车上出现了一条突兀的刮痕,足有几尺长。
“没事就好,车子我自己送过去修就行了”。司机很有礼貌的说。
“那怎么行,我刮花的就应该由我负担”,心遥遇见通情达理的人时,就会同样的通情达理,如果这个司机出来就要钱,估计心遥的巴掌都早已挥过去了。
“真的不用了”,司机继续推辞,褐色眼睛里全是不知所措,看来是心遥的过度热情吓到了他。
“不行,说了我来赔嘛”。心遥还在坚持。
“是啊,你就让我们来修吧,再说”。我还没说完,车里面等得不耐烦的车主走了出来,在我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有点畏惧,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深邃,淡漠,如墨玉一般,他也是一滞,继而又很平静的向我们这边走过来。
“就按你说的办吧!”他说的是法语,“把地址留下来,我会派人送过去账单”。
“不用麻烦你了,还是留下你的地址吧!”我才不要惹麻烦呢。
“受害者好像是我吧!”,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不容反驳,真是一个霸道的人。
“是啊,所以才不想麻烦你”,我拿出友好的笑容。
“不麻烦,我的地址从来不告诉别人”,他好像觉得说服力不够又补充“你知道的那个地方我从来不让别人进,所以不要往那里寄”。
我真的感觉无力吐槽了,怎么会有这么难缠的人,心遥把我拉到身边,我看到在她拉我的时候林默凡的手也伸过来想要拉住我,但只稍稍在空中停了一下就收了回去。
“好,就这样吧!”心遥把地址告诉了司机,司机也只好乖乖的记下,林默凡双手插在口袋里,黝黑的眼眸在暗夜里看得我有点紧张,他的眼睛太深了,我低下头,他的视线自然地收回。
“我真的受伤了”,他在我耳边说。
“哪里,让我看一下?”我听到他说受伤突然觉得很紧张。
“这里”,他把手放在心口,轻轻拍着。
“现在疼不疼?”我的脚在他脚上狠狠吻了一下。
“没有这里疼”,他的手还是停在心口,说完他就走回了车里,车就在我们面前开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却有点心痛,暗夜里因为路灯就看不到了星星,但星星不是不存在而是你看不到星星。就像人的伤痛,每个人都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想起来就血泪模糊,但往往我们会为自己穿上许多甜蜜的伪装,只要不说出来谁都不会知道我们原来是痛的。